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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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州是周围遍布六镇十八县份，又有大河经过，近年来被朝廷划成了漕运官道，开始各个卡口出修建堤坝，国库每年拨给府州周围河运堤坝维修的款项就有户部总支出的十分之一，是极其庞大的数字，但是无官不贪，层层的剥削下去，最后落到县官手里还要在卡一层微波的油水，正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的，还有些县官觉得不可能会发大水，因此直接就会把银子全部中饱私囊。

如今赵元稹到了府州暂时替代了知州一位置，不少眼罩子明亮的都不敢在贪污公款，赵元稹也是官场游刃有余的老手，自然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有些可以贪油水的地方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越小的官俸禄其实低的非常厉害，只要数额不过一定的数量，他都是不追究的。

官场嘛，今日你给我方便，明日我给你方便。

但是赵元稹接受府州堤坝的事情是周围管辖范围都知道的，明眼人都是不敢在堤坝的款子上打作死主意的，这三年府州上下游洪涝颇为厉害，赵元稹完全是按照朝廷的意思过来严查的。

赵元稹到底最近的一个县份的已经是一日之后的中午，天气已经非常的恶劣，狂风闪电雷鸣不止，马背之上赵元稹捏着小牛鞭子看着来接他的县官，直接一鞭子丢到他身上，县官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堤坝就垮塌了下来，他也知道出大事了，立刻跪下来：“阁老，这事情真的是天灾，我们白水县的堤坝是最毫无问题的······”

县官说了许多推卸责任的话，甚至讲出自己是去年才新官上任的，随后就道：“没有死多少人，下官已经派人去安排了，眼下雨势颇大，二位大人先去县衙呆着吧。”

怎么可能没事！赵元稹直接对着骆轩学道：“你带一半人的人去另外一个县份，一定要安置好灾民。”

骆轩学点点头，抬手吩咐一半人留下，紧跟着就疾驰离开，赵元稹直接道：“带路，去垮塌的堤坝，淹了多少天地，冲毁了多少人家，死伤数目是多少，现在流离失所的灾民安置在何处？可医药了？”

县官什么都答不出来，看着赵元稹冷冽的目光，吓得一个哆嗦，旁边的衙役立刻扶着他上马跟着赵元稹后头。

到了堤坝冲毁的地方，赵元稹目光极其的深邃，居然冲毁了一半，如今这是雨势起码还要在下七八日才可能消停，再上游的县份堤坝也垮了，周围百姓的居所已经被彻底的冲毁，不少百姓都在哀嚎，还有人趴着水边大喊着自己家人的名讳

赵元稹冷冷的扫了县官一眼，对着旁边的李同吩咐：“让士兵带着沙包去堵住口子，看看百姓里头有没有强壮的人能够帮忙，把所有的灾民集中安置下来，登记清楚受伤和家里财产的损失，把人带到县衙去，驿站也马上安置下来，把县城所有的大夫都集中起来，不要发生其他的百姓死亡。”

赵元稹一边说着一边思考了会，随即又补充了几条，就让李同带着士兵去做，县官吓得不轻，走过去都没有开口，赵元稹一脚就把他踹到地上坐在，雨水淋在他的眼前：“你的这颗人头我暂且给你留着，若是不想你全家死绝，就给我善后清楚，今年白水县拨款维护堤坝的银子你最好每一个铜板都给我理顺了！”

很快就在旁边搭好了一处避雨的地方，赵元稹看着舆图目光非常的人，这里开口怎么大，必然是上游堤坝冲毁的更加严重，这里是朝着府州去的，府州的堤坝今年他亲自加固过了，绝对不会有问题。

有了赵元稹作证指挥，花了一天的事情总算是讲堤坝缺口给彻底堵上，他派人守在这里以防有变化，亲自看了灾民的情况，还颇为庆幸把穆昌平给叫来了，他吩咐人去府州送信，让穆昌平到时候也过来瞧瞧，他在白水县停留了两日，就马不停蹄带着三个人去杉乔县找骆轩学了，

杉乔县的大水发的极其厉害，整个堤坝据说都被冲毁了，骆轩学花了一日慢慢的用沙包和人墙去挡，赵元稹赶过去的，看着哪里的情况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立刻翻身下去大吼：“你她娘的疯了！给老子回来！你搞清楚自己是做什么！”

