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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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再说一次！子瑜！这玩笑不好笑啊……”瞪大了眼，对於这突如其来的讯息完全无法反应，与其说无法反应，应该说是不能接受或许会更好。

虽然想要说服自己这不过都只是调皮而说出的玩笑，但那人眸子里的沉重伤痛，却让朴志效那最後一丝的希望给粉碎。

“所以，这就是你的原因？”看着那人的默认，朴志效收了声，一阵无力感让她软了双脚，颓然一坐在那张椅子上。

沉默是两人不知所措的表示，残忍的消息来的太过突然，相较於朴志效此刻的错愕，周子瑜坦然许多，当她道出这事实时，那平淡的口吻总让人不可置信。

“现在的医疗技术已经进步很多，脑瘤的治癒率很大的！”像是看到那一丝希望曙光，朴志效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紧握住周子瑜冰冷的手道出事实，却只见那眼神更加黯淡。

“我害怕的，从来不是Si亡……”感到疲倦与浑沌感，让周子瑜改而闭上了双眼，一方面，是害怕看见朴志效的哀伤，一方面，是害怕被她看见自己深藏的脆弱，嘴角勉强扬起的弧度，是如此的苦涩扎心。

不明白周子瑜到底在说些什麽，眉头深锁，一般患上脑瘤最绝望的不就是Si亡这件事情吗？她想不透，还有什麽会b这更艰难。

“活着可以改变很多事情，这麽早放弃的原因是为了什麽？”她不愿周子瑜放弃求生意志，她也不相信有什麽事情会b活着还重要，只要人还活着，任何事情都会有转机。

“这颗瘤，长在海马T附近。就算手术成功，我失去记忆的机率很高！”吞了口口水，试图让自己维持平稳的心情，被窝下盖住的，是那握紧泛白的拳。

“就算这样……”朴志效也说不出後话，咬着牙根，她已经彻底明白周子瑜到底在担忧些什麽，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感到愤怒，将自己摔进了椅子，撑着头，不断按r0u着眉间。

“如果真的发生些什麽意外身亡了，我只会害怕，她忘不了我。”淡淡的幽幽的，谈吐间充满着平静，在这麽多年的岁月里，她早已出生入Si不知几回合，对於Si亡这回事，她早已坦然。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她有挂念的人，现在的自己早就不是只要对自己一人交代就好，曾经在心里的美好过往与誓言，如今都成了最煎熬的伤正隐隐作痛，她憎恨自己的无助。

“那你觉得现在这麽做，对她，真的好吗？”复杂地盯着那苍白的脸庞，浓浓的黑眼圈显得更加突兀，眉间的川字深深刻印着。

“现在一时的心软，只会让她更痛苦！她只适合也只该无忧无虑地笑啊……”感觉呼x1愈发困难，即使被厚厚的棉被包裹着仍感觉寒冷，使力睁开眼，眼前却已然成一片朦胧。

发觉周子瑜的不对劲，朴志效伸手往她额头一探，那骇人的高温让她连忙是拿起手机呼叫她的专属医生，在转身离去之际，没看到那不显眼的剔透从眼角迸出，打Sh了枕头。

“朴总，只是发烧，刚打了退烧针，应该很快就能退烧恢复意识了，不过因为连日的熬夜C劳，建议病人还是要好好休养。”松了口气，朴志效朝周子瑜那不安稳的睡颜看了眼，得知无大碍後便送了专属医生回去。

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这一折腾也已经凌晨两点多，沉寂的客厅只有时钟的滴答声游走，索X起身泡了杯热拿铁暖暖自己的脾肺。

猛然忆起退出房门前的一幕，就连失去意识仍皱着眉头，她明白那孩子的担忧与立场，不过，她还没学会的就是考虑她身边那人的感受。

“纱夏，子瑜在我这。”接通後，朴志效才刚说出这短短七字，电话另一头是匆忙挂断了电话，不出几分钟，自家门铃便响起。

对於凑崎纱夏的神速，朴志效不禁莞尔，事不宜迟连忙起身将门给打开，很不易外的，那人的脸上充满着焦急。

“我知道你很急，但先听完我的话，你再做决定。”凑崎纱夏对於此刻朴志效的拦截是感到不满，但那复杂的神情让她有种直觉，肯定是要向自己说出周子瑜的理由。

“如果，她选择把你推开的原因，是因为连她也无法控制，那你会怎麽做？”沉着气，朴志效端着那冒着侃侃白烟的热拿铁轻抿一口。

“她到底怎麽了？志效…”凑崎纱夏此刻也实在无法静下心，她只想要直捣正题，而朴志效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得了脑瘤。”意料之内的震愕神情，凑崎纱夏呆滞了好几秒，对上朴志效的眼，那认真的神情说明这事情是真的，但就在她与朴志效有着相同的反应之时，她连忙开口继续道。

“那颗瘤，说是长在海马T附近，她有绝大的机率会失忆，这也正是她选择把你推开的原因。她很有可能会忘记一切、忘了你是谁，甚至，忘了自己究竟叫什麽名字。”语毕，凑崎纱夏低着头陷入了沉默，而朴志效也不出言打扰，只在一旁静静地喝咖啡，等待她做出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朴志效观察着凑崎纱夏的神情，最後起身替她泡了杯蜂蜜绿茶，这消息，果然还是太震撼了吧……

从听完朴志效的娓娓道来後，不可否认，那个当下脑筋是一片惨白，什麽想法都没有，这事情发生的太过於突然，都让她不禁怀疑这不过只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只要梦醒了，一切都会恢复正常，没有脑瘤，没有冰冷，只会有那人一如往常的温柔。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偷偷拧了自己的太腿，清晰的疼痛证明了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自己以为那虚幻的梦。

嗅着那来自茶杯中淡淡的蜂蜜与绿茶香，让凑崎纱夏不禁回想起与周子瑜曾经一起相处的画面，这才终於顿悟，这一切都是有预兆的，只是她们都选择了忽视。

那频繁的头痛，早该要察觉的不是吗？凑崎纱夏不免开始怨恨起自己的粗心大意，明明身为医生，却连身边那最Ai的人究竟有什麽异状都无法提早察觉。

少见地深锁眉头，懊恼归懊恼，但那些回忆却让她冲淡了此时的自责，不合时宜地扬起了嘴角，那是无法抹灭的幸福。

“志效啊！带我去见她吧！我想，我知道我的答案了。”抬起头看着朴志效，眼眸满是坚毅，看来，立场坚定，那份答案，也同样确定。

“她发了烧，现在刚打了退烧针，你就坐在那等她恢复意识吧！放心，她现在也没力气逃走的。把想说的话都说清楚吧！”拍了拍她的肩膀，朴志效开了门把她送进去後便潇洒转身离去。

周子瑜，你是个天才没错，总是在很多事情上能够立马权衡出伤害最小的办法，但是你忘了，这是情感与感情，不是你用你的立场便能决定与看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