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苏黛的故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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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芜嘴唇颤抖,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苏黛脸sE发白,追问道:“凌少君,好好的人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你知道原因的对么?还有风神谷莫名其妙的沙化,包括昨晚突然发生的沙暴,所有这一切,你都知道对不对?”
凌随波看她一眼,仍是调开目光,“不错,我全都知道。”
这时赵三搂着阿纹道:“青姑娘,苏姑娘,太yAn快落山了,天一黑沙妖就来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长安他们还等在前头,你们是打算先出结界还是……”
苏黛询问地瞧向青芜,青芜苦笑,“如今这个情形,我们还能安心出结界么?”
苏黛站起身,抖抖身上的沙子,“那我们就去和大家汇合,赵三哥,你带路。”
凌随波已经重新戴上斗笠,这时双臂环x,嘲讽了一声,“你们中州有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苏黛一听便来了气,“凌少君既然全都知道,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们?你没有长嘴吗?多说两句又不会妨碍你多少,你就说一句会有沙暴,那我们也不至于绕这么一圈。”
赵三突然咳嗽了几声,朝苏黛狂使眼sE。
“说了你们会信吗?”凌随波冷笑一声,“何况我也不知道沙暴来得这么快,你们只要老老实实听我的,根本就不会出错。”
苏黛气鼓鼓的,毫不示弱:“就算要我们听你的,也得知道为什么呀!你就不能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们吗?多说些话有那么难?”
“难道不是你们先来给我找麻烦的吗?”凌随波反倒笑了,只是笑容仍旧含着讥诮,风扬起他身上破烂的衣袍,袒露出来的部分x膛和手臂上血迹斑斑,显见昨晚经历了一场艰苦的恶战。
他保持着双臂环x的姿势,下颌微微一抬,傲慢神sE尽显,“对于没长耳朵的人,我也没兴趣说太多。”
阿纹从赵三怀里挣出脑袋,嚷道:“凌少君,我有耳朵,您说给我听!”
他见凌随波朝他看来,面上殊无笑意,眼神幽冷锋利,又吓得一哆嗦,吞了吞口水往赵三怀里躲,“……我……我洗耳恭听……”
赵三忙将他耳朵一揪,拎到一边,“洗耳是吧?现在可没有多的水,你拿沙子洗吧!”
这一打岔,剑拔弩张的气氛倒是松快了不少,凌随波拍了拍肩上的落沙,不耐烦道:“你们到底走还是不走?”
“走!”苏黛这时也意识到自己态度有些过激了,忙应了一声,招呼众人上车。
李长安一行人驻扎在二三十里外的位置,傍晚即将来临,他不敢大意,寻了个开阔的地方,将大伙儿分编成两队,轮流应付即将来袭的沙妖,每个人携带的水囊和食物也都归置到一处,预备按时按点分发。
庞大的冲车卷着沙尘缓缓驶到的时候,所有人都欢呼起来,李长安大大松了口气,笑容满面地迎上来。
“来了就好,我本来还担心赵三和你们错过,这么大的沙漠,一旦错过那就是大海捞针了,”他把苏黛拉到一边,笑道:“有了这辆冲车,大家晚上不必这么辛苦了。”
“所有人都没事吗?”苏黛问,“你们怎么躲过这场沙暴的?”
李长安道:“昨晚凌随波让大家收拾了水囊和食物药品,集中到了明老的棚屋,他在那里布了结界,挡住了沙暴,不过后来沙妖来的时候,结界没坚持住,幸好天很快亮了,只有几个人受了点轻伤,总T而言,情况都还算好。”
“……若是没有凌随波,可能我们就埋在沙海里了,”李长安面sE有些严峻地说:“我想,是不是我们都误会了明老临终前说的那句话,他说让我们一切都听凌随波的,应该说的是真心话。”
两人偷00看向凌随波,他最后一个从冲车上下来,所到之处,原本嬉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自动散开。他径直走到一边,眼光四下里搜寻了一下,往这边飘来。
苏黛和李长安忙转开头,李长安道:“天亮后他让我们往沙海腹地走,午后歇息时,有人捉到你的沙牯牛,他才让我们停在这里等,他和赵三返回去找你们……你怎么看?以后真听他的?”
“现下这个情形,也只能这样了,他应该没什么恶意,”苏黛眉轻蹙,又偷瞄那边一眼,“就是这人实在太讨厌了,总是趾高气扬的,有什么话都不说清楚。”
“大家都很怕他,他来得蹊跷,又是这种身份,揣着什么目的也未可知,”李长安有点不安地说,“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近三十人上了冲车后,将车厢挤得满满当当,苏黛安置好众人,放出车厢底部置于四角的结实木竹脚,牢牢扎进沙地里,以防沙妖强悍的冲击将整架冲车掀翻。
车头的风轮收起,车壁的兽皮外又盖了一层布满毛尖钩刺的藤网,一切准备停当后,苏黛站在木梯上,倒了一捧清水抹了抹脸,冲凌随波喊道:“凌少君,你不进来吗?”
他独自抱x,倨傲而又孤单地坐在离冲车几丈远的沙地上。越来越大的晚风吹起粗粝h沙,落日红云下的沙海腾起一层灰蒙蒙的沙雾,风烟尘波卷着暮sE蔓延开,苍茫浩渺。
苏黛见凌随波没理她,人也没动,想了想,又拿了一个水囊下了梯子,嘱咐阿纹收了木梯关好车门,走到凌随波身边一丈开外的地方,也坐下来。
她紧了紧身上斗篷,把风帽扣在头上,抛了一个水囊给他,“你真不进去?”
