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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哈维拎着背包出门了,包里装着一些吃的,食物,还有一沓用油纸包着的钱。
来到电话里提供的地址,哈维抬头看着招牌“香澜山旅游社”,确认无误后,抬腿向里走去。进去之后,发现里面空间并不大,或站或坐有四个人,三男一女。一名年轻女子头发盘起用一根簪子串了起来,坐在茶几旁翻阅着一本书籍;一名中年男子微微发福,挺着啤酒肚,嘴中叼着烟卷,正拿着手机不停的和人讲着什么;还一名年轻男子穿着最普通的衣服,长着一张很普通的脸,靠在门框边,一个接着一个的朝着门外吐着烟圈。
哈维刚一进门,从里屋走出一人,瞧着三十岁上下,梳着背头,带着金丝眼镜,笑眯眯的看着哈维:“瞧瞧,最后一位先生来了。”
靠在门框吐烟卷的男子看了眼哈维,嗤笑道:“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正看书的女子也看向哈维,不过并未说话,只有那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依旧在喋喋不休的打着电话。
哈维欠了欠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来这里,看路看了很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赶忙出来打着圆场:“哎呀没关系没关系,不耽误我们出发就行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的这一次旅行队的带队导游,我叫江子川,叫我阿川就好啦!”
哈维点了点头,说道:“我叫哈维。”
“哟,哈维,名儿挺社会啊!”烟圈男吊儿郎当的说着,走向哈维,拍着哈维的肩膀,看向其他几人:“我叫李清,木子李,清水的清!”
女子关起书本,对着众人礼貌一笑,轻声到:“我叫杜囡,听说香澜山的风景很好,恰逢前天下了大雪,我特意从市里赶过来看的。”
“哈哈,还是位城里姑娘!”李清痞气一笑:“城里姑娘就是好看啊!”
“你没见过的好看姑娘多着呢。”肥胖老板挂断了电话,随手掐灭了香烟,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城里姑娘算什么,国外的姑娘才美着呢!”
李清听了这话两眼放光,看着肥胖老板兴奋道:“那大哥啥时候带我见识见识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我都呆腻了,我这趟上山啊,就是去看漂亮妹妹的!”
“出息!”肥胖老板嘴角微微上扬:“你们喊我老王就行了,我王明然是卖玩具的,家里要是有小孩子的,要买玩具,记得找我啊!”
导游江子川扶了扶眼镜,跟着玩具商人的话音处笑了笑:“王老板真是会做生意,出来玩都不忘记要多挣钱,我可得多和您学习啊!”
“小意思,都是小意思,挣得都是‘挤出来’的嘛”,王明然语罢,朝着李清挤眉弄眼,随即两人双双笑出声来。
哈维跟着两人打了个哈哈,随即看向江子川,询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香澜山?”
江子川看了看手表,又看向众人:“拿上东西,都准备好了的话,我们现在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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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前往香澜山缆车方向的车上,众人一路欢声笑语,江子川带动众人情绪的能耐还是很棒的,左一言右一语,从一顿晚饭聊到美国总统的马桶,又从天上聊到地下,惹得众人笑意不断,唯有哈维,坐在靠窗的位置,不言不语,看着窗外愣愣出神。
李清从后座拍了拍哈维的肩膀:“兄弟,你咋不说话呢?”
哈维对李清印象不太好,不愿意搭理,不过还是说了一句:“在想事情。”
“哦。。”李清拉了一个长音,随后说道:“出来玩就开心点嘛,不要去想那些老婆跟着别人跑了的事情,哈哈!”
哈维听了此话,眉头紧皱,右手狠狠地攥着安带的带子,咬牙切齿的说了一个好字,便不再搭理李清了,任李清说出多么离谱下作的话,也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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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程转瞬即逝,临近晌午,众人所乘汽车停在一座广场上,江子川下车后,和众人说道:“我去买票,通过了前面的大门,就可以乘坐缆车上山了。”
杜囡看着不远处的高山,雪茫茫的一片,不禁发出惊叹:“哇,实在是太美了,等会儿上山了一定会更美!”
李清乘机一把抓住杜囡的手,嬉笑道:“山上冷,看美景的时候要不要哥哥帮你暖暖手呀?”
杜囡吓了一跳,用力甩开李清的手,后退了两步,看起来被吓得不轻。李清哈哈大笑着,甩了甩手,跟着江子川向购票处走去。
哈维神情冷漠,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漠不关心,他现在关心的,是上山之后,该去哪里,怎么才能知道女诗人到底去过哪里。
站在另一边的肥胖老板不知道又和谁打起了电话,满嘴脏话骂骂咧咧,不时把口水吐在地上。
不一会儿,江子川拿着几张票,招呼着几人向缆车入口处走去,兜兜转转上了几个台阶,哈维看到缆车的样子,却是皱起了眉头。是很老式的缆车,腿下悬空,两人一车,相当于一个半圆扣在两个椅子上。哈维深吸一口气,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是才下过大雪,山道公路肯定是不能走的,现在提出更换路线已经来不及了,也不现实,现在想上山,只能坐缆车!哈维向着第一个空着的缆车走去,紧随其后的居然是玩具商人王明然。江子川与杜囡坐第二辆车,独留李清一个人坐一辆。
哈维坐上了车,扣好安带,看着向山上引路的钢索,旁边的王明然嘿嘿直笑:“这玩意儿瞧着可太新鲜了,紧张又刺激,我明明是来观景的,现在却要我坐过山车,哈哈!”
缆车缓缓开动了,哈维右手放在腿上,左手在左边椅子空挡处随便摸索着,突然,摸到一个奇怪的东西,像是一片布料,哈维伸手拿了出来,是一片淡红色的布片,哈维认识,这是女诗人围巾上的布片。
哈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将布片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一股风信子的香气,直冲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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