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修罗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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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励——”圣心大吼道，心中暗自想着：其实，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孤注一掷！我太高看自己了，我根本没有斩杀巴洛克的实力。这毕竟不是游戏，我怎么那么傻……随后，身上放出了耀眼的白光！这番心语让人感到无比懊悔与无助。

突然，巴洛克立刻收起踩着圣心的那只脚，说道：“怎么回事？”

几道金环从圣心身上冒过后，他缓缓站了起来。原本露出头盔的后发，由银白色变成了银灰色。“可恶啊……如果知道在现实中能够靠这种途径进行转职，我就不会让小励一个人待在那里了！”

巴洛克完全听不到圣心在说什么，不过这对他并不重要。他恶狠狠地说道，“哼！原来是晋升成魔导士了！但也来不及了！看看你自己，法力都用完了。”他指着那对大火，里面依稀可见一个躺着的人影，“再看看你朋友，他已经死了！”

听到这里，圣心愤怒地冲向巴洛克，单手拍打地面，放出了于他同样魔法阵，“地狱烈焰！”那是迟来的魔法……不同的是只有大火，没有陨石，毕竟是人类的魔法。然而，巴洛克只向后退了几步，仅受了点灼伤。随后用镰刀将圣心打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不远处的石柱上。

“可恶……还是没有力气，要是再有点就……”圣心悲愤道，脸上露出的自责的表情。如果我再强大一点的话，小励就不会……我真是没用……可恶啊，当初是我把他们请来一起玩游戏的，但被超越后我就放弃了，反倒是他们坚持下来了，反倒是他们比我强多了，可是我……如果没有放弃的话，该会……

此时，励在火焰中完全没有声音了，就连气息都消散殆尽了。周围的魔族军都看着这躺在火焰中的身躯，不时得嘲笑人类的无能，嘲笑着他这个瘦小的人类是一个废物。

火焰中的他显得更加瘦弱，鼻梁上的高度近视眼镜掉在一旁，在炙热的高温作用下，渐渐融化。特别是镜片，很快就化作一滩透明的水渍。或许他的神智还未丧失……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先前遇到的一幕又一幕。

流星雨之夜，一个女生被压在瓦砾堆下，无法动弹，天空中无数的陨石砸向地面，周围已被大火包围。而他们六个就在离她不远的防空洞中，却因为他的犹豫失去了救她的机会……没过多久，天空中一颗冒着可怕火焰的流星向她扑来……

勇士大陆，他遇到了笑容天真灿烂的三名大男孩。虽然他们只是新人，可在关键时候救了他。就在昨天，他们因为传送术，因为他，已经变成冰冷的尸体，被草草掩埋在废弃的砖块下面，就连名字都没有留下……

这些情景不断的浮现，一遍又一遍……

“因为……因为我怕死，才没有去救她……因为我太笨……才没想到……传送……传送术的问题……也因为我固执……才会把圣心……拖累了……”这个想法不时回荡在励的心中……

看到圣心勉强站了起来，巴洛克用镰刀指着他说：“下面轮到你了。”而圣心没有回答他。

“……没有救她，害死天蚕、肥龙和酷哥……现在又要害死圣心……因为我……”想到这里，泪水从励眼中流出，渗入了土中……在这地狱的火焰中，渗入土中……这时，炙热的景象发生了变化。一个身影远远走来，来到防空洞边上，那堆熟悉的废墟堆面前。这身影俯下身子，用双手扒开压在废墟堆上的碎石。那废墟堆下面的人似乎没有死，还有救……总而言之，随着碎石全都被扒开，废墟堆下面的人缓缓地抬起了满是伤痕的手。那身影顿时留下了两行泪水。并非伤心，而似乎是……激动……

励看着这场景，顿时哽咽了几下：“这也许就是我所希望的……”随后，他暗暗道，“死……死又如何？怎么回事，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人生最大之事无非生死，除了生死，一切可有可无……而且，如果害怕了，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就算可能成功，也会前功尽弃……但是……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不都是在失败吗？高考失败，玩个游戏都失败，但除了游戏以外，没法和寝室的人打成一片……他们说的都没错，我……我不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吗？”

突然间，一个稚嫩的孩子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就算全世界都说你是废物，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英雄！”这声音非常动听，是励感觉之前没有听到过，但却感觉有些熟悉的。

