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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和马也觉得美加子和南条应该会穿和服过来。
南条不说了,这种传统节日她必定会穿和服,毕竟她爷爷日思夜想的就是变成真正的华族。
美加子大概会觉得穿啥过来都没差,但是她老妈会把女儿狠狠的武装一下。
和马带着对美加子和南条的和服装扮的期待,领着妹妹和徒弟出门了。
虽然夏天的时候已经看过一次妹子们的和服,但是夏季和服为了贴合季节做了一些简化,总体上不如冬季和服那么雍容华贵。
最高档的冬季和服,要一层层包好几层——毕竟冬天冷,多穿点没事。
片刻之后,和马一行到了集合地点,正好看见南条从自家的加长型林肯上下来,身上是带有南条家家纹的暖色系振袖和服,白梅纹路的冷色点缀在暖色之中,呼应着浅蓝色的腰带。
和服的袖口和衣领都可以看见几种不同颜色的内衬一层层叠好,每一层都恰到好处的露出边缘。
果然很华丽。
南条一看和马等人已经到了,还解释:“我刚参加完资产家们举办的新年酒会,直接就过来了。”
和马凑近南条,吸了吸鼻子:“没有酒味嘛,还是往常的白梅香。”
“不会有人给未成年的我敬酒啦,毕竟是正式场合,有不少文化界的名人和大记者在。”南条用手轻轻抵住和马,似乎是怕他直接大庭广众抱上来,但是也没有把和马推开。
和马从南条的表情里读出来,这大概是有记者在跟拍。
于是他果断拉开距离,正色道:“酒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有趣的消息?”
“有啊,和我一个钢琴教室的几个大小姐,都跟我问起了和马你的事情,她们一个个都先看我的手,发现没婚戒之后都会问为啥我还没和你订婚。”
和马:“你怎么回的?”
“我说你还没有通过我爷爷设置的试炼。”南条回答,然后自顾自的笑起来,“多亏了我爷爷给人的印象,这个回答居然被她们接受了。”
和马挠挠头,心想那老爷子确实给人一种会给孙女的未婚夫预备役安排试炼的印象。
这时候千代子上前拉着南条的手,赞叹道:“这和服真漂亮!太适合你了南条姐!!”
说完她扭头对和马使了个眼色。
和马这才想起来自己该夸和服了,赶忙说道:“这和服很漂亮,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
话音刚落,藤井家的轿车就在刹车声中,堪堪停在和马身边,美加子弹簧一样蹦出来:“和马!我的和服好看吗?”
和马看都没看,直接回答:“不好看,因为没有纽扣。”
“哈哈哈,很好看吧……给我等一下!和服有纽扣那就太怪了吧?不过最近确实有一些号称方便穿戴的浴衣里面是有扣子和万能贴的,但是我这可是真正的振袖和服啊!是大人才穿的款式哦!”
和马一听大人才穿的,赶忙看过去,结果发现美加子一身浅蓝色的和服包得严严实实的,纹样是鲤鱼纹。
美加子哈哈大笑:“我就知道这样能套路到你!你也有被我玩弄的时候哈哈哈!”
和马无视了美加子的得意忘形,他盯着美加子和服上的纹路,咋舌道:“你妈妈还给你选了个鱼跃龙门的图案?她还懂中国文化?”
美加子低头:“咦?有吗?这个鱼是鲤鱼吗?鱼跃龙门是中国文化?”
和马顿时有种,美加子到底是不是阿姨的亲女儿的疑虑。
美加子立刻埋怨道:“你看我的眼神啥意思嘛!你该不会是在想,‘这么冰雪聪明的老妈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儿吧’?”
和马:“你能猜到这个,我觉得你也挺聪明的啊。”
“哦,这样啊。嗯?”美加子狐疑的看着和马,“我这是被损了还是被夸了?”
千代子:“当然是被损了啊。你真的拿到了上智的b判定吗?”
“我拿到了!确确实实拿到了!而且和邮寄参加的你们不同,我是在补习班参加的正规考试!”
