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她舍弃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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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拿到记忆卡那天起，一直毫无动静的电脑终於出现了数字。

日日守在电脑前的总长几乎是立刻发现拍照记下，过几秒数字消失，总长他才松口气地往後靠向椅背，这一动才发现他竟等出了冷汗。

总长随便在K子上抹了抹手汗才小心翼翼的打开手机看刚刚拍的数字，等了这麽多天，看到暗码的瞬间就像是反S一般，总长立刻知道暗码的意义。

尹格、不动、nV友。

尹格?是那个刺客?他当家的话是有点棘手。总长想到资料，尹格本身就很聪明，但他身边有一个更聪明的，且不知为何对尹格忠心耿耿的西装怪人，非常难惹，他成了当家可不妙。

他郑重的从上锁的保险柜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纸，那是那俩孩子做的发生簿，说是一切有可能发生的事都会写在这，但是他们说得等发生了，才能往後翻，就像现在，总长翻到尹格那部分，知道了现在他们应该在制毒厂，看到有分发跟没发地点的支线让总长忍不住想，这是不想让我们cHa手制毒厂的意思吗?那里到底发生了什麽?

他接着找关键词，nV友?总长往後翻，能用到这词的线是

总长完，脸sE有点沉的阖上纸，郑重的放回去落锁，立刻群发消息通知集合，时间要不够了。

柯言是想尽快，但没想到会这麽快，而且还不是他计画里的人在快。

是隔壁城的党派，大概是能提纯90海洛因这件事被走漏了风声，於是在柯言告别厂长，回去睡一觉後，还没来得及吃完早餐，便是敌袭警报响彻。

还没有人跟柯言和宋夏说过这声音的意思，直到对面一起啃面包的江诲脸sE大变喊敌袭时才恍然明白。

"快!拿上东西快走!"江诲讲完匆匆把面包塞进嘴里喝两口水便算准备妥当，柯言跟宋夏也不慢，叼着面包带水拿医疗箱就算好，两人跟着江诲往外跑，枪声紧至。

"砰砰砰--"数枪连发，完全可以说是用扫S的了，江诲第一个视野最清楚，他拉了宋夏一把，躲过子弹，柯言则是立刻找到掩蔽物打手势让他们过来。

"谢谢江哥。"三人在掩蔽物後躲好时，宋夏乘机道谢，江诲摆摆手，敌方越来越靠近，江诲咬咬牙，刚想喊拼一把往反方向躲避，却是敌方突兀的停止S击，广播响起:"厂里的人听清楚了!把能提纯90海洛因的那人交出来，否则一个也别想活!"

宋夏和柯言对视，柯言摇了摇头，尹格，不，那西装男这步棋的确下得好，要再晚两天绝不是这局面，宋夏看懂柯言的讯息，抿紧唇转头，刚巧江诲回过头:"我听说厂长那里有个密道可以出去，就是具T得找，成功机率很低你们能不能接受?"

柯言率先点头，他大概知道在哪，柯言可以宋夏就没意见。

江诲见状继续道:"我等等数三下就一起往里跑。"

宋夏点头他护住柯言，示意江诲他们准备好了。

"三。"江诲气音。

"二。"他改变蹲姿方便起跑。

"一。"枪声再起，但目标不是他们，宋夏几乎是立刻听出不对，拉住起一半身的江诲，食指贴住唇，示意安静。

"砰砰砰--"、"砰砰砰--"枪声持续，双方似乎开启了枪战，宋夏他们的位置不好，只能躲不能看，枪声持续了好一阵，直到新来的那方取得阶段X胜利，尚算熟悉的nV声响起:"还等着我请你们出来呢?"

柯言最先认出那声音，少了特意魅惑，露出原有的清澈，他拉着宋夏站起，果不其然是厂长。

看得出来这事情对於厂长来说也是突然的，素净的脸上还没来得及化妆，只有像是匆匆一撇的红唇夺走sE彩，江诲也战战兢兢地站起，勇气过了那一瞬便是消失殆尽，他现在腿彷佛帕金森。

"时间不多，我们人少，快走。"厂长扔给宋夏两把枪跟子弹，说是人少是真的少，扣掉Si亡的加上他们三个才堪堪到十，能火拼成功靠的应该是重火力，柯言看着宋夏怀里的那坨子弹，默默拿了一些替他分担。

几人快速前行，据厂长说门口早已被包围，就剩密道还有一线生机，但刚刚枪战动静不小，追兵的脚步声他们已经能听到了，宋夏不再往前走，转身找遮蔽物为这场交锋开出第一发子弹。

