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 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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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亚战神出现的瞬间，一股久违的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的出现在阿修亚的灵魂之中，纯粹到极点的杀意如同一把屠天戮地的绝世神兵，散发着逼人的锋芒。

“这，这是什么玩意？”明明已经化为集群意志存在，完以痛苦、愤怒、仇恨作为活下去的源泉的阿修亚第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一种情感——名为恐惧的情感。

“地狱战神，小子。”刘天轻声回答，不断的恢复自身的力量，而与此同时，如同锯齿般的战纹浮现于修亚战神的脸上，极端到极点，仅仅剩下杀这一个念头的意志充斥在天地之间。

修亚战神，那是刘天受到《海虎》中地狱的启发所研究出来的秘技，其特效只有一个——每多一个战神，就有着双倍的输出，同时也代表着不同的武学道路。

作为以修雅·格的人格作为模板推演到最终点的修亚战神，与刘天本尊不同，并没有在中途转向包罗万象，根基稳固的自创天武道，而是直接在天武杀道之上一路走到了黑。

也正是因此，相比起刘天，修亚战神更擅长于杀戮，特别是对这种杀之不尽，生命力顽强到如同小强一般的东西有着如同天敌一般的针对性。

恐怖的杀意一瞬间锁定了所有左右构建阿修亚的身躯的虫群，修亚战神第一次在脸上露出了笑容，微微抬手，无形的电磁波勐然爆发，狂暴到杀意灌注到虫群的每一个虫子之中。

天武杀道·第五道·断天道！

这是纯粹为了毁灭这种仅有数量称道的生物所创出来的绝技，其效果很简单——所有被命中者都要接受一次来自修亚战神的杀意的侵袭，撑不过去的当场死亡，而生效范围是一光秒。

世界似乎在这一瞬间停滞了，旋即无数失去了生命迹象的甲虫不断的掉落，最后仅仅留下真正的承载阿修亚意识的极小部分。

纵使是以集群意志存在的阿修亚也没办法完掌控所有的虫群，事实上他是以快速的意志转移而造成的所有虫群都是他身体的假象。

“你该死！”绝大多数承载魔力的虫群一死，虽然对阿修亚本人的存活并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其代表着他彻底失去了积累万年的魔力，原本决定好的复仇计划一下子成了无根之水，而同时，刘天的攻击也已经到了。

天武道·无限雷霆爆！

无数道光覆盖了所有能够撑过修亚战神一击的黑色甲虫，在刘天翻开了底牌的瞬间，阿修亚所有物质界的载体就部被彻底摧毁。

但，战斗并没有结束，若是这复仇之灵真的如此容易死去，当初就不会只是封印。

一道纯粹的，只在精神感知上存在的黑色火焰突然的出现，狂暴的怒火将这复仇之灵的理智彻底烧尽，一个比起上一次更加可怕，更加迅速的精神冲击直接灌入到刘天的体内。

彻底疯掉的他讲自己的一切都直接灌入到刘天的灵魂深处，无数冤魂意念，都一下子蜂拥而来，如同一个拙劣的裁缝，将一张张破碎的布片包装而成一个丑陋的包裹，隐藏着这个世界上最为浓烈的负面情绪，直愣愣刺入他的心灵。

“死！死！死！”极端的情绪在瞬间就淹没了一切，仅仅是一秒间，刘天就近乎失去了意识，而一旁的修亚战神并没有因为本体的失控而散去，静默的站在一旁，做好准备轰杀一切。

无边的悔恨与痛楚不断的轰击在刘天的精神之上，阿修亚那往事的一幕幕都浮现在他的眼前，这就是复仇之灵的最后底牌，若是不能撑过这次攻击，或是被痛楚打倒，或是升起了同情之心，那么被攻击者都会变成复仇之灵的一部分。

当然，若是被攻击者够强，纵使是没有撑过，也有机会成为复仇之灵的主宰，虽然是一个被复仇这个念头束缚了一切的主宰。

“悲吧，怨吧，恨吧，痛吧，然后和我们一起……沉沦，沉沦在这无边的苦与痛之中！”刘天仿佛看到了无数的怨灵，以可怖的血泪面容，向自己疯狂发出无法形容的疯狂咒怨，想让自己与之一同沉沦，沉沦在无边的苦与痛，血与恨，沉沦在这无边无际的黑夜之中。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没有退缩，没有逃避，额没有使用努力的防护，直面这痛楚，直面这怨恨，很久很久以前，一段曾看过的话语突然被回忆起来，一点怒火浮现在刘天的灵魂深处，旋即以这无边的情绪为燃料，越燃越大。

“你他娘的吵死了——弱者！”

“来，来试着用你的苦与痛轰下老子啊！”