和马因为没钱,没有补习班去,所以只是报名参加了模拟考,交钱之后等考试前一天,考卷会寄到桐生报名时候填写的地址,他答完再寄回去。
基本上这种参加考试的方式,作不作弊全靠自觉。
所以这种方式的考卷的分数,不会被计入总分统计,但是会根据那些补习班通过正规考试的方式收到的考卷的平均分,来给一个判定值。
和马虽然是邮寄考卷的方式参加考试,但是他很严肃的进行了自我规制,毕竟这个时候作弊没意义。
可因为他是邮寄,所以他考的分数没有被计入统计数据,所以也没有全国排名。
而南条和委员长,都是到补习班去以正规的方式参加这次考试,所以她们俩都有全国排名。
委员长是全国第三,和马比较惊讶的是居然有两个人比委员长还厉害。
南条的名次稍微靠后一些,也有全国前六十。
当然了,这个考试虽然很权威,但毕竟是几个私立教育机构和大型补习班联合搞的考试,所以参加排名的人就是这几个教育机构现有的考生人数,总共也就几万人参加的样子。
和马抓过南条的手,看了看她的手表——和马可没有手表这种奢侈品,可能以前是有的,但是大概已经被当掉了。
“过了约定时间了,委员长怎么回事?”
南条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对和马说:“对了,刚刚不是地震了嘛,酒会的人紧急避难结束后,委员长打电话打到会场找我,说她今晚家里安排去相熟的神社兼职,可能会晚点来。”
“兼职?”和马挑了挑眉毛,“那家伙居然真的跑去做巫女了?”
“毕竟她家那么熟悉各种贡品的事情,应该有相关的门路吧。”南条说,“说起来,今天会场上,也有神宫寺家的和菓子呢。”
美加子:“酒会不应该吃西点吗?”
“是啊,所以我才记住了摆在一堆西点中的水信玄饼啊,毕竟那饼是透明的,可以看到碟子上的神宫寺家家纹。”
和马“哦”了一声,他本来还觉得神宫寺能直接把电话打到人家上流社会的酒会上有点不可思议,现在想来会场上既然有神宫寺家的饼,那委员长知道电话也正常。
从神社的社办打个电话过去,也挺合理的。
“不过,”美加子忽然说,“委员长那么有计划性的人,应该早就知道要兼职吧,她应该会早早跟我们打好招呼说要兼职,初谒要迟一点到。突然打电话来告知,不像她啊。”
和马想了想,好像真是这样,便猜测道:“可能按她原本的计划,就算兼职,也能及时赶来?然后突然发生了一些事情耽搁了,比如地震让神社塌了什么的。”
“神社塌了应该会出动消防厅和减灾署吧,一个去打工的巫女,应该会更早让她回来才对啊。”美加子看看天,“也许,是帮助走失的小孩找到爸爸妈妈,耽搁了?”
众人一起看着美加子,被她的单纯和美好惊呆了。
就在这时候,一辆黑色轿车从远处驶来,停在美加子家的车旁边。
美加子的老妈正在和铃木管家交流飙车心得什么的,看到这车停下,都扭头投去好奇的目光。
和马眼尖,看见了车门的把手上,那很小的神宫寺家的家纹。
那家纹只是轻描淡写的刻在把手上,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
神宫寺玉藻开门下车,一身素白的巫女羽织和红裙裤。
和马嘴巴张成了o字型。
平常人可能以为巫女装就是犬夜叉里桔梗的那一种,其实不然。
巫女也是分等级的,等级越高,服装越复杂。
像你的名字里,三叶嚼口嚼酒时那一套,就是最高级的巫女在祭祀的时候穿的。
现在,神宫寺玉藻就一身这种档次巫女装。
只不过她没有佩戴头饰,也没有拿跳神楽舞时需要的神铃。
“一完事就急急忙忙的过来了,没来得及换衣服。”神宫寺看了眼众人,微微一笑。
一名家丁打扮的人从车的另一边下来,拿着长外套过来,给神宫寺披上。
“小姐,那我们先走了。”家丁小声说。
“嗯,走吧。”
神宫寺一边说,一边把外套穿好,扣子一个个扣上,这样别人从外面看,就看不出来她一身巫女装了。
她看了眼和马,解释道:“穿外套是因为待会要去帝释天嘛,穿着巫女服过去,会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神道教八百万众神和佛教诸神开战吗?