砰砰砰砰砰。

枪声紧凑密集，厂长推了柯言一下:"快走，我知道你看出来了。"她指的是密道位置，而柯言的确知道，那天他可是从头到尾0过一遍墙的。

在走路尽头只有厂长房间的情况下，会过去的人能直立走的不需要靠墙，需要靠墙的0不到那里，也就是如此厂长才会将机关藏那。

柯言没有推托，拉着江诲绕过一个转角走到长廊，他顺着墙，按下一块砖。

密道开启，是一条直走的窄路，很暗，柯言掏出手电筒，还没照亮，身後地牢靠外的墙爆炸，柯言跟江诲被轰进去密道。

落石、吵杂，爆炸余韵逐渐退去，粉尘环绕，好几秒过後一处碎石里探出一只手。

接着是头、身T、脚，是柯言，他轻轻咳了两声，大喊:"宋夏!"

他头上一缕血顺着额头留下，遮住了一点视线，他随便抹去，顾不上疼，翻过碎石要去找宋夏。

"你要g嘛?出口在後面!"江诲被轰得有点晕，他被柯言护在身下，又顺着柯言开出的道爬出来，所以几乎没受什麽伤，他下意识的阻止柯言，後者则是甩开他的手道:"我要去找宋夏，你先走吧。"

"他等等就会来!"江诲想吼醒他。

"但他也有可能不会来!"柯言吼回去，抓住江诲衣领，乾净的眼瞪大盯着江诲:"就算我只能挡一发子弹，我也要挡在他面前!Si在他前面!"语毕，柯言狠狠甩开他，手脚并用爬出去，他不知道江诲有没有动，也没功夫管，专心致志的爬，他不像宋夏T能那麽好，柔软的手指更是磨出鲜血，但他得去找宋夏，他必须见到宋夏。

他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才到这个能看到光亮的地方，但他智慧还在，没有贸然出去，而是找个隐蔽的角落往外看，他眯了眯眼适应灯光，长廊已经不在，与之改变成一块凹陷圆形爆炸坑，坑里有宋夏跟厂长，厂里除了柯言跟江诲也只剩下他们俩还活着，党派的人正在殴打狠踹宋夏，b问柯言的下落，也亏得这场爆炸把密道堵Si一大半，又因为黑，不仔细看还真要看不出来这里有个洞。

"报告，头子，他嘴挺紧的，这样怕是一时半会撬不开。"一个手下跑到落腮胡面前报告，站得直挺挺的。

"啧。"被称为头子的落腮胡心情很不愉悦，他轻抬下巴对着厂长示意两头并行，手下表示遵命，面带恶心微笑缓步靠近厂长，施加压力想看她慌张逃跑，他知道头子这意思是交给他随意处置，这可是个尤物呀，光想想下半身都有点y了。

柯言目眦yu裂，可他连一把枪都没有，他只有一个医疗箱，他像是做最後挣扎般打开它翻找，看看有没有任何能凑出奇效的东西。

却发现里面的药物中间躺着一把枪，只有一发子弹的，nV士用小巧旧型手枪。

他抖着手，像是最後一丝生机的拿起它，他闭上眼睛，他知道的，他看过的，柯言深x1一口气，再睁开眼，眼神冷漠无情无机质，像是失去灵魂，可他缓缓举起枪，持枪的手伸得笔直，像是宋夏那天，瞄准陆耀之时一模一样的动作，他的手不再抖，冷静地跟当时的宋夏一样，他扣下仅有一次机会的扳机。

头子cH0U着烟，不耐的看着磨磨蹭蹭的手下，正要叫骂，却是子弹贯穿他眉心，一击毙命。

手下集T茫然一瞬，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宋夏跟厂长抓住机会一瞬反击，宋夏抓住踹向他的脚，用身T的力量扳倒他，折断它，再抬脚踹另一人的脸，借力站起攻之，厂长也不遑多让，一脚踹向朝她走来手下半y的下T，再一脚踹脸，最後顺势拔出他腰间的枪，开始S击。

形势逆转，群龙无首的敌方再无秩序，柯言放下手，无机质的眼看向地面，他将枪放回箱子收好。

枪声持续，厂长看到敌方援兵靠近，把宋夏推进洞里，柯言接过宋夏，伸出手想抓住厂长，却连衣角都碰不到。

厂长远离洞口，丢下枪，让新来的援兵头子怀疑地下令停止S击，刚要开口，却见厂长缓步走近他们，她手也没闲着，缓缓解开衣服扣子，从上开始，眼尾一滴泪似梦似幻，她声音澄澈而骄傲:"我叫军方卧底152号!”

