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晴天也会下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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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成落落顶着睡眼惺忪的脸庞，眯着眼赤脚往浴室走，刷牙洗了脸，又去厨房打开冰箱倒了杯牛N放进微波炉翻热，才倒在沙发上稍作补眠。

房内NN还在睡觉，她默算着时间，在微波炉倒计时快结束时起身，把机器关掉，取出温热的牛N，呷了一口。

哇，好暖，怪不得方学这麽喜欢喝。

她摄手摄脚进入房间，拿过床头柜的手机，上面赫然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发给她一条短讯。

【昨天的工作，不要再去。】

昨天的工作？对了！她昨天不是在酒吧遇见方学，然後跟他一起走的吗？他们还一起打车，之後??糟糕！之後她睡着了甚麽记忆也没有！那她怎麽回来的？难道是NN？不可能啊！NN腿脚不方便，背不动她的??

难不成??是方学？！??不会吧？！真的？！

她犹豫三番，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趴到NN的床边，发出小猫咪般的声音，「NN。」

NN半掀开眼皮，声音隔着呼x1器发出。「喔??落落。怎麽了？」

「那个??昨天我是怎麽回来的呀？」

「昨天??？」NN半梦半醒，记忆有些模糊，费力想了一会儿才哑着开口，「喔??你的同学背你回来的啊。一个小夥子。」

同学??小夥子??那就真的是方学没错了啊！！！

思及此，成落落顿时喜上眉梢，美滋滋把脸埋在手机里傻笑，甜蜜蜜的感觉漫过心头，感觉像是得到一份极珍贵的礼物。

方学居然背了她！！！方学的後背??一定b太yAn更温暖！！！

记得幼儿园的时候，孩子们总Ai欺负没有爸妈的她，天天b她帮他们拿玩具，抢她的点心来吃，偶尔还会把她关在没人又黑的教室，等到下课之後校工来检查，才会有人把她救出去。

所以遇见方学那天，像是漫长大雨後终於出现彩虹，他朝她伸出温暖的小手，逃离一地的泥泞。那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向她伸出援手，而不是狠狠把她推在地上。

後来她慢慢发现，那些欺负她的孩子对方学都退避三舍，彷佛他身上有甚麽吓人的东西会跑出来。但她只是觉得方学像是从yAn光中走出来的，总是散发一GU让人依恋的暖意，让人很想紧紧抱着不放。

於是她开始黏着方学，想嗅着他温热的气息，x1收他身上的暖yAn，每一次靠近都感觉自己更加喜欢他的味道，渐渐她就离不开方学，彷佛稍一退後自己就会凋谢。

喔??好想知道方学的後背是甚麽感觉??可她真的甚麽也记不起来??好可惜喔??

成落落忽而又低落了起来，盯着手机里的短讯看了好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个人为甚麽让她不要去昨天的工作？等等??

知道她昨天去哪里工作，又会阻止她的人??应该只有方学一个啊！那麽说，这条短讯最有可能是方学传给她的??

那如果方学传讯息给她，就是?

这是方学的电话号码？？？！！！！

她整个人弹起来，不可置信地掩着嘴，兴奋地跺脚上下猛跳，还举起手机原地转圈，无声地尖叫着。

是方学的号码！！！！！她缠了他这麽多年都拿不到的东西！！！！怎麽一夜之间就出现了啦！！！！她是不是在做梦！！！！！

她稳住发颤的手，咬着指甲，小心地在手机里输入文字，反覆改了几遍，才慢慢按下送出，然後内心小小地尖叫了一下。

第一次跟方学传短讯，怎麽那麽激动！！！

少年额角滑下一滴热汗，掉落在灰白的石泥地，凝结成的雪霜。他费力腾出一只手按下门铃，感觉到背後重量滑落又迅速抬回去，指间落入一片柔软，绵绵的触感刺激得他一僵，却又不能松手，进退两难。

