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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宝黛收回手看着他:“你对我早就没有喜欢了,赵元稹,你只是在害怕你的官声受损而已,从始至终我们的婚事就是个笑话,你娶我不过是觉得我性子温婉能帮你主持中馈,愿意尊敬你尖酸刻薄的母亲,我毫无家世又没有诰命,只能依附有权势地位的你,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爱我,可我早就感受不到了,不是你不爱我了,是我对你没有情了,在我心中你就是和朱氏一般无二的杀人犯!”
朱氏杀了苟洱,她绝对不能饶恕。
赵元稹低头看着自己的妻,目光灼灼,微微的嘴角一扯:“杨宝黛,我若不喜欢你,若真如你所言只是让你主持中馈伺候我娘,早在我中解元的时候就能休了你,我如今的地位多少女人想要主动贴上来,你居然说我对你无情,当年娶你的银子是我全部的钱,那里头每一个铜板都是我帮人做工得来的,就和我喜欢你的心是一样的干干净净!”
杨宝黛听了这话就笑起来,赵元稹握住她的手腕,缓缓的道:“宝黛你说过的,只要死的不是我是谁你都不在乎的。”他顿了顿,蹙眉又道,语气柔和了好多:“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会好好对你的,我知道你恨娘,我答应你,等在过一段时间,我把她送回老家去,我······”
杨宝黛避开他的视线,摇头轻笑着:“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了,我对你没有情了。”她还想说什么,就感觉肚子被踢了一跤,她微微的捂着腹,有点吃痛,这几日孩子的胎动越来越明显,她拂袖,有点吃力,:“赵元稹,你走吧。”
赵元稹立马看着她不对劲,“是不是孩子踢你来了。”他目露焦急,就想扶着她坐下来,杨宝黛阻止他的亲近,语气更冷:“你若还顾念几分旧情,就别出现在我面前。”
赵元稹还想说什么,就看着李明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站住垂花门处叫了声大人,赵元稹看了侍卫一眼,就对着杨宝黛道:“朝廷有些着急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宝黛,我知道你恨我不杀了娘给苟洱报仇,可她毕竟是我的亲生母亲,我答应你,这是我最后一次维护她,以后都不会了,孩子不能没有爹爹,我也不会允许我的嫡子嫡女被人戳着脊梁骨诟病。”
他说完就离开了,杨宝元疾步走了进来,把杨宝黛搀扶到旁边的石凳子坐下,讥笑道:“心中只有权势的狗官。”来的快去的更快。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姐夫呢!”杨豆腐抬手扭儿子脸蛋:“即使和离了,元稹也是你曾经的姐夫,这点谁都改变不了。”
杨宝黛一时无言,只能看着吵嘴的爹爹和弟弟。
一连着三日赵元稹都没有在到盛家造次过,杨宝眉知道自己个被赵元稹使了个调虎离山,打死都不在出府,即便真的是外头庄子商号有事都是让杨宝元去跑腿,一副坚决不许赵元稹来找事的模样。
天气越来越热,荷花池里面粉白色的花朵盛开的异常激烈,蜻蜓落在黄色的花|心上,水面波光粼粼。
杨宝黛给即将出世的孩子的衣裳都预备的差不多了,青花镇有给新生儿带如意镯子的习惯,这两日华恩有点凉了肠胃,杨宝黛不想麻烦杨宝眉,就瞧瞧的带着朝朝出门了。
杨宝黛换了身浅粉色的褙子就出门了,马车一路到了西市热闹的街道上,朝朝先下车去里头给掌柜的问问孩子用的款式有哪些,又给了雅间的钱,金银店的老板罩子十分亮,看着朝朝是个打扮富贵的丫头,想来主子必然是有头有脸的,立马亲自带着几个丫头过来迎接。
