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东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55章 我家就交给你了,杨家有女宜室宜家,出其东门,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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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稹到前院的时候苟洱的伤势已经趋于稳定了下来,杨宝黛那剑索性没有伤到骨头和脾脏,苟洱身子这几年本就不大爽利,被肺上的隐患拖垮了身子,也亏得曾经是个皮糙肉厚的体格在穆昌安几次重药调理下才是和阎王爷打了个平手,只是穆昌安在今年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让苟洱不能在受伤。
屋子里头,杨宝黛给苟洱垫了几个软枕头在后背,眼中满是悔恨,靠着旁边的绣凳坐着就是止不住的歉意:“苟大哥,是我的错——”
其实错的不是杨宝黛,是冲过来做挡箭牌的苟洱,杨宝黛其实是已经做好了给朱氏偿命的准备,朱氏这些年越发的嚣张,又在暗地里里头和海如兰和兰桂仙有了联系,若不是当初兰桂丹帮了赵元稹大忙,依照赵元稹的性子是必要赶尽杀绝的!万万想不到这几个蝼蚁不好好的苟延残喘,反倒是要翻天了。
“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作死上去的,现在不是青花镇,一举一动外头都有人看着的,而且现在正是张阁老翻案的时候,元稹不能又任何的污点和把柄落到外头去,再则你娘身子也不好,别让她担心,今日你们两个都是气昏了头,记住了,这个时候什么事情都不能发生!”
苟洱看着撩开竹帘进来的赵元稹,就笑道:“我没事,你娘如何了?”
赵元稹眸子半收敛,对着杨宝黛道:“你先回院子,我有事情同苟洱说。”
杨宝黛轻轻嗯了一声,慢慢站了起来:“药已经熬好了,一会你在帮他换下药。”她走出屋子,就看从外头匆匆跑进来的碧晴,小丫头慌的不行,眼泪满脸都是:“苟大哥怎么了!他好好的怎么就受伤了!他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她声音低了下来,杨宝黛拉住她:“先与我回去,这里有少爷。”
碧晴听着赵元稹的名字就不敢贸然朝着里面去,只能搀扶着杨宝黛出去,却是看着个姑娘提着裙摆走了进来,正是居住在前院的谭妙,谭妙手里似乎捏着什么瓷瓶,瞧着杨宝黛忙朝后退开两步,就急忙请安:“见过夫人,我,我听说苟公子伤了,这药是上次穆太医赠与我的,我想着······”
她说着声音小了起来,碧晴立刻就道:“苟大哥的身子也是能够随便用药的吗!”
谭妙被吓了一跳,杨宝黛就道:“碧晴!”谭妙是客人,再说了见不见也是苟洱的事情。
碧晴不情不愿住嘴跟着杨宝黛朝着外头走,杨宝黛淡淡道:“谭妙是贵客,以后注意些,难不成因为你爱慕苟洱,其他的女子都要看你的眼色接近吗?你把苟洱当做什么了?”她微微带着些火气,刚刚这丫头模样就差没有举着拳头给人打到脸上去了,她还是话语一转:“晚些时候你过去伺候苟大哥,别人守着他我不大放心。”
“奴婢就知道夫人最心疼我了。”碧晴听着这句话,刚刚心里的不悦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杨宝黛则是想着怎么预备汤嬷嬷的身后事。
屋子之中,赵元稹帮苟洱换完伤药,瞧着那茶两寸就伤到肺腑的伤口也是心惊肉跳,苟洱就打趣起来:“怎么?难不成你也觉得我不该上去。”
“她若不是我亲娘,我早就动手了,留着她迟早是要给我惹祸。”赵元稹靠着床榻坐下,看着靠着软枕头的人:“我已经把娘拘禁起来了,外头的流言蜚语我会强制手段压制下来,只是她不能拘禁的太久了,下个月我要和骆轩学秘密去一趟北程境内,这事情不能耽搁,我家里的事情就交托给你了。”
赵元稹说着,从怀中摸出个锦囊袋子:“里面是内阁的私印和我在户部的印章,还有一枚玉牌,可以调动骆轩学安排在城外三十里的五万军队。”他顿了顿,又从袖中掏出个木牌:“府邸前后院泾渭分明,等我走后,这前院就交给你看管,暗卫和眼线你都看着处理,后院里头把我娘看牢实些,府邸丫头小斯若有异动直接杀了,不需要口供,记住了,我去北程的事情必须隐瞒的严严实实。”
“我可去你娘的,一个个都来麻烦我了,我是太有管家的底子了。”苟洱咳嗽了两声,昨日骆轩学也邀他私|会,也是嘱咐交代了许多的事情,还把他在京城打扮的眼线暗卫都给他差遣,又把他的宝贝儿子交给他看管,他现在都是借屋子躲雨的,直接就把娃娃送到穆昌平宅子秘密养着了,穆家老太太喜欢的不行。
“我只信你。”赵元稹目光认真且坚定,抬手把着他的手臂:“我没有和宝黛说实话,北程朝局凶险无比,我的探子已然三个月没有出来消息,安置在皇子身边的心腹眼线也不知死活,且我与陛下想支持的人不同,或许这次过去,如同搏命,苟洱,若是我回不来——”
他的话立刻被打断:“放你娘的屁!我可告诉你,我现在也是快死的人了,没工夫给你们管着家看着孩子,你若是回不来,我一定——”
“不用给我报仇,尽量护着宝黛平安即可。”赵元稹说着郑重的起身对着苟洱一拜:“就麻烦你了,若我娘真的作了大死威胁了宝黛和杨家人,我给你杀了她的权利。”
“那感情好,我帮你们杀了朱氏,你们两口子就不必背负这样的亲娘和恶毒婆母,赵元稹你怕不是在利用我布局吧,我可警告你,我现在身子什么模样你是知道的,能不能看着明日的太阳都不知——”
“拜托了。”赵元稹拱手在拜:“我没有和你说笑,我能不能活着回来,不是我能决定的。”
“赵元稹,你是不会还隐瞒了我什么?”苟洱觉得这个人不对劲,若是以前这样搏命的事情他是说做就做的,如今他有了杨宝黛这个心上牵挂,万事以活命为底线,“你到底是去北程要谋划什么,你告诉我,你她娘的不会是去帮人夺嫡的吧,你疯了吧!”
