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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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世宁想要同沈念一说明,那块山石中的秘密,沈念一只稍作停留,挑唇笑道:“世宁,你说方位,我直接走便是。”
“其后或许多重机关。”
“不妨事的,我相信你。”他背负着她,站在那里,山腹中,寒风凌厉,两个人却都不感觉到冷。
在很早很早以前,孙世宁曾经的梦想,便是能够与沈念一并肩而行,走过千山万水,这会儿听着他无比认真的说出这四个字,眉眼都仿佛镀了一层星子般璀璨的光晕,将粉颊贴在他的脖颈边,曼声道:“走出这重重机关,我当与相公共饮一盏。”
明明是前有虎狼之势,却同时生出一股豪气,沈念一撮唇长啸,远远传开去,震得整个山腹中都有动荡感应,孙世宁笑颜如花道:“相公,这可不好,若是再引发了雪崩,可真没有另两个人能来救大家了。”
笑容不过是一触而过,接下来,她神贯注的,一步一步报出应该踏下的位置,有些两步之隔,不是沈念一那样身怀绝技,几乎不可能办到。
若是此时有旁观者,会见到两个相依相偎的人,在山中仿佛翩翩起舞,时而舒缓,时而旋转,无尽的风流之态,在只有他与她,只有彼此的境界中,那景色,美得就像一场浓的化不开的水墨画,叫人流连忘返。
整个山腹,整座两照山,似乎成了只有彼此的天地,孙世宁的嘴角始终噙着一点点笑容,如果在山石上留下线索的人,是她的至亲,那么她也算没有辜负。
母亲呵母亲,为什么怀着这样的本领,却只肯旁敲侧击的教会她,明明不用在乡野之间,穷苦的过完下半辈子,却心甘情愿直至闭上双眼,都没有一句怨言,明明不想让这门绝技再遗留而下,却终不能完放得下,还要入了她的梦来询问,可曾记得,可曾记得?
可曾记得小时候,潜移默化中学会的这一切,在打开上一个天衣无缝的时候,孙世宁很明白,自己的一生都会因为这门绝学而改变,改变得太多太多,难道说,这才是她原有的人生轨迹,母亲为她选好的良人,还有几朝君主都在孜孜不断寻求的迷藏?
待两人的动作都停止下来,耳畔能听到的只有呼啸的风声,静到了极点,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快要被湮没。
他们心中所念如出一辙,都在等待,等待着依照山石上记载的机关步骤以后,整片山腹中又会出现怎么样的契机。
天然雕琢的腹地中,发出一声轰鸣,随即脚下所踩的地势慢慢扬高,紧接着眼前的地面像是被一把看不见的巨斧劈开,地震山摇中分作左右两边,一道蜿蜒的台阶,漆黑墨色,幽径通直,伸往不知何地的终点。
“非白。”沈念一轻轻念出这两个字,“世宁,我们继续前行。”
她毫无犹疑的点头道:“好。”唯有干脆利落的一个字。
沈念一步伐稳健,这条台阶少说也有四五百级,又斗又峭,要是换作旁人,走到一半就支不过气,况且越往底下,光线越暗,到后来,几乎是目不能视了。
“我们将火把遗留在外头了。”孙世宁并不慌乱,两人贴得近,她能听见他的心跳,平稳如初,“我想着,底下不能真的一直这样黑,必然还有其他的机关所在。”
“我也这样想。”沈念一察觉到,尽管眼前漆黑一片空气反而比方才山腹中更加清爽通透,显然是设计周到,地域开阔的原因,既来之则安之,都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有再返回的道理。
等两人将数百级台阶走完,双脚落到实地,又是一阵晃动,孙世宁附耳轻声说道:“上头的那个机关又合闭起来了。”
话音落,一阵连贯的咔咔作响,一盏一盏琉璃灯,再次被点燃起来,眼睛需要点时间来适应光线,起初像是一团团融融的光,慢慢恢复成精致玲珑的样子。
“这些灯盏都曾经被点亮过。”孙世宁伏在他的后背,视野范围变得更宽,“里面不知盛放的是何种油脂,居然没有丝毫烟气。”
“宫廷中也有这种油脂,据说是在深海中捕获的一种巨型鱼类,抽取出油脂,再加入香料熬制而成,便是从早到晚的点着,都不会生出半点烟味,嫔妃们最是喜欢。”
不过这样的巨鱼极为难补,有时候十年不过有一条收获,因此成了稀世珍品般,特别受宠的嫔妃,有时候才会得到一小瓶的赏赐,然而此地的琉璃灯,放眼而望,沿着两边的墙上,每隔数十步,相对相称,至少也有五六十盏,仅仅是其中所用的油脂,已经是出手不凡。
“我们离着地面可远?”孙世宁忽而问道。