杨宝黛下了马车,拿着汗巾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旁边有个热情的丫头忙给她打扇子,浅笑道:“夫人来的还真是时候呢,昨个我们店来了批最新的货色,来了许多官家呢。”
杨宝黛只是笑了笑,到了雅间里头,朝朝挨个拿着好几个小孩子手镯脚镯给杨宝黛看,笑眯眯就说,:“若是夫人不喜欢,就先凑合买几个给孩子轮着带,咱们重新画样子让工人做。”
看着盘子里头金晃晃的小儿首饰,杨宝黛抬手拿着个祥云纹的看了看,到底是有钱了,以前在青花镇孩子出生能有个小银镯子就能被人吹许久,她又捡了几个花样不错的脚镯子,又拿着图案册子抬手选了几个,满意的点点头:“就这些吧,朝朝,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首饰。”
她离开赵家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孙嬷嬷和朝朝也随着她只把自己个给带出来,朝朝就摇头:“大姑奶奶给奴婢置办了好多衣裳首饰的,夫人不喜欢奴婢这身奴婢回去就换了。”
小丫头有自己个的想法,日后杨宝黛得自己带娃娃,能省点就省点,可不能把钱花在她这个丫头脑袋上。
杨宝黛点了下朝朝的脑袋:“成天都想些什么呢,给你买点首饰穷不死我的,掌柜的,把你门口放在的那对赤金蝴蝶簪花拿来给我瞧瞧。”
那头小心伺候的掌柜感觉是遇到肥客了,偏偏眼前清丽的夫人又不愿自报家门,看着她隆起的肚子,掌柜的把脑子里头京城有孕的太太们都过了一遍,就看着杨宝黛已经起身朝着外头去,他忙小心道:“夫人不给自己看看首饰吗?都是新来的货色呢!”
杨宝黛被簇拥着走出屋子,笑着摇头:“不必了,就是出来给孩子买······”她的目光正打量这金银店的程设,抬眸晃眼到了二楼的扶栏边,脸上恬淡的笑意都慢慢消失起来。
那掌柜的看了一眼,忙接话起来:“那是吏部侍郎家的嫡女呢,都陪着赵大人好几日了,夫人这样怕是在家养胎不知京城最近的大事吧,这赵阁老和她原配夫人和离了,没准这位吏部——”
朝朝捧着镯子过来,看着楼上熟悉的身影,立刻打断掌柜的话,“做生意就做生意,别说有的没有的!不然今个生意你就别做了!”
杨宝黛感觉后背冷汗出来了,朝朝把人搀着,小声道:“夫人,我们回府吧。”她看着杨宝黛越发的不对劲,“夫人您······”
“回府。”杨宝黛感觉一股撕扯的疼痛从下至上蹿了起来,她浑身顷刻之间冰冷了下来,朝朝连忙把人弄上了马车,看着杨宝黛裙摆都是水泽,暗道了一声不好,立刻掀开帘子,急促道:“快点回去,夫人羊水破了!”
掌柜看着杨宝黛离开的背影,又望着二楼拿着根鎏金簪在赵元稹面前卖乖的姑娘,瞬间心中就是一冽!
我的个乖乖,刚刚那人不会是赵阁老的发妻吧!!
盛府之中已经忙活成一团,太医和稳婆被人着急从外头找来,丫头婆子端着热水在屋子里面进进出出,闲杂人等都被遣散了出去,萱凤仪则是带着护院守着外头,生怕赵元稹这时候冲来惊了杨宝黛胎儿。
屋子里头,杨宝眉拉着妹妹的手不停的给她擦汗,对着朝朝忙不迭问:“这不是还有几日才生产的吗,这怎么就突然······”
杨宝黛痛的呲冷气,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死死拽着头上的枕头,她感觉自己完全依据没有意思了,嘴里被灌了许多苦涩的东西进来,腹部又是一阵搅碎的痛楚,逼得她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朝朝跪在旁边,一脸着急:“我们去给孩子买镯子,出来就看着少爷陪着别家的姑娘逛首饰,夫人怕是气着了。”她越说越小声。
杨宝眉听着这话气的咬牙,恨不得拿着刀捅赵元稹几个窟窿!
