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语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十章 调查(5)—失衡的天秤,如果不是他就是她,欧阳语瞳,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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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披头散发的,是不是今天被校园暴力了?头发被剪了?告诉老师了吗?”他的举动犹如照顾路边被遗弃的小动物,眼眸里充斥着怜惜。
“我不敢告诉老师!她们会更过分的!”舒贤连声线都是颤抖的,她哽咽着回答他。
“所以你就一个人蹲在这里?也不敢回家?那打算蹲到什么时候呢?舒伯会很担心你的!”
“你认识我爷爷?”舒贤抬头看着他。
“嗯,我刚搬过来的时候便出去读书了!所以你没见过我,但是我放假的时候偶尔会在窗户看见舒伯抱着你走过的,转眼间你已经亭亭玉立了!”
舒贤听到他这样说,似乎对眼前这个人隐约有点印象,但却很模糊。
他把手伸到舒贤面前,微微的笑着说:“起来吧,我帮你把头发修好,送你回家!”
舒贤犹豫了一下,缓缓地把手伸过去,在双手触碰的一瞬间,她感觉到了除了爸爸和爷爷之外其他男人手心的温度。骤然让她觉得思维停滞了在这瞬间,上升的体温伴随着心跳加速让她满脸通红。
他用力把蹲在路边的舒贤扶了起来,让她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随手在书包掏出一把发剪。这个动作就让舒贤很诧异,为什么一个高中生书包里会有一把剪头发的剪刀的?但是她没有问。男生用手轻轻地掠过了她的发梢,熟练地帮她修剪着参差不齐的头发。
随着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碎发从舒贤的发梢上飘落在地,男生几下便把舒贤那不堪入目地发梢修剪整齐。看似一把干净利落的齐肩中长发散落在舒贤的肩上。
“你怎么……”舒贤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会随身带着这样一把剪刀?”他又露出了温暖亲切的微笑。
舒贤见他洞悉了她的问题,点了点头。
“如果我说我今天买来剪鼻毛的你会怎么样?”
“所以你随身携带鼻毛剪的用意是什么?”
“你还真信啊?这剪刀是我替我的人偶娃娃修剪头发的,我的鼻毛还不至于随时会长到需要随身携带鼻毛剪啦!”
话音刚落,舒贤笑了。她被这个帮她剪头发的男声哄笑了。
其实于他而言,他只是想把刚刚受到惊吓的舒贤哄回来,顺便也缓和一下她的情绪。
见舒贤的状态已经比刚刚好,他便把舒贤送到了家门口。
“我走啦!有空叫舒伯带你过来找我玩,我就住在前面而已!”
说完,这个帮她剪头发的男生便转头离去,她看着他这个渐行渐远的背景,不禁有一丝失落感打从心底发出。
开门进屋,舒贤爷爷奶奶看她头发剪短了,不禁有些惊讶。
“怎么剪头发啦?谁帮你剪的呀?”爷爷问。
“额…今天放学的时候被同学拉着去的,好看吗?”舒贤还是没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爷爷,从骄横被欺负得怯懦的她是真的不敢告诉她的至亲,自己已经在学校被欺负得遍体鳞伤。
“挺好看的呀!赶紧去洗个澡准备吃饭哈,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菜呢!”奶奶围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对着她和蔼地说。
在这个瞬间,舒贤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对比在学校被欺凌之下,这里却是为她最温暖的港湾。
她打开浴室的门,站在镜子面前看着现在的自己,看着那一把被他修剪过后的中长发,她的手轻轻地掠过了自己的发梢,连她自己都不禁觉得这把干净利落的中长发挺好看。但是更让她为之心动的却是那一双为她剪头发温柔的双手,和他那张俊俏的脸。
晚饭做完功课过后,舒贤躺在床上,她回忆着今天他帮她剪头发的情景,昏昏沉沉便进入了梦乡。但是为她带来的不是如阳光男孩般的美梦,在梦中出现的是她们把她头发剪掉的场景,不断地重演,历历在目。
终于,被噩梦支配下的她骤然惊醒,她摸了摸自己被眼泪所浸湿的枕头和额间因噩梦而流下的冷汗,只有11岁的她被庞大的恐惧感侵蚀着,她有种猛烈的冲动想找爷爷奶奶倾诉。她想倒在奶奶的怀里痛哭,儿时每次她被梦魇侵扰的时候都是奶奶在她身边陪伴着她,久而久之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
她打开门看了看,客厅漆黑一片,估计爷爷奶奶已经睡着了。避免惊扰睡梦中的爷爷奶奶,本想回房间继续睡觉,但却隐约听到爷爷奶奶似乎在争执。
爷爷奶奶从来就没有起过争执,出于关心,她走到爷爷奶奶的房间,耳朵贴着门听他们究竟在争执些什么。
“我认为应该让荣笙把舒宛的存在告诉舒贤了,我们两个都一把年纪了,迟早是要百年归老的,难道到时候我们两脚一伸才让她爸爸告诉她吗?”从声音便可以判断出爷爷的情绪已经有点激动。
“你看舒贤现在才刚刚像正常的同龄人一样步入正常的学习生活,她的母亲因为难产而死,告诉她她有个姐姐,一直活在她爸爸身边,而她是因为她有病她爸爸才把她送过来的,她怎么想?”奶奶的回应也伴随着激动。
“你这是歪曲事实断章取义!”我懒得再跟你说。
“我只是站在她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而已,又怎么断章取义了?”