“远,便是有成千上百的人在这里齐声说话,上头都听不见的。”沈念一才做回答,已经明白孙世宁的意思,就在琉璃灯照耀着得尽头处,好似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如果细听,仿佛是有人在说话,再想细听,又突然什么都没有了。
他暗暗合计,方才走下来的时候,他是数着步子的,合着每一级台阶的高度,加上那个陡坡,不难推算出具体离开地面的距离,如果说方才听到的人声不假,那么说来,离此处不远就能瞧出端倪。
“我也听见了,不过听不真切,好似中间还隔着什么一样。”孙世宁对自己的身体大有改观,颇有些得意,“等我们平平安安的回去,我还要再慎重谢过师父他老人家。”
难怪当年聂隐娘那样的风姿楚楚,师父都没舍得将宝器送人,不过师父说得很明白,钱要花在刀刃上,宝器也用在合应的人身上,当时聂隐娘拿了去,也起不到作用,反而白白浪费了,如今带在她的身上,却与气场体质都异常吻合,达到了事倍功半的效果。
沈念一想得比她还早前一步,只是在听到中间隔着一道的时候,眸光晶亮,大概是进山以后,见到什么都变得不足为奇,因而他预备着大步向前而去之时,脚步才跨出一半,却又收了回来,他犹疑了。
孙世宁以为不过百来步,就能获得答案时,背负着她的男子,却心生疑窦,她很是信任沈念一,所以知道他必然心中有所察觉,而是自己所没有想到了,暂时也没有出声,想给他点时间,分析明理。
“世宁,那块山石上头最后写着的是什么?”
“非白。”孙世宁想着打开机关的关键,那条铺成而下的台阶,都正好点出了这个字,忽然,她猛地一抬头,看着眼前的琉璃灯,整座灯盏都是纯白的颜色,因为烧灼着特制的油脂,连那火苗都不似平日的青红颜色,而是一种特别纯净的乳白色。
“你也想到了。”
“难道说,这条看似光明的通道,实则是个陷阱?”
“有时候看起来越是美好的,越是危险。”沈念一足尖挑起碎石,碎石飞起,落在通道中,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机关被触动。
“会不会是我们多心了。”孙世宁下意识的往身后看去,与琉璃灯照映下的柔和光芒不同,那里照不见光线,是模糊而令人不安的,无论是谁来选,抉择恐怕都是一样的。
“知道为什么机关没有被触动吗?”沈念一的声音很镇定。
孙世宁最欣赏的就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永远不惊不乱,能够让在其身边的人跟着安心,听了他的问题,很是认真的想了想才道:“我会的只是母亲教我的,对于这些机关巧簧,实则一窍不通。”
“机关尚在,没有被触动,只是因为计算的更精密,设置的更仔细,一块碎石不能代表什么。”沈念一将她拉过旁边,另外寻了块更大山石,“只这样一块还是不够,若我注力的话,想必也是差不多了。”
孙世宁还没来得及问过,为什么要注力,他已经将山石挥了出去,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一块,落在地上却硬生生像个不会武功的人,重重的那么一脚,分量立显。
眼前火光闪过,几乎是同时,从琉璃灯下射出成百的短箭,又密又急,听在耳中像是一阵大暴雨的动静,每一下都重重打在地面。
这样一阵箭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已经如同雨过天晴般结束了,地上铺出十来尺见长的痕迹,一巴掌长短的短箭,才留了个短梢的尾巴在地面外头露着,余下的,尽数没入坚实的山地之中。
“也不是避不过。”沈念一斟酌了下,想到什么,“你可带着帕子?”
孙世宁递了一块给他手中,他翻手提起,已经起出一支短箭:“果然不出所料,每支短箭的箭头都抹了剧毒,世宁,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
她看了看墙上的灯盏,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短箭:“你说的,是不是与刑部侍郎,那位华大人死在大理寺的案子是差不多的手法。”
沈念一轻笑道:“若是与这里一比,那件案子真是粗劣的可以,即便如此,还是将我们耍得团团转,只因为对方将天时地利都算计得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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