赵元稹就笑:“人生在世总是要搏一把的,放心,我只是告诉你最不好的结局,没准我还能给你带点土特产回来。”他说着就迈出了屋子,别过头对着里头伸长脖子望着他的人:“放心,老子贱命一条,阎王爷不会要的。”
苟洱捏着手里的东西,又把盖在里头枕头的盒子摸了出来,里头的令牌加上赵元稹如今给他的,说句夸大其词的,把京城给围起来谋逆造反都足够了。
他把东西收拾好,突然心头就是一疼,开始使劲的咳嗽起来。
“苟公子。”谭妙听着急促的咳嗽声急忙走了进来,就瞧着他从旁边柜子摸出个盒子,又拿出个药丸端着茶水过去:“您身子已经这样了,还要瞒着赵大人和穆太医吗?若是——”
“死了就死了吧。”苟洱吃了药丸看着主动退后做到旁边凳子上的人:“你很聪明,为什么要装的胆小怕事?”
“姐姐临走的时候告诉我,若是让赵大人知道我是个聪明的姑娘,恐怕是要用她的命来威胁我出入朝堂,为他利用谋划局势。”谭妙低声的说起来,赵元稹的心性太过厉害,不得不防,她转过话头,就道:“苟公子,这次赵大人是去接我姐姐回来的吗?”
苟洱看着面前的人就低笑起来:“你在说什么,我倒是听不懂了。”
谭妙神情不见慌乱,眸子清澈见底,目光沉淀又平静,温声道:“那就当小女胡言乱语的吧。”
说完二人不在交流,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一个人静静的躺着。
苟洱似乎是疲乏了,打了个哈欠:“最近三个月别出府,我没工夫派人盯着你。”虽然这个人出门不过是去穷巷子看看孤苦无依的孩子和老人,但她现在是赵家的贵客,外头打主意的也会日渐多起来,特别是将来两三个月,京城不少对家官僚发现赵元稹不在京城中了,那怕是有的他忙活的。
谭妙轻轻的答应下来,又扫了一眼苟洱:“若是我姐姐死了,我一定会让赵大人知道死去手足的痛苦。”
“他弟弟已经死了。”苟洱闭着眼睛答话。
谭妙又扫了苟洱一眼,意味深长道:“你死了,效果一样。”说完,她把带来的药膏落到案几上,施施然的走了出去,许是想说什么,但还是犹豫了两份,慢慢的走了出去。
她一出去,就看着被两个护卫阻拦在外头的碧晴,她忙不迭露出局促的表情:“碧晴姑娘,我就是——”
碧晴心中这些年对苟洱的爱慕是府邸人都瞧得出来的,苟洱不近女色,院子里头只有个老嬷嬷和几个小斯还有护卫差遣,什么时候有姑娘能够在里头停留了,碧晴瞧着面前唯唯诺诺的谭妙,就讥讽起来:“你姐姐是个狐|媚子玩意,本以为我家主子资助你读书认字也是识礼的。”
“碧晴姑娘······”
碧晴冷冷道:“滚!以后不许再来,否则我要你好看!”
她花了怎么多年才让苟洱眼中有她,绝对不能让其他的女人接近苟洱!况且这个谭妙模样好,琴棋书画都略微通些,而且,而且太过默默无害了,会让所有人对她都没有什么防备,这样的人是最能勾男人的!
“你若是敢勾|引苟大哥!大人才不管你是谁的妹妹,直接打死了剥皮抽筋都做的出来!”碧晴对着错身而去的警告。
谭妙笑而不语,苟洱的身子骨也撑不了多久了,只是,这个人强撑着不说,到底是图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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