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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心里还是想着沐惜惜,即便知道不可能,可是自小的念想怎么会轻易放弃呢?沐惜惜现在还一个人在南阳呆着呢!
自己的父亲依然是首辅,位高权重,巴结靠近自己的人比在建宁的时候还多,马屁被拍多了,人就会飘,就会做出一些以前不敢做的事。
王哲比自己的老爹还要更早明确投靠林建岳,在京湖北路、襄阳、南阳这些地方势力越来越大,结识了许多重要的人物,比如金州守备将领花箐,还是燕王出身之地雍岭穆寨的老人;镇抚司的周琦,珍夫人的闺中密友等等。
王家是没有女儿给燕王当如夫人的,自己爹年纪不小了,也干不了多少年了,说不定一不小心王家就没落了。
王哲很有忧患意识,如果巴结上了珍夫人,就巴结上了惗王子,再加上自己王家越来越庞大的势力,必然可保日后富贵。
如果这样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可是当王哲通过周琦巴结上了穆青青后,发现珍夫人很好说话……嗯就是有点傻,跟惗王子关系也越来越好,就有了新的野望,王哲希望惗王子成为第二个燕王,自己可以当惗王子的老丈人,自己的外甥可以继续当王,当然更远的事就暂时没有想了。
而王哲与金州守备使花林的关系铁到什么程度呢?在一间房里和许多女人共同淫乐,钱财这些更是不计其数,王哲在金州、房州这些地方可以横着走。
让林建岳警惕的那番话就是王哲幕僚提出的建议,通过周琦让穆青青说出来的。如果成功,惗王子在汉府当王,又有雍岭的天险,京湖北路及京西南路的势力财力,那是怎样一个局面?
王哲又去找沐惜惜了,可惜这次却没有见到,人去楼空,王哲心中恼怒,你都没人要了,还清高个什么劲?早点向殿下讨个旨意,跟着自己享福不好吗?
刚回到家里,发现突然多了许多人,父亲的人,自己那个幕僚已经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福伯,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敢对付我的人?”
“大少爷,你能不能活命,得看燕王殿下的意思,老爷不会给你求情的,你现在就跟老奴走吧!去洛阳。”
“我不走,我做错什么了?就是殿下也不能无缘无故杀我!”
福伯叹道:“就凭大少爷这句话,就是取死之道。大少爷已经是安抚副使这样地位的高官了,实在太……幸好大少爷还没有做什么实际太出格的事,否则老爷都有麻烦,三少爷也有麻烦,大少爷以为还是宁朝的时候吗?沐姑娘老爷已经接走了。对了,花林统领他们那一群人,已经被解职,回清风山种田去了。周指挥使已经下狱,作为镇抚司官员,居然敢干涉天家之事,胆子太大了。这些都是老爷给殿下建议的,希望能保你一命。唉!”
王哲脸色惨白,双腿打战,只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大少爷,殿下看老爷的面子,还没有在官面上剥夺你的职务,到洛阳之后自己请辞吧!然后申请北上戊边,少夫人和孩子们也去,明白吗?”
林建岳扶起王圭坐下,又令人给他端了一杯热茶。
“老大人,王哲请辞的事我已经同意了,北上的事就算了,又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怎么能搞得像发配一样?他初登高位,有些事犯些糊涂,也是可以理解的,这次得了点教训,以后就好了。老大人没有去过北边,嗯我也还没有去过,可是吴忠写信给我说过,那里最冷是什么状况呢?一盆热水泼出去,立即凝结成冰,如果在野外随意方便,那个东西就保不住了。王哲其实就是个文弱书生,自小在江南长大,怎么能够适应?更别说夫人孩子都去,那更不行了。”
“都是老臣教子无方,差点犯下大错,幸得殿下大度才饶他性命,开疆拓土本就是我等之使命,受点苦又算得了什么?老臣也希望他去磨炼一下,将功赎罪,总比在花花世界无所事事强得多,还望殿下垂怜!”
林建岳见王圭坚持,只好说道:“好吧,王哲去高丽锻炼一下也好,辽东就不必了,夫人孩子绝不能去,老大人,我真没有责怪的意思。对了,有女真完颜部敌后牵制提供战马,我看打下辽东的时间不会太长,迁徙汉人的事恐怕没有高丽那么顺利,老大人提前多费费心。”林建岳岔开了话题。
含元殿左侧中书省官署政事堂签押房,刘秉云见王圭郁郁寡欢,想起殿下的嘱托,便走过去笑着说道:“王相,今日无甚大事,天气还凉,不如咱们去喝一杯?”
王圭知道刘秉云有话对自己说,默默点了点头。
酒过三巡,先说了一些政事,见王圭气色好了不少,刘秉云说道:“王相,有个事给您通个气,最近恐怕要增补不少官职,光是李家,就被他们自己拿下了几十号大小官员,最高的都已经是知府了,军中统军上万的统领也有好几个,殿下最重视的海军,因为高丽王妃的事,有两个指挥使已经畏罪自杀了。”
王圭瞪大眼睛,这段时间因为儿子的事,基本都没有关注,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我刘家好一点,大多都在河东,毕竟还是前线嘛,都提着脑袋呢!没有心思机会搞什么幺蛾子,但不是没有,也有十几号人下狱了。”
王圭沉默不语,这是带头在表态啊。
“王相,殿下提前知道很多事,但没有瞒着,或者像以前许多开国皇帝那样冷眼旁观,让你一直这么走下去,等到一定时候,证据确凿,一网打尽,也是铲除功臣的最佳手段。殿下为什么不这么做?因为殿下是仁慈的。殿下给我说过,应该也对您说过,他希望与我们有始有终,既可以同患难,也可以共富贵。”
王圭长叹一声,向皇宫的方向揖了揖,这样的威慑力才是最大的,比残暴不仁,不分青红皂白乱杀一通好得多。
“这是好事,不管是王哲的事也好,李家的事也好,就是告诉天下人,那些事可以做,那些事不能做。后面就得王相带着我们劝劝有些人了,实在不听劝的,也不要殿下操心,咱们去把他们处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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