但当务之急是让杨宝黛平平安安的生产,她握着妹妹的手,柔声起来:“黛黛,姐姐在这里的,爹爹和宝元也在外头,你不要害怕,赵元稹就是个畜|生,你和他已经不是夫妻了,孩子才重要,黛黛我在这里的,不要害怕。”
产婆看着杨宝黛宫口还没有开,又摸着她的髋骨处,不禁就道“三奶奶,您妹妹这骨头太小了,又气急攻心的,您还是出去吧,您越在这里反而产妇情绪不好控制呢······”
“你接生就是,若她情绪好我还在这里做什么。”杨宝眉厉声起来:“你若保的我妹妹母子平安好处多的是,你若是,你自己知道后果!”
杨宝黛痛的灵台都混沌了,捏着枕头,嘴巴里头咬着布团,脑子里面都是刚刚看着的那幕,明明前几日还在给他口口声声说着爱她之言软硬兼施让她回府之人,转眼就能佳人在侧,想着,她只感觉气急攻心起来,腹部不停的绞痛。
外头杨宝元听完朝朝的话气转身就要去给姐姐讨公道。
见此,萱凤仪拼命把人拉住,急的不行:“元哥儿!这时候可不是你胡来的时候!若是赵元稹知道你姐姐生产了,怕是要不顾一切把孩子抢走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姐姐,你是她的弟弟,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是她唯一能够依靠一辈子的男子,你有气力出去找赵元稹的麻烦,倒不如好好在这里做你姐姐的定海神针!”
杨豆腐也扒拉着儿子,一个劲附和起来:“萱大奶奶说的对,是我错看了赵元稹,他就是个混账!”可赵元稹毕竟是位高权重的,若是个女儿,或许赵元稹还能看着以前的情分不将其带走,若是个儿子,那可是他的嫡长子!
杨宝元气的踹飞旁边的木桶,什么风度全去见鬼了,破口大骂起来:“赵元稹,若我姐姐有个一二,我绝对要把你碎尸万段!”
“你胡说个什么!”杨豆腐气的心肝痛。
萱凤仪却知道这话里的意思,纵观整个京城,只有这个被赵元稹一手带大的杨宝元,或许把赵元稹从那处位置扯下来,赵元稹对杨宝元的信任程度,可以说是无人能够比肩的。
杨宝元望着屋子轩窗投出来的灯火,死死的捏住了袖口。
一直折腾到了半夜,杨宝黛宫口才打开,屋子里头灯火通明,盛衡也从大内回来,接生的太医是他盛家的世交,产婆又是给杨宝眉接生过的家生子,他已经把杨宝黛生产的消息遮的严严实实,绝对不会有仍和消息落到赵元稹哪里,即便赵元稹掀开了口子,也只会知道是三房某位伺候的姨娘小产。
产房里头,杨宝黛满头都是汗水,产婆努力的把着她纤细的双腿,看着宫口露出的孩子,手就颤抖起来:“不好,是难产!”被褥上头已经弥漫许多红色血迹出来,杨宝黛痛的大叫了起来,目光都不能聚焦,杨宝眉不停的给妹妹打气,亲自给她喂着汤药。
太医把人都叫到外头,擦着汗水直言:“孕妇骨架子小,孩子又是难产位置,眼下产婆正在设法给孕妇按摩,若是孩子能够自己板正位置那还好,若是······”太医数字一一看着围着他的人,也不斟酌语气了,:“若有意外,不知道是保大还是保小?”
