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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往日,陆灵瞧见归海鸣与墨白等人,无疑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免不了一场大战。可此时此刻,陆灵却觉得心头一宽,一块大石落了地。她立刻收起三叉戟,将戟柄重重地跺在地上,冲渡罪谷众弟子朗声道:

“咱们撤!”

此令一出,众人愕然。一名武者惊异地问:“可是大师姐,定魂珠还没……”

“我说撤,你听不懂吗?”陆灵截断他的话头,高声道,“你们是睁眼瞎还是怎的,看不清眼前的形势吗?墨白仙君的术法,岂是咱们能够抵挡的?更何况还有那懂得应龙火法的妖异,凭咱们几个,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送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走!”

果然,听得这句,就连胡九也不免胆怯。渡罪谷弟子虽以勇武而闻名天下,但当日青川山一战,归海鸣祭出焚天荒火,就连天玄门引以为傲的“四象六合阵”都拦不住他。荒火一出,万物俱烬,那是何等霸气!昔日之景,历历在目,更何况眼下没有天玄门、赤云楼、十方殿等三派术者在场,光凭渡罪谷武者,若坚持一战,无疑是以卵击石,徒增伤亡罢了。思及此处,众人再不去理会萧行之和言若诗,纷纷退避于山林之中,不多时便撤了干干净净。

当众武者退去,山林重归静谧。萧行之先是询问了言若诗的状况,在确认她身子并无大碍之后,方才转而望向小竹等四人,只见他抱起双拳,沉声道:“多谢诸位出手相助,萧行之感激不尽。”

在他说话的同时,他额间那流光溢彩的萤绿色云纹,也渐渐恢复了平静。而他左掌中的风之利刃,也随之消弭无踪。小竹转了转眼珠,回忆着曾经翻阅过的典籍,片刻之后,她恍然大悟地拍了巴掌,笑道:

“我明白了!你是传说中司风的飞廉!”

飞廉,又称“蜚廉”,是鹿头而鸟身的神兽,有令风起云涌、疾风大作之异能。见自己的元神被瞧出,萧行之微微颔首,抱拳道:“不错,萧某的元神正是飞廉,不知诸位有何指教。”

他本就身浴血,伴着他抱拳的动作,肩头的伤口再度涌出殷红血迹。小竹见状,忙捏了一个诀,施展出“气愈术”这样粗浅的疗伤之法来——这也是自那日墨白解除封印之后,传授给她的新术法。只见浅金色的光点从天而降,柔和地洒在萧行之的肩头,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虽未然愈合,却已不再血流不止。

见情郎伤势好转,言若诗屈身向小竹一福,感激地道:“多谢姑娘。”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小竹忙摆了摆手,笑道,“其实我们和渡罪谷也有些过节,看他们追杀你们,怎么也得拦上一拦的。”

小竹他们是借墨白的“揽风神行”缩地之法,径直从赤云山赶往位于东南方的这片岐山山脉,刚化光落地,便听见了打斗之声。萧行之、言若诗,以及陆灵和渡罪谷武者先前的对话,小竹等人并未听见。但渡罪谷武者们是如何嚣张跋扈,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斩妖除魔”,那蛮横的态度,小竹是早就领教过的。再加上他们围攻的对象,一个是身受重伤的妖异,一个是身怀六甲的女子,其中的曲曲折折,她大致也能猜出几分。所以,四人问也不问,先赶跑了陆灵一众再说。

立于一旁的毕飞,眼见言若诗大腹便便、面色苍白,便上前两步,缓声道:“在下师出赤云楼,略懂岐黄之术,若姑娘不嫌弃,请让在下为你诊上一脉。”

听他这句,言若诗面露惊诧之色,小声道:“面容俊秀,腿脚不便,长于符咒与医术,师承赤云楼,莫非您便是‘诛妖盟四杰’中的毕飞毕公子?”

“诛妖盟四杰”,正是天玄门慕子真、赤云楼毕飞、十方殿蔺白泽、渡罪谷陆灵。听女子道出这过往称号,毕飞面露尴尬之色,缓声道:“在下哪里是什么‘杰’,不过是赤云弃徒罢了。”

“弃徒?”言若诗更是惊讶,“毕公子你是赤云楼首席弟子,怎会判出师门,和妖灵仙君为伍?”

听得这句,毕飞微显怅然。瞧出他的惆怅,小竹笑着插口:“这位姑娘,你不也正和神兽飞廉心心相惜吗?哎呀,六道轮回,指不定下辈子会是什么东西呢。就像我,我师父曾是六道之末的畜类,后经百年修为化为地仙,我是一介凡人,而我的恩人挚友则是妖灵。人之际遇,凭一个‘缘’字,合则来,不合则去,何必要分什么种族派别?”

