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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晚这一口鲜血还没咽下去,第二口就接踵而来。
谢依人总是有办法将她逼的哑口无言,完全不知如何回答。
而她,俨然成为了谢依人X生活上面的生活导师,活字典,现成的帮手,第一次会不会痛来问她,哪个姿势最容易受孕来问她,现在,已经升级到孕后X生活哪个姿势最安全了。
谢依人总是想要借鉴这些她一步步摸索出来的经验之谈,倘若她有,自然会给,可问题是她也没有啊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面对谢依人那兴致勃勃的热切眼神,唐末晚只能悄悄抚额,并且无比抱歉的告诉她:“对不起,依人,这个我真的没有尝试过,不过传统的有一些,其实你问陆医生的话,他知道的肯定比我还清楚啊。”
“我说了啊,他不说我有什么办法,我也百度过,还了解了一些,不如我们来讨论下吧。”
谢依人从包里拿出一本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唐末晚惊讶的发现她竟然密密麻麻还记录了不少。
只看了一眼,唐末晚便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依人,你做这些干什么?”
“记录啊,随时以备不时之需,你不知道女人怀孕这段时间其实是相当危险的一段时间吗?大多数的男人出轨,都发生在这一时期,你看,这是网上调查的结果,女人怀孕期间,男人出轨率高达百分之三十,如果我们不做点应对之策,万一哪一天事情发生在我们头上……”
唐末晚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就听谢依人在旁边分析,意外的是,听到后来,她竟然觉得谢依人说的还挺有道理的,她跟傅绍骞也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了,虽然她不认为傅绍骞会有什么心思,闹出出轨的动静来,但这样下去,似乎真的会影响夫妻感情,不利于他们长久发展。
所以最后她竟然十分中肯的给了谢依人好几个姿势的建议。
谢依人高兴的有些得意忘形,一击掌:“太好了!”
终于再次引起了那边几个男人的注意。
陆立风斜靠在沙发上问:“你们在聊什么,聊的这么开心。”
傅绍骞则喊了傅缙言和唐末晚一起过去:“过来吃点东西。”
谢依人也跟了过去,本想靠到陆立风身上去,但瞥见一人坐在那的谢明堂,转了个弯儿,就坐到了谢明堂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笑道:“哥,你都不说话,在想什么。”
“没什么,听你们说就够了。”
“那有什么意思。”谢依人不满的嘟着嘴教育,“哥,你这样是不行的,你应该尽快给我找个嫂嫂才是,你看你一个人,都不觉得寂寞吗?”
谢明堂略微怔忪,漆黑的眼眸落在房间内空虚的某一处,仿佛没有焦点,就在谢依人以为他听进去的时候,他却轻慢回答:“不觉得。”
谢依人气极,正欲再度开口,胳膊却被旁边的陆立风一拉,整个人就顺势落入了他的怀里,她不满的惊呼一声,陆立风却已经拿起一块塞入她的嘴里:“说了这么多,肯定口渴了吧,吃点水果润润喉。”
瞥见陆立风暗地里给自己使得眼色,谢依人突然明白了,她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题,也许戳中了谢明堂的痛处,他们兄妹两从小感情就不错,可一直处于她被他无微不至保护的模式,她有什么话都会跟他这个做哥哥的说,但是他有什么话却不会经常对她这个做妹妹的说,他似乎习惯了隐藏自己,从不把他的脆弱轻易示人,而她被他保护的那么好,却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他。
不知道他的感情生活,不知道他的私人世界,一股浓浓的自责突然涌上心头,她扭过头,嗓音低沉的唤道:“哥。”
谢明堂嗯了一声:“我出去抽根烟,你们先坐会儿。”
待谢明堂一走,谢依人的情绪就低落下来,她抓着陆立风的胳膊问:“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我哥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更年期的男人脾气总是暴躁无常的,不用理会。”陆立风安慰的似是而非,然后问她,“你们刚才聊什么?”
陆立风的话题转的很生硬,偏偏谢依人又回答不上来,脸红红的别开了头,“没什么。”
唐末晚低头吃东西,对这个问题也充耳不闻,于是陆立风把矛头转向了小家伙,笑着问道,“缙言,刚才她们在聊什么。”
小家伙十分认真的想了想:“跟女人有关的话题。”
所有人都被这个回答弄得一愣,谢依人更是来了兴致,逗他:“缙言,什么是女人的话题啊。”
他撇嘴,一脸无趣:“结婚,怀孕,生孩子啊。”
“……”陆立风也乐了,“我说绍骞,你这孩子到底怎么教的,这么小就懂这么多事,将来可怎么得了。”
“遗传好,智商高,没办法。”傅绍骞谦虚的回答。
陆立风接着问:“那除了这个,还说其他什么没有?”
