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 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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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这一刻，哈利才终于明白人们为什么会称呼伏地魔是史上最邪恶的巫师，为什么，人们会畏惧它到连名字都不敢提起。

伏地魔大可以直接拿走老巴蒂·克劳奇的性命，可是他不这么做，他要折磨他的心灵，践踏他的尊严，然后，让远比阿瓦达索命咒残酷百倍的办法拿走他的性命，以此来想他的信徒们证明，大名鼎鼎的老巴蒂·克劳奇不过是他生杀予夺的牲畜，任何胆敢反抗他的巫师，下场都会极其凄惨。

而这么做，其震慑的效果的确非常出众。

那几乎刻印在灵魂之中的恐惧立刻在许多食死徒们的心中翻腾起来.如卢修斯·马尔福，当然，不乏兴奋与崇拜之情溢于言表的食死徒。

“来吧，我亲爱的父亲！”

小巴蒂从口袋里抽出魔杖，砸在了被伏地魔放下的老巴蒂脸上，魔杖滚落地面，他兴奋地舔舐嘴角，露出残酷的兴奋笑容，

“来吧，我们对决，喔，这还是第一次呢，当然，也会是最后一次.你知道你会死是不是，但你的死将会令我重获牺牲，我终于摆脱你的血液施加在我身上的耻辱！”

食死徒们呼啦一声让开好大一圈面积，他们都知道小巴蒂·克劳奇是个疯子了，他们害怕被他的魔法误伤。

巴蒂·克劳奇父子.哈利看着他们，哪怕是他麻木的心也再度泛起无际的悲哀。

一直以来，他是那么的希望自己能够一家团圆，他的爸爸妈妈不是英雄，他也不是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就像罗恩的一家一样，他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巫师家庭霍格沃茨的同学们都在惊叹于纳威的变化时，只有天知道他到底多么羡慕纳威能找回自己的爸爸妈妈。

而他眼前的这对父子却反目成仇，并在伏地魔的挑唆下，要一决生死。

老巴蒂的表情有点奇怪了明明他刚苏醒过来的时候，甚至没有看一眼黑魔王而是近乎仇视地怒骂他的儿子

可现在他们要一决高下了，老巴蒂沉默了下来，他看了眼地上的魔杖，湿渌渌地沾着他自己的鲜血的头发挡住了他眼睛里刻入骨髓的痛苦。

“哦，天呐？”

伏地魔用一种风趣的语调说，“你该不会是下不了手吧，克劳奇先生？”

在食死徒们发出的哄笑声和儿子受辱般的咆哮声中，老巴蒂颤颤巍巍的捡起了自己的魔杖。

只能用穷途末路来形容现在的老巴蒂·克劳奇了。

哈利知道这根本是一种没有悬念的战斗，老巴蒂·克劳奇的确是位法力高强的巫师.他不一定会逊色自己的儿子，但可惜的是，他要面对的根本不是他的儿子。

第一次见到巴蒂·克劳奇的时候，还是去年魁地奇决赛的那个夜晚，冷血、蛮恨、强势是他给自己以及赫敏和罗恩留下的第一映像，但那时的巴蒂·克劳奇的确威风凛凛，他的决策包括韦斯莱先生在内的所有魔法部官员都无力阻挡。

可现在呢？

哈利看着老巴蒂·克劳奇，堂堂的魔法部高官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了，被人抽调了脊梁.也许就连只敢在小巫师面前费尔奇吆喝的费尔奇看起来也比他更有骨气.他的心早就死了。

“不！”

小巴蒂已经狞笑着举起了魔杖，然而这时，一个黑影嚎哭着从一边飞奔过来，挡在了老巴蒂·克劳奇的身前。

是先前被伏地魔驱赶到一边的闪闪。

“不，巴蒂少爷，你不能这么做！”

家养小精灵的瘦弱的身躯护住了自己的老主人，它那网球般的大眼睛了蓄满泪水，声音尖细而又绝望，

“你不能杀死你的父亲，巴蒂少爷，主主人，他救了你，他把你从阿兹卡班带回来了！”

“喔，多么令人.啊，令人感动的一幕.”

