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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刚离开牛津车站,出发驶往l敦帕丁顿站。车厢中,凯特琳看着窗外的夕yAn已渐渐西沉,但左腕上手表的指针还没到五时。
「已经深秋了吗?天黑得真早呢。」凯特琳低叹。
这段日子,凯特琳身边发生的事实在太多,时日就像一闪而逝,回过神来,就已经来到十一月,也就是说索妮娅的病,已经持续三个月有多。
今天凯特琳到牛津就是为了探望索妮娅,她现时暂住在路尔斯小时候的保姆安妮家中。安妮人真的很好,不单把索妮娅照顾得无微不至,又煮得一手好菜,和凯特琳也很投契,随便一个话题便可谈上一整天。凯特琳也非常高兴能认识到一位新朋友,唯一的问题就是索妮娅,她和三个月前的情况完全相同,依然是不说话,目光呆滞,如果人类真的有灵魂的话,那麽她的灵魂,大概就不在这里。
当时医生明明说过时间能让索妮娅康复的,可是现在还没有任何好转迹象。虽然暂时有安妮照顾她,但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更重要的是,凯特琳还没向索妮娅的家人清楚交代。首先她自己也没弄清楚发生甚麽事,也不知道可以如何说明,而且,说到要面对索妮娅的家人,凯特琳的心底还是会有想逃避的感觉。
凯特琳脑中浮现起亚l这个名字,还有他的哥哥亚佛烈德。亚l出事时,亚佛烈德的心情也像现在的自己一样吗?难道他心中也有愧疚,他的拒绝也是一种逃避吗?
那一天已经过去了五年,却和火车窗外连绵不断的景sE一样,虽然不断倒退,却依旧仍在凯特琳眼前。她还记得,那一通电话,正是亚佛烈德打来的。
那是个星期四的早上,凯特琳正在大学讲堂中,面前的加西亚教授滔滔不绝,可是凯特琳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焦急和忧虑早已在这三天间把她折腾透顶,凯特琳今天会上课,全因历史是她和亚l一起选修的课程,她还抱着一丝奢望,亚l会像平日一样,坐在她身旁和她一起听加西亚教授的讲课。
可惜亚l依然没有出现。明明在星期一下午分别时,还约好了明天再见的,亚l到底怎麽了?这三天间凯特琳拨过无数电话,能找的人和地方都找过,就连警察局也去过几遍,却连半点消息也没有。凯特琳害怕等待,可惜现在的她,除了等待,已经别无他法。
手机的震动终止了凯特琳的等待,一看见来电者是谁,她便立刻接通电话。
「有消息了吗?」不等对方开口,凯特琳已经抢先说。
「是的。」那个冷静得不带任何语调的声线,正是亚佛烈德:「已经找到他。」
「在那儿?我马上过来!」
「凯特琳,等一下。你先听我说。」
「亚l怎麽了?他受伤了吗?在那家医院?我现在就来。」
这三天间,凯特琳已经预想过各种不同的负面情况,所以她也作了一定心理准备,无论发生甚麽事,她也一定要坚持住,如果亚l需要任何照顾或帮助,她就是在身边支持他的人。
「公共太平间。」电话里的声音说:「亚l……Si了。」
凯特琳没有回话,亦没有挂断电话,她甚至连自己是如何来到太平间的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接待处中珍妮特悲恸的身影,守在她身旁那几名穿制服的警员,还有独自坐在另一侧的亚佛烈德。
「亚l呢?」凯特琳立刻冲向亚佛烈德:「让我见他!」
「我们已经完成了认屍程序。」
亚佛烈德的表情,看上去仍然是那麽沉着镇定,凯特琳完全没发现眼镜片後的那双眼睛有点微红。
「那是怎样?不可能是他对吧?」
「他身上有证件。」亚佛烈德淡淡地说,就像描述着一件和他无关的事:「穿的衣服,也都吻合。」
「不可能!我要去看他!」凯特琳根本不知道确实位置,只是一GU蛮劲便往建筑物的深处冲去。
「不。」亚佛烈德却拦住了她:「屍T的状况不好,你看了也没用。」
「这更代表不是他吧?证件甚麽的可以放上去啊,衣服的话,亚l平时穿的都是很普通的衣服,街上都不知多少人穿得差不多。」
「不,你冷静点。」亚佛烈德没退让半步,还一再重申:「是他没错。」
「为甚麽?」凯特琳仍在不能自控地高声叫喊:「为甚麽就一定是他?让我看看!」
「凯特琳,你先冷静吧,不然我们很难说下去。」
可是亚佛烈德越是叫她冷静,凯特琳却越更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也已经倾泻而下。
「说啊!可以说啊!」哭泣使凯特琳的话模糊不清:「就从你们到底在那儿找到他开始说吧。」
「有人报案,说在酒吧的後巷发现——」
「那就不是他啊!」凯特琳狠狠打断亚佛烈德的话:「亚l绝对不会去酒吧。」
「那是发现屍T的地方,其他详情还没有确认下来。」
「那你告诉他们那个人不是亚l啊!」凯特琳仍歇斯底理地呼喊着,还用手指向另一则的几个警员:「跟警察说那不是亚l啊!」
「别这样,我明白你一时间接受不了,但那的确是亚l,说甚麽也改变不了事实。」亚佛烈德以双手按在凯特琳的肩上,试着让她安静。
「那是你的弟弟,你为甚麽就y要说他Si了呢?」怎料却惹来凯特琳更激烈的反应,她一把甩开亚佛烈德,继续高声喊着:「你就这麽希望你弟弟Si吗?如果那是亚l的话,你就让我见他啊!」
「不行。」亚佛烈德拒绝得很坚决,然後便转向在场的警员:「抱歉,这位小姐情绪不稳,可以请你们送她离开吗?」
「你有甚麽权力阻止我见他?」凯特琳深感不忿。
「我是家属,我是他哥哥。」亚佛烈德面无表情:「请你离开。」
即使过了五年,凯特琳似乎仍然感到当日心中那份怒火,换作是索妮娅的亲友的话,他们也会对自己满腔怒火吗?凯特琳不知道,火车窗外的风景一直後退,却始终不断。
夕yAn已沉到地平线之下,只余满天红霞。
车程还漫长,凯特琳不想再让自己沉淀在回忆与罪咎之中,便拿出手机消磨时间。但社交网站上跳出来的,都是同样的那几则新闻,那些标题字眼让凯特琳感到厌恶。
「l敦市再有途人於街上猝Si,Si因疑为心脏麻痹。」
在街上因心脏麻痹而猝Si,不正是和当年亚l的情况一样吗?凯特琳禁不住把事件联想在一起,她把每篇有关的报导都点开再仔细,但并没有看出甚麽端倪,果然一般新闻只会公开表面的消息,如果想得知实情,还是得找其他途径,例如警方。
於是问题的答案,又再次指向亚佛烈德。其实凯特琳早已在考虑,是否该和亚佛烈德好好谈一次,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契机,或者现在正是一个机会。不过她曾经当面说亚佛烈德欺骗自己,他还愿意好好对谈吗?凯特琳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指尖,可惜那鲜明的痛感并没有为她带来甚麽新想法,虽然她还是在通讯录中叫出亚佛烈德的号码,但却迟迟未按下通话键。
就在凯特琳凝视着手机屏幕犹豫不决之际,通讯录的画面突然跳成来电通知,显示的来电者和五年前那天一样。
正是亚佛烈德?安杰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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