“放屁!”杨宝元提着太医的衣领,怒道:“我姐姐这胎养的十分好,穆昌平都说了会母子平安的,哪里来的意外,必须两个都给我保住。”
太医立刻就道:“夫人受了气,导致气血倒流,即便穆太医过来也······盛大人,不论如何,都应该把赵阁老请来了,这个主意还是让他来拿的好。”到底里面是赵元稹的妻,是赵元稹的孩子,怎么说也该做丈夫的来拿主意。
“若不是他,我妹妹怎么会——”杨宝眉痛苦的擦了把眼泪,压住心中的愤愤,直言道:“保大人,不论发生什么,我要我妹妹平安无事!”
太医看着盛衡,就认真道:“可那毕竟是赵阁老的孩子,这还是问问的好。”他和盛家是世交,可不想让盛家惹上麻烦的。
盛衡完全没有犹豫,直言:“听我夫人的,保大人。”
屋子里面,杨宝黛听着稳婆越来越着急的声音,肚子上一双手不停的折磨这她,她神情涣散了起来,她望着灯影幢幢的烛火,满脑子都是赵元稹曾经对他的好,再然后脑海里面就是苟洱平静的躺在床榻上的模样,她眼睛的泪水不禁的涌现下来,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她看着进来的杨宝眉,努力朝她伸手:“姐姐,我要是死了,别把孩子给元稹,他不会真心对孩子好的,他只知道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
即便是嫡出的孩子,若是在继母刻意的对待下绝对不能平平安安长大的。
“你说什么胡话,你和孩子都会好好的!”杨宝眉跪在床沿边,亲了亲妹妹的手背:“有姐姐在谁都不能夺走你的孩子,为了赵元稹那种狗东西生气不知道,宝黛你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生孩子就是看着可怕而已,我生华恩的时候比你艰难的多,不也母女平安了吗!”
杨宝黛困难的点点。
又是两碗催生产药下去,月色昏沉,杨宝黛含着参片猛然感觉肚子巨痛起来,产婆低头激动道:“是头,孩子自己转过来了!夫人,加把劲啊,马上孩子就出来了!”
杨宝黛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痛的什么都顾不上,借着撕破黑夜的一声吼叫,直接把外头站不住的杨宝元吼的跑了进去。
一屋子丫头婆子都吓到了。
“元少爷可不能进来啊!”
“元哥儿可不能看的!你还是没成婚的男子,这种东西你不能碰的!”
杨宝元推开阻止他的人,面色不安:“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套繁文缛节的!”哪里可是他的亲姐姐。
杨宝元抓着姐姐的手,若不是被杨宝眉扯着衣裳,都要自己去看看孩子出来没有,他道:“我在这里,姐姐你别怕,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我一定帮你打死赵元稹。”
杨宝黛使劲的用力,拉着杨宝元的手语气十分酸楚,过了好酒才轻轻的说:“他不在吗?”
他分明记得他答应过的,她生产的时候他一定会来的。
“他?”杨宝元讥讽起来,他也以为这人肯定回来的,还严防死守的,他就道:“他在侍郎府喝酒呢!姐姐,赵元稹就是个混账羔子,以后我会守着你和,姐姐,姐姐,杨宝黛!杨宝黛!”
看着突然晕过去的杨宝黛,杨宝元和杨宝眉当场炸了,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
就在此时,产婆就抱着孩子起身,惊喜道:“生了生了,是个小千金!是个漂亮的千金!老身接生十几年头一次见着怎么好看的姑娘呢!”
突然另外一个产婆神情就不对劲起来,忙说:“这孩子怎么没哭!”
杨宝黛虚弱的抬起手,耳边已经听不清话了,靠着意志力喃喃:“生了吗?给我看看······”
杨宝元和杨宝眉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妙。
产婆试着拍着女婴孩的屁|股,依旧没有声音。
杨宝眉立马把孩子夺了过来,使劲的拍着孩子的脸蛋和屁|股,那头太医立刻拿着根针走了过去,拿着小女婴和成年人拇指般的大小的说手,飞快的把针刺入指甲里面,又微微用力按压下去,嘴里也是祈祷:“快哭一声啊,你这样好的出生可是你攒了几辈子福分的!!”
