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隔着一条街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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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影流一放学就打了个电话给房东，房东说他现在刚好在附近，可以带他看看房子。

“您看看，我们这是个新小区，房子都是新装潢的，还没住过人，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热水器什么的都是全新的，旁边还有个阳台。”房东打开门，向姜影流介绍道。

“新小区啊，怪不得在楼下没见到几个人。”姜影流左看看右瞧瞧，然后去了卧室。

“我喜欢这个飘窗。”他坐上飘窗往外看了看。

房东说道：“飘窗可以完全打开，外面还可以晒衣服。”

姜影流把整个房子逛了个遍，该检查的都当着房东的面检查完了，觉得很满意，一个人住完全够了，于是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刚想把照片发给余西辞，手机就关机了，于是跟房东说明天再来签合同，房东也同意了，说来之前给他打电话就行。

回到家之后，姜影流连狗子都没管，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手机充上电，然后把照片发给余西辞：

——【图片】

——【图片】

——【图片】

——【图片】

——你看看，这个还满意吗？

余西辞很快回复了他：

——还不错，房租多少？

——房租一千三，民用水电费

——行，在哪儿啊

姜影流把地址发了过去。

——这好像是你家附近吧？

——对啊，多方便啊，以后可以一起上下课了

——嗯好，那看完房子我就直接搬进去了

——这么急？

——嗯

——那行，要我帮你吗？

——不用，我东西不多

——那好，明天见

——明天见

姜影流对着余西辞一片漆黑的头像说了声晚安，就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第二天，姜影流又没能起来床，硬是多躺了一个小时才起来。

姜影流坐在床上挠挠头，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个梦，具体是啥也记不清了，反正是个美梦就对了。

他看看时间，已经迟到好久了……那就不急了吧，于是他就不紧不慢地在家又耗了半多小时才出门。

“诶你，哪个班……又是你？”保安在上课时间已经看到过姜影流不下十次。

“叔叔好！”

“一点儿也不好，我说你就不能稍微来早点儿吗？每天都上完一节课了才来，上的什么学啊。”

姜影流嘿嘿地笑。

“算了算了，快进去，你在我这儿也算是常客了。”

“不登记了？”

“你要是愿意我也没意见。”

“再见，叔。”姜影流呲溜一下跑了进去。

姜影流没敢进教室，因为他想起来这节课是秦伸的，虽然肯定还是会被唠叨，但是能躲一时是一时，于是他就抱着这个心态躲去了厕所。

“嚯，真他妈臭啊！！”姜影流捂着鼻子站在门口，被这股味道熏得不敢进去。

他站了会儿，果断转身往楼上走去，换个厕所换个厕所。

楼上厕所果然好多了，姜影流现在闻见厕所熏香的味道都会觉得好闻，他打算就在这儿等下课！

但是不一会儿，姜影流就站得腰疼了：“诶呦，我的老腰诶，怎么这么不争气……”

他啧了一声，拿出手机给黄曲发消息：

——老秦走了没？

——没呢，你啥时候来啊？

——我在厕所呢，想着他走了我再进去

——嚯，姜哥真猛，今天有一傻逼把厕所给拉堵了，真他妈臭气熏天

——……所以我在楼上厕所

姜影流等了等，没等到黄曲的回复，却等来了余西辞的消息：

——姜哥，我是黄曲，我手机被没收了【/哭】

——……

——快把手机还给余西辞，他手机再被没收了怎么办

——……我懂了，不爱了呗

——【踹飞gif】

——小流儿，你在哪儿呢

——楼上厕所躲着呢，老秦走了吱一声啊，老子腰疼

——你干嘛了腰疼？

——厕所没地儿坐啊，站久了腰疼

——搜得死内

——为什么你可以发语音

——【乖巧jpg】

——……老秦来了你再告诉我吧

下了课，姜影流总算能回教室了，他慢吞吞扶着老腰下了楼。

“诶呦诶呦，腰酸背痛。”姜影流坐下，背挺得直直的。

余西辞道：“我给你揉揉？”

姜影流怀疑地看着他：“你会吗？”

“会，来。”

姜影流背对着他，感受着他放在自己腰上轻轻按摩的手，力度刚刚好，位置也找对了。

在余西辞的按摩下，姜影流的背部渐渐软下来，然后余西辞的手开始不太……老实？

“诶诶，痒，往下点儿。”

姜影流觉得余西辞按摩的手开始不太对劲儿，有点儿像在……抚摸？？？

我靠？摸我干嘛啊？我我我不行啊卧槽！！

余西辞摸到他腰侧，姜影流感觉很奇怪，不痒，但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啊……”

