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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砂城这场毫无难度的‘狩猎’任务结束后,雷恩重新回到了地下训练营、回到了他的禁闭室。
按照瓦奥莱特的要求,他至少还得在里头待上五天。
至于罗德,他把雷恩送回训练营后便匆匆离去。雷恩看着首席猎魔人的背影,一个地址涌到了嗓子眼儿——他想告诉罗德关于青藤大街那栋古色古香的豪宅里发生的事情,或许这对于调查那个给巴尔特提供帮助的红发女人会有所帮助——但最终,这些话被他咽回了肚子。
直觉告诉雷恩,那房子绝对不是红姬与她母亲的真正住所,事实上,就连那个崴到脚的老太太到底是不是红姬的母亲,他现在也无法肯定了。毕竟,严格来说两人根本就是陌生人,部交集也仅限于那一场激情接触而已,哪怕再怎么努力翻找回忆,关于那个神秘的女人,能想起来的也只是‘身材很火辣、腰肢很柔软、舌头很灵活’——这些信息只能证明雷恩当时爽翻了天,却不能作为线索提供出去。
神秘往往意味着危险,还是不要被卷进去比较好。再有不到半年时间、预备役的训练就会结束,随之而来的便是最终考核,在那之后,雷恩就将作为自由身回归自己原本的生活。这种情况下,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说这种打算多少有点愧对罗德,但也并不会给雷恩造成太多心理负担,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就算他确实对自己有着非同一般的期许又怎样呢,说到底,这从一开始就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更别提在先前的约定里,罗德也曾明确说过‘只要你在训练营里努力去尝试,哪怕最终结果证明我真的看走了眼,那也跟你没关系,我们的约定就此作废,而我绝不会再用你的罪行来要挟你’。
雷恩衷心盼望罗德大人能够说话算话。知遇之恩的确值得感激,但也不至于感激到搭上自己整个人生,以后逢年过节提些鸡蛋和水果去探望一下或许就可以了——倒不是雷恩小气,只不过罗德是那么的正直,给他送钱或者请他嫖妓大概都会被拒绝的。
就在一系列胡思乱想中,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禁闭终于结束了,第五天晚上,瓦奥莱特打开了禁闭室那扇该死的门。
“跟我来。”
他撂下三个字后转身就走,雷恩也只好跟在他身后离开了禁闭室,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来到了训练营的广场中间。
“我始终认为,‘三十一’不是个好数字,”
在广场上,瓦奥莱特面无表情的说:“是的,它既不好听、也不整齐,让人忍不住想给它来上一刀,把多余的部分修剪掉。”
雷恩明白他的意思,原本地下训练营中只应该有三十名预备役,而自己就是多出来的那个“一”,自己的存在,就像一根突兀又尴尬的刺。
“但是,我不会违背罗德大人的命令。”
瓦奥莱特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自己的长刀,轻轻把它放在一旁。
“也不能辜负他的信任。”
他又摘下背后的狩弩,把它同长刀摆在一起。
“更不能枉顾自己的职责。”
解除武装后,瓦奥莱特冷冷说道:“在训练营外,我的责任是消灭邪恶;而在这里,我的责任是把你们这些菜鸟训练成合格的猎魔人——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你,雷恩。我不理解罗德大人为何对你如此看重,当然,评判你是否值得他如此重视也并非我的职责,不得不承认,我先前竟然忽略了这一点,忘记了我的本职工作是什么。”
“好的,先生,感谢您跟我谈起这些。”
雷恩看了看地上的狩弩和长刀,疑惑的问:“这算是某种形式的道歉吗?”
“真有趣,小子,难道在你看来我应该道歉吗?一句‘对不起’能使你变得强大吗?能让你用狩弩射出哪怕半发光之矢吗?”
瓦奥莱特讥讽的笑了,“更何况,我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我有什么理由向你道歉?坦白说,在今后的训练中我依旧会禁止所有人使用实箭,如果有谁跟不上训练进程的话,我也依旧会把他剔除在实战训练之外。”
“好吧,算我多心了,先生。”
雷恩无可奈何地说:“那么您深夜把我带到这广场的原因是什么呢,赏月吗?”
