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隔岸观火(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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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居九雁，孙致邈满心欢喜，觉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她终於见到恩人了。

可是，某天她听到恩人自称居九雁，一时之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再後来，她得知谢九鸿已经Si了，眼前的人确实就叫居九雁。但她还是觉得居九雁就是她的恩人，因为与她印象中的人一模一样。

行医之人对人T有某种程度的敏锐度，孙致邈更是其中的翘楚。她一眼便能看出并记下那人穿的衣服尺寸，鞋子的大小，甚至是五官的b例。所以她做出的人皮面具皆是维妙维肖。

若是双生子两人同时站在她面前，她还可以b对出相异之处，进而找出那天给碎银的是哪一个人。

不幸的是，谢九鸿已不在人世，而居九雁似乎对给碎银一事并没有印象。这件事便成了一个谜。

渐渐地，梦境从这里与现实开始变得不一样。

在孙致邈的梦境中，居九雁想起了给碎银子的事。两人欢喜地相认。

孙致邈怀着找到恩人的愉快心情，与居九雁结伴同行。只有她们两个人。

在梦中，孙致邈与居九雁相互陪伴，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居九雁与她驾着马车四处行商，在路上若是遇到老弱妇孺生病，她便出手相助。

在这种看似平静的生活之中，还是有些不平静的地方。每次与居九雁四目交接，她都觉得浑身发热。某种令人难以启齿的情绪彷佛就要喷薄而出。

孙致邈终於还是不吐不快地把心情说了出来。

而居九雁的回应……

梦到这里，孙致邈的意识逐渐变得深沉，最後如沉入大海般地暗了下去。

从孙致邈的房间离开之後，李元雅经过居九雁的房间，看到仇思媛和公输照正在帮忙整理行李。

她不禁有些懊恼。怎麽会忘了要帮夫君整理行李呢？

置身於这群人之中，大家看起来都很好相处，实际上却都有各自的X格。李元雅自小接受的教育便是没有自己的个X，是这些人教会她如何展现个X。

尽管如此，许多时候，李元雅依然觉得自己和她们格格不入。看她们一个个活得恣意自在，而她却只能故作从容。

夫君与她们可以轻松地随意说笑，面对她却是拘谨有礼，像是在两人之间有着一道隔阂一般。

李元雅甚至妄自菲薄地想。每个人都各有所长，只有她一无是处，根本帮不上夫君任何的忙。

想着该怎麽让自己变得更有用的李元雅陷入苦思中。

在充满药味的房间里。

迷迷糊糊之中的孙致邈感觉口中有GU味道。

气味清香，微苦而後甜。呣……是牛h。孙致邈这麽想着。

再仔细一尝。酸咸……味甘……这是犀角。这是清心、治热病的方子。还好没有h莲。她最讨厌h莲了。可是……这牛h的味道有些驳杂，Pa0制得不好。

想完之後，孙致邈又昏沉沉地睡去。

见孙致邈似有醒来的迹象，旋即又睡沉了去，居九雁接过仇思媛手中的碗，放到一旁的桌上。

「幸好你来了。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麽把药喂进去。」居九雁道。

「就知道你这个只会折腾人的家伙不会照顾人，我是掐着时间过来的。」仇思媛坐在床边，替孙致邈换下不够冰凉的巾帕。

居九雁微赧地笑着。

「好了。我让公输等一下来替你，你先去洗漱一番，等等便可用晚膳了，这里我暂时先看顾着。」

居九雁看了床上的孙致邈一眼，便转身回自己的房间，洗去一身风尘，才好清爽地用晚膳。

仇思媛将居九雁的举动尽数地看在眼底。

晚膳时分。

张妍将店小二的话转述给居九雁听，并且加油添醋了不少，怨念颇深。

「少爷，像这种无良医馆就该给他们一个教训，把他们的良心捡回来才行。」

「要捡你去捡。」居九雁挟了一块鱼r0U放进碗里，「以生意人的角度来说，这小镇就一家医馆，待价而沽并没有什麽不对。你不能因为那是医馆，便要人家亏本经营，这是不对的。赚银子只要不偷不抢不骗，没有什麽不好，没有人会嫌银子少。」