凌随波扬手接过水囊,轻蔑地说了一声,“太挤,不去。”
“是挤了些,”苏黛眺了眺远处地平线上坠着的落日,半真半假地笑道,“若是早知你要来,我一定会把这车做得更大些。”
“凌少君,”她抬手把额前的碎发塞进帽子里,认真地说道:“之前的事多有得罪,另外……多谢你救了我们这么多人。”
凌随波有些诧异地注视着她,姑娘笑得挺真诚,柳眉弯弯,眼睛里映着落日余晖,珍珠般的贝齿藏在粉淡唇内,g净纯美得不该是出现在这片鬼蜮沙漠中的人。
他皱眉,继而移开眼光。
“没有必要谢我,既是听我之令行事,我自然要护着你们,我不过是为了我自己。”凌随波漠然道,“我说过,要想留住X命,就得听我的。”
苏黛这回没生气,笑意却也不觉一僵,叹了一声道:“你非要这么说话吗?凌少君,明老不是你杀的吧?为什么不和大家说清楚?”
凌随波轻哼一声,“我虽没杀他,但他也算因我而Si,你们没冤枉我。”
“到底怎么回事?”苏黛沉默一阵,低声问。
落日已经沉了一小半在地平线外,风开始卷起一GUGU的沙旋,高高低低,打着转在沙漠中横行肆nVe,距离天sE完全昏暗应该还有一点时间。
“我从头说。”凌随波拔开水囊塞子,喝了口清水,“不过你得保证,我说的这些,你不能告诉这里以外的任何人,即使是这里的人也不能全说,至少关于幽煌果的部分不能说。”
“幽煌果?”苏黛手肘撑在盘起的膝盖上,托腮听他细说。
“对,”凌随波深眸微眯,缓缓道:“魔界有一种禁物,叫幽煌果,这种东西可以催生很强的魂力,和流到你们人界的幽冥斑竹、幽昙花一样,都是魔族人费尽心力想要得到的东西,当然,你们中州人也不例外——很少有人能抗拒它们的诱惑,所以为防生乱——”
“我答应你不说出去,”苏黛声音微沉,他的言下之意她明白,“但我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绝不会觊觎那什么幽煌果。”
凌随波只是模棱两可地笑了笑,显然并不认同她。魔州大陆上因此而产生的欺骗、背叛、争斗和杀戮,他已经见过太多。
“幽煌果与幽冥斑竹和幽昙花不同,它催出来的魂力要强大成百上千倍,具有毁灭之力和摄心之能……”
凌随波说得很慢,时不时停下,像是思索着如何用准确的人界语言表达出来:“服食了幽煌果的人,短时间魂力会增长到非常强横的地步,但很快就会受到反噬,久而久之完全被那种暴nVe的魔煞之力主宰……一旦吞吃了幽煌果,就如同身T里驻进了一个魔魑异魂一般危险……有点类似于我的情形。”
他不怀好意地指了指自己眉间,存心提醒她。
苏黛果然瑟缩了一下,随即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呢?这和风神谷的沙化有什么关系?”
凌随波微微笑了笑,继续道:“所以很久以前,幽煌果就被列为魔州大陆的禁物,也早就绝迹,但两个月前,魔g0ng用来囚禁魔犯的囚崖下,突然逃脱了一个被囚多年的nV人,这个nV人叫妬姬,曾是魔g0ng的祭司,因帮助一个姓花的中州人偷盗幽昙花而获罪。在追查她下落的时候,我们发现,她的家族一直在暗中培育幽煌果并酝酿反叛,她手中也有大量的幽煌果……我们搜查了魔洲大陆可能栽种幽煌果的所有地方,发现那几个地方的幽煌树早已经绝迹,所以我们猜测,他们转移了培育幽煌果的地方。”
“……难道是风神谷?”苏黛瞠大双眼,一下坐得笔直,“我想起来了,明老说风神堡的齐冲老堡主曾去过魔界的湮城。”
凌随波颔首。
“我奉命追拿妬姬,渡过黑虚之海后,无意间听说风神堡沙化的事,觉得这事也许和幽煌果有关,便丢下妬姬来了这里,毕竟,找到幽煌果的培育之处b追拿妬姬重要得多。”
“……来了之后,我一看便知,这里的沙化正是幽煌树造成的。能结出幽煌果这样的东西,幽煌树所含有的魔煞之力只会更强,魔州大陆魔气充沛尚不易培育,中州的土地更是无法承载这样的魔植,幽煌树一次次结果,也就会一次次x1去土地灵气,当周围土地灵气被x1光后,便会出现沙化现象……”
“那幽煌树要继续掠夺灵气,沙化的范围便会扩大?”苏黛接口道,睁得溜圆的眼睛里含着几分了然之sE,“所以昨晚有了第二次沙化?”
“是,幽煌树不Si,沙化就会继续下去,”凌随波点头,“这沙海里的沙妖,原本只是幽煌树上寄生的一种虫子,到了这里居然异化成了现在这样,也挺让我意外。”
他转头看了看地平线,落日已经完全消失,天地昏暗下来。远处的沙面上有沙堆正在缓缓隆起,很快蜂拥而至的沙妖便会打破这短暂的平静。
苏黛左腕上袖子卷起,戴了一排的宽边木镯,右手已经握紧了斗篷里一支小小的袖箭机弩。
凌随波放开蛇鞭,金蛇吐着火焰在沙地上游走着,在他身周围成一个圆弧,蛇头游过之处,黑烟腾起,幽蓝sE火光忽明忽暗。
“过来些,”他瞧了瞧苏黛,“我没这么大能耐,护不了这么远。”
她犹豫着坐近少许,凌随波面sE不豫,“再近些,我又不会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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