“我们有一个巫女在帝释天失踪了,我们要进去检查?”
这时候美加子敢为天下先,已经吐槽了:“用长外套挡住,就没事了吗?神佛看不到你下面是神道教的巫女装?”
“帝释天的菩萨是个粗神经,不会计较这些啦。”
美加子:“为啥你一副和她很熟的口气啊?”
“因为我经常去帝释天参拜啊,我家还指导了很多人选择贡品呢。”
“这样就会和菩萨很熟了吗?”
美加子吐槽火力全开,完全变成了关西人。
委员长却笑道:“没有啦,我只是在等待上场的时候很无聊,看了今晚的跨年综艺,所以就像试一试。”
“真的?”美加子一脸狐疑。
“真的哦。”委员长收起笑容,严肃认真的点头,“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跟菩萨很熟嘛。”
和马挑了挑眉毛,他想起那个围着红围巾的地藏菩萨。
根据阿茂的证言,他在去单刀救爹的时候,也看到这个菩萨了。
和马有点怀疑,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神佛。
但是和马也得承认,也有可能是阿茂在听了自己的讲述之后,在直面险境时产生了幻觉,也以为自己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如果把这个告诉神宫寺玉藻,她多半也会这样解释吧。
“走吧,赶快参拜完,明天还要继续复习呢。再过几天就是全国统考了。”
日本有个类似中国全国统考的考试,只有通过了这个考试取得一定的分数,才能继续选报大学。
和马点点头:“是,赶快走吧,这北风呼呼吹,怪冷的。”
于是一行人开始徒步向帝释天走去。
一路上陆续碰到拖家带口去初次参拜的人。
和马听见一户人家的小女孩在哭:“我明天不要去看阿寅嘛!阿寅不好看!”
这说的就是日本国民喜剧《寅次郎的故事》了,确实年龄比较小的孩子看这个片会觉得无聊,等到十岁开始,就会领悟到这个电影的幽默。
等到三十岁再看这个片,味道又截然不同。
要知道,《寅次郎的故事》只是译名,这电影日本原名直译叫《男人好辛苦》,本来就是给成年人看的带点黑色幽默的轻喜剧。
谁知道就成了老少咸宜的国民剧。
那边那小姑娘还在抱怨:“我不想看阿寅嘛!阿寅那么丑……”
美加子扑哧一下笑出声:“确实,我得承认阿寅是挺丑的。”
“谐星嘛。”南条也笑了。
和马心想一个谐星最终成了演技派,也是挺传奇的。
这时候和马又听见旁边路过的另一户家庭的小男孩说:“爸爸,你看好多漂亮大姐姐耶!”
和马不用看都知道这说的自家。
他扫了眼妹子们的脸,发现她们虽然都装没听见,但明显心情昂扬了不少。
果然女孩子多少都有点臭美的。
就这样,和马一行一路闲聊一路听着别人家的闲聊,来到了帝释天。
初次参拜的人密密麻麻的在帝释天门口排起长龙。
帝释天显然连俗家弟子都找来维持秩序了。
警察也来了不少,不过都远离帝释天大门站着。
和马一行站在队伍里,跟着队伍缓缓向前移动。
走了大概半小时,他们才用水勺洗完手,然后喝了一口冰凉的水。
接着就是参拜和许愿了——这都是有步骤的,不洗手喝水不能拜。
许愿的时候,美加子把愿望说出了口:“希望大家都能去想去的大学!”
南条看了她一眼,说:“去什么大学,取决于自己付出多少努力,不能指望神佛哦。”
“哎呀,这不是有安慰剂效应嘛,南条你的愿望是啥?”
“希望大家都考上想去的大学。”南条回答。
“那不一样嘛!”然后美加子看着委员长。
委员长不看她,而是在做许愿动作的时候把愿望说出来:“希望世界和平。”
和马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心想还真有许这种愿望的人吗?这不是一般漫画里用来凸显一个女孩心地善良的伎俩吗?
