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野蛮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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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恩吉利太空港的上层向来是贵族和富商所青睐的地方，免费的空气，足够的光源，干净的公用水源，细细流的喷泉里流通着中巢价格不菲的一次性净化水，而低巢则是冷却液。

实际上巢都大部分人都在享受这里人的再次循环水，也就是他们的下水道连接着中巢数十亿人的水源库。

当这样的阶级差异被牢固的物理空间隔阂，上下差距堪比泰拉上最高耸的珠穆朗玛峰，而其攀登的难度则比珠穆朗玛峰更高无数倍，不，成百上千倍。

而入驻这里的入场券在人们出身时就已经确定，那些被帝皇青睐的人要么流淌着为帝国建功立业伟人血脉，要么天生是富裕船长，贸易之人的子嗣，而白手起家，在这个晦暗的人类文明末端已经成为了一种天方夜谭，贫苦者注定贫苦，富裕者天生富裕，高贵者天生高贵，即帝国真理。

可一切都是必然却又并非必然的，能打破暴力一样的高墙着也只有暴力，当一处高耸优雅的庄园出现枪械击发的声音，这样的必然已经被名为血腥的暴力打破。

富丽堂皇的一家，从冯家族开拓这里之前就久居住此处，他们是电力行会的子嗣，管理数台原始的可控核聚变发电机，那些源力来源和他们固守成规代代背诵的繁杂操作手册和维护指南，夹杂了大量宗教用语和复杂的艺术性仪式，最后成为了他们永保荣华富贵的关键。

只是那些陈规道矩不能改变他们如今的命运，肥头大耳的人们，不管男男女女，面容如何，高贵是否，全部被砍下头颅，用穿刺木矛立在他们自满的庄园之中。

而铸造这一切可怕现实的怪物，正在如同古代维京人一样的聚集在那些还染血并不瞑目的头颅旁，用其庄园主人酒窖里的美酒，地窖里的佳肴，犒劳战士们。

符文士兵并不像pdf那般恐惧那些贵族，甚至是退避三舍，他们歧视且蔑视那些高高在上的饭桶，也包括从来不战斗的班德塔尔，对于他们来说，屈服只是换取战斗机会的跳板，可那个愚蠢的“主人”不明白这个道理。

当然，他们的服从性让那个家伙对于自己的人格魅力盲目了，毕竟这群怪物一开始就是地痞流氓，赏金猎人，虽然他们是其中最勇武暴力的，才能在几乎变态的考验里面存活，不过这不代表他们愚蠢。

只要杀几个人就能得到可以杀死星际战士的武器，堪比贵族的地位，他们怎么不会欣然接受?只是如今班德塔尔没有价值了，他不再能提供更多武装，而生产同胞的手段这群野蛮人也完全掌握。

至此他们脱去军衔，抛弃那些凡人给他们定的荣誉，只让那些蓝色的怪异符号直接接触空气，用美酒，血液，食物，死亡，锻造和安抚自己。

他们因此变弱了吗？不，恰恰相反，服从自己的怪物们以部落形式存在，两万人的部队以曾经连队和团的标准制定出了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而那些看似松散的联盟却让这群战斗力超乎常人的怪物士兵表现出了远超正常军事组织的战斗力。

具体即由首领开会，确定大目标，然后各部落去例行责任，而这样的规划在现代战术体系下十分的愚蠢，可他们准确来说并不是人类。

强大的单兵能力和战斗意志，更多时候他们是近乎特种兵和扭曲的嗜血疯子之间的东西，他们能有效的组织战术规划也能联合作战，从效率角度上看，讽刺的是，这样的部落性质在极高的单兵素质前提下已经超过了帝国卫队的传统建制所表现出的战斗能力。

