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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博呢,其实也是游戏,所以我们一定要笑着玩,嘿嘿,嘿嘿嘿。”周星左摸着麻将牌说道,

“打麻将呢,也要笑着打,你要将所有的麻将牌都当成是自己的爱人,这样夫妻恩爱,事半功倍,大被同眠,其乐无穷口牙!”

“三筒。”高晋打出了一张牌,

“赌博是人与人之间的比斗,所以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但这并非真理,适当的表情可以做到迷惑,比如说我现在这样,你觉得我的牌会是什么样的?”高晋说着,露出了胜券在握的微笑,他的左手摩挲着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

“你要听牌了?”涂三石犹疑的说道。

“错了,我这些只是杂牌,千术最容易但也是最难以做到的便是诈术,你要诈别人,也要诈自己,哪怕你手上的是烂牌,也要假装这些是好牌。”高晋表情依旧如此,具有欺骗性与迷惑性,但却不吝教诲着涂三石。

“换牌需要日积月累的水磨工夫来练习,短时间内我们不要求你学会,尽管作为一个老千团队的人来说你还不足,可你也可以起到重要的作用。”坐在涂三石对桌的男人说道,值得一提的是,对桌的那个男人和高晋长得可以说相似无比。

要是扔鹅城指不定谁做替身。但是他的气质颇为玩世不恭,少了高晋的沉稳。

“好的坚哥。”涂三石似懂非懂,

“不过我有一个疑惑。”

“什么疑惑?”相对沉稳的高晋问着涂三石。

“老秦去哪里了?”——秦沉浮正坐在周府的厅堂中,周大生坐主座,而秦沉浮则落座于右侧。

“久闻秦先生大名,宁夫人也经常提起您妙手仁心医术高绝,今日一见却不曾想原来秦先生原来还是风度翩翩仪容俊美的男子,当真是个前途无量的俊俏后生啊。”周大生客套道。

“谬赞谬赞,那么周员外,事不宜迟,我先去看看小公子吧。”秦沉浮谦逊有礼道,省却了客套的话语。

“九娘啊,快带秦先生去。”周大生招呼着一旁为秦沉浮添茶的女子说道,还为秦沉浮介绍着,

“秦先生见笑了,这是吾儿正妻,姓胡名九娘。”胡九娘身姿丰腴,容貌姣好,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岁,举手投足端庄,流露出的韵味与气质多偏良家少妇,可眉眼之间亦有别样的风情。

秦沉浮瞥了一眼便不再过多打量,只是心里直呼。吾与那曹贼何异?

周大生养气功夫看起来不错,并未起身。

“老夫便再次静待秦先生佳音了。”他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便品起了茶来,好似事不关己一般。

秦沉浮有些不解周大生这般作态,按理来说自己的儿子病重,当爹的怎么着也该有点表示吧?

这情况看起来就好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和他每天打卡的态度是一样的。

这让秦沉浮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旁人家事,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插嘴,自己只要完成那个支线任务就可以了。

胡九娘带领着秦沉浮穿过了庭院,庭院两侧花圃中的土层似乎翻新过,栽种着彼岸花,以及不少的槐树树苗,他刚欲询问,胡九娘便开了口。

“秦先生,求您救救我家相公吧。”胡九娘眼神哀婉的恳求着秦沉浮。

“传言道你相公虚不受补,所以我想请问一下你们房事频率如何?”秦沉浮毫不避讳的问道。

胡九娘闻言脸色酡红,有些羞赧,但却难以启齿。

“秦先生,自从他纳了小的以后,我们的···次数就少了不少。”胡九娘声若蚊呐。

“这个少了不少···是少了多少呢?”秦沉浮直言不讳的问着。

“嗯···以往是一日两次,现在是三日一次了。”胡九娘思索着说道。

秦沉浮的表情颇为精彩,正所谓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那耕地的牛也会累死啊,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干吧?