“正如我刚才所说,雷恩,我的职责并非是判断无法使用圣能的你能否成为一名猎魔人,没错,判断你够不够格这种活儿交给最终考核就行。我的职责很简单,那就是努力确保无法使用圣能的你、也能成为一名猎魔人。显然,之前我稍微偏离了点工作路线,但幸好罗德大人及时纠正了我。”
瓦奥莱特收起笑容,同时往后退了两步,“在禁闭室里待那么久,手脚都有些痒痒了吧?来吧,雷恩,来一场久违的实战演练。你无法发射光之矢,没关系,我也不使用狩弩;你的长刀断在了先前与亚当的比试中,那么如你所见,我也摘下了佩刀。哦对了,我也不会使用任何圣术或者魔法,而你则不必如此——怎么样,够公平吗?”
看到跃跃欲试的瓦奥莱特,雷恩忍不住一阵头大,这家伙到底发什么神经啊?!
虽然在以前的训练中,他那种孤立与差别对待确实让雷恩感到很不爽,但是现在他这突然勃发的敬业精神更令人感到可怕,瞧瞧他说的那些话——‘我的职责很简单,那就是确保无法使用圣能的你也能成为一名猎魔人’——老天,这是打算往死里练我?!
“瓦奥莱特先生,对于您认真栽培我的打算,我感到非常幸运,真的,但实战演练就不必了吧?”
雷恩深吸口气,无奈地说:“我怎么可能是您的对手呢?您是我的导师,更是一个资深猎魔人,而我则不过是一个连半枚光之矢都没法发射的半吊子预备役——哦,简直跟废物也差不多了,所以我认为还是不要浪费您的时间比较好。”
“的确,雷恩,你没法儿使用圣能,与此同时你还有些狂妄,所以你很不招人待见——但你从来不是一个废物。”
瓦奥莱特冷哼一声,“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废物看待过。”
“我衷心感谢您的褒奖,额,我应该可以把这些话当成褒奖吧,先生?”
雷恩叹了口气,绞尽脑汁地说:“但是,我想咱们还是……”
但是他没有机会去想‘但是’了。
耐心并非瓦奥莱特的长处,他不等雷恩再多说什么,干脆利落地用一记勾拳截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拳速不快,毕竟突然出手本就有着偷袭的嫌疑——尤其是对一名预备役出手——所以瓦奥莱特稍微放慢了速度,这一拳的作用类似打招呼,招呼的内容是‘闭嘴吧浑蛋,战斗已经开始了’。
没错,战斗已经开始了。
哪怕是还没回过神的雷恩,依靠以往训练出的敏锐反应力也能轻松躲过这一记勾拳,但瓦奥莱特的第二拳此时已然来到他的面前。雷恩瞬间向后倾倒,头朝下、双手掌撑地,整个身体呈拱桥状,接着双腕发力,身躯倒拔而起,同时左脚猛踹瓦奥莱特裤裆。
“太无耻了!”