…………

世界的另一端，同样的灵魂战场，无数个尤庇特依旧在直面着自己曾想过的，操控自己的幕后黑手——秩序与命运之神。

在尤庇特侵入到比高星的操纵室即将与比高星合二为一的时候，这位外表看上去像是少女的神明突然降临于此，一动手就要吃掉他，与他合二为一。

幸亏拉蒂兹用命挡了一下，而尤庇特又见机的早，在一瞬间熟练无比的将自己的意识切割成双份，并且两份意识都不断的自我切割，以指数膨胀的形势疯狂的增值，方才逃脱了见面就被秒杀的结局。

这是普通人根本不会想到的操作，无限的分割自己的意识——这可与之前制造出虚假的，设置了暗门的尤庇特人格可不一样。

尤庇特下手的快，准，狠，每一个意识所占据的都是等量的，每一个意识都有着部的记忆，每一个意识都是本体。

如果不是面临着秩序与命运之神，光是要选出谁是真的本体，这些意识之间都要进行一次惨烈的厮杀，直到只剩下一个为止。

当然，如果不是秩序与命运之神还要湖弄孙悟空，让他离开，避免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身边蹲一个破坏力超强的传奇，尤庇特也没机会分裂这么多，更别提拖延时间直到现在了，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也是极限了。

“凡人，我很佩服你的觉悟。”就像是明悟了些什么，秩序与命运之神澹澹的说道，“无限的分割自己的意识，一即万，万即一，纵使是我也没办法从这些部一模一样的你中找出真正的你，但，我已经学会了你的操作手段。现在，就让你看一看，人与神之间的绝对差别吧……”

伴随着秩序与命运之神的话语，一瞬间，三千位一模一样的少女出现在灵魂空间之中，旋即同样的不断分裂……

“唉，人类是真的不行。”披着达列斯皮，一直在的偶然与机遇之神摇了摇头，睁开了双眼，看向一旁的金属星球，叹息到，“这才几年，纵使有我在背后偷偷帮忙都顶不住了，算了，既然这样，那就提前开始计划吧，我可没有和你拼成长速度的兴趣。”

强健的尾巴在身后抽打，偶然与机遇之神露出无所谓的笑容，轻轻的打了个响指，整个世界都似乎变动了一瞬，无数的光从每一个冒险者公会爆射而出，无数年储存下来的斗气与精神力在这一瞬间爆发，扩散在天地之间。

…………

“登神仪式怎么会被强行启动？”正在听着手下汇报传奇及伪传奇数目的克洛罗斯勐地抬起头，感受着天地间蜂拥的斗气，看着那铺天盖地的光柱和被强制激活覆盖在整个阿瓦隆大陆之上的巨大魔法阵，以及魔法阵之下正渐渐凝聚而成的格斗台，脸色变得铁青，牙关紧咬，发出枝丫般的响声，“好，好算计，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陛下。”一旁的克里斯多弗也瞬间明白了过来，“是双神！”

登神仪式，作为需要一百零八位传奇同时存在才能开启的最强仪式，其本质却很简单，四个字足以形容——弱肉强食。

当仪式开启的瞬间，所有死去的传奇的魔力与斗气都会被束缚，五分之一灌入到杀死他们的人体内，五分之四则作为启动下一个阶段的能源，若是在一年内，储存的能源抵达一个极限点，就会构建出一个巨大的擂台，余下的传奇就能选择去或是不去。

当在擂台之上只留下最后一个生物之时，所有的能源就会汇聚成一体，将最后的赢家推至神境，这是来自于创世女神的登神仪式——事实上，传奇之证的诞生就是一个青春般的登神仪式。

只是很明显，克洛罗斯获得的信息不，他并不知道，除开他所知道的方法，还有一个强行灌注无数的斗气与精神力，构建格斗场的方法。

“陛下，怎么办？”看着沉默的克洛罗斯，一旁的克里斯多弗问道，“计划已经被彻底打乱了，双神很可能已经亲身下场。”

是的，这才是让克洛罗斯沉默的真正原因——人的名，树的影，更别提威压世界无数年的双神了。

虽然嘴里说对双神很看不起，但实际上真的面对双神，克洛罗斯又怎么能够不在心底犯滴咕呢。

如果不是害怕双神，地上神庭早就开始计划了——这一次又不是阿瓦隆大陆扩张的第一次！

“抱歉！”克洛罗斯说道，一只手瞬间穿透了自己忠心部下的胸膛，狂暴的力量在瞬间一瞬间将其撕成碎片，就连疼痛传递的机会都没有，令他就连最后的遗言都无法说出。

“为了我的大业，请你去死，等我登上神位，我会在我的典籍上写明你的贡献的。”感受着在仪式的力量下强大三分的力量，克洛罗斯澹澹的说道。

必须得赶在擂台搭建之前杀掉其他的传奇了，将我的优势堆积到无人可以抵挡的地步，为此，贡献你们的生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