小女婴仿佛是听懂了似的,喉咙里头发出微弱的哭声,太医立马把针取出来,把孩子翻来覆去看了看,才道:“可以了,应该是在肚子里面憋久了。”
原本虚弱的杨宝黛听着孩子的哭声,扯着杨宝元的手,期待的瞪大了眼睛:“给我看看。”
小姑娘被快速洗干净放在红色的小被褥里面,依着青花镇的习俗,先抱孩子得是舅舅,青花镇有孩子似舅舅才能长得好的俗语,虽然杨宝眉生产的时候舅舅不在,但这时候杨宝元在,这风俗就得好好的走一遍。
杨宝元看着产婆放到他怀里的娃娃,那眼泪顷刻就下来了,激动的不行:“我的天,二姐,这姑娘比华恩漂亮太多了!以后长大了怕是求亲的门槛都要塌碎!”也是,赵元稹那模样搁在京城才俊颇多的地方,也是拔尖的出彩。
杨宝黛看着放在她旁边软乎乎的女儿,激动的眼泪就落了下来,亲了亲女儿的脸颊,盛衡也伸长了脑袋过来,看着自己的侄女,也是惊奇的不行:“可想好小名没有,这孩子可真漂亮。”小孩子虽然还没有张开,但是已经看得出是个小元稹的模样。
“名字不着急,你先休息。”杨宝眉忙给妹妹盖好被褥,又吩咐乳母把小姑娘抱下去吃|奶,难产可不是说着玩的。“你在这里看着宝黛,我去交代交代。”
杨豆腐一颗心都被小外孙女给融化了,跟着乳母去看孩子了,杨宝元则是亲自去给她熬药了。
看着孩子被抱走,杨宝黛却是突然用尽最后的气力扯着盛衡的衣服。
盛衡正在吩咐人好生伺候她,回头就看着杨宝黛有话要说的的模样,低身就说:“怎么了?”
“元稹真的没来过吗?”杨宝黛固执的等着答案。
他知道赵元稹甚至比他更加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的,杨宝眉和杨宝元对他已经恨之入骨的了,即便赵元稹来了,也绝对不会许她进来半步的。
盛衡犹豫了很久,还未开口,就看着杨宝黛已经松开她的手,低低留着泪笑了起来:“是我痴心错付了······”
另外一头,赵元稹喝的醉醺醺的被李明和李同搀扶出侍郎府。
赵元稹很少在宴会的时候喝醉,第一是他酒量出奇的好,第二他不喜欢喝醉,今日却是反常了。
他是真的喝的烂醉如泥,后面跟着送他出来侍郎大人,侍郎大人想要留着赵阁老在府邸歇一晚上,想着若是真能让自己姑娘上位,自己的地位就是水涨船高了,因此挽留的极其卖力。
赵元稹靠着李明站都站不稳,摆了下手,虽然醉醺醺的,说出的话还是极其有威慑力:“把你家姑娘给我看好了,要不是看你给我小舅子擦过屁|股,你姑娘早就被我丢到勾栏院去了·····”敢来勾|引他,简直是活腻了。
他望着天上月亮,打了酒嗝,抬着手喃喃道:“得回府了,不能在喝了,宝黛还在家里等我给孩子讲笑话呢。”他趴着李明肩头,闭着眼睛红着脸沉默了好久,突然就道:“要入秋了,明日让成衣铺子先把苟洱的秋衣预备了,他去年入秋就风寒了,伤寒药也多预备下来,······”
李同小声道:“大人,夫人——”
李明踹了他一脚:“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赵元稹是个有苦自己咽的性子,这些日子看着无事,其实他真的很难受的。
赵元稹靠着轿子里头,靠着轿子昏昏欲睡,放在腰|间的手捏着个出入平安的香囊,嘴里喃喃的说:“宝黛,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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