而此刻那些统御怪物的最强大的怪物们正在这间庄园的会客厅开会，和想象中的狂乱不同，标准的帝事化战略图和井然有序的座位排列。

如不是他们身体上的符文，看起来和帝国那些军官在本质上没有差别，而鉴于其实战经验，他们可能比大部分帝官还要聪明，强大，但是和温和，儒雅，文明等词汇不沾边。

在策略图旁的第一连队指挥官，如今是第一部落的首领正在用记号笔把复杂的上层巢都战略图划出记号。“我认为，接下来的战争，如果想要胜利，我们可以在别墅区等待，然后用雷区和多方面包夹袭击帝国卫队，一口气歼灭那些值得战斗的敌人，同时例行我们对班德塔尔说出的宣言。”

他的年纪不大，但是气质干练，一头金发，脸颊上复杂的纹路比他的其他兄弟看起来远远来的丰满，以至于其表情都模糊不清了，只有身体上膨胀的肌肉告诉着目睹他的人，这个怪物不好惹。

可此地其他首领却对于他的意见有点不满，而这点主要在他们无法面对状态最好的帝国卫队这点上，没错，他们希望敌人是以足够的补给和更好的单兵状态和他们交战，因为这次战斗的本质就并不是为了胜利，而是交锋。

这样病态的想法在这群野蛮人的思绪里面久久不能散去，可他们不愚蠢，就算失败他们也有退路。

因为他们的小行星要塞几乎独立，强大的个体力量和一定的预支能力让大部分间谍手段和洗脑，强迫，对于这群战士毫无用处。

其次，他们这样天生反骨，我行我素的性格也是创造他们的人所期待的。

虽然是班德塔尔亲手在这个星区创造了这群他无法控制的东西，不过准确来说，他们是万变之主无尽的恶趣味中的一环。

因为万变之主核心一直都是维持对于潘吉亚次星区的干涉，班德塔尔的存在反而是对于祂计划的玷污，一切都有“反”的一面，班德塔尔如今得到多少成就，帝国和帝皇对于这个地方的关注就有多么的大。

比起维持班德塔尔这个愚蠢杂种的拙劣统治，祂的大魔和分身雕塑才是其真正的目标，而这群符文怪物一来是抹杀班德塔尔的墓碑，二来是祂准备用来加强对于这个星区控制的手段。

只是造化弄人，在无穷无尽的变化和帝皇的干扰下，还有帝国人的强大意志力和巢都世界斯卡迪变成要塞世界兼毁灭雄鹰征兵地的变数下，掌握变化的诸神也被变化摆了一道。

可祂也成功了，因为红海盗和这群符文怪物是祂真正的底线，不管那个都无比的坚固，就算是帝皇干预，这个星区的控制权，祂也要死死的抓在手中。

本质上，这里的矛盾即帝皇和万变之主的矛盾，扩散到凡间无数众生百态来看，整个星区只是其两位亚空间大能无数的棋盘之一，这样的对局在整个帝国数百万世界的庞大范围下，在以万年计数的庞大时间中，一次一次复刻，上演。

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万变之主如何的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打造出来的士兵在行事风格上如此矛盾，不过鉴于诸神并不只有祂，并且如不是四神互相使绊子，帝皇也绝不可能一对四且处微弱上风一万年。

而这件事瞬息万变，其中黄铜王座上的那位花了多少努力，这背后就不得而知了。

至此，第一部落的副首领趁机开口，相比他的老大，他的身材并没有那么庞大，准确来说，这个褐色头发的中年人看起来有点消瘦，毕竟符文战士的小行星要塞极少有食物，有也是高热量的虚空生物肉，想在这样的情况下长出肌肉的难度不低。

可他们也并不是以力量出名的，可以说，大部分帝国的强大部队都很少把力量放在太高的位置，如果不是为了使用帝国大口径的大威力武器，还有整体的耐力和协调性，星际战士也大概会变得高高瘦瘦。

这位消瘦的男人开口说着。“我们应该选择在帝国卫队统治这个地方后攻击他们，而时间也不会间隔太久，让我们安排的运输机可以离开，同时帝国海军也远离所谓的交战区域开始。”

