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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明儿家里的夏日宴,您就穿这身儿鹅黄的吧。在桐城您总说又不去干嘛,懒得打扮,明儿可是正经日子,您这衣裳首饰,可得好好打扮起来!”
流云一边给程玉关从乌木点漆的柜子里拿出衣裳熨烫,一边儿随意的跟程玉关说话。
程玉关的院子,挂了个“半坡堂”的匾,程玉关也喜欢,就没有动。
进半坡堂的大门,往里一段平坦的碎石路,梧桐树后,就是程玉关的闺房正间。
前边儿看着平平无奇,但是右后方,有一处小坡,足有将近三里地,都是高树掩映的跑马道。最后边儿,还有一处小校场,供程玉关打拳射箭。
程家并无女儿,程玉关是唯一的千金,因此地方十分宽敞,其他几个哥哥,大都在前院儿偏院儿,跟程玉关的院子距离的很远。
程琅的院子更是被安排在前院西边儿外书房后边儿,据说是程留川要亲自管教。
程琅两个成了亲的哥哥,则在程琅后边儿,后院花园子旁边,假山流水的,景致美好,很得两个媳妇的意。
而且这两个媳妇的住处靠近花园子,平日里待客也更加方便。
程将军和夫人常氏的院子自然是在正中,轩敞气派。
总之,就是程玉关这里既在府里,又靠近东北角,有独立进出的小门,十分合程玉关的心事。
程玉关从小跟奶嬷嬷一起长大,虽然被奶嬷嬷又爱又怨,若即若离,但是奶嬷嬷才是她的亲人。
往年还小的时候,常氏留在程家练拳的程玉关吃饭,程玉关都要推辞,回去陪嬷嬷。
如今大了,虽然是母女名分,常氏也十分体贴的给从小就独立的程玉关一个单独的门户。
这种分寸和尺度,程玉关十分满意,府里其他人也能理解,只有程琅,当然,也是程玉关的两个嫂子心中不明所以,不免有些微词。
不过她们是新嫁,在程家尚且轮不到她们做主,所以回来后几次请安,程玉关只是听两个嫂子暗戳戳的提了几次母亲偏心,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一笑而过。
都说女子柔弱,其实女子的领地意识很强。
每个做媳妇的都盼着能早日摆脱婆母控制,当家做主。即便不能,像程玉关这样拥有一定程度的“自由”也好。
只是在程将军府,程留川和夫人常氏不许旁人置喙,两个媳妇言语试探之后,便不了了之。
甚至程玉关回京,一个过继女儿,主母常氏还要专门等程玉关回京之后,再开夏日宴,正式广邀亲友,示意他们程家,正式在京城开门立户,两个媳妇也只听婆母的张罗,不敢表露一丝不满。
这种特殊,短短几天,府中上下便都有明悟,流云更感受到了。她心下开心之余,对明儿的夏日宴十分上心,卯着劲儿要把小姐好好打扮打扮,明儿个好让自家小姐惊艳四方的出现在京城众人面前。
程玉关翻着父亲程留川让人送来的账本,厚厚的一摞,是京城店铺和老家店铺两年的总账目。
程玉关毫不客气的接了下来。
别的议论嘀咕程玉关都可以当作听不到,唯独铺子,是程玉关手中禁脔,她虽不在意别人插手,却不容别人置喙。
“随意些就好,在自己家,太隆重反倒让人笑。”
程玉关边看账本子,边回流云的话。
流云却不管小姐对打扮的懒散,打定主意自顾自的收拾。
在流云心里,小姐无所不能,就是打扮上懒散了些。
明明长得嫡仙一般的清艳,却总是随意扎起头发,着素衣,手里一本账册不离手。
两个人在屋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平淡间透出默契和熟稔。
外间,正在擦家具的银杏和海棠听着里面轻轻浅浅,有一句没一句的家常,互相对视一眼。
她们是夫人特意挑出来伺候大小姐的,是府里这两年新培养的人手,所以对府里的往事不太清楚。
她们以往只打听过大小姐,大家都说大小姐温和沉默,是个好伺候的主儿。
她们本来已经打算好,要在大小姐面前多露露脸,让大小姐倚重。
没想到,大小姐回府之后,跟她们想象中的完不一样。
是真的温和沉默,却不是她们想象中的随和,而是特别有主意。连马婆子都被大小姐一句话下了权,将半坡堂交到流云那个小丫头手上。
马婆子前两天暗戳戳到回春堂找了夫人一次,她们几个也知道,但是结果就是,马婆子从回春堂回来之后,就好像歇了重新掌控半坡堂的心思,老老实实给流云那小丫头做下手。
海棠几个看在眼里,不敢生事,只得越发勤快,企图在大小姐面前表现表现。
但是大小姐仿佛看不见一般,平日里只跟流云说话。
就像此时,大小姐喜静,只让流云在内间伺候着,她们想表现,也只能在外间擦擦桌椅。
一时间,银杏有些泄气,手里拿着帕子,却半天没有动地方。
海棠将自己手边的条案香炉擦干净,一回头,就看见银杏在躲懒。
今儿轮到她们两个擦屋子,明儿又是家宴,偷懒不得,海棠看不过,便轻巧的走过去,准备提醒银杏。
“哎呦!你吓死我了!怎么像猫儿一样,走路没有声音!”