伏地魔扭头看了眼他的食死徒们，风趣的说，而那些食死徒们也配合似的哄笑，

“一只忠心耿耿地小精灵，不惜死亡也要保护自己的主人。”

<div class="contentadv"> 伏地魔说，语气冰冷了起来。

“滚开，闪闪！”

也许是哈利的错觉，但他认为，这的确是他今晚第一次从小巴蒂·克劳奇的话语声中听出了点慌乱的意味。

“从那个男人身前滚开，立刻，闪闪！”小巴蒂咆哮道，“如果你还想活着的话！”

“你不能少爷！”

除了多比之外，哈利又见到了一只反抗自己主人命令的小精灵.那渺小的身躯是那么的悲壮。

“喔，真遗憾，我亲爱的巴蒂--”

伏地魔摇了摇头，猩红的双目中冷意弥漫，

“我还是挺喜欢你家的小精灵的，这段日子它让伏地魔大人的日子很舒适，所以，它才能享受到这种这种荣誉，出现在我的复活仪式上，但它如果执意阻止那恐怕你只能跟它说再见了”

“卑鄙的懦夫！”

小巴蒂言语之中慌乱的意味更浓了，他充满恨意地瞪着老巴蒂，

“靠闪闪来保护你！”

“走开，闪闪--”老巴蒂疲惫地说，“你阻止不了任何事情。”

“不！”

闪闪似乎真的突破了某种障碍，居然老巴蒂的吩咐也命令不了它，它泪眼朦胧的望着自己的老主人，紧紧抱着他腿。

老巴蒂望着闪闪的眼神是那么的悲哀，也许到了此刻，他终于正视了闪闪把它当成了家人，而不是一只卑微的，可以随时抛弃的家养小精灵。

老巴蒂弯下腰，他拽起了闪闪的胳膊，拉了起来.钓在半空，难以想象他还有这样的力气，能扯开闪闪拼命地箍紧的细长双臂，他看着闪闪的眼睛，

“我希望你能活下去.闪闪。”

“不，克劳奇先生！”闪闪啜泣着，哭的厉害，“闪闪要”

令人震惊，冷酷了一辈子的老巴蒂忽然对闪闪露出了微笑，他.他在所有人，包括小巴蒂·克劳奇惊愕的目光下，忽然抱了下闪闪，并在闪闪的大耳朵下低声说了些什么，而在闪闪吃惊的僵直中，他一把将闪闪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撞到了先前熬煮魔药的大锅。

这一幕让小巴蒂·克劳奇发怔，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他的父亲忽然大叫了一声，立时扬起魔杖。

卑鄙的懦夫！

小巴蒂在心中咒骂着，他以为他的父亲想出其不意的攻击，他立刻准备闪避，同时也扬起了他的魔杖，然而--

一道银亮的咒光贯穿了黑暗，在半空炸开的凄炫的光！

咚--

老巴蒂倒地了，他的喉咙被自己的魔法洞穿，鲜血如泉涌般从脖颈的洞口咕噜涌出，身体如案板上的鲶鱼般痉挛、蜷缩，他那悲哀的目光对着自己的儿子。

好漫长的沉默啊.

“为什么！”

小巴蒂·克劳奇疯狂咆哮着，他冲到老巴蒂的身边，看着这个给自己带来无尽痛苦和耻辱的男人，

“为什么这么做，起来！”

小巴蒂声音颤抖，

“起来，跟我决斗，你这个懦夫你怎么敢，钻心剜骨！”

钻心咒落在了老巴蒂的身上，可是，已经不产生作用了，老巴蒂的痛苦并没有再加剧，他看着曾几何时，令他无比骄傲的儿子，露出了温柔的笑，在血液流干之前，他说，

“你不能杀死自己的爸爸，巴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