这时候,一把苍老威严的声音从大殿方向传来:“玉藻你又许了一样的愿望啊。”
和马循声望去,发现一名老和尚站在离他们不远的高台上,从高处俯视着。
老和尚这一身华丽的袈裟,和马估计他应该就是帝释天的住持了。
委员长对老和尚行礼:“大僧正最近身体还好吗?”
“托你的福,还不错。世界和平这种事,我们这个小庙管不了啦。”
“我也只是表达一种祈愿而已。”神宫寺玉藻笑眯眯的看着老和尚。
“换一点我们可以管的事情嘛,比如保佑工作顺利什么的。”
和马:“请保佑我工作顺利。”
“啊哈哈哈,这位施主倒是很会见缝插针嘛。哦?这不是桐生家的孩子嘛,新年快乐,葬礼之后,别来无恙啊。”
和马懂了,自家父母的法事大概是这位住持操办的。
“新年快乐,我很好,大僧正不必挂念。”
其实和马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大僧正,之前阿茂家的法事,是找的别的寺庙的和尚,应该比帝释天要名气大不少。
不过因为南条家和神宫寺家的面子,和马却没花多少钱。
大僧正盯着和马,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几秒,忽然笑道:“看起来,葬礼改变了你的命星啊,这可是非常少见的事情。是遇到贵人了吗?”
和马心想怎么着,日本的和尚还管算命啊?这不是道士的生意吗?
吐槽归吐槽,和马还是毕恭毕敬的对老和尚说:“我遇到了不止一位贵人,此时此刻在这里的,都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不可替代的人。”
“哈哈哈,这样啊。”老和尚一脸慈祥的看着和马,“那就好。去年主持你父母的葬礼的时候,我还担心过不了多久就要主持你的葬礼了。你能挺过来,真是太好了。”
和马这时候却想,原本那位,怕不是就如同老和尚预料的那样,已经归西了。
所以自己才顶替了进来。
这时候,有一名僧侣上前要对住持说话,住持摆了摆手,然后对和马一行说:“抱歉,就聊到这里,后面的人还要参拜。再见。”
“哦,我们这就走。再见,大僧正。”和马赶忙带着妹子们完成最后的参拜步骤,让出了位置。
一行人随着人流向出口走去的时候,美加子问委员长:“你这不是和大僧正超级熟的嘛,难不成你真的认识菩萨?”
“怎么可能。”委员长摆了摆手,“我家本来就和各种宗教法人关系很好啊。”
美加子不依不挠:“你认识菩萨的话,能不能让她保佑我考上啊?”
“就说我不认识啦。”连委员长都露出了苦笑。
“真的吗?”
“真的。”
“那不就是只能努力了嘛!最近我做题,都有点做吐了,这要是二月的模拟,还是b判定怎么办啊?”
和马看了眼美加子,他其实特别懂美加子现在的心态,这叫考前焦虑,经历过高三的中国人,除了极少数学霸之外,大多数人多少都有点。
只不过有的人很严重,有的人自我调整一下,或者来一盘紧张刺激的loldota2星际争霸王者荣耀守望先锋,就过去了。
和马拍了拍美加子的肩膀:“不怕,我比你更紧张。”
“你骗人!不过,算了,善意的谎言,我吃了。”
“什么就你吃了啊!得了,我看你也就是装装样子,为赋新词强说愁。你有空在这说这些,不如关心一下远处的饥荒,无情的战火依然存在的消息。”
美加子:“饥荒和战火依然存在吗?现在不是已经世界和平了吗?”
这次大家一起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她。
和马:“别的不说,阿富汗战争你总该知道吧?”
“知道啊,南条写的政论里有。我上次看到了,等等那是正在进行的战争吗?”
和马:“喂,你知不知道,上智大学英文系毕业出来,主要是当外交官?”
“知道啊……”美加子明显气势蔫了。
“你这还当外交官?”
“我……我还要在大学里学习四年呢!到时候,我自然就知道这些了!”美加子忽然又恢复成那个乱自信的美加子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
和马抬头,看着星空。
他刚刚顺嘴说出了《明天会更好》的歌词,现在忍不住轻声哼起来。
反正妹子们都习惯他时不时哼一点世界上从来不曾存在的旋律,只当他又灵感爆发。
哼了一小段后,南条说:“饱含希望的曲子呢,真的不打算发表吗?”