正神游的银杏被海棠吓到,下意识抱怨。
海棠连忙伸手捂住银杏的嘴。
眼睛往里面看了看,见小姐和流云仿佛没有察觉,海棠才松了一口气,瞪了不明所以的银杏一眼,“你作死啊,小姐喜静,你瞎咋呼什么?!”
海棠虽斥责人,却用的气声。
银杏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连忙抓住海棠的手,“好姐姐,是我刚有神了,险些连累姐姐。”
海棠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拿着帕子帮银杏擦桌子,没一会儿,两人收拾完,端着盆出去。直到出了屋子,拐过去角房,海棠才又瞪了银杏一眼。
“你呀,懒散惯了,明儿有家宴,你还要偷懒,若是让马婆婆知道了,她定然要罚你的!”
说来奇怪,大小姐和流云回府前,海棠银杏几个还隐隐争斗,等大小姐回府,只重用流云之后,她们几个关系反倒亲近不少。
银杏知道海棠是为她好才这么说,也不气,笑嘻嘻的挨着海棠,“我才不怕马婆婆呢,她如今在大小姐眼里,跟咱们一样,都是打杂的罢了。”
这话隐约间,带着对大小姐的埋怨。
海棠伸出一指点了点银杏,“别瞎琢磨。你只管做好自己份内之事,那谁也奈何不得你。你若是错了心思,消极应付,让马婆婆和流云看出来,上报了小姐,小姐要处置你,咱们都替你求不了情!”
银杏闻言,忙认错,心下却不以为然。
以前她还指望表现表现让大小姐重用,如今看大小姐身边有了流云,不将府里的丫鬟看在眼里,那她也没必要表现了,凑合过就行。她一个大丫鬟,难道还要像那些小丫头子一样,多干活儿才能表现自己?
海棠对银杏“摆烂”的心思一无所知,见银杏答应,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大小姐这个人,话不多,但是眼睛明。偶尔跟大小姐对上视线,海棠心下都要打鼓,反思自己有没有做好本分。
毕竟是自己主子,虽然看着脾气好,但是竟带了一丝深不可测,让海棠不敢随意对待。
两个小丫头,便是心思漂浮繁杂,更别提这程将军府,百十号人。
…
一眨眼,就是天明。
程玉关早早起来晨练之后,就被流云摁在梳妆镜前,梳了个简单又不失精致的同心髻,首饰是在益州置办的红宝石花钿,搭配同料同色的一对花钗和耳铛,一身鹅黄刺绣袄裙,直看得流云“啧啧”不停。
程玉关喜爱华服和首饰,却只爱买,不爱戴。
流云早就看着衣裳首饰眼馋,今儿终于有机会给小姐装扮上了。
如今看着自己将小姐打扮的清丽华贵,更显颜色,流云心下得意。
“口水都要掉了!”
程玉关对镜看了一眼,点点头便起身,“走吧,去给母亲请安。”
今儿家宴,常氏特意让程玉关晚些再去请安,到时候一起待客,省的来回折腾。
如今已巳时正,眼看宾客要上门,程玉关便带着流云往正堂去。
“呦,小妹儿今儿这一打扮,简直晃花咱们的眼,真好看啊!”
