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他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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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此事确实与我有关,我不否认,但这绝非我本心。”风迁宿歇了会,缓过气来后,才再次开口,“在碧柠山之时,为救出容延朗,我以凛宫国师的身份承诺御沐琛,为他做三件事,若有违之,必将身败名裂。”
容清纾一惊,身败名裂对于普通人而言,已是生不如死;凛宫国师向来以名声德行立世,又重誓言,一旦名声扫地,结果可想而知。
当初去碧柠山救容延朗,正是风迁宿代替她去的。
容清纾的喉间,似乎像噎了一块黄连,满口苦涩,“今日是第几件事?”
“我应下御沐琛的第一件事,是在容影中安插内应,但密林设伏之事,我事先毫不知情。今日之事是第二件,我只是答应御沐琛,设法将铁皮匣子交给线人,但我根本不知道,他还安排了这么多杀手。”
风迁宿清亮透澈的眸子,渐渐的失去了神采,只剩一片颓败之色,“我有负清儿信任,也不愿再供御沐琛驱遣。为今之计,只有一死,才不会有辱凛宫国师之名。”
风迁宿本就是命悬一线,如今又心存死志,根本熬不过今晚。
容清纾气得大骂:“风迁宿,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愈挫愈勇之人。可现在看来,你不过是一个只会逃避又懦弱的可怜虫!你死可以,可别死在这里,脏了我的草庐!”
藿蓝听到容清纾的话后,连忙冲了进来劝道:“主子,风公子本就没有求生意志,你还说这种狠话,这是要将他逼上死路啊。”
“清儿说的不错,我懦弱无能,还想以死来逃避一切。这种人,确实不配死在这一方世外净土中。”风迁宿说着,支撑着身子,想要从榻上爬下。
可因为手臂无力,根本无法支撑住身子的重量,竟直接摔下床榻,无助地趴在地上,再次吐了一大口鲜血。
容清纾看着风迁宿气息奄奄的模样,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心口,额间也出来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风迁宿,你够了,你非要将自己折腾地死去活来,才肯罢休吗?”
“藿蓝,将他扶上床榻。”容清纾心中一阵烦闷,吩咐完藿蓝后,直接冒着凄迷中又夹杂着悲戚的细雨,冲出了草庐外。
似乎只有这寒到心里的秋雨,才能浇灭她这股无名的怒火。
藿蓝安置好风迁宿,又找了个人照顾他后,立即从草庐内撑了一把油纸伞,追上了容清纾,“藿蓝突然能理解主子为何不喜欢风公子了。风公子看似处处为主子着想,事事以主子为先,实则却是在一再地给主子施压。”
藿蓝无意瞥见容清纾腰间的玉佩,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相较于风公子,还是颜公子好,他至少会考虑主子的感受,不会让主子为难。”
藿蓝提及御颜熠,容清纾的脸色突变,立即转移话题,“你去告诉风迁宿,只要他能好好活着,那铁皮匣子,我会交给御沐琛,他欠御沐琛的最后一件事,我也会替他办到。”
事情因她而起,若不是当日风迁宿替她去碧柠山,也不会与御沐琛有这场不平等的交易。
“朗公子蛰伏多年,才搜集到御沐琛的罪证,主子如此轻易便交出去,岂非辜负了他的心血?”
“那匣子,用了绝世罕有的机关术,御沐琛根本打不开;且材质特别,也毁不去。更何况,若我不在上面动些手脚,又怎会甘心给他。”说着,容清纾递给藿蓝一包药粉。
藿蓝一见到那包药粉,就忍不住笑道:“主子高明。”
“藿蓝,你先回去照顾风迁宿吧,我想在这边透透气。”
藿蓝闻言,忍不住开口,“主子这么轻易便原谅了风公子?那为何对颜公子,却始终不愿放下芥蒂?”