“不打算,实际上我已经忘了这曲子怎么样了,你让我重新哼我哼不出一样的。”
“可是我记得……”
“你也不记得了。”和马强词夺理道。
南条耸了耸肩:“好吧,我也不记得了。”
一行人就这样走上归家路。
刚刚送妹子们来的车子,这会儿都停在九町目的路口旁边——这时候也没有警察来查违章停车了。
美加子的妈妈正和铃木管家,以及神宫寺家的司机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哦,年轻人们回来了!”藤井女士先看到女儿,于是从靠着的路灯柱上站起身,“该回去了,新年快乐啊,诸位。”
“藤井阿姨新年快乐。”和马毕恭毕敬的对藤井女士说。
“嗯。今晚要梦到富士山、鹰和茄子哦。”
日本传说,新年的晚上梦到富士山,鹰和茄子,是好兆头。
和马笑着挥了挥手。
接着他和铃木管家道过新年快乐,把南条送上车,最后转向委员长。
“新的一年,多多指教了。”委员长对和马微微鞠躬。
“我才是。没有你就没有我现在的成绩。之后两个多月,还要继续麻烦你了。”
“不客气。”委员长微笑道。
说完她转身上了自家的轿车。
和马目送有车一族们一个个离开,随后对千代子和阿茂说:“走,我们也班师回朝。今晚的任务,梦到富士山、鹰和茄子!”
“哦!”阿茂一听是任务,就毫不犹豫的回应了。
千代子:“别吧,我们已经好久没吃过茄子了,我都快忘了茄子啥样了。”
和马想了想好像真是这样。靠,好想吃红烧茄子啊。
为了能像上辈子在中国那样,想吃啥吃啥,得努力考上东大,成为人上人。
**
1981年,2月26日,最后一次模拟考成绩发布的日子。
因为这天日子特殊,和马出门去取信的时候,哼着适合这个日子的歌。
和马上辈子喜欢混各种军事论坛,然后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每当到了二月二十六日,论坛上的人不论原本什么阵营,这一天都会不约而同的昭和起来。
不是军迷群体的人,看到还以为这是一群精日,然而实际上军迷们平时最喜欢说的就是旧日本军的各种笑话。
这就是一种模因传播,大型的刻奇,一如之后“大点声听不见”在b站突然走红一般。
和马来到信箱前,果然看见信箱里插着一个厚厚的信封。
他拿出信封,确认了上面的邮戳和地址,确实是组织模拟考试的机构寄来的。
和马忽然紧张起来。
他上辈子参加高考的时候也这样,出模拟考成绩的时候紧张得要死,比真正考试的时候还紧张。
几次深呼吸之后,和马拆开信封,抽出通知单,小心翼翼的打开。
考东京大学法学院的合格判定是——
和马皱起眉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c判定?
他半张着嘴,像是石化了一般站在信箱跟前。
怎么可能是c判定?考之前神宫寺可是说了,自己这回,说不定能拿a判定。
当然,最大可能还是维持b判定,也就是必须去现场拼发挥的程度。
怎么可能是c判定?
c判定就代表着合格的机会不大,但可以奋力一搏。
也就比d判定的“完全不可能”要好一点点,非常小的一点点。
“什么鬼?”
和马仔细检查信封,没有被人开过的迹象,上面的地址和收件人也是对的,就是寄给桐生和马的。
他再检查通知单,看起来和上次模拟考试和马拿到的通知单是一样的。
看起来这是真的。
和马皱起眉头。
——不对!
和马想起来,对成绩有疑问可以打电话去机构询问。
和马记得自己把询问的电话抄在家里的电话本上了。
他撒丫子跑进屋,也顾不得关门,就心急火燎的冲向电话。
千代子正要出门去看情况,看和马这样,担心的问:“怎么了?什么判定?”