瓦奥莱特抬起膝盖,代替某个位置顶住了雷恩的踹击,雷恩则借势一蹬,通过后空翻向后闪去,就在他倒悬于半空、即将落地的刹那,右手五指张开,对准瓦奥莱特的胸口释放出了一股极寒的魔法波动。
冰冻术——雷恩目前为止唯一掌握的默发法术——准确无误的作用在了瓦奥莱特身上,他的动作肉眼可见的变慢了。但雷恩仍不敢大意,他顾不得跟对方争论‘偷袭和踢裆到底谁更无耻’这个严肃的问题,空翻落地后立刻再次向后急冲,直到距离相对安时,才开始念诵土甲咒。
作为初级元素魔法,土甲术并不算冗长复杂,只要法术完成,那么就算打不过瓦奥莱特,至少也不用太担心挨揍的问题了。谁料正当雷恩咏唱到一半时,瓦奥莱特那受到冰冻术影响的身躯突然如利箭般冲到了他身前,只一个刹那,他就被对方的铁拳给轰飞了出去。
咒语被打断了,雷恩的精神力被迫与已经构建完成的法术中断了联结——就好比他握着一颗已经拉开了保险栓的手雷、但这玩意儿却扔不出去了——下一秒,施法失败产生的魔力回溯就如浪涌般冲向了他的大脑。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先给他胃里灌了十瓶百年陈酿、然后又把二十个五音不的男高音塞进了他的脑子。
瓦奥莱特的拳头撞在身上的感觉,跟这种痛苦相比,实在也不算什么了。
雷恩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嘴巴微微张开,双眼瞪得很大却没有聚焦。不管内里如何翻江倒河,被打断施法后的外在表现就是他现在这幅痴呆模样了。
瓦奥莱特走过去帮他稍作检查,确定没有大问题后,开始在一旁好整以暇地计时,“一、二、三……六、七、八……八?哦,不赖啊,你这样的菜鸟竟然只用八秒就结束了‘失神’状态,不错,果然不算废物。”
就在他数到‘八’的时候,雷恩猛地从地上坐起,接着又慢慢躺了回去——虽然魔力回溯带来的痛苦消失了,但他随即发现左肋又传来钻心般的疼痛。
“别乱动,似乎断了根骨头,抱歉,雷恩,我应该手下多留些情的。”
瓦奥莱特冷笑着说:“‘……相信我,准备合适的魔法、在合适的时候施展,往往会起到出人意料的效果’,呵,要是我没记错,这是你跟杰克那场比试之前对他说的话吧?说得真好啊,我想,你已经体会到这‘出人意料的效果’的滋味了吧?”
“你……你耍诈!”
雷恩喘着粗气、愤怒地说道:“你刚才说过在这场对战中不会使用圣术或魔法,可你还是用了!”
“嗯?我用什么了?”
“你中了我的冰冻术之后,明明行动已经变得迟缓,突然间又像没事人一样冲了过来——所以你用了默发的驱散术!要不就是净化圣术!”
“得了,别总自以为是,小子,这种狂妄只会使你更加讨人厌。”
瓦奥莱特似笑非笑地说:“你不会真的以为用那种最初级的冰冻术就能给我造成影响吧?那点寒冷最多也就是帮我降降温而已,你还指望它能冻僵我吗?当然,负面效果还是有的,就好像某个人手指上起了根倒刺,是有点儿疼,但除此之外也不会给他带来更多麻烦了。”
“我明白了,是圣能的作用吧,经过圣能日积月累的浸润,你的体质已经远远超出普通人类的范畴了。”
雷恩恨得咬牙,然后想起了罗德被踩在弗兰克脚下的样子,在没有圣光盾的情况下,被弗兰克猛踩了好几脚的罗德也仅仅只是断了几根骨头而已。
“不错,不止是我,每一个圣能者都是如此,曾被你打败的杰克与亚当亦然。虽然他们现在还不是你那怪力的对手,但我相信要不了几年,你那种力量就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多威胁了。”
“……所以,你刚才其实是假装受到了冰冻术的影响,就是为了让我放心的咏唱法术?啧,真阴险。”
“聪明,你应该已经体会到了魔法的弱点之一,对吗?只要施法被打断,控法者就会进入短暂的‘失神’状态——有些强大的法师可能只会失神半秒或者一秒,而有些菜鸟则会失神数秒乃至十数秒,就像你这种菜鸟——不管怎样,在失神状态下,控法者就是待宰的羔羊。”
瓦奥莱特的语气渐渐严肃,“但事实上,真正弱的并非魔法,而是你,小子。不论魔法还是圣能、亦或是单纯的肉体力量,它们都有各自的局限性,但真正的强者却懂得把这些弱点隐藏起来,甚至在某些时候化弱为强。‘准备合适的魔法、在合适的时候施展,往往会起到出人意料的效果’,不错,话说得够漂亮,似乎也没什么错误,但问题是——你这种菜鸟真的能够做到吗?当然,就算你真能做到也一样会输,但至少不会输得这么快、也不会输得这么难看。”
教训完雷恩之后,瓦奥莱特开始使用圣疗术帮他修复断骨。骨头断了这种事毕竟不像皮肉伤那样容易恢复,即使有圣疗术的治疗,也至少需要一晚上的时间才能彻底愈合。
“看看吧,小子,就因为你无法使用圣能,所以连这么点儿小伤也非要我帮忙治疗不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接骨完毕,瓦奥莱特带着嘲弄问道。
雷恩默默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意味着我今后不光要学习元素魔法,同时也必须涉猎能够疗伤和祛除疾病的治疗魔法,是吧,先生?”