“我想想。”小家伙竟然十分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唐末晚正捧着一盆车厘子在吃,突然听到小家伙说:“对了,还有什么姿势最安全什么的,没记住,好像是这个,讨论了很久。”
“咳咳咳咳……”明明吃的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就卡壳了——
谢依人同样,跳起来一把捂住傅缙言的嘴巴,然后在两个男人的目瞪口呆下,警告小家伙:“缙言,说什么呢,我们哪有说,你一定是听错了,听错了。”
她笑的很假,男人们对视一眼,心知肚明的没有挑破。
这么长时间都没等到谢明堂回来,傅绍骞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结果仍是他一个人折返回来,陆立风问:“明堂人呢。”
傅绍骞摇头:“不在外面,走了吧,差不多了,我们也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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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堂确实一个人走了。
他在外面抽了一根烟后,回到包厢门口,看到里面两个男人两个女人一个孩子,那么其乐融融的画面,突然觉得很刺眼,很无趣,也没了打招呼的念头,转身,就先行离开了。
他去楼下取了车,摇下车窗,修长的胳膊肘搭在车窗上,车子行走在灯红酒绿的城市夜景中,听着轮胎碾压地面的摩擦声,心头却是一阵一阵的空落。
他突然想起了许翊。
那个已经在他的生命中抽离的女孩儿,那么年轻的身体,像一块耀眼温润的玉石,他养大了她,又无心的占有了她,一切,仿佛一场孽缘,开始了,就没办法再结束,只能在黑暗中沉沦,不断沉沦。
而她,选择了及时抽身,选择了离去,所以现在只剩了他一个,继续游走在这寂寞的城市边缘。
许翊,薄唇轻启,轻唤着这个名字,谢明堂心口陡然钝痛。
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孩儿,到底还是离开了他。就像一件原本就该天经地义属于他的东西,忽然一觉醒来,被人拿走了,贴上了属于别人的标签,与他再无瓜葛。
那种滋味,是噬心的痛,是彻骨的寒,他愤怒,却又冷漠的无动于衷,看着她走远,淡出自己的视线,然后,消散于人群,相忘于江湖。
他有个妹妹,却又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圈养了一个跟她妹妹一般大的女孩。
这件事情,说出去可以是光彩的,也可以是不道德的。
车子经过一个十字路口,他看到一个小女孩站在马路边上,穿着一条粉红色的小裙子,东张西望的,小脸布满了着急和惊慌,是因为找不到父母了吗?
很快,他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小女孩跟着跑向她,两人抱在一起,应该是母亲找到了孩子,多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
他不由得想起了许翊,想起了二十多年前那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儿,穿着并不光鲜朴素但还算干净的衣服,茫然无措的站在街头,一双小鹿般的眼底满是惊恐,她的身边车水马龙,车子来来去去,她苍白的小脸配着瘦弱的身子就像一片小小的浮萍,任凭世间沧桑,只能随波逐流。
那时候他多大呢,十二岁,还是十三岁?他已经记不太清了,他只记得,自己被迫辍了学,父母意外去世,留下一个大烂摊子给他,各位叔伯兄弟,虎视眈眈,想要一口吞掉他的家,可他还有个年幼的妹妹,一个跟这个女孩儿差不多大的三岁的妹妹需要他照顾。
依人很可爱,也被他保护的很好,尽管父母去世了,但他瘦弱的肩膀一力承担下了所有的责任,所以她从未遭受过一点罪,而他也没打算告诉唯一的妹妹,这个哥哥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他穿着小小的西装,身后跟着一个黑衣服的保镖,默然的从小女孩跟前走过,可是她却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然后隐忍了许久的泪水,决堤,哇哇大哭起来,嘴里喊着:“救我,救我……”
保镖欲动手扯开女孩,他却突然拦住了,破天荒的,因为他看到了小女孩的眼睛,晶亮晶亮的,比依人的更亮,像天上的星星,让他忍不住想收藏。
他明明是要赶去参加一场重要的谈判的,却突然蹲了下来,问了她好多问题。
她一问三不知,却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救我,救我……不要打我……”
她裸露的胳膊上和腿上有不少伤痕,红红的,新伤旧伤,那么刺目,让人痛惜。
十二三岁的少年当下就确定,这是个被拐卖的女孩儿,立刻叫人报了警,想把女孩送去警察局,可她却黏上了他,衣服拽的死紧死紧,无论怎样,都不肯松开。
于是那一天,那么青扬天下的少年,抱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儿,去了一场重要的谈判。
她真的很小,跟谢依人一般大。
去了警局,做了登记,警察开始找人,女孩暂时无地可去,原本是安置了去福利院的。
三天后,谢明堂接到了福利院打来的电话,院长一脸抱歉而为难的问他能不能去看看那个女孩儿,不吃不喝,不哭不闹,整整三天了,就坐在福利院门口,小小的身子,单薄的背影,看了就让人心疼。
那时候的少年,还是有着柔软的恻隐之心。
忙碌之余,还是抽空去了一趟福利院。
远远的,他还没走近,就瞧见一个小小的身体朝他飞奔过来,到了后,就抱住他的腿,也不说话,可是眼泪就哗哗的流,攥紧了他的衣角就再也没有松开过。