“那你相公同那小的房事的频率如何呢?”秦沉浮继续追问。

“一日三次。”胡九娘继续说道。

“我想,你们应该也有大被同眠的时候吧。”

“先生···能否别再问了。”胡九娘低下了头,可语气颇为不满。秦沉浮眯缝着双眼,却也借坡下驴的道歉认错。

“好,对不起是我唐突孟浪了。”几步路的路程,秦沉浮便来到了周生生房前。

推开房门,一梳着妇人髻的少女正捧着汤碗喂着周生生,这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身姿娇小玲珑,稚气未脱却多了几分妇人韵味。

她脸上泪痕未干,关切的问着病榻上的男子药汤烫不烫,而后吹了几口汤匙内的黑褐药汤。

“不烫不烫,芸娘喂我的汤又怎么会烫呢?”那形容枯槁,瘦脱了相的皮包骨头说着话。

这皮包骨头的面色也生的怪异,半面淡白半面萎黄,上下两面色差泾渭分明。

只一眼秦沉浮便看出了周生生的病结所在。所有医生的结论都没错,他就是单纯的虚了,可这个体虚却是达到了某种极高的程度,以至于他虚不受补,只能温养身子,不能以大补猛药补。

瞧见了秦沉浮,周生生有些疑惑,但随后恍然大悟。

“不知先生如何称呼?想来亦是家父请来的郎中吧?”周生生吃力的拱手,

“请恕在下不便下床,见谅则个。”

“不妨事不妨事,不过你这气血两亏到这种地步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秦沉浮摆了摆手后颇为讶异的道,而后随手捞过了圆木凳坐在了周生生的病榻前。

“先生?您能看好周郎的病么?”芸娘有些怀疑秦沉浮。

“事在人为咯。”秦沉浮说道,搭在了周生生的脉搏上。脉象细弱微小,缓慢无力。

又叫周生生吐舌头,舌质淡,苔薄白。气血两亏多为于妇女月事所至,但也出现于久病不愈之人身上。

沾了点药汤,他咂着,品出了这道药汤。

“人参、白术、白茯苓、当归、川芎、白芍药、熟地黄、甘草,是八珍汤啊,可惜亏成这样,八珍汤的效用也只是吊着他这半死不活的身子骨罢了。”秦沉浮拇指刮了刮灰白色的眉毛,语气说不上来的调侃,

“说说吧,周公子,狐妻鬼妾坐拥入怀享齐人之福的感觉如何?”药碗落地,瓷器碎裂,汤液也溅射在了地上。

芸娘的反应极大,而胡九娘的眼神中也满是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会看出来的?”胡九娘有些失神。

“是闻出来的。”秦沉浮指着鼻子说道,接着他老神在在的抽着烟云,可坐姿却是大马金刀。

“你掩饰的再好也有些许妖气与狐臭飘出,至于那芸娘,院子里种满了槐树苗也是为了你吧,槐为木鬼,可囚鬼,亦可养鬼,缔造一个大好环境,却不曾想自己会被你们两个所侵蚀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周生生苦笑不已。

“看你这表情,看来你也是知道的,我秦某一生只佩服过两个男人,一个是亡灵骑士宁采臣,另一个是草莽英雄许汉文,今日我得再加一个你了。”秦沉浮的话语中无不是揶揄调侃。

周生生只得无奈苦笑。

“九娘有恩于我,芸娘又何尝不是呢?我如何能割舍的下?”周生生苦笑道。

“看不出来你到是个想做风流鬼的人。”秦沉浮摇了摇头。

“我能看出来先生是位高人,我也不求先生治好我,只求先生不要为难九娘芸娘二人。”周生生恳求道,

“也不要将此事说出可好?在下必有重谢。”

“我对你的情况并不是多么在意,本以为是什么疑难杂症,可没想到就这,实在是有些意兴阑珊啊。”秦沉浮不免有些失落。

自从自己做外包,说是打更人其实却成为了医生以后,系统便发布了一则成就任务。

任务没有时限要求,内容要求处理各类疑难杂症一百件,也就是统称的怪病异症,和本体当郎中的时候激发的任务差不多。

有一人被犬咬足指,随长肉二块,一痛一痒,俱不可忍。佗曰:痛者内有针十个,痒者内有黑白棋子二枚。

人皆不信。佗以刀割开,果应其言。像这类便是怪病,秦沉浮的成就任务便是要解决这些怪病才行。

他怀疑本体那边还在继续刷类似任务,又或者是医道道主在刷。可这个任务的进度条推进到现在也还只是零。

可目前摆在他眼前的任务倒也很简单。任务-治好周生生。奖励:药皇宝血。

周生生闻言,有些局促,一时半会不知该说些什么,两旁的狐妻鬼妾面色也不善了起来,可她们却都忌惮着表面云淡风轻的秦沉浮,所以既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