“c判定。”和马说,“这不可能,我得问清楚。”
千代子点头:“嗯,就连鸡蛋子都说,这次有a判定的机会,最大可能是b判定。不可能c,鸡蛋子不会错的。”
和马开始拨打电话,但是那边占线。
和马不气馁,继续拨打。
还是占线。
他第三次拨打,可能这时候时间尚早的原因,这一次电话打进去了。
“喂,您好,请报上你的考试号码。”那边显然今早被好多学生问了成绩,也不走程序了,直接上来就这么问。
和马报上自己的号码,耐心等待了一会儿,那边回答:“桐生和马同学,你的成绩单如下,考东京大学法学院的成功可能性判定是,c。考……”
后面其他学校的判定可能性和马已经听不下去了,他一把挂上电话,再次拿起成绩单盯着:“这怎么可能?”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汽车停下的声音。
和马心想可能是南条她们来了,立刻转身从本来就没关好的门出去。
结果他发现,门口站着的人,是白峰总吾。
“好久不见啊,桐生君。”头顶顶着“铁鼠”词条的白峰总吾笑嘻嘻的看着桐生和马,“之前你帮我教训了我那不听话的孙女,我谢谢你啊。”
桐生和马瞪着白峰总吾,现在他心思都不在和极道对刚身上,所以用了一秒钟才想起来,自己好像确实把白峰总吾的孙女白峰雨音给痛打了一顿。
“咦,桐生君,你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下人啊,是哪个组又惹到你了啊?真是的,明明关东联合的总长都说了,考试之前不准骚扰你,是哪个组那么不长眼啊?
“哦,难道是关西的组?桐生君,你跟我们说,我们替你去灭了这些关西人。你还是好好复习,准备应考啊。”
桐生和马瞪着白峰总吾,他意识到白峰总吾来得这么巧,绝不是偶然。
“你!偷换了我的通知单!”
“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再说了,你不是刚刚才打电话问过吗?”白峰总吾笑嘻嘻的回应,脸上的表情和他的词条非常相衬,仿佛黑猫警长里刚刚弄死白猫警官的老鼠们。
和马:“你们……”
“啊,对了,我不久之前,才和东京大学的大和田副校长吃过饭,他很喜欢我送给他的中国砚台。”
白峰总吾轻描淡写的说道。
“如果你通过考试进入东大有困难的话,我可以帮你疏通一下。条件嘛,就你帮我们写几首歌就好了,现在大家都说,你只要帮《东京特急》写一首主题曲,这个电影就可以和《水手服与机关枪》分庭抗礼了,就差这么一首歌啊。可惜了,可惜了。”
“哼,”和马冷冷的看着白峰总吾,“我才不会借助于你的力量呢。”
“是嘛,那就没办法了。对了,你还没说你什么判定呢?c?还是,d?”
这时候开车的若众来了句:“别不是f吧?”
白峰总吾哈哈大笑:“那可就没办法啦,连我都帮不了你啰!”
和马握着双拳,怒视白峰总吾。
但是他早就察觉到了,白峰总吾的人就埋伏在周围,自己冲上去的话,这些人杀出来群殴倒也罢了,反正刀就在身后不远处,让千代子拿出来就好。
可如果这些人,不是上来动武的,而是上来拍照的,那可怎么办?
拍下照片,交给律师,然后顺势起诉和马故意伤人……这和马直接就进号子蹲着了,就算能保释出来,只怕东京大学也不会要一个考试的时候还处在保释状态的犯人。
毕竟日本大学的考试是各校自主招生,不是光有分数就行。
和马会这么警戒,一来是因为白峰总吾的词条。
这个词条会揭示这个人的性格,一定程度的反应他的行事方式。
二来,和马最近几个月,和狗仔队斗智斗勇这么久,敏感性拉满。
白峰总吾瞪着和马,忽然轻轻鼓掌:“不赖啊,我以为你会直接冲上来动手呢。看起来,愤怒的龙找到了控制自己情绪的方式嘛。进步比我想象的要大啊。”
和马:“谢谢称赞。”
“那么,我也就只能祝你好运了。哦对了,你别多想,东大的学究们,才不会干那种徇私舞弊的事情呢,他们可是学阀,向来看不起我们这些舞刀弄枪的极道。”
说完白峰总吾上了车,对司机挥挥手:“我们走。”
车子启动了。
和马与后座的白峰总吾对视着。
白峰总吾,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扬长而去。
和马还没说话,千代子先骂上了:“这帮混蛋!说好的公平竞技呢?”