不久後终於等到应门的人来解救他，门後出现一个撑着拐杖，身上还绑着呼x1器的老人，r0u着眼睛慢悠悠地推开了铁门。

「NN好。」他勉强挤出微笑，心里有点後悔背上成落落这只肥猪。

nV孩温软的身躯贴服压着他的後背，热热烫烫的T温挑拨着脊梁里的神经，捂出一层难耐的冷汗，与T力劳动下渗出的热汗交融，磨蚀着一向冷若冰霜的意志。

「你是??？」老人的眼睛本来就不好使，暗夜中室内微弱的h光尽照S在男孩脸上，Y影覆盖了背上深眠的nV孩。

「我是落落的同学。」方学踏前一步，露出肩膀上陷了半边r0U的粉nEnG脸容，嘴角晶莹此刻格外透亮。「她在车上睡着了。」

「哎呦，落落这孩子真是的，还赖上人家的後背不放了。」老人皱起脸，巍巍伸手，「我来叫醒她。」

方学看了眼nV孩熟睡的模样，心中忽然有些不忍，微微欠身，轻巧避开了老人伸出的手，淡淡说道，「没关系，我来吧，NN您坐。」

「哎呦，那就麻烦你了啊。」NN给方学指了房间的位置，他就背着成落落走进去，小心地在床沿坐下，往枕头慢慢斜靠下去，直至感觉到nV孩的重量卸在柔软的床褥，才缓缓松开手，留下满掌温热。

他站起来转身，nV孩依然睡得酣甜，小嘴微张着嘟起，呼出娇憨的鼻息。忽而一个翻身，她趴了过去另一边，校裙微微掀起，雪白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几乎要泄出春光。男孩双眼一僵，马上别过脸，抓过被子把人盖好，心虚逃出了房间。

客厅里NN坐在轮椅上，抖着手想往茶杯里倒点热水，却一直抓不紧力度，只有零星的水滴泻出，洒落热气。方学急忙接过滚烫的水壶，替NN倒下热水。

「小夥子，谢谢你啊。」NN半眯着眼，气若游丝，「我们家落落给你添麻烦了吧。」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他礼貌回道。

「你跟我们家落落，熟悉吗？」

「??还行。」虽说跟成落落从幼儿园认识至今，但其实他对成落落的了解少之又少，回答的时候不免有些心虚。

「那就好，我多担心她在学校里真的一个朋友也没有。谢谢你啊小夥子，这麽照顾我们落落。」NN露出慈Ai的笑容，想着这小男生都能把小孙nV背回来了，平常肯定也待她不错。

方学半垂着头，不敢搭话。NN要是知道他平常对成落落有多差，恐怕会当场气昏。

「她这孩子乖，怕我辛苦，成天出去打工赚钱，一大早出去，晚上也不知道几点回来。」NN捶着x口，满是心痛地说着小孙nV的事，「结果没甚麽时间学习，也没交过几个朋友，大好的年华就这麽浪费在我身上了。可我这老骨头不中用，哪里都不能去，也没法好好照顾她。」

方学危襟正坐，默默听着。

「前几年走过一趟鬼门关，幸好捡回了一条命，没有留下那麽小的她孤零零一个。但这每天每天都是老天的旨意，也不知道还能陪她多少时间。以後我走了，她就真的剩下自己一个人——」

「不会的。」

方学打断，却听不出一丝冒犯之意。

老人一愣，抬起沧桑的目光看着方学。

他眉眼内敛深沉，语气笃定，「成落落，不会一个人的。」

老人闻言一笑，皱纹弯起，「那就谢谢你了。」

方学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说道，「NN您肯定会长命百岁，陪在她身边很久很久的。」

他深深知道NN对她而言有多重要，是她活在世上最後一条命根子，要是NN走了，他都无法想像她的世界会崩毁成甚麽样子。

他甚至没有自信，自己可以填得上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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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