这是我的心里话，还是我希望能听到的话……超级英雄吗？超级英雄永远只存在梦里，当然，M国之类的傻子国家除外！相当一部分超级英雄是自私的。就算数年之后席卷的全球瘟疫，也有傻子般的欧美人以为超级英雄能拯救全人类。但对于一个人间历2004年即将毕业的华夏大学生而言，能够不让父母担心已经很不错了，哪能还奢望未来呢！如果有未来，谁都希望能给父母无忧无虑的晚年，能给妻子不需要担忧的日常生活，能给子女快乐的童年，能给自己随心所欲的生活，已经是人间美事了，但作为连基本住房保障都需要依靠父母的80后，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但他们何尝不希望真的能变成那些超级英雄呢！哪怕是为了自己奋斗一生的超级英雄，也就是自己的父母。

英雄……每个80后在孩童时代，特别是男孩，都希望成为英雄。励也是其中之一。各国动漫，尤其是J国动漫深深影响着他们这代人。人生中，无论在学习，还是在生活中遇到无数次失败的他其实在孩童年代，甚至在中学时期都希望能够像动漫中的英雄那样。只可惜，现实太过残酷。一个瘦小的人怎可能举起只配得上英雄的宝剑。

“我不应该害怕，死又如何？……我……不再害怕……”想到这里，励喘着粗气道。此时此刻的他，可谓非常害怕！胆小的他，哪怕是被绣花针刺了一下都会哇哇大叫！但现在面临的生死关头，和以往的绣花针，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么，可怜的人类小朋友，说再见吧！”巴洛克刚高举镰刀，却忽然听着包围励的魔族军纷纷大叫起来，“什么事乱叫？”当他回头一看，这时连自己也为之一振。圣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先是一惊，随后就微笑起来。

原本鲜红色的地狱火焰变成了淡蓝色，同时失去了火焰应有的热量，甚至变得冰冷。火焰中的人影慢慢站了起来，不停地自言道：“我不再害怕……救人时，我害怕……朋友死的时候，我害怕……遇到好多事情，我都害怕……但是，我现在不能再害怕了！”然后， 化作淡蓝色的火焰中，一个瘦小的身影一步一步走了出来。这一切早已引起了四周魔族军的不安。

“我现在，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绝对不会让同伴死！”坚定的声音从冰冷的火焰中传来。

“这是怎么回事？”巴洛克叫道。

圣心微微一笑，说道：“拥有伊特拉姆力量的人类，一旦激活力量，很快就会让你知道后果！你和你的部队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而他的力量刚刚被激活！”

“哈哈！”巴洛克不削道，“仅仅一个伊特拉姆战士又能怎么样？对本王的魔族军而言，只是多了一具人类的尸体而已！”

火焰一下子消失了……站在那里的人身着优雅的亚特兰蒂斯战甲，身后飘动着印有伊特拉姆魔法阵图案的披风，火红的头发，蓝色的双眼……是魔剑士！而从他身体四周微微散发出来的金色流光便可看出这身铠甲已经到了等级十一的高级别。

“统统冲上去，宰了那家伙！”巴洛克一声令下。

“Yes，Mi Lord！”

周围的魔族军拿起手上的武器向魔剑士冲去。而他却单手一挥，亮出金色的闪烁金光的等级十一黑龙王之剑，直冲敌群。左砍右斩，犹如进入无人之境！不一会，便踏着敌人的尸体，慢慢走到了巴洛克面前。

巴洛克惊恐地说：“连一招剑士技能都不用，单靠普通斩杀就那么快干掉了本王的……”

“切！这些家伙还不够我塞牙缝呢！”魔剑士道。

圣心拾起了落在地上的传说法杖，对着四周再次围上的魔族军作出施放星辰风暴之势，吓得那些小杂鱼马上跑得无影无踪，“哈哈，魔族军也怕死！省得我浪费力气了。可惜啊，我现在已经也休息得差不多了！”随后，他对巴洛克微笑着说，“刚才忘记提醒你了，我和他可不是个层面的。他的力量甩开我几条马路都不止。”

巴洛克早也吓得四脚发软，面对这些和之前向他挑战的人类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那魔王的风度早已不知抛到那里去了。魔剑士对圣心点头后，即刻冲向巴洛克横扫一剑击中其腰部，“玄月斩！”

“呜啊——该死的人类啊——”巴洛克应声被拦腰斩成两段。随后，圣心又一击地狱烈焰将其倾刻间化作一团灰尘。“撒旦昆顿大人啊——”他的吼声响彻了整个废墟之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