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1.衍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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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1、人道阻碍

如果说这样的危险还算可控的话，那么这些神灵死后重新诞生的‘意志’，相互之间的厮杀才是这里真正的大恐怖也。

缺乏了真正的主题，迫使这些‘意志’无法成为真正的生灵，成为了‘游魂’的一种，但也因此，使得他们具现了‘不死’属性。

也因为这个‘不死属性’，使得他们哪怕相互之间的厮杀成为了这片死地永久的加持。

他们无休止的战斗着，时时刻刻的在改变着这块死地的地理结构。

这又增添了外来探险者的艰难程度，因为只要离去，就意味着此前所有的探索都没有了任何意义，就意味着每一次进入这里，最需要的反而是运气也。

可谁又敢将自己的一切赌在‘幸运’之上？

和冰雪大域相比，这里才是真正的生灵禁区！

当然，这些对刘浩而言，连麻烦都算不上，无非是不喜而已。

好歹他也是从普通人修炼到如今境界的，天然上就对这样的神灵缺乏认可度。

更何况他还是刘浩‘人道’的执念尔。

只是，他也知道这样的状况，或许在很多诸天之中都无法避免。

越是修为高深，也越是缺乏人性，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白虎刘浩那家伙证道了混元，也不知道会不会变成这样的性格？”

“大概率会吧？”

“大概率不会吧？”

他心中叹息一声，似乎这时才发现焰灵姬还在自己身旁。

陡然间，他感觉到这里似乎对焰灵姬也有着不少的好处。

他不需要这些功德，不代表焰灵姬就不需要。

哪怕对焰灵姬而言，想要将他们度化十分的艰难，可只要去做了就一定会有所收获，度化了任何一个所谓的神灵‘意志’，这方天地也必然会给予焰灵姬一分嘉奖。

而自己进入之前，本就有着这方面的打算，让焰灵姬去尝试一番似乎也无不可。

再怎么说，焰灵姬手中的‘业火手镯’也对这些‘游魂意志’有着极大的克制能力，只要自己稍微维护一番，似乎也没有多少危险可言，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也？

“你且去试试！”

刘浩没有明确告诉焰灵姬该如何去做，换做此前，他多少还会解释一番，可现在他更明白这些解释并非最好的处理方式，终归是自己所悟的才真正属于焰灵姬自己，些许损失反而更能让焰灵姬日后得到更多。

焰灵姬听了刘浩的安排，似乎也有着一个微微楞神，但很快她就适应下来，她本是聪明人，或许不明白刘浩为何出现这些变化，但她却将此认为是刘浩对她的考验更大了，也是对她的期待更上了一层，反而十分欢喜。

真正去做了之后，才知道其中的艰难。

这不仅仅是焰灵姬的想法，也是刘浩的心态，到底还是焰灵姬的修为低了一些。

普一相遇，这种状况就得到了展示，更甚的，还是这些游魂意志似乎对任何踏入此间的生灵都有着无尽的怨念，稍微碰撞，就已经被附近其他游魂意志感知，更是下意识的朝着这里涌来。

而面前才能抵挡一员的焰灵姬，显然无法做到在群殴之中保全自身，让焰灵姬倍受威胁却不代表刘浩乐意看到焰灵姬置身危险之内。

不得已，他还是选择了出手，将焰灵姬的战斗区域从整个死地分割了出来，形成一个小小的次元空间，隔绝了外界所有的探查，也算是给焰灵姬更多的适应时间。

似乎发觉了刘浩的出售维护，焰灵姬的心态也变得平翁了许多，哪怕尽是阻挡，但依靠自己的‘业火手镯’法宝，也和对方有来有往，不得不说，业火之道，对‘游魂’本身天然上就有着极大的克制之力。

这才是区区九阶便能让焰灵姬和一个残疾真仙等级的神灵游魂意志对抗的真正缘由。

本就没有多少智慧的神灵游魂意志，在一次次的和焰灵姬碰撞之时，损失可不少，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游魂强度削弱。

不过一时三刻之间，其境界就跌落了一个等级，变成了残疾天仙境界，更使得焰灵姬有了反击之力。

或许也是明白自己带者任务而来，焰灵姬却没有急着将对方斩杀，反而做出了各种尝试，将自己学会的技能一一展示了出来，根本是拿着对方充当磨刀石使用了。

刘浩对此哪有不乐意的道理？他眼看着焰灵姬将自己九阶修为彻底稳固，将自身九阶修为一点一滴的发挥出来，战斗力更是一步一个台阶的提升，心中的畅快感更是无以伦比。

也根本忘记了此前心思，更不管焰灵姬是否最后将对方度化，和提升自我相比，那点收益似乎真算不得什么，也无需着急。

又是大半个时辰之后，那神灵游魂意志境界再一次跌落，似乎也让对方的懵懵懂懂智慧有了畏惧之心，懂得了退却。

至始至终都在一旁围观的刘浩却明白，之所以如此，却是多亏了焰灵姬手中法宝业火的炙烤，在一点一滴的燃烧对方体内‘业力’之后，这份神灵游魂意志本身，似乎逐渐寻回了原本他们还是神灵之时的记忆。

哪怕这份记忆依旧十分稀少，但有和没有之间的区别可不是一般的大。

反馈到战斗之中，便是那神灵游魂意志手段的提升，从原本仿若丧尸一般，只知道使用蛮力，变成了开始出现零散的战斗技能，这可是本能拥有的，也必然是记忆复苏之后的产物。

身处战斗的焰灵姬同样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变化，这更让她多了继续实验的想法，开始有意识的放缓战斗，降低了在自身业火的输出。

