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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荫一夜睡的特香。
早上起来,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声音,关荫揉两下眼睛,有点纳闷儿,怎么又下雨?
哦,对了,昨晚做的那个梦有点意思啊。
啥梦?
这家伙浑然没把穿越者前辈的后人带来的压力放在心上,反而千度了一下孔简的模样。
很周正,看起来没啥变异。
这让关荫很放心。
没法不怕啊,记着不少穿越文里都有提醒,一穿越,可能会有身体方面的问题,还有人说可能会基因重组啥的,这让关荫很担忧。
这一看,放心了。
所以,这货梦到跟孔润东聊了一场,俩穿越者之间的对话。
就是有一点不好,刚问起孔大人和曹夫人的那点事儿,比如马上啥的,孔大人恼羞成怒,一脚丫子把这家伙给踹醒了。
“这人太心胸不宽广,你说说怎么了。”嘟嘟囔囔的,关荫刷牙洗脸,这还早着呢,能洗个冷水澡,能打一路拳。
这家伙打拳,一般人看不出名堂来。
左一拳,右一拳,就跟老头打太极一样,压根没啥威力,用二小姐的话说,连广播体操的作用都不如。
但这只是一般情况下。
今儿这家伙用了点真功夫。
野马分鬃,分出空气里嗤嗤的响声,手指热风过,看着缓慢的动作,竟留下一片残影,那一掌要真轻轻拂在人的身上,反正估计半步也得当场完蛋。
室内锻炼就是有一点不好,没法大开大合。
要不然,就脚下那地板,重重一跺,非把人陷下去不可。
两只小猫蹲在一边,这俩家伙也聪明,知道刚进家门不能造次,走路都轻轻的,关荫观察过几次,小可爱不太喜欢跟它们玩,它们也不乐意找小可爱玩,就躲在窝里休息,这让关荫很放心。
今儿不知为啥,这俩小猫听到脚步声,居然敢跑出来看热闹。
不过,关荫一睁眼,小猫立马跑,回二小姐屋里,俩猫窝呢,够折腾。
“得提醒二小姐,别让把啥都叼回来。”关荫念叨着,看天色已经大亮,连忙往楼下跑,小可爱醒了要没看到他,万一哭了怎么办?
只是还没跑下楼,景姐姐急匆匆跑上来了。
“电话。”景姐姐提醒,“国子监那边的电话。”
孔简到国子监了。
这人长的并不威风,甚至看起来有点普通,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人,本职工作是南都师范大学的文档管理员,有时候也会去给学生上课,比起齐鲁那边的孔家每年祭祀大典时候的威风似乎还有不如。
一米七多一点,有点佝偻,七十多岁的孔简就在国子监祭酒的办公室里,安静地坐在办公桌对面,看着窗外的秋雨,甚至都没关注那部电话。
祭酒很年轻,才不到五十岁,平时负责的工作,就是带着一帮老学究整理和编纂一些文献,这段时间,老头儿们正在重新校正《永乐大典》,这可是一项极其浩大的工程,祭酒没那么多功利心,在这工作里发挥的作用巨大,也乐此不疲,这不都住在办公室了。
拿着电话,祭酒很担忧,小关是个好同志,大伙儿承他的情,在这家伙带着文化界打文化反击战的时候,大伙儿很乐意帮他。
可这孔简不是一般人啊,看着没啥威风,可在文化方面,这人一句话能说到三巨头面前去,他要反对小关同志承担起宣传老夫子的责任这事儿,那可就不好办了。
“那小子估计得撂挑子,到头来,又找一些十三不靠,”祭酒拿着电话再等,心里一个劲忐忑,暗暗琢磨,“可要是把老夫子拍成小白脸子,这老家伙脸上也不好看啊,难不成,这老家伙为了钱也不在乎这些了?”
这有点儿造谣。
孔简收没收谁的钱,这还真没证据。
再说,人家未必就真的愿意收谁的钱啊。
祭酒这是先入为主,认为人家老孔大清早不请自到,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那能不措手不及么,祭酒还琢磨着中午打个电话问一问,大家组织一下,给开个欢迎会之类的,有啥态度咱们先打听清楚,没想到这老头儿贼狡猾,大早上打着伞,慢悠悠就跑国子监来了,等他知道,人家都给中兴光武皇帝和孔丞相点了三炷香了。
“谢祭酒?”电话里传来关荫的声音,祭酒立马提起一口气。
孔简很随意地瞥了一眼,看看站在门口守着的壮汉,挥了挥手:“自己玩去吧,过几天去大内报到。”
壮汉很壮,不下两米的身高,跟一堵墙似的,往门口一站,整个办公室的大门都被堵住了,就是看起来有些憨,肉呼呼的。
那可不是一般的壮汉,那是半步的高手。
也是孔简寸步不离的保镖。
谢祭酒眼睛里有一点阴霾。
他听懂孔简的意思了。
让他的保镖自己去玩,还是去大内,这啥意思?