“他不一样。”
她从不是多情之人,甚至对于情感,有些冷漠。因而,风迁宿于她而言,就像是参天大树的其中一叶,可有,也可无,他即便有负她的信任,她也觉得不痛不痒。
而御颜熠,就是那棵参天古木,得知他利用她,意在谋她性命时,那棵根深蒂固的古树,就像在一瞬间被连根拔起。
那痛入骨髓的失望,至今还在心间,经久不散。
“可主子分明还是放不下颜公子,如此,又何尝不是在为难自己。”这么多年,藿蓝一直跟在容清纾身边,御颜熠在容清纾心中的地位,她一清二楚。
说是要敬而远之,可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又怎能轻易割舍。
“喜欢一个人,不过是一种习惯而已,只要时间够长,迟早就能改变。”
藿蓝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油纸伞塞进容清纾掌心,转身进了草庐。
“颜熠,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万水千山,如今,我到底该如何面对你……”
若是没有见到御颜熠,她确实能云淡风轻地说着放下,可御颜熠一次次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心,真的已经乱成一团难缠的麻线。
容清纾长叹一声,目光无意瞥见草丛中的一颗佛珠,上面的血迹,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
容清纾蹲下身子,拾起那颗湿透的佛珠,缓缓握于掌心,一颗纷杂的心,似乎渐渐地拨云见雾,变得一片清明。
眉心的阴郁,也淡了几分,“男女之事,只是人生中的一抹亮色,而非部,得之我幸,不得,也无妨。”
容清纾再次走进草庐时,风迁宿已然入睡。容清纾放轻了脚步,一颗颗地将那些佛珠拾起,用那能洗尽一切污垢的雨水,将佛珠上的血迹洗净。
又寻来蚕丝,将那些佛珠一一穿起后,将那串佛珠带在他手上,“风迁宿,这佛珠是你的随身之物,希望它能佑你渡过难关。”
做好这一切后,容清纾看了一眼外面被拉下黑幕的天色,向藿蓝交代道:“藿蓝,二叔公的灵堂,想必已然布置好,我还得过去一趟。风迁宿这边,便交给你了。”
“主子万事小心!”
容清纾在城门关闭的当口进了城后,便直接向二叔公的府邸而去。
本以为府邸上上下下会一片缟素,可放眼望去,却无平常无异,就连见到的几个稀稀落落的人,面容也无甚悲怆之色。
容清纾在老嬷嬷的引领下,换了一身丧服,本以为要去灵堂祭拜,却没想到,被带去了一间朴实无华的院落。
正当容清纾疑惑之际,那老嬷嬷便已开口解释,“二姑娘,老夫人等你许久了。”
二叔婆特意私下见她的缘由,她似乎知晓几分。
踏入内室后,才发觉里面空荡无人,死气沉沉,除却容清纾行走间的脚步声,听闻不到任何响动。
环顾四周后,容清纾将目光穿透在雕镂松鹤延年六扇屏,停驻在后面的床榻之上。
“二叔婆。”二叔婆一副病态刺痛了容清纾的双目。
她恍若一夜之间便苍老许多,精神矍铄、炯炯有神的眸子变得灰暗无光,呆滞无神,气息也变得极其衰弱,有如游丝一般。
再无往日的坚韧,就那样歪斜无力地靠在床头边沿。
“纾丫头,坐!”二叔婆看到感触良多的容清纾,呆滞的眸光微亮。
艰难地抬了抬手臂,想要握住容清纾的手,可终究是无济于事。只好动了一下苍老干瘪的手指,指向早已摆放在床畔的漆木绣墩。
“二叔婆,死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二叔公与你鹣鲽情深,定不愿你为他如此伤怀,还望节哀。”容清纾将二叔婆的手握于掌心之中。
“他一生业障,造孽无数,如今也是死有余辜,难为你还能过来吊唁。”尽管二叔婆扯着嗓子,但声音还是极其低弱细微,如泣如诉,不绝如缕,有似梦呓之语。
“人死恩怨了。况且,二叔公以死谢罪,勒令族人同舟共济,不得再危及家族利益,也算是造福容家了。”
“纾丫头,你不必宽慰我,他此举即便能得你宽宥,容家族人也难容他。据我所知,放言要将他从族谱上除名之人比比皆是。”
“他被除名是罪有应得,可若无容家庇佑,我那个不中用的儿子,如何能撑起门庭,悟儿、琦儿尚且年幼,背负祖父的污名,又如何立世。”
二叔婆布满沟壑的树皮脸上上,尽是沧桑辛酸的泪花。
一旦二叔公被族谱除名,那么,这一支人永世都不得再冠以容姓,还要被驱逐出京城。
“二叔公有罪,家眷何辜。二叔婆的用意,清纾明白,还请二叔婆放宽心,兄长定不会牵连无辜。”曲迭今日出府,便是与其他族人周旋此事。
“有纾丫头这句话,我这个老婆子也就死而无憾了。”
“五哥、六哥已痛失祖父,二叔婆为了两位哥哥,也当保重身体才是。”容清纾虽知二叔婆已然心如死灰、日薄西山,却也忍不住劝导一番。
“可有他的消息了?”容清纾想起二叔婆托容吟蓁交给她的木盒,立即明白二叔婆所指之人便是容千衡。
“他如今很安。”至于究竟在何处,容清纾便不再多言。非是不信任二叔婆,而是隔墙有耳;再者,二叔婆所关心的,也只是他的安危而已。
“如此,便好。”
“老夫人,大姑娘求见。”外面传来一声老妇人的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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