“事实就是,荣笙确实无暇分身照顾两个孩子才交托我们照顾舒贤,而且这边的医生不也是比那边权威嘛!”
“那如果她问为什么爸爸不是把她留在身边呢?回答她因为她的病比较严重?因为她有暴力倾向会袭击她的双胞胎姐姐才被送走的吗?”
其实听到这里,舒贤已经接近了崩溃。本来就处于校园凌霸在崩溃边缘游走的她,彻底地被崩溃侵蚀了。
听着爷爷奶奶的对话,她双手埋在头顶,颤抖地蹲在地上;因为不能被爷爷奶奶发现,强忍着声音而哭得面容扭曲。
原来自己是因为有病而被自己的爸爸嫌弃,才送到爷爷奶奶这里来的。而爸爸的外出工作,其实是和她的双胞胎姐姐生活在一起,他们一直瞒着她,一直在欺骗她。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蜷缩在床边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紧紧的捂着,她无法接受自己被敬爱的父亲所嫌弃。在她心里舒荣笙是因为工作而无法陪伴着她,所以才错过了她的成长!她没有想过自己最敬爱的父亲是因为嫌弃她,她最敬爱的父亲竟然是因为嫌弃她。
在学校,她因为被独立而被排挤从而成为了被校园霸凌的对象;本来幸福的家庭,爷爷奶奶关心可以逐渐抚平她心灵的伤口,但却在获得这巨大的信息量的同时,伤口彻底被至亲撕裂,裂得血肉模糊。
忽然她听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非常熟悉。好像是她自己的,又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一直环绕着她的耳边,她不知道,这个声音只有她自己听到。
“你怎么这么懦弱,在学校被那几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欺负,连反抗都不敢?难怪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嫌弃你,把你送得远远的!真是可悲又可怜!”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有病这里的医生比较好!爷爷刚刚明明是这样说的?”她小声地呢喃着,额头上的冷汗再次渗出。
“你否认有什么用呢?你否认也挣脱不了这个你被嫌弃的事实的!你看呀!你姐姐此时此刻正在与你最敬爱的父亲生活在一起,她每天都能见到你敬爱的父亲!而你,只有被嫌弃的份,你自己心知肚明的!你们是双胞胎呀!明明连样子都一模一样,那为什么他却选择了她而不要你!我告诉你吧,小时候你被绑架!他也是选择了救她!而不是你!”
这声音如同魔鬼般引导着她,指引着舒贤想起那不见天日的日子,她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道自己被困了一个小时?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纵然那些人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但黑暗对于一个孩童的恐惧足以造成巨大的影响。
其实并没有人在说话,她的房间也只有她一个人,她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她也不过是记起了一些零星的片段,只是她的病,复发了,而且往更严重的方向复发了。
“你想继续被那些不知所谓的人欺负吗?你想拿回原本属于你的所有吗?”
“我……”
“你现在还不想也没关系,终有一天你会想的,你会哭着求我救你的!”
那声音渐渐从她耳边消失,而舒贤依然把自己紧紧地包裹着。
第二天,她若无其事地上学。踏进课室,舒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那几个一直为难她的女生看见舒贤剪了头发,便走过去对她冷嘲热讽。
“唉哟,回来了?我以为你再也不敢回来了呢?哈哈哈哈哈”她们的笑容是讪笑。
而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庞大的恐惧侵略着她的每一个细胞,校裙下的膝盖剧烈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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