老头儿要常住帝都啊。
要不然,老头儿的安全是个问题。
“另一支想看那份匣中书可不是一百年两百年了。”谢祭酒愁上眉头。
啥匣中书?
据说,那是一份拿出来就能后知三百年的迷信,是孔润东留给后人的,还有人说,当年孔家鼎力支持我军北上,就是在紧要关头看了匣中书。
作为匣中书的保管者,孔简没少族人整。
三十年前,老孔不就被收拾过么。
不过,那份匣中书到现在也没公布,不知道是啥原因。
谢祭酒直言相告:“关啊,你来国子监一趟,孔简老先生到了,说想见见你。”
孔简轻咳一声,脸上有点莫名其妙的笑容。
凑过去,老头儿说:“关老师,是吧?”
关荫站台阶上,在这一刹那,还真有点儿恍惚。
老孔,我跟你不知第几代孙子说话呢你听到没?
“啊,孔老师啊。”关荫打招呼,“那啥,身体挺好?吃了吗?”
这让人家咋说?
孔简就说:“身体挺好,但是没吃早饭,要不,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关荫很奇怪:“有啥事儿还这么认真啊?”
“匣中书。”孔简言简意赅,“我去紫禁城,也请教过府上,关于这份匣中书,各方以为,是时候解释一下了。”
关荫茫然:“啥匣中书?那不是传说吗?”
在这个时空,孔家秘传的《匣中书》都快成新的《推背图》了。
据说,世上有五本窥天道的书,第一本《黄石公书》,归兴汉的张子房,第二本《羽扇书》,归卧龙诸葛亮,第三本《推背图》,归大唐的袁天罡李淳风,第四本《烧饼歌》,归兴明的刘伯温,这第五本嘛,就是中兴大明的孔润东留下的那本《匣中书》。
关荫认为这是扯淡。
前四本可能是存在的,可《匣中书》?
老孔一穿越者,他要啥推算啊。
你看那货指挥的几次围歼战,先灭东林,再打晋商,甚至到亲自带兵打葱岭,那都是正宗论坛出身,他要能写出啥《匣中书》,他咋不白日飞升,回原时空算了?
“估计是留下一两句提醒后人的话,毕竟干了那么多大事儿,在宰相位置上待了大半辈子,要说对局势啥的没点预测,那不可能。”关荫推断,“比如对商业和工业的推动,产生一点对资产和无产的推算,有点前瞻性的论断,那还是有可能的,啥窥破天机,啥《匣中书》,那就扯淡了。”
所以,关荫又说:“孔老师啊,这书真存在啊?”
老孔没说,只是说:“你先过来,哦,你一大宗师,也不用怕我这有鸿门宴吧?”
这你都知道?
“昨晚见了几个人。”孔简直言相告,“有人是正的,有人是邪的,还有人想拉着别人一起走邪路,更有人要这《匣中书》……”忽然,老头儿想起一事儿,这货的表现是不是太平静了?
那可是《匣中书》,当年连吟诗表心迹的都热切地想读一读,你就不想看看?
你哪怕看看里头有没有关于段家的事儿也好啊。
“你不想看?”老头儿很愤怒。
“啊,我啊,我没那么想看啊。”关荫道,“估计也没啥看的啊,我又不懂那些鬼画符。”
“谁告诉你是鬼画符?”这可把老头儿激怒了,“里头都是正儿八经的文字,文字,明白吗?”
那你有能耐你背给我听。
关荫就给介绍门路:“这样吧,我给孔老师介绍一个公司,霸起,或者新南方,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吧,估计他们能解释成花儿。”
这家伙明白了,这是想借着《崇祯王朝》,把这本《匣中书》给解释一下,至少让别人相信那就不是什么窥得天机的神书啊。
合着就为这点破事儿你跑来打扰我做早餐抱女儿?
所以想明白了,关荫就很生气。
老孔有些吃惊,这小子居然看懂他的意图了。
“行,是个人物。”老孔转而说起另一件事,“看来,国子监找你给先祖当代言,还挺合适。”
这你总该接茬儿了吧?
不。
关荫很不在意:“其实要我说,哪用那么麻烦,不过,对这个《匣中书》啊,我有一个想法,用我们的理论去解释,我觉着特合适。”
老孔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转了。
这你也能解释?
“物质决定意识嘛。”关荫甩锅,“找哲学院,肯定解释的很明白。”
老孔坐不住了。
按照《匣中书》的教导,惹事精要早生一百五十年,不管他看没看过《匣中书》,敢说出这句话,那是要被灭掉的。
“你赶紧过来!”孔简这下真着急了。
这可是第二位这么精准点破《匣中书》的最大秘密,也是最基本本质的人啊。
第一位是谁?
不可说,不可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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