姜影流僵住了，赶紧闭上嘴，余西辞也停下了手。

“不用按了，我好了。”姜影流挣脱他的手，转身看着他。

只见余西辞低着头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句话啊混蛋，太他妈尴尬了吧……

这时黄曲回来了，拿着他的手机兴奋地走来了。

黄曲来到姜影流身边哭诉：“呜呜呜呜，姜哥，老秦太过分了，居然要我写检查。”

“该的你。”

黄曲指着他：“姜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明明是为了你！为了你才被没收手机的！！”

“这锅我不背，人家余西辞的手机怎么就没被没收？还不是你自己不小心。”

“呸，狗男男！”黄曲说完，转身去找了自家媳妇儿，抱着他又是一顿哭诉。

被黄曲这么一闹，姜影流也不觉得尴尬了，对余西辞说道：“放学去看房子吗？”

“去。”

“那你明天就要搬？”

余西辞摇摇头：“今天搬。”

“还真是够急的，那就先去你家把你的东西都拿上吧。”

“好。”

放了学，两个人先去吃了个饭，然后去余西辞家里帮他收拾东西，确实如他所说，没多少东西，两个行李箱就搞定了。

两个人打车去了出租屋，在车上姜影流给房东打了个电话。

“房东说马上到。”

“好。”

姜影流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不太开心啊？”

“没有啊。”

“可是我感觉你不太开心，从刚刚出来之后你就不讲话了，面无表情，简直能把人冻死。”

余西辞笑了：“瞎说。”

两人到达目的地之后，房东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叔！”姜影流招了招手。

“诶诶，来了啊。”房东笑眯眯道，“来吧来吧，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咱抓紧时间。”

“行。”

两个人跟着房东上了电梯。

余西辞在房子里逛了几圈，觉得挺满意，于是就立马签了合同，交了押金和房租。

房东笑道：“就喜欢你这种爽快的房客，那我走了，这是钥匙，拿好。”

“再见。”

姜影流坐在桌子上，问道：“搞卫生吗？”

“是啊，太多灰了，没法儿将就。”

“我帮你。”

“行。”

两人开始撸起袖子打扫卫生。

扫地的扫地，擦窗子的擦窗子，花了两个多小时才算是全部打扫干净。

姜影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诶呦累死我了，我的老腰啊，辛苦你了。”

余西辞递给他一瓶水，道：“辛苦了。”

“没事儿。”姜影流拧开瓶盖咕噜咕噜灌下去一半，“以后咱俩就是隔着一条街的邻居了。”

“隔了一条街还邻居啊。”

“我乐意，不行啊！”

“行行行行。”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周围只听得到挂钟的嘀嗒声。

“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

姜影流道：“你先说。”

“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一会儿的吧，我再休息会儿。”

“噢……你刚刚想说什么？”

姜影流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饿了。”

“你怎么这么容易饿啊。”

“我不是容易饿，就是嘴巴无聊，想吃东西，没吃到东西肚子就抗议。”

“我下去买。”余西辞站起来，“想吃什么？”

姜影流想了想，道：“辣条，薯片，可乐，巧克力……”他一口气说了十几种。

“……吃这么多？”

“我还觉得少了呢，快去快去。”

余西辞走后，姜影流一个人在沙发上打游戏，突然电话响了，不是自己的，姜影流找了找，发现余西辞手机落在桌子上了，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舅妈，接一下应该没事儿吧。

“喂？”

电话那头半天没动静，只听得到一点哭泣的声音。

姜影流再次喂了一声。

那头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小辞，对不起，是舅妈没有照顾好你，但是有什么困难，还是可以来找舅妈的。”

姜影流有些尴尬，道：“那个……舅妈，我是姜影流。”

关劝顿了顿，吸了吸鼻子，道：“噢是小流儿啊，你现在跟小辞在一块儿吗？”

“嗯，他去买东西了。”

“好，那没事儿了，你就替我把刚刚的话转告他就成。”

姜影流刚想说好，门口就传来开门的声音：“诶舅妈，小辞回来了，您自己跟他说吧。”

姜影流跑过去，把手机递给余西辞。

“谁啊？”

“舅妈。”

余西辞愣了半天才接过手机。

“喂。”

关劝哭着说了很多，余西辞没心思管她，反正就是对不起之类的话，没意思，关于陈舍被带走的事情只字未提，不过他也没兴趣知道，最好是再也不要听见他的消息。

姜影流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往余西辞那边瞄，见他放下手机，开口道：“你们……怎么了？”

“没怎么，闹掰了。”

“噢……”

之后余西辞一直在冷着脸发呆，姜影流实在受不了，想说点儿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提前回家。

余西辞送他到楼下，两人道了别，直到看不见姜影流的身影之后，他才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