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纽约人自己的法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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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当事人桃乐丝感觉新奇，“我们家里这个情况，还有钱开宴会吗？”

她觉得哥哥是越来越不懂事了，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卖了也凑不出举办宴会的钱。

坐在沙发上的大舅也摇摇头，“我们意大利移民向来只在结婚等事上大办宴会，上大学好像没有人办过。而且份子钱也只是给新婚夫妇的，邀请很多人来的话，光食物和酒就要花很多钱，实在划不来。”

“我们也没地方举办，家里太小，把爸爸妈妈和弟弟妹妹们两家子叫过来吃饭就很拥挤了，宴会来的那几十个人根本没沙发坐。难道比尔想让客人们站着吗？”舅妈也持反对态度。

反倒是小弟弟尼奥觉得哥哥的想法好，“举办宴会的目的不是收钱，是为了让邻居、亲戚、社区里的人知道我们法拉利家族和孔蒂家族有了个名牌大学生。按我们老师的说法，就是展示招牌。”

比尔摸了摸弟弟的脖子，承认还是男孩主意正：“我们也不收普通客人的份子钱，只是让他们来一趟，参加一下，知道桃乐丝被好大学录取了。他们总不会空着手来，带的礼物够我们覆盖一部分的成本，再加上那些关系较好的客人……”

他看了一圈家人们，给出了一个数字，“总共花下来，大概就一两千美元吧！”

桃乐丝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什么叫就，我们家所有人的钱加起来，能有一千美元吗？你是不是打橄榄球把这里打坏了！”

她指指自己的脑袋。

“啧啧啧！看你的样子。”比尔觉得妹妹实在是苦日子过惯了，但想到她确实也没法短时间改变目前的生活状态，也多了份理解。

大舅见外甥们说的也不是正事，自己打开电视看棒球比赛去了。

比尔估算了一下白银期货的收入，以及后续接着炒黄金可能带来的收益，觉得给妹子花点钱办个宴会还是划得来的，于是他朝还在客厅的几人宣布：

“既然十二月份大家觉得不行，那就翻过年，到明年六七月，桃乐丝从高中毕业后办一场。那时候我不用打球，暑假的时间还是非常空闲的，有精力和妹妹做这事。至于举办宴会的花销，就由我来解决。我们没什么钱，所以宴会规模也大不了，但该有的还是得有。不然桃乐丝一生就上这么一次大学，连个告知邻居、亲戚、社区里的朋友们的机会都没有，那岂不是白上了。”

半躺在沙发上的大舅显然觉得外甥想得太多，他摇摇头，“反正我没钱让你这么折腾。你要是想搞的话你自己想办法赚钱，但你要是去借钱，尤其是借银行的钱或者借帮派的钱，我就把你姥爷、你二舅、你姨夫和安东尼这些人叫过来，把你的腿打断。”

在厨房洗碗的舅妈探出头，“你看你说的话。比尔最近表现可好了，又是重新上学，又是打球打到上了电视，这样的好孩子怎么会去借高利贷呢？”

她批评完丈夫后，笑着对外甥说：“你要是想给妹妹办宴会就办，只不过大部分的花销得你自己和妹妹想办法赚了。明年六七月是吧，我多少也攒点钱，给你俩填补一下。”

“舅妈真好。”虽然比尔想着不用两个长辈出钱，但舅妈的表态还是让他觉得挺不错。

至于他用借的高利贷赚钱这事先不着急给家里人说，等到他把一沓沓的票子摆到这些人面前，所有的解释才有说服力。

否则光大舅和舅妈批评他借钱的话就够让人烦，更不用提桃乐丝这个小气鬼。

……

时间飞逝，在十一月下旬的感恩节之后，整个纽约大幅降温，在十二月十号以后开始飘雪。街道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连橄榄球场地的观众台上也堆满了积雪，每周五周六去看球的球迷们不得不提前一段时间去打扫座位，清理脚下的积雪，否则人一多雪水就会从最上面的台子一直流到底下的比赛场地里，影响整个看球的气氛。

好在球员们不用自己打扫烤盘上的雪，这点NFHS纽约州协会还是能保证的。

在十二月十四号，蛤蟆屯校队迎来了他们倒数第二场常规赛。之前的十四场比赛里，他们拿下了十胜四负的好成绩。这意味着只要在倒数第二场比赛里战胜对手，他们就能锁定季后锦标赛的名额。

这是整个校队历史上最佳成绩，也是目前校队成员们自己打拼出来的最佳成绩。

在进场前的打气仪式上，连霍华德这种平时表现还算沉稳的人都压制不住躁动了。

“我们一定要赢！”

在炒豌豆阶段，他不断重复这一句话，连带着跟他喊口号的队员们也一直重复一定要赢。

对手是布朗克斯区来的一个高中校队，目测非洲裔球员非常之多，大体型球员也不少。

围着球场跑了一圈后，在双方的欢迎仪式之前，霍华德用肩膀撞了撞比尔，示意他看向场边的几台机器。

“这是？要现场直播吗？”比尔不解问道。

从嘴里呼出的白气飘出头盔，消散在空气里。

带着头盔，霍华德不方便点头，于是也呼出一道白气：“是的，我们这次的对手有点强，两支队伍的关注度都有点高，于是给安排了直播加现场解说。你看他们的那几个线卫、安卫，是一米九以上的黑人，我们的侧卫连一下子都挨不过。”

他没了进场打气时喊一定要赢的气势。

“那怎么办？你是四分卫，你可以想着改变战术。”比尔试着鼓励他。

虽然还有两场比赛才能定下最终的锦标赛名单，但留给蛤蟆屯校队的容错场数不多，这场就已经这么强了，以后可能会安排到战绩最好的那几个球队，最后一场会变得更加艰难。

“这正是我想说的，比尔，我决定用个所有人都没见过的招数，而这需要你的配合。”霍华德示意这个球队最得力的端锋凑过了，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很快，在双方球员排着长队握完手后，裁判吹响哨子，比赛正式开始。

蛤蟆屯校队特勤组争得球权，敌方踢球员一个大脚开球后，己方接球手接到了球并开始反击，在己方四十五码处被敌方特勤组拦下，第一个攻防线就这样确定下来。

在四十秒的间隙里，特勤组和进攻组快速换人，而在场上人气最高的球员八十八号出现后，担任解说的佩恩对电视机前的观众们说出了第一句评论：“我们纽约人自己的法拉利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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