张妍的眼珠子一转，问居九雁道，「少爷，你很Ai银子？」

「有人不Ai银子吗？」居九雁反问。

「我和银子，你b较喜欢哪个？」张妍问。

陶漪噗嗤一笑。这nV人又要自取其辱了。

「银子。」居九雁不假思索地回答。

「银子和邈邈，你b较喜欢哪个？」张妍并没有挫败，再接再厉道。

「银子。」居九雁依然没有迟疑。

张妍坏笑地问道，「二夫人和银子，你b较喜欢哪个？」

居九雁正想飞快地回答这个开始让她感到不耐烦的问题，却听到一声咳嗽声。她顿了一下，到了嘴边的答案咽了回去。「不是。你g嘛想不开，老拿银子和你们b较？」

「不管。你回答就是。」张妍不依不挠地纠缠着。

居九雁抬眼瞄了一下仇思媛，後者正面带不善地盯着她。「二夫人。」

公输照在一旁笑得人仰马翻。

就连李元雅也掩着嘴，含蓄地笑着，同时略带点期待地看着张妍。

张妍还想继续问，被居九雁一把捂住嘴巴。

「再问下去，下个月你的零花我就做主捐给善堂了。」

张妍一听银子不保，立刻做了个把嘴巴缝上的手势，然後高举双手，以示忠诚。做善事和银子，她b较喜欢银子。

虽然没有听到张妍问出自己想听的问题，但李元雅还是抓到了一个重点。居九雁喜欢银子。

之前她便想要将私库的东西全交给居九雁掌管，只是居九雁不断地推辞。

这次李元雅先斩後奏地将私库的东西全搬到居九雁房里。

「少爷做生意，资金必不可少。这私库的东西放在我那里只是积尘，不如放在少爷这里可以活用。我们在外飘泊，这里的东西多是大而无当，不如换成银票方便携带。」

「可是……」

「这私库的东西本来便都是少爷的，少爷想怎麽用便怎麽用。」李元雅铁了心地不让居九雁再推辞。

「都是我的？你的嫁妆呢？」居九雁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也在里头。夫妻本是同林鸟。财产自然也是放在一起的。」李元雅理所当然道。

「那不行。你把嫁妆挑出来，自己收着。」居九雁摇头道。

「为何？我并没有要用到银两的地方。」李元雅不解。

「以防万一。」

「哪种万一？」李元雅疑惑道。

「万一有朝一日我们分开……」居九雁吞吞吐吐道。

「我们会分开吗？」李元雅打从心底抗拒这种可能X。

「这个很难说的。人有旦夕祸福……」

「少爷不能连这个都先未雨绸缪到吗？」李元雅难得地咄咄b人。

「你被张妍传染了吗？少爷我还没神通广大到这地步。再说，也可能有别的状况，致使我们不得不分开。」居九雁无奈道。

「b如……？」

居九雁神情黯然道，「b如……有一天你不再想要和我在一起。」

「怎麽可能有这种事？」李元雅不可置信道。

居九雁强颜欢笑道，「就是打个b方。总之，你的嫁妆自己收好。所谓嫁妆本来便是娘家留给nV儿的依仗，即使你嫁到谢家，那仍然是你的东西。我断没有动用的道理。」

「那好吧。」见居九雁坚持，不善与人争辩的李元雅只得答应下来。

李元雅走到门前，又转过身来，yu言又止。

「怎麽了？有话直说无妨。」居九雁柔声道。

「有一事虽是少爷的私事，但身为妻子还是应该提醒一下。」李元雅低声道。

居九雁很努力地听着才听清楚李元雅的话。

「噢？是什麽事？」

「少爷身子骨单薄，以後若需人侍寝，一夜一人即可，万勿贪迷美sE……纵yu过度……」李元雅说完之後便跑出房外，连门都忘了关。

居九雁歪着头，「侍寝？一夜一人？」

我什麽时候找人侍寝了？听起来好像还一次找了不只一个？居九雁百思不解，不知道自己何时让李元雅产生这种误会。

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的孙致邈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侧躺在榻上，蜷缩得像胎儿般的居九雁。

「少爷……怎麽会在这里？」孙致邈喃喃自语道。

她努力地回想着这一切，记得自己似乎是发热，睡过去了。然後……做了个梦……

想起那个梦，再见到眼前的人，她不禁红了脸颊。

回到现实，她想起这人不但有两个红颜知己，还有个名义上的正妻。而自己之於她，不过是个萍水相逢，有点用处的人。

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明知她是nV人，却还是有了不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