她的话令言若诗怔了一怔,片刻后,她忽然扬起唇角,浅浅地笑了起来:“姑娘说的是,是若诗失言了。那就有劳毕公子。”

毕飞先冲萧行之点头示意,然后拉过言若诗的手腕,为其诊起脉来。不多时,毕飞眉头微敛,沉声道:“姑娘脉相虚浮,体质亦是虚弱,若在下没有猜错,若不是有这位萧公子以神力渡入,怕是无法承受这灵胎。别说诞下麟儿,怕是姑娘会有性命之忧。”

对于毕飞的诊断,言若诗并未惊讶,她垂下黑眸,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爱怜地道:“就算是有性命之忧,我也想为萧郎生下这个孩儿,虽死无悔……”

“若诗!”萧行之双眉紧蹙,打断了她的话。他将妻子纤若无骨的手,攥紧在自己的大掌里,以拇指安抚地摩挲着她的手背,轻声道:“你放心,有定魂珠在手,我绝不会让你出半点差错。”

这“定魂珠”三个字落入众人耳中,小竹讶道:“原来定魂珠在二位的手中。实不相瞒,我们就是为了寻它,才会来到这岐山的。”

先前的温柔之色尽数收敛,萧行之眉间成川,将言若诗挡在身后,露出戒备的意味来。看出他的戒心,小竹忙摆手,笑着道:“两位请放宽心,我们才不是渡罪谷那样蛮横的人,要什么东西直接动武明抢呢!其实,我们寻定魂珠,是想超度被邪阵所困的魂魄,助他们重入轮回,不受炼魂之苦。”

说罢,小竹将“炼魂阵”一事简要地说了,不过她隐去了赤云楼和正德真人等关键所在,只说发现有人设立邪阵,禁锢了千人魂魄,被他们无意中发现。而他们打算以“定魂珠”解脱被困魂魄,再将邪阵彻底捣毁。

听她说完前因,萧行之和言若诗对望一眼,以眼神交换了决定。后者从袖口掏出一颗流光溢彩的宝珠来,它仿若珍珠一般莹润,隐隐透露着浅金色的光华,一看就知绝非凡品。只听言若诗轻声道:“既然诸位有要事在身,这定魂珠就先借给诸位罢。”

说着,言若诗便将定魂珠递了过来,交到小竹的手心里。这让小竹始料未及,没想到对方这么痛快大方,小竹讶异地道:“姑娘,可这宝珠是你续魂固命的救命符啊,你将它交给我们,难道就不怕我们骗了你、拿走不还吗?”

言若诗轻轻摇首,道:“先前若不是诸位出手相助,我和萧郎只怕已被渡罪谷武者制住,命丧黄泉了。再者,这‘定魂珠’也并非我夫妻二人所有,其实,它本是渡罪谷的秘宝……”

只听言若诗娓娓道来,向小竹等人说明前尘往事:

“还未向各位恩公介绍,我本姓‘言’,出生于长宁镇。家乡虽名为‘长宁’,但却毫不安宁。十年前,应龙相柳大战东海,使得天地震颤,妖异横行,群魔乱舞。在我家乡附近,凶兽穷奇时常出没,见人就吃,吞噬了上百人的性命,十分凶悍可怖。镇中居民皆是人心惶惶,大伙儿最终决定,宁可背井离乡,也要离开长宁镇,去找一片安稳地方。

“那时,我才九岁,只知跟着爹爹妈妈一同离家。当时,两千余镇民一齐奔逃,穷奇紧追不舍。有位年迈老人,为了给自己的子女挣得活命的机会,他宁愿以自身为饵食,让穷奇吞食,给大伙儿求取片刻逃亡的时间。老人的举动,令镇民无不感动。可他或许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舍身之举,竟提点了一些心怀不轨之人……”

说到这里,言若诗轻叹一声,无奈摇首:

“当时,有几名壮年汉子,见老人舍身,就嚷嚷起:‘大难当前,生存为先,老的让少的,咱们必须延续长宁镇的香火!’——他们逼迫队伍里的其他老人,必须效仿那自愿舍身的老者,以身饲兽。若有老人不愿意的,他们便打断老人家的双腿,迫使他们留在原地,被穷奇逐一吞食……”

听到此处,毕飞倒吸一口凉气,惊道:“竟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简直禽兽不如,比那穷奇还要可怖!”

归海鸣冷眼一瞥,冷声反问:“人心之毒,猛于妖灵异兽。这道理,难道你还看不透么?”

向来能言善辩的毕飞,却被归海鸣这一问,噎得半天没吭声,只能垂首不语。而小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叹息道:“最可怜的是先前舍身的那位老人家,他本是大仁大义的善举,却成了其他老人的催命符,若他泉下有知,不知会不会后悔自己的作为……师父师父,这算不算好心办坏事呢?”

“傻丫头,”墨白屈起食指,轻弹小竹的脑门,“你以为没有那位老人家,那些人就想不到其他办法保命了么?归根到底,这并非老人的过失,而是有人心存恶念,为保自己之命,不择手段,连最根本的人味儿都舍弃了。”

言若诗点头道:“仙君所言极是,那些人的确已泯灭人性。当队伍里的老者悉数被迫留下,丧身于穷奇之口,那群人又将主意打在了孩童的身上,说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孩子可以再生,保存青壮年才能让长宁镇香火不灭’。那时我尚年幼,便被一名汉子抓住胳膊,将我投到了队伍最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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