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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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素馨说到这里，突然有些不太好意思说。

路安之见状直接问道：“什么办法？”

张素馨道：“就是……我想注册个工作室，你挂靠在我工作室里。这首歌依旧你署名，借我工作室的名义来发。收入归你。我只要完成约歌就行。

“以后有不合适我的单子、或者我写不出来的话，你都可以来试试。”

路安之想不明白：“那你图什么？”

张素馨道：“我就图单子完成啊。”

她叹息一声，说：“我在圈子里小有名气，也只是三年前。这三年来靠着以前的名气，虽然经常能接到些约歌，但还不足以让我单以写歌立足。

“别人都说我写的歌只适合我自己唱，别人很难唱出感觉。我现在接到周博这样的一线明星写的歌，其实很难的，多数时候，都是二三线的歌手或者新人。

“这样下去，我说不定真的只能复出了。”

看来张素馨是真的不想复出啊。

路安之道：“那我借了你的名头，你却把收入给我，是不是太亏了？”

张素馨一笑道：“你如果觉得我吃亏了你占便宜了，那你把纤纤的奶粉钱包了怎么样？”

路安之笑道：“那不是应该的吗？”

纤纤瞬间捕捉到了关键词，扭过头来一拽路安之衣袖，说：“爸爸，我要喝奶。”

张素馨道：“我去冲。”

路安之道：“一起去吧，我也学一学，以后好给纤纤冲奶粉。”

他抱着纤纤起身，跟随张素馨一起出了琴房，到了厨房里去，一边看张素馨操作，一边听其讲解。

张素馨一边说着要往奶瓶里倒多少的水，水温要多少度，要放多少奶粉，一边冲好了奶，然后捧着奶瓶轻轻地摇晃，让奶粉在水里化开，再盖上盖子，把奶瓶交给纤纤。

她的动作看起来熟练而温柔，有一种让人平静的美。路安之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了。

路安之静静地看，张素馨似察觉到了什么，一时有些不自然起来。

“所以，我就只希望这一单约歌能别黄了。我现在如果不复出，能接到周博这种一线明星的约歌，是很不容易的事。

“我那个朋友也是费了好大心思才帮我要到这一单约歌。如果黄了的话，我以后就更难了接好单子了。”

张素馨忙继续起了之前的话题，来缓解心中的不适。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不适感，她并不讨厌……

路安之也很快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的失礼之处，忙收回眼神。

张素馨最后问出了问题：“可以么？”

路安之道：“有什么不可以的？说起来还是我占了你的便宜。要我自己的话，可接不上这种买卖，区区素人，拿出的歌也卖不上什么好价钱。”

张素馨松了口气，道：“谢谢。”

路安之道：“不用跟我客气。我就是怕我没什么名气，你拿我的歌去给人，人家不接受。”

张素馨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别人要歌，说到底看中的也是歌的质量。大多数人听歌也只会在意歌是谁唱的、以及好不好听不是？至于写歌的人是谁，通常不是专业的人，不会专门去关注。”

路安之点点头，道：“也对。”

“喝完啦！”

纤纤突然高高地举起奶瓶，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奶瓶里已经空空如也，只有一些奶渍挂在瓶壁上。

路安之不由道：“喝得可真快！”

纤纤“嘿嘿”傻乐。

张素馨从纤纤手中接过奶瓶拿去洗了，边说：“她吃喝都挺快的，也不怎么挑食，不然也不能长得这么胖。”

路安之把纤纤抱起来放在腿上，说：“那挺好啊，省好多心呢。而且小孩子胖点挺好。”

纤纤坐在路安之腿上摇摇晃晃，不知用哪国语言唱起了不着调的歌，反正路安之听不懂。

路安之就轻轻地拍着纤纤小小的背，算是给纤纤打拍子。

纤纤唱歌声音不大，没有旋律没有调子，但胜在幼小可爱，听起来也不让人觉得难听，反而感觉有趣。

张素馨道：“是啊。我听小区里有些家长说，孩子不好好吃饭、身体不好、动不动就去医院，或者老是吃撑之类的。这种情况在纤纤身上就不会发生。她饿了就知道吃，饱了就不吃了，真挺好的。”

小孩子简简单单的问题，在她说来就似乎十分得意似的，路安之听到她的声音也轻快骄傲得很。

路安之问：“你不怕别人认出你身份来么？”

张素馨洗完了奶瓶，擦擦手出来，微笑说道：“不会啊，我出门就戴口罩呢。而且谁会想到我会住在这样的小区里呢？不过好多人都说我长得像张素馨呢。”

她说话不由又有些俏皮。似乎和路安之交流多了，她渐渐放开了些。

之后路安之坐在张素馨的电脑前，登录操作了一遍音乐版权网。

他先按照张素馨的指导，用一个专用的软件把《花海》的歌词、曲谱都编写出来，生成文档以后，才上传网站。

张素馨说那个软件是音乐版权网配套的词曲编辑器，当初随着音乐版权网的上线一起推出，要从网站上下载。

别看软件不大，只有区区几MB，但当初张素馨下载的时候，可是下载了整整一天，才下载完成的。

路安之有些想不明白，这官方网站在其他方面都考虑得挺周，但在网速上面，怎么就没有考虑考虑解决解决呢？

把《花海》词曲和编曲的文档导入网站时，依旧要经历一遍又一遍的失败。

纤纤在一旁凑热闹，看到显示器上进度条崩溃，弹出上传失败的弹窗，就问：“这系怎么啦？”

张素馨就告诉她：“这是上传失败啦。”

然后还是台式大背头的电脑前就不住地响起纤纤的声音：

“哎呀，上传失败啦。”

“哎呀，又上传失败啦。”

……

张素馨让路安之带纤纤到一边去玩，她来看着上传，但纤纤似乎觉得那上传失败的画面很有趣，就是不肯离开。

于是张素馨就吓唬纤纤，一直盯着电脑看会坏眼睛，以后就看不了电视，看不了动画片了。

小姑娘被张素馨吓到，但还是不肯放弃关注进度条。她不再一直盯着显示器了，一会儿来看上一眼，说：“还没有上传失败。”一会儿又来看上一眼，说：“哎呀，又失败了。”

过了不知多久，上传了不知多少遍，《花海》终于上传完成，注册完毕时，纤纤甚至还有些小小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