堂堂的都督大人居然下去和士兵一起顶沙包！

旁边的县官眼泪都下来了：“阁老快点让都督大人回来吧，这若是有个一二，是朝廷的损失啊！”李县官是两个月前来接替烂摊子了，刚刚看着跳下去的骆轩学直接就腿软的跪下来了。

赵元稹哎了一声，忽而看着急促的水浪打在人墙之上，顷刻之前人墙就给撞开了，他立刻想都没想朝着水里面跳，李县官这下直接差点没有晕过去。

水里面的情况非常糟糕，骆轩学把身边两个兵丢了过去，自己被水浪直接卷了下去，赵元稹直接扯着他的胳膊，这时候很不妙的一个大浪劈头盖脸的而来，岸上的人直接看着两个人消失在了水里，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赵元稹的水性是极其好的，扯着被水浪拍的昏头的骆学轩拼命朝着岸上去，李同带着几个士兵手拉手成人绳子把两个人拖上了，赵元稹跪在地上喘着粗气，看着骆轩学：“你的命可是值钱的很的，别乱来，下游我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只有等洪水过去再说。”堤坝已经毁了，现在最关键的是后期的安置灾民。

一晃眼过去八日，杨宝黛看着终于放晴的天空越发的忧愁起来，朝朝端着饭食进来：“这几日不少的灾民到了府州来，外头乱糟糟的，商会那头出了钱就不愿意出力，我听人说足足被大人敲了三十万两银子出来赈灾，灾民都安置在城内，对了，穆太医也过来了，现在先过去看灾民的情况了，说的晚些时候过来拜见。”

杨宝黛点点头：“总归来说你还是注意些——”

“您答应了少爷不担心这些事情的，如今您的身子是最重要的，商会那头还真的被少爷猜中了，真的有几个递来帖子拜访的，不过都被元少爷交代过去了，这几日元少爷也是忙的很，奴婢瞧瞧的听说，已经秘密处置了好几个人，说的是什么官商勾结，现在商会不少人都战战兢兢的。”

官商一家，哪有不一道的，只要没有反了赵元稹的机会，他都是不会太过去过问的。

杨宝黛摸着隆起肚子，就道：“走吧，咱们去看看贵儿。”

张贵儿风寒了，是非要大前日瞧着没下雨了非要去道观玩，结果路上染了风寒，好几日都没有好转过来，杨宝黛过去的时候，就看着燕辞跌跌撞撞的过来：“夫人，我们小姐高烧不止，还，还吐血了！”

杨宝黛立刻眸子一边：“去，去把穆昌平叫来。”

穆昌平很快就来了，神色非常的不好已经可以用难看来形容了，他直接上前和杨宝黛交代：“怕是有疫病了，刚刚我去灾民集中的地方看，也有十多个出现几日高热随后吐血的征兆，贵儿可是和灾民接触过了？”他声音不大，可是说出的话直接敲在了杨宝黛的身上：“可会过给人？”

“现在还不知道，主要发现的病人只有十多人，但是看着病程······”搭载之后常常的会伴随着疫病的爆发，但是这两年已经没有出现过了，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落在府州来，穆昌平觉得稳妥些比较好，便是叮嘱了杨宝黛：“把这里隔绝起来，所有和贵儿接触过的人都集中在一处，这样我便于观察是否会传染，你不要接近明白吗？还有，这事情不要传出去，免得闹得人心惶惶。”

“不是疫病是什么？”

“没准是都吃了什么微微有毒的东西。”穆昌平随便说了个可能，就急匆匆的跟着燕辞去了。

赵元稹得到消息回来已经是三日后，事情被按压的非常死，那些发病的人被移动道了其他地方医治，而且也没有增加的病例，穆昌平只是说前期症状和风寒相似，所以说不准会不会传染。

“贵儿如何了？”赵元稹连着杨宝黛都不去看了，直接朝着张贵儿的院子去，里头杨宝元已经守着了，穆昌平就道：“好消息和坏消息你听哪一个？”

“我只听贵儿的！”

穆昌平就道：“和贵儿接触过的人都没有症状，就按照普通的方子下去就好了，坏消息是贵儿还是很不稳定，而且也么有和那十几个灾民有过接触，所以现在还得在观察观察，你就别进去了，你不能出事，这事情你最好秘密的给朝廷递折子上去，还是提前说一声的最好。”

正说着，燕辞就大喊起来。

“穆太医，你快来看看啊，不好了！姑娘，姑娘不对劲！她浑身都在抽搐了，还还吐血了，您快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