随着话音，她扯开露出一脚的炸弹引线，带着她哥哥的卧底编号和照片，屍骨无存。

火药威力巨大，在场党派无一活口，後方支援也被这阵仗吓到，赶紧前来一观。

柯言是在最後关头被宋夏拉进去，落石堵住密道，再无进处，他在通道内听着爆炸声响，红了眼眶，指尖的伤因为用力又滴出了血，泪意哽在x口被他SiSi压制，嗑得生疼。

他想到那晚在厂长的房间里，听到他说她很美，卸了妆的她可能都没发现自己露出微笑，似当年在观影会上谢幕的时候一样，像是满足。

我答应你敛屍骨了呀，柯言在心里嘶吼，我答应了啊!

为什麽?

柯言低着头，几乎快走不动路，直到一个暖意握住他的手。

宋夏牵着他，带着他离开这个密道。

别回头。

身後被堵Si的通道没有被发现，两人很顺利的走到出口。

出口是树林中的一个空地，那边停着一辆黑sE宾士，旁边站着低着头的江诲，他脸上有一个血红的巴掌印，宾士里坐着西装男。

"请诸位上车。"西装男见宋夏二人出来，也没问後面有没有人，直接请上车，这次没有蒙眼，但车内窗户被贴了东西也看不到车外，前面更是乾脆升隔板。

三人挤在後座，柯言让宋夏坐在最外面最好下车的位置，还拼命往里面挤江诲，他看得出来宋夏中弹了，至少两颗，但是位置还可以，而且子弹是贯穿出去的，所以柯言只是简单在上面压紧止血，不用取弹。

包扎完宋夏柯言才敢松口气，他闭上眼微抬着头让脑袋靠上椅背。

宋夏从医疗箱拿出棉片，轻轻沾Sh，宋夏稍稍温了棉片才扶着柯言的脸轻擦，这人还真不知道自己现在多狼狈啊，他想。

这人身上满是尘土跟血迹，手指的破皮沙土不说，半张血脸就有点过了，这容貌拿去鬼屋说不定都能吓哭孩子。

宋夏不太会清理伤口，期间江诲想帮忙但他拒绝了，只请他当技术指导，两人磕磕绊绊抵达目的地才堪堪Ga0定，宋夏迫不及待的把手里东西丢回箱子盖上，满脸解脱，还是打打杀杀适合我，他生无可恋的想。

隔板放下，西装男叫他们下车，一路领着他们到尹格面前，尹格翘着腿，笑着道:"宋夏、柯言，几天不见，别来无恙啊。"

对於江诲他甚至没给一个眼神。

"您也别来无恙。"柯言答道，他很镇定，像一捧清澈的泉水，尹格对他的评价又高了点。

"制毒厂出现这种悲伤的意外我们也很痛心，但我们这里向来不养闲人，所以接下来麻烦你们去南边的赌场。"尹格直直地盯着柯言，视线掠过柯言的手:"荷官你可以吗?"

"可以。"柯言在宋夏开口前答应了尹格。

"很好，下去吧，明天出发。"尹格对着西装男b了个手势，後者点头，领着人离开。

江诲犹豫着跟上。

西装男先送宋夏跟柯言回房，他们二人依旧同间，而江诲被单独安排一间房，西装男将人带到房间前时没有像刚刚直接离开，而是下达了命令:"当家说你这次的行为非常不妥，让你三天不能见她以示惩处。"

江诲的脸瞬间白了，他张开嘴似乎想说什麽，却什麽都不敢说，反倒是西装男靠近江诲耳边，最後嘱咐了一句:"别忘了，我们什麽都看得到。"

说完西装男转身离开，留着江诲无力倒地瘫坐地上:"老婆老婆"

西装男回到尹格身边，将从江诲窃听器摄像头里所蒐集到的所有有用资讯告诉了尹格。

"看来宋夏对柯言非常重要啊"尹格摩挲下巴，目视前方，眼神有点放空。

"是，棋子那边的讯息的确是这样反馈的。"

"那看来这个柯言还真的留不得了，杀了吧。"尹格放下手，做出决断。

"当家，柯言聪慧，能制毒能出千，杀了会不会太可惜了?"西装男有点迟疑，毕竟论能力，柯言可b宋夏好太多了。

"当然如果可以，我是两个都想要的。"尹格将椅子转了半圈，背对着西装男。

"那为何还要杀柯言?"

"你觉得宋夏活着的话，柯言会听我的吗?"

"那"

"如果宋夏Si了，柯言不会活着。"

"即使做局?"

"他的眼神、口气、所有行为都在一直告诉我，宋夏是他的全部，让我因为他的能力破例让他俩都活着。"说到这，他g唇一笑:"可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呢。"

他自认看透了柯言所有的小心思，并且骄傲的想踩碎一切虚妄，让一切只能如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