大嫂赵氏是个精明外向的,见到程玉关带着流云进来,便立马起身,过来迎接。
说着话,拉着程玉关的手,将她往常氏跟前带。
“母亲,您看看,怪不得往日您疼爱大小姐,就大小姐这清丽无双的模样,到时候随随便便给咱家招来一个金龟婿,咱们可就受益了!”
赵氏嘴皮子利索,带着玩笑就把话说出来。
常氏本来满意的神色,听到大儿媳赵氏的话,顿了片刻,瞟了赵氏一眼,见她知趣不再多话才转过头,看向程玉关,“来,到我身边来。”
程玉关脱开赵氏的手,站到常氏跟前,“母亲。”
“好!平日里也该打扮打扮,不然,那些衣裳首饰白放着也是浪费。”
程玉关自小喜爱收集衣裳首饰之类的,每年分红,都要置办一批,常氏自然清楚。而且她也知道,程玉关收藏了不少好东西,只是爱买不爱穿戴,因此才说她浪费。
赵氏和二儿媳钱氏显然不知道婆母的意思,闻言只对视一眼便分开,心中心思各异。
家中长辈得意,小辈儿便想在长辈这里多得些助益,这是人之常情。
程将军府以前不显,如今是仕途也有了,生意也发达了,两个媳妇如今正一门心思伺候婆母,试图从婆母这里得些好印象,好东西。
她们不知道这程家的生意,大半掌握在程玉关手中,只当是婆母疼爱这个出继的大小姐,给大小姐私下置办不少东西。
人对于财物,各有看重,因此两人心下各异。
程玉关却没去在意这两人的眉眼官司。
若是一句话都要反复思量,她在程府的日子,该多艰难?难得糊涂,才是正经。
很快,宾客盈门。
就像两个媳妇子自得的那般,程将军府虽然在京城,爵位不显,比不得众多超品国公侯爷,官位不高,三品,比不得那些一二品大员,但是有钱啊!
这综合起来,又有爵位,又有仕途,又有钱,因此在京城虽是新立门户,却扎眼的很。
不但程留川军中的好友上门祝贺拜访,甚至还有当年程家没分家时的老亲故旧。
轩敞的正堂没一会儿便熙熙攘攘,大家忙着寒暄道喜,两个媳妇子也忙个不停,交际往来。
此时,外门突然一声通传。
“程侯府到!”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看向常氏。
常氏也有些意外的看向门口,从上首起身,往前迎了两步。
不论两府关系如何,一笔写不出两个程字,该有的礼数,常氏还是要有的。
这瞬间,常氏也不忘拍拍程玉关的手,她听老爷说过侯府对玉关的轻慢。
程玉关回以笑容。
在这繁华似锦的京城,除生死无大事。陌生人尚且要礼数周到,不然就要为人诟病,说你傲慢,这自家人,更要注意礼数。
程玉关就跟在常氏身后,看着门口处。
杨氏带着女儿程玉楼,出现在大门口。
背着光,看不清模样,但是两人一身清贵打扮,还是尽入眼帘。
少顷,两人走上前,当下,便有人在身后议论纷纷。
凭他们的身家,平日里够不上京城第一梯队的侯爵人家,如今杨氏带着女儿前来,也算是让她们有了目标和谈资。
“大嫂!”
杨氏先一步上前,握着常氏的手亲热的叫到。
“弟妹是侯夫人,哪里当得起。”
常氏客气。
“嗨,咱们妯娌,不论那些,只论亲戚。一笔写不出两个程,咱们可还没出五伏呢!大嫂从祖地来到京城,初来乍到,我这个做弟妹的,怎么能不来,给大嫂撑撑场面呢!”
妇人间的寒暄,客套又祥和,夸张又虚伪。
程玉关带笑听了片刻,眼睛不自觉看到杨氏身后的程玉楼。
一身雪白银线绣,贵气出尘,一双杏眼,比两年前更温润不少,看不出曾经的娇纵和傲气,满满的都是平和端庄,在加上脸颊消瘦,更显得比两年前成熟标致不少,更难得的是,一身的温文才气,就像京城传闻的那样,第一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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