话音刚落,阿茂就平静的说:“你对极道有什么期待吗?作为前不良,我可太清楚这些人都是些什么货色了。确实是有一些还有任侠精神的家伙,但十不存一,不,一百个里面有一个就不错了。
“现在的极道……哼,就是这种玩意儿罢了。”
千代子气得嘴唇微微颤抖,她深呼吸好几口,才压制住情绪,问和马:“现在怎么办?看起来他们要使阴招了……”
和马摇摇头:“不,他们如果不来这么一手,我反而会开始胡思乱想,会觉得‘是不是今年想考东大的人都特别厉害’。
“当然,我还会怀疑关东联合会不会动手脚。
“但是他来这么一手,我反而觉得,他们也许干扰不了东大的判卷。”
和马转过身,这时候他已经非常淡定:“一开始确实很气,但仔细想想,如果他们真的能徇私舞弊,直接徇私舞弊就好了啊,何必这样,还有可能打草惊蛇。到时候我考不上东大,关东联合过来把我们全家一砍,完事。”
阿茂歪头想了想:“对啊,这不合理。他们还准备了一个陷阱,刚刚如果师父你动手,估计就要被拍下照片,事情就麻烦了,还得找南条师姐保释你。
“如果直接买通了东大的教授,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师父你太厉害了,一下子就看穿了他们的计策。”
和马拍了拍阿茂的肩膀:“所以,遇事要冷静,多动脑。”
千代子疑惑的问:“那这个c判定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买通了考试机构那边的老师。”和马笃定的说,“一定是这样。这个臭老鼠,太狡猾了。等我考上东大,一定要狠狠的嘲弄他一番。”
千代子和阿茂听到“臭老鼠”几个字,疑惑的对视了一眼。
他们毕竟看不到词条。
千代子却笑了:“哥,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那家伙贼眉鼠眼的,像个老鼠了。”
“他本来就是啊。”和马说。
“这么蔑视敌人不好吧?对敌人不是应该给与尊重吗?就算是这种敌人。”
阿茂说着自己也笑起来。
“不过,有一说一,确实很像老鼠。哈哈哈哈,越想越像了。师父你这个……对了,他刚刚说他的孙女,难道也是个像老鼠一样的女孩?”
和马回想了一下:“不,完全不像,不如说,更像是波斯猫?而且是希望抛弃养尊处优的生活,变成一只自由野猫的波斯猫?”
“波斯猫那种娇气的猫,变成野猫之后还能活吗?会被乌鸦咬死然后吃掉吧?”千代子说。
日本这边,乌鸦好多,而且真的会袭击各种小动物,咬死它们吃。
野猫和乌鸦的大战,和马穿越一年见过好多次了。
和马摇摇头:“不管了,白峰雨音,我本来以为是个可以结交一番的女孩,不过看他老爹这样,哼,结交个屁。”
“是爷爷吧?”
“爷爷都这样了,老爹肯定也不怎么样。”和马强词夺理道。
千代子:“那,哥哥你真实的成绩是什么样呢?能拿a吗?”
“不知道啊。算了,马上要考试了,不管了。”和马伸了个懒腰,“在神宫寺过来之前,先开始复习吧。”
现在第三学期还没结束,不过学校已经不会给三年级正经上课了。
加上有很多人要找工作什么,所以就算不去学校了,学校也不会多说什么。
反正就是只差三月份的毕业典礼,高中就该结束了。
所以这些天,和马都是把千代子送到学校去,就在家学习来着。
不过千代子也初三快毕业了,所以其实不去学校也没啥。
千代子一度想要为了和马能专心复习,跟学校请假来着。
但和马坚持认为,千代子应该珍惜初三最后的日子。
和马把已经没用了通知,扔到垃圾桶里。
他走进道场,坐进被炉里,翻开书本。
这时候,千代子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哥!你快来看,咱家的老樱树开花了!”
和马抬头看了眼日历,然后想起来今天才2月26日。
这么恶早就开花了,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一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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