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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在那个隆冬雪夜,居于青川山上的鸣蛇洞府,被天玄门大弟子慕子真率众击破。小小的鸣蛇由母亲所护,悲愤出逃,却被追兵一路逼迫,险些丧生于利剑之下,幸得一个凡人小姑娘和熊猫仙君所救。当年幼的归海鸣向小竹与墨白告别之后,双翼撕裂、遍体鳞伤的他,却立于漫天飞雪之中,不知何去何从。

落雪无声,满目苍凉。父母惨遭杀害,洞府付之一炬,四处皆是诛杀妖灵的人族武者,天地虽大,但竟无他一个小小妖灵的容身之地。少年拖着残破的身躯,漫无目的地在雪地中行走,背脊上的破碎翅翼无力地耷拉下来,银血顺着肩胛缓缓滑落,宛若汞水一般坠入厚厚的积雪里,又被冷雪所覆。

那几日,重伤的归海鸣,行于山中,以雪为食。他虽为妖灵,有凡人所不及的妖力,但终究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童,加上身受重创,终是捱不过病魔,自山路上一头栽倒,伴着簌簌落雪,滚入了冰河之上。

如镜坚冰,冰寒彻骨。只听一声脆响,冰面应声碎裂。少年清瘦的身形,顿时被冰窟吞没。

冰水如尖针一般扎入肌肤,钻入骨髓。肩上、背上的创口中,涌入刺骨冰水,痛到极致,反倒是麻木了。须臾之后,四肢便像是脱离了躯干似的,再无知觉。在这蚀骨寒河中,那映照在冰水上的星点微光,随着被北风吹皱的波浪,漾在少年苍白的面目上。归海鸣费力地睁开眼,却瞧见冰面上折射出皎洁月光,与那残碎冰屑一同沉浮,仿若九天星河。

就在这时,他忽觉冰寒雪水之中,传来一丝微弱的灵气。

那是母亲的灵气!

少年身子一震,他奋力地抬起手臂,张开被冰水冻僵、失了温的五指,用尽了身的气力,在冰河中寻找母亲的踪迹。那灵气微弱至极,时隐时现,但归海鸣始终未放弃搜寻。年幼又重伤的他,拼了命地祭出身妖力,在那刺骨冰河中游弋。

也不知过了多久,冰面渐融,潺潺流动的河面上,漾起一点微光。少年奋力游动,终是透过那一漾一漾的波纹,浮出了水面。此时的他,湿漉漉的银发贴在惨白的小脸上,他的嘴唇冻得青紫,他死死咬紧了牙关,迫使自己不会打起哆嗦。就是这样狼狈又凄惨的他,那双闪现妖异银光的冰眸里,却始终没有一丝怯弱。

少年归海鸣,冷静地凝视着水面上的明光。那是一盏橙红色的灯笼,正挂在一艘木船的船头。那木船不过十尺来长,断然放不下一条鸣蛇的身体,可娘亲的灵气正源自那艘小船,却又极是孱弱,若有若无。此情此景,唯有一种解释:

母亲的内丹,被人取出,并且曾被放置在这艘船上!

思及此处,归海鸣只觉身血液都似沸腾起来,心中恨意沸反盈天,几乎将胸膛撑破。他狠狠地攥紧了拳头,额间银光乍现,杀意蹿升。那一刻,他化作鸣蛇原形,打算一头撞向那木船,与船上的术者同归于尽。正在向木船急冲而去的刹那之间,他忽听见船舱中传来了交谈之声:

“师父,有了这九百九十九颗内丹,定能将应龙与相柳两邪魔封印在东海之滨,神州之危可解了!”

不同于那年轻而欣喜的声音,一位老者沉声道:

“汝想得太简单了,飞儿。要化解神州之难,岂是这区区近千颗内丹便能完成的?这些妖灵内丹,只能暂时禁锢应龙与相柳,令二者不能破封而出。若要神州安宁,再无天地动荡,还需另寻他法,唯有掌握仙家法宝,方能定海平川。”

直到这时,少年归海鸣,方知这一场天下妖灵的劫数,究竟从何而起。应龙相柳大战东海之滨,使得天地震颤,神州动荡。凡人无力与之抗衡,便杀尽天下妖灵,以内丹为封,禁锢两大邪魔。

这个认知,让少年的心脏霎时揪紧,他来不及愤怒,他来不及质问,他满心满脑只有一个念头:若父母双亲的内丹仍存留于世,只要他找到两枚内丹,找一处洞天福地加以勤修,或许能修补灵魄,让爹娘重生!

本是一心与仇敌同归于尽的少年,此时却是寻得了一线生机。为了父母复生、家人团聚,他当下一头扎入黑暗冰冷的河底,顺流而下,向东海疾行而去。

鸣蛇本是飞蛇,五行属火,有吞云吐火之异能。可那时的归海鸣,双翼破碎,遍体鳞伤,灵力消亡,失了飞天之力,竟是连一条寻常水蛇都不如。本不擅水的他,强忍着身痛楚,以惊人的意志,在河流中穿行了月余,才终于到达东海。

只见东海之滨,云雾缭绕,隐隐透露五彩霞光。不知何时起,入海口的水域中,竖起了七根粗壮的铁柱,呈现北斗七星之势。那溢彩流光,便是源于这七根铁柱,无穷无尽的灵力自柱中散发,正拉开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东边的无垠海域,与西边的神州大陆,分隔开来。

归海鸣努力辨认着母亲的灵气,在东海水域中艰难前行。一个接着一个的浪头,重重地打在他身上,将少年重伤羸弱的身子,狠狠地拍入沉沉深海,似是将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死狱。身的伤口沾了盐水,像是千万根尖针,从创口一直刺入血肉,钻入了骨头眼里。少年身轻颤,可他却毫不畏缩,毫不迟疑,一次又一次地,迎着毁天灭地一般的风浪,游向七印之柱。终于,他在坐落于“天璇”星位的铁柱旁,感受到了父母的灵力。

那七印星柱几有天高,每一根都要四、五个男人拉手合抱,方能围成一圈。少年的身形漂浮于沧海之上,竟似一只小小雀鸟,立于参天古木之下。然而,即便如此,归海鸣却没有片刻的犹豫,他从水下捞起一块顽石,然后豁出了身的气力,狠狠地朝铁柱砸去!