他的话语让大部分人赞同，对于他们来说班德塔尔的存在根本无所谓，而和帝国卫队精锐，特别是斯卡迪人和毁灭雄鹰阿斯塔特战团的一决高下在那些崇拜武力和暴力的人们内心有相当的比重。

同时这个计划也解决了他们的撤退问题，如果贸然开战，他们原本大概也无法撤离这里，只能固守到红海盗到来的袭击开始，可如果按照这位副首领的想法来做，他们可以在袭击完帝国卫队后马上动手。

瞬间，那些战士们的内心就被这个计划填满了，可以满足其血腥和存在的计划，至此，副首领露出宛如得手猎人的表情看着第一部落的首领。

那位金发的首领开口。“我不赞同，帝国卫队不是弱者，我们要以在虚空活下来的目标和他们开战，我不赞同班德塔尔的消极，但是我也不赞同一味满足自己的。”

“我们的背后不仅仅是自己，还有赋予我们力量的那位存在，此刻胜利比荣誉更加重要，不是吗?”

他的话语让不少兴奋起来的家伙消停了，作为战士的悸动正在让他们欢呼的同时，他们也负责着伟大的万变之主给其的命运和责任。

至此，行动老派的第二部落，第四部落，第五部落，第九部落，总四个曾经连队编制，大约八千人的编组认为应该采取保守战术，歼灭敌人。

而第三，第六，第七，第八，这几个攻击风格比较激进的连队成为了支持副首领的核心力量，人数和老派风格的战士大相径庭。

至此，最强大也是最老练，同时人数最少的第一连队又一次成为了风口浪尖上的筹码，在天秤两侧，最后的筹码。

它的首领把手掌搭在自己的战友肩上，语重心长的说。“罗德曼，如果你不是背信弃义之人，我希望你支持我，别忘了万变之主和班德塔尔对于我们的帮助和塑造。”他的语气充满了失望和不理解，这个和他同甘共苦的战友此刻为何会分裂他的战友?

“克劳，你就和你担任保镖时一样，愚蠢，迟钝，任人摆布，你现在有绝对的力量，却依然希望有人给你付钱，工资?”副首领念着面前男人的名字。

这位瘦弱的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仿佛搭载他肩上的手掌无比的恶心。

“我们是群狮，是孤傲的伟大，是猎手，是超越凡人的存在，而你，要用所谓的责任，义务，命运，束缚我们的天性，抹杀我们的奇迹。”

“你已经不是曾经我的队长了，你只是被班德塔尔驯服的狗！”

首领马上反驳。“不，我不是，我绝不是！”他最接近万变之主，他的思绪也最纯洁，同时他的选择也最让事情达到利益最大化，可他此刻却变成了众矢之的。

在那番妖魔化的语言后，各部落已经人心动摇，而此刻，副首领突然出拳，速度极快，并且呼喊。“这就是证据！”

就如同雷霆闪电，疾风骤雨，一个健步，在大概两个身位的位置，突然的拳击，甚至突兀和快到让一向以敏感为和警惕为主的符文士兵措手不及。

而就算如此大部分人也看到了事情的出现，可他们其中最强大，最老练的一连首领却被打了个结结实实。

他的鼻尖流出血液，他的脑袋几乎停滞。“什么，我?”

副首领开口。“如果我是开枪，或者有刺刀，你已经死了，承认吧，你已经成为别人的宠物了。”

“不可能，你！”他的辩解在鼻子上的血液面前无比的苍白，木已成舟，他的能力正在退化……

至此，在帝国卫队彻底占领后在攻击的计划落实，只是在失魂落魄的一连前首领离开后，空无一物的大厅下，那位力排众议的副首领，如今的一连主人，却抚摸着自己脖颈上，隐藏在军装下的鲜红色印记，而那个臭名昭著的痕迹，就是人们所认识的诸神之一的符号，恐虐印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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