“聪明。虽然你很菜,但谢天谢地,至少跟你交流真的不费劲。有时候我简直怀疑,这点小聪明大概是你为数不多的——不,大概是你唯一的优点了。”
瓦奥莱特冷笑着说:“当然,有些时候小聪明能带来点好处,但它更有可能带来致命的损伤。在刚才那场双方都不使用武器的战斗中,你的计划是什么呢?不用说我也知道,想法子拉开距离——施放土甲术——然后借助你那来历不明的怪力跟我肉搏,对吧?哦,真是天真的菜鸟行为。”
“恕我直言,瓦奥莱特先生,我刚才几乎已经成功了,我原本可以输得不这么惨。”
雷恩不服气地说:“您可以看到,我的进攻和躲闪都是奏效的。唯一的变量就是,我忽略了你那被圣能强化过的身体素质,忽略了单一冰冻术的负面效果不足以对你造成多大影响。”
“‘几乎’?是啊,太棒了!你‘几乎’已经成功了!而我呢?我显然不配使用‘几乎’这个词——事实上,如果你我是真正的敌人、而你恰好拥有某种死而复生的超能力,那么在你失神的那八秒内,我可以连续干掉你一百次。”
瓦奥莱特露出了看白痴似的笑容,“醒醒吧,菜鸟,所谓战斗,必定是两个或者更多的人共同参与的一种暴力行为,在这种情况下,你所制定的战术就不能只包括你自己,不能只想着‘我’要怎样攻击、‘我’要怎样躲避、‘我’要怎样达到目的,懂吗?你必须尽可能地把包括战斗参与者在内的所有变量都考虑进去。相信我,为了保住性命、赢得战斗,费这些脑筋是值得的。”
听完瓦奥莱特的训斥后,雷恩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不愧是连弥塞拉大主教都记在心里的人物啊,瞧瞧,这就是专业!
“瓦奥莱特先生,谢谢您的苦心教导,我想,我今晚这根骨头没有白断。”
良久之后,雷恩发自内心地说道。
“你不必谢我,我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既然罗德大人把这份工作交给了我,那么我必然不希望辜负他的信任。”
对于雷恩的感谢,瓦奥莱特回以冷笑,“别说这些废话了,我想知道,断了根骨头耽不耽误你走路?”
“还有些疼,但我认为正常行走是没问题的。”
雷恩叹了口气,忍痛起身,“那么,如果您没有别的交代,我就先回宿舍了。”
“谁说你现在可以回去睡大觉了?走吧,跟我去武器库。”
瓦奥莱特从地上取回自己的狩弩和长刀,在雷恩诧异的目光中,把他带到了位于广场另一侧的武器库。
“把东西拿过来吧,马雷。真可惜,原以为这小子能稍微陪我玩儿的久点,但是没办法,雷恩这家伙实在弱得不像话——所以快把那东西交给他吧。”
瓦奥莱特推开大门,冲着黑乎乎的库房喊道。
然后,雷恩惊奇的看到,神经大条的矮人马雷欧斯、双手捧着一只长长的黑色包裹、带着与他极不相符的肃穆表情,从黑暗中出现,迈着规整的步伐向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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