一声,又一声。石块猛击厚重铁柱,发出沉闷声响,却又在瞬间被海风吹散,消逝于无垠天海之间。

他从清晨砸到日暮,夕阳西下,染红了沧海。呼啸的海风,似是在嘲笑他“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一般,将他那染上似血残阳的银发,肆意地吹乱。可风再大,浪再高,少年却始终没有放弃,始终没有停下动作。

银血自指缝中溢出,将那灰暗石块,染上了流动的银光。归海鸣十指出血,肩胛与背部的伤口再度裂开,汹涌海水灌入伤处,可他却不离不弃。他清瘦的背影上,遍布脊背的伤痕,在落日的映照下,仿若一条条鲜红血口,显得格外狰狞。可纵使伤重狼狈,他的背脊却不曾弯折,他仍是一次又一次地高举手中顽石,一次又一次地砸向那巨柱。

然而,那神柱柱身上,却连一丝划痕也未留下,更别说撼动分毫了。

日落月升,夜幕深沉。入夜涨潮之后,风浪更急。只听一声轻响,重击神柱的顽石,竟应声碎裂,化为了破碎的残片,又从少年的掌中滑落,跌入冰冷的海水中。归海鸣微微一愣,就在这时,澎湃的浪潮发出闷雷般的咆哮,滔天巨浪像是一座黑暗的山峦,狠狠地将少年的身形,打入了幽暗不见底的深海里!

冰浪寒潮,巨大的力量将归海鸣掀翻,他尝试着向上方游动,却被那可以分天劈山般有力的浪头,再次压进海底深渊。气力渐失,他从模糊的视野中,看见那深埋海底的神柱,柱上一条灰色巨龙盘旋,威严的龙首似乎正怒视着他。

将爹娘还来!还来!还来!

少年发出无声的悲鸣,他张开五指,死死抠进凸起的龙纹雕刻之中,银血涌入海水,在无垠黑暗之中,洒开了几道蜿蜒的银光。只见少年的冰眸,呈现出妖异的亮银色,下一刻,人形不在,归海鸣化为鸣蛇原身,如离弦之箭,一头撞向那神柱!

他竟是打算以己之命,撞断七印星柱,放出被镇压其中的爹娘灵魄!

鸣蛇飞身如剑,重撞封魂柱!银色血液顺着龙纹雕刻缓缓流淌,将那黯淡的龙纹,染成了荧荧之色。忽然,那龙首之眼,迸射出妖异红光!

霎时间,大地震颤,巨浪咆哮。无垠海水竟如万马奔腾,浪涌不休!海水倒流,浪头竟是逆流而上,将重伤的少年归海鸣托出了海面。只见明月之下,一条玄色巨龙冲破万丈海水,飞腾凌空,长啸一声后,巨龙化为一道魁梧的人影,立于浪涛之上。那人穿着龙纹战袍,负手而立,因背着月光而站看不清面目,低沉的声音引得海水为之震动——

“你这小子,倒是有趣。”

那一夜,归海鸣见到了被封印于东海之滨的上古神魔——应龙。

少年不曾想到,自己拼死之举,竟撼动了七印星柱,放出了被禁锢于阵中的应龙。只是因妖灵之力、阵法之威,他不能跨出七印海域。对此,那魁梧汉子仰天大笑,笑声震天撼海:

“想不到人族蝼蚁倒还有些小聪明,为封印本神,想到以妖灵内丹打造这七印星柱!”

说到此处,那人双眼如腥红宝珠,迸射出灼热而嗜血的红光。只见他大掌一挥,归海鸣周身瞬间燃起幽蓝暗火,却是令少年浴火重生,不止身上大大小小的创口,就连重撞破碎的颅骨、撕裂的翅翼,都一并治愈。

“小子,看在你助本神解封化形的份上,只要你遵从本神,我便教你打破封魂柱,救你爹娘脱困。”

希望之火,重新在少年心头燃起。归海鸣想也不想,抱拳行礼,俯首道:

“是。”

在那之后,应龙收他为义子,教他功夫术法,还将应龙焚火的法门传授给他。但七印星柱确是上古奇阵,加之万千妖灵内丹灵魄之力,饶是应龙也无法轻易破除。日月飞逝,转眼便是十年过去,这十年来,应龙与其座下四尊者,皆在神州奔波不停,寻找解封之法,同时布下重重暗棋。

终于,一个月前,应龙再度现身,告之四尊者:以焱罗爪、水玄麟、雷鸣目、风凌角四灵器作祭,便能摧毁星柱神力,打破东海禁咒。

归海鸣领命,再赴神州内陆。在搜寻飞廉下落之前,他先回青川故里,却正瞧见天玄门四象六合阵封锁山头,诛妖盟四派齐聚围攻,墨白与小竹境遇堪忧。归海鸣想也不想,祭出焚天荒火击退诛妖各派,救下了二人,并一路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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