果不其然，当那神灵游魂意志再一次降低阶位之时，原本漆黑一片的游魂意志之内，也出现了一个隐约的身影。

这个身影哪怕依旧十分模糊，却也能够看出了其中人形状态。

哪怕依旧懵懂占据了大多数，可对方的战斗技能也变得更加的连贯起来，但最大的变化，还是对方懂得了开始寻找武器，在一件件的刷选之后，一柄残破的长枪反而让他更加的自信起来。

当这个游魂意志继续跌落阶位，其修为只有七阶之时，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但也是这个面目，让刘浩心中一个咯噔。

“人族？”

“是被波及？”

“不对，应当是被驱赶！”

“面对神灵，弱者哪有选择的机会？”

“多半是某一个神灵的信徒，也多半是信仰之战吧？”

“异端，往往才是最大的战争！往往不死不休的残酷性更加显著！”

“只是，这里头到底有多少人族参与？”

“或许占据了大半吧？”

下意识的，刘浩将自己的神识彻底铺开，诸多影像在他脑海之中闪烁，良久他才叹息一声。

他发现自己原本的期待，在这方世界之中根本完全是错误的。

神识之中的反馈告诉他，这方世界之中，他认为的人族占据天地根本只是自己的以为罢了。

人族在这方世界之中不过是少数派而已，甚至于在上一个衍纪大战之中幸存下来的根本少的可怜，否则也不至于他神识之中的人族才沦落到如今境地。

这几乎就是整个世界的最底层，不过是刚刚脱离了原始社会形态罢了，其手中的武器也不过是青铜而已。

反过来，真正成为这方世界中流砥柱的，都宛如冰雪人族一般，和这方世界神灵都脱离不了干系。

就好似冰雪人族，说他们是人族，还不如说他们是原本冰雪女神的眷族更恰当一些。

而这样的族群，才是这方世界真正的统治者，他们或是人形形态，又或是兽族形态，多少都带者一丝人族的特性，但也都自带本身独有的结构主体；

也是这些独有的主体结构，使得他们每一个族群都有着自己独有的天赋。

而这些天赋，才是他们能够在这方残酷的世界真正存活下来的根本原因所在。

这样的残酷世界之中，因为环境的恶劣使然，迫使了他们不得不依靠自己族群的下限作为依靠。

反过来，也是因为这方世界人族的下限太低，导致了他们的成活率变得可悲起来，沦为其他族群的‘畜牧’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此外，刘浩还发觉了一点，那就是这方世界的诸多神灵眷属族群，似乎都对这方世界的人族有着一种天然的防备之心。

之所以如此，刘浩十分通透，这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神灵法旨，就是他们骨子里的基因记忆使然。

换言之，或许自己眼前的死地，这个神灵战场和自己原本预想的有着莫大的差别。

所谓的人族被驱赶上了战场或许本身就是错误的。

因为还有着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场波及了整个世界的战争，或许不过是上一个衍纪人族对神灵的最大反抗。

只不过人族败了而已。

就在刘浩思考之间，和焰灵姬战斗的游魂意志又被打落了一个阶位，似乎到了六阶，这个游魂意志也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但同样的，其缘由的记忆复苏也变得庞大了许多，原本面目之中已经能够看出对方的容貌。

这似乎是一个身披战甲的将军，倒也十分威严，然最让刘浩看重的，还是对方双眼之中的诧异，似乎还带者一分震惊。

只不过这份诧异和震惊都没有持续多久，几个呼吸之后，对方的游魂身体就开始奔溃，而后大吼一声宛如沙子一般消散于天地之内。

“不甘吗？”

“或许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要不要撩拨一下那群还存活的神灵们？”

刘浩心中闪过这么一道恶趣味，但很快也被他驱逐出脑海，因为没有必要。

站在他的高度，这些动作到最后的结果也根本无需掐算就能看得分明，最后受难的也一定是这方天地遗留的众生。

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搞事？

上一个衍纪之时，也早就过去，无论是他猜测的是否正确，对如今的人族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再者说了，他到来这方世界，本就不是为了做那救世主的。

既然众生已经形成了如今局面，哪怕这些族群和神灵有着莫大关联又如何？

他们依旧是众生的一份子，既然存在了，就是合理的。

而且，他修的‘人道’可不仅仅是人族之道也，只要是智慧生灵，都在‘人道’的覆盖之内，太过偏颇反而不好。

刘浩可不会承认所见的人族和并非炎黄人族而做出的决定。

抛开这些，他的公正性可是毋庸置疑的！

微微扫过焰灵姬，眼看对方已经消化所得，他挥了挥手，继续拘来另一个游魂意志，也想看一看对方是‘人族’的可能性有多大。

事实也如他所想，第二个第三个皆是如此！

无非是装扮的差距罢了，他看到了其中和其他世界的魔法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打扮，也看到了对方战斗模式的类似。

到了第四个对手，这才出现了变化，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神灵意志使然。

“可惜了，终归是残魂！”

刘浩口中这么说着，心里头却是在想着是否要拘拿一个坐一坐搜魂之事，哪怕得到的十分有限，但线索也必然不少，这一点他还是明白的。

之所以犹豫，还是因为他没有想好知晓了之后的决定。

总不能因为上一个衍纪之事和死去的人族产生共情，既然将这方世界还幸运的神灵们一网打尽吧？

真要这么做的话，这方世界或许过不多久就要等级跌落了，进而彻底毁灭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才是真正的罪过也！

作为一个修炼‘人道’法则的自己，这样的做法才是真正的有违天地至理，也绝对会让自己接下来的道路之上出现更多的阻碍。

有必要吗？

“我这个人族身份，反而成为了自己人道道路之上的‘绊脚石’了？”

“不得不说，这种状况的出现本身就是必然也！”

“当初的女娲娘娘，莫非也有着这样的为难？”

“或许是真的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