“那可否请先生将此事淡忘?我胡九娘虽为妖,但也知恩图报。”

“可若是先生记忆超群,我芸娘便只能睚眦必报了。”狐妻鬼妾,一唱白脸一唱红脸,可终归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大棒甜枣罢了。

秦沉浮一哼,手中翻出了一枚黑色棋子,黑子主杀伐,他横了一眼九娘,又瞥了一眼芸娘。

九娘与芸娘被吓退了半步,一者露出了狐狸尾巴,一者露出了自身鬼相。

“这么紧张干什么?反正我来都来了,治好你也不过顺手,虽然你这妖气与鬼气根深蒂固,想要拔除得费一番苦工,可也没什么问题。”执黑子而引,一淡黑一橘红两道气息自周生生鼻窍飘出,皆被收纳入了黑子当中,其后黑子转白,释放道道纯白氤氲之气息,反哺于周生生。

肉眼可见的,周生生的皮肉渐渐充盈,虽有些瘦削,可总好过那瘦脱了相的皮肉骷髅模样。

一旁的九娘和芸娘怔怔看着秦沉浮,它们本以为要喝秦沉浮打过一场,可却没想到秦沉浮并没有这个想法,反而是为自家情郎医治着。

“···先生大恩大德,以德服人,九娘在此跪谢。”九娘语毕先行万福,后跪在了地上。

一旁的芸娘也有样学样的跪在了地上。秦沉浮并未制止,手中白子隐消后,他又说道。

“虽治本,可你们若一直在他身边,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因此也只能算得上是治标,若你们真想与他长相厮守,得先把你们的鬼气与妖气收一收,在此期间让其多锻炼体魄;可最重要的还是要守精,不行房事,那你们的妖气与鬼气便不会侵染他,如若不然···后果你们也见到了。”秦沉浮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准备离开。

但他并未急着离开。

“说起来我有一个问题,是谁教你在院子里种槐树的?”他询问着周生生。

“是···我爹。”周生生迟疑片刻,但还是说了出来。

“你爹···也知道你小妾是鬼?”秦沉浮奇道。

“我爹他应该不会知道吧?”周生生有些疑惑。

“哦?那这稍微有点有意思了啊。”秦沉浮吧嗒了一口烟嘴。——

“周员外,您儿子这个情况呢,我已经处理好了,后面再有什么也可以来找我。”秦沉浮坐在椅子上吧嗒着烟嘴。

周员外坐在主座上八风不动,只是笑呵呵。

“此般甚好啊,甚好。”周员外笑着说道。

“那么,周员外,您是不是腿脚不利索啊?从我离开到现在,你这个姿势好像就没有变过啊。”秦沉浮起身说道,手里还拿出了生死录。

他看了一眼生死录的判词,又看了看周员外。

“周员外啊。”

“您说。”

“菜无心可活,人无心可活否?”

“那自然是活不了的···”周员外怔住了。

“想起来了?”秦沉浮问着周员外。

“想起来了。”周员外怔怔答道。

“是谁教你在院子里种槐树的?”

“他···自称青乌相师···”天乙贵人命,贵不可言···平白无故被人夺···生灵念子不肯去,己死不知犹未死。

所谓生灵,其实也是鬼的一种,但却和活人无异,除非它们能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这件事,而生灵也会丧失不少的情感与记忆。

天乙贵人之命格贵不可言,但却被夺走,命格可改不可夺,夺走便是死。

可周员外因为挂念着小儿子,成为了生灵,或许这是他命格的最后一点余荫促成,可人死万事休。

将周员外送走以后,他一语不发的抽着烟,心里思索着。

“醉春楼的风水格局……周员外的贵人命被夺……随真四欲的布置……夺走天乙贵人之命也是为了仙门而做的布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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