他回家问过谢依人,如果哥哥给她找个小朋友到家里来给她作伴好不好,结果谢依人一口回绝了,她不要,她只要哥哥就够了。
谢明堂没办法把小女孩带回家,只好在另外一处小院内安置了下来,并且找了个保姆照顾她。
那时候的公司,依旧是举步维艰的,幸好一直有郁家在背后相助,他一路苦撑了下来。
他很少去看小女孩,他给小女孩开了个户头,每个人都会叫人往里面固定的汇一笔款项。
直到很久之后,保姆打电话告诉他,小女孩病了,很严重的病,肺炎,高烧,人都烧糊涂了。
他才赶紧驱车把人送到了医院。
这才想起,他竟然这么长时间对女孩儿不闻不问。
保姆说小女孩很乖,不吵不闹很好带,可是每天都在等他来,少年望着病床上瘦弱的女孩,心情有点复杂。
现在的他,要照顾妹妹,如果再加上这样一个女孩,肯定是有些左支右绌的。
所以他只能尽量。
他问保姆小女孩叫什么名字,保姆摇头,小女孩没说过,也问不出来。
谢明堂想等她醒了问问,可惜的是,小女孩高烧醒来后,对过去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唯一认得的,就是谢明堂。
谢明堂问保姆姓什么,保姆说姓许,于是他说小女孩叫许翊。
小女孩乖乖的应了。
而警察那边,始终没有任何消息,他们用尽了一切方法,但始终,杳无信息。
从此这个城市的角落里,谢明堂多了另一份牵绊。
她像个影子,沉默的跟在谢明堂身后,守在那小小的房子里,等着他偶尔想起,去看她一眼,然后安静的长大,求学,通过应聘来到他的身边。
她一直都是静悄悄的,不出声,就容易让人忽略了她的存在,就像这个城市里最普通的芸芸众生。
谢依人说,看他太寂寞了,应该给她找个嫂嫂了。
是吧,他的妹妹如今都要嫁为人妻,而且是嫁给他最好的兄弟。至于傅绍骞,老婆都已经怀上二胎,人生大赢家啊。
唯有他,还是孤家寡人。
从此他为此奋斗过保护过牵挂过的两个女孩,都将走出他的生命,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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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傅缙言安顿好之后,唐末晚起身熄了灯,回到卧室。
傅绍骞已经洗完澡,穿着黑色睡袍双腿交叠在床上看东西,见她进来,便朝她招手:“过来看看。”
“什么东西?”她坐在床边,原来是婚礼名单,他说,“你看看你那边还有多少朋友,誊写个名单出来,好订酒席。”
“没有,我没什么朋友,最多就诊所那些吧,两桌就差不多了。”说到后面,她的语气有些低落,突然,她拉住他的手。
他望着她:“怎么了?”
唐末晚有些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我能不能请外婆出席?”
既然已经知道彭媛不是她的亲生母亲,那么她跟外婆,跟彭昌吴秀梅这一家子也就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外婆……那么温和的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如果没有她,唐末晚那七个月根本熬不过来。
傅绍骞读懂了她眼中的情绪,保证:“我会叫人安排的,不用担心。”
“谢谢。”唐末晚松了一口气,时间很晚,她自然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我要睡了。”
“嗯,”他收好单子,一起躺下来。
唐末晚靠在他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睡姿,与往日一样的场面,今日,却显得有些不同。
她刚刚闭上眼,却敏感的察觉到一只温热的大手伸进了她的睡裙里面,并且沿着她依旧玲珑的身体曲线往上游走。
她敏感的叮咛一声,隔着被子按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耳畔,是他低沉而暖重的呼吸:“怎么?”
她的嗓音在黑暗中略显沙哑:“问你才是,你想怎样。”
他缓慢的加重了手下的力道:“我想怎样难道你还不清楚?”
“不可以,还没到三个月,还没过危险期呢。”
“嗯,我知道,可是你今天不是给谢依人提点了好几个动作嘛,你就不想亲自试验下,看看准不准?”
唐末晚吃惊:“你怎么知道?而且这种事情要怎么试,万一出点什么……”
“我知道,我会很小心的。”他贴着她小巧的耳垂,轻轻啃咬,令她的身体不自觉酥软,瘫倒在他的怀里。
她想起了谢依人说的女人孕期男人出轨的话题,忍不住问:“是不是很难捱?”
他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知什么意思,唐末晚红着脸:“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会生气?”
他讶然,半晌,手从她的谁群里退了出来:“不会,睡觉。”
她震惊于他的急速退却,瞧他闭上眼,真的没有了任何一点逾矩,反倒是有些心痒难耐了,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不会再有任何过分的动作后,唐末晚有些受伤了,是不是她在他面前真的就没有一点点吸引力了?
搁在他腰间上的柔嫩的小手,忽然在他诱人的腹肌上,轻轻摸了一把,又一把,然后,她的手被他按住,轻吐出两字:“睡觉。”
“不要。”她忽然淘气的直起身,在他滚动的性感喉结上,印了一吻:“就算是我想要,你满足一下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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