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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约一年前已经辞职离开了丰城,目前在宝岛。」霍祖信说,「我用过所有他曾留下来的联络方式,电话和电邮都找不到他。」
郝守行问:「那怎麽办?我们这不是在大海捞针?」
霍祖信摇摇头,「我们只能在他说过的在某个位於宝岛的住处附近等他,但如果叶柏仁有心让他不要出现在公众面前的话,可能会做得更狠一些,但以上只是我目前的猜测而已,总要出发去宝岛碰碰运气。」
感觉到二人的视线聚焦在自己身上时,钟裘安摊着手,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别看我,你知道我出不了境,现在的处境跟一只随时被张染扬捏Si的蚂蚁差不多。」
郝守行想了一阵子,终於开口:「我去吧。」
霍祖信看着他,语态特别严肃地警告:「可能会很危险,我不懂叶柏仁心里在想什麽,但站在他亲政府的立场,他不能让鉢的存在公诸於世,所以他一定会设法阻止任何人去找当年曾经发现过鉢的档案。」
郝守行说:「对,尤其在立法会选举前,他会找人盯紧你们,预防你们走出他的计划之外,但你看看我。」他突然指了指自己,「一张新面孔,一张只会惹事生非、不g任何好事的坏孩子的标准脸蛋,你觉得叶柏仁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天天忙着大事大非的成功人士,会没事找人盯着这麽一个无法入流的坏孩子?」
此话一落,另外两人同时盯着他。霍祖信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轻轻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别这麽说,守行,你还是很有用,例如,呃……你很会打架?」
钟裘安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不是更印证了坏孩子理论吗?」
霍祖信嘘了他一声,「你这张嘴,别老是打击人,怎麽?不服气我外甥有一天可能会超越你,成为未来的社会栋梁?」
钟裘安轻抿着唇,点头认同,「嗯,确实很有机会。」
郝守行突然惭愧起来,刚才他还能厚脸皮地自圆其说,但被钟裘安一说,他又觉得自己跟他相b还差很远。
霍祖信深知自己劝不了他,只能妥协,说:「你要去都可以,我会派人跟你一起去,不然你一个小余孽热血上头横冲直撞的,没找到人就先闯出祸来。」
钟裘安接着说:「叶柏仁一定会盯紧你们,派金门的人去吧,低调很多。」
众人无异议,出发去宝岛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霍祖信离开後,钟裘安接到金门那边打来的电话,另一端传来刚被释放出来的卓迎风的声音:「昨天的游行警方一共拘捕了三千人,当中有543个被捕人士报称被警方暴力对待,有35个则是受到XSaO扰,另外还有3个躺在医院被警方严密看守。」
钟裘安虽然心有预料,但还是听得心往下沉,沉默了一会才问:「有多少人还没有律师跟进?」
「民治党那边联络了一些律师,我这边也发散我的人脉去找,务求让所有被捕人士也能受到合理的待遇。」卓迎风的声线低沉,「但这五年以来,警方怎样针对我们,尤其是有份出面游行和抗争的,他们一概不会放过,找任何理由也要将我们一一检控,到时候上法庭还不一定能得到公正的裁决。你身边那位不就是这样?」
钟裘安转头看了看沉默地坐着的郝守行,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又对卓迎风说:「你们知道鉢吗?」
经过一番娓娓道来,卓迎风总算知道丰城面临一个怎样的环境,大骂一句,「Fuck,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地下城计划是一定不能实行的,张染扬和叶柏仁还有那群尸位素餐的政客,穿起西装真的没有一个是人,这麽大的事都能隐瞒我们,是要把我们通通毒Si到时候再让铁路通关,到时候丰城的本土人还剩多少?」
下删一万字的咒骂,卓迎风转头跟金门成员说了几句後,又话峰一转问钟裘安:「那你想我帮你什麽?我们还有用的话就出句声吧,不至於让你变成独行侠。」
钟裘安笑了笑,说:「借两个人就行。」
当挂上线後,钟裘安趁郝守行不注意时一下子搭在他的肩膀,吓得郝守行一阵激灵。
郝守行两眼斜视过去,钟裘安一脸得意地道:「怎麽?是不是後悔了?放心,我会让迎风找两个成员跟着你,你不会孤军作战的。」说罢,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父亲自豪地看着长大rEn的儿子般。
郝守行想了好久,最终还是问了,「既然要我以命相搏的话,你是不是应该也透露一下你的底细呢?你很清楚我,但我不清楚你,这对我不太公平吧?。」
「好。」钟裘安一下子跃至沙发上,双脚呈蹲姿,特别难看,「我今晚充当一下问题宝宝的答题天使,问吧。」
郝守行单刀直入地问:「你是怎样逃出来的、那个跟踪你的陌生人救你的时候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什麽?他带你去废弃仓库除了让你知道鉢外,真的没有其他目的?所有细节,我也要知道得一清一楚。」
钟裘安一阵咋舌,想不到郝守行这个家伙四肢发达但心思细密,有些他想模糊过去的细节,对方还是能够直视他心底,把它们通通挖出来,b得他无法糊弄过去。
钟裘安在心底叹气,突然觉得自己老了一圈,已经敌不过那群急起直上的热血新人了,在金门总部面对着不少还在读书的莘莘学子,令他这个在这几年毫无长进的「老人」不禁自惭形Hui。
见钟裘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郝守行又说,「你真的不想说,谁也强迫不到你,只是……」
只是什麽呢?郝守行也不知道。
钟裘安把两条腿放下来,重新变回端正的坐姿,正经严厉的模样跟五年前的陈立海的形象重合起来,他的声线低沉而浑厚,多了一GU想说服人的味道,「有很多事,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不知道,用怎样的方式告诉你才是合适,政治格局背後关系着不少人的利益关系,我们每个人的身份地位和人生际遇不同,导致观看事物的角度也不一致,因而令社会出现了不同的政治光谱,充斥着不同持份者的争论,所以执掌政权的人通常很难跟出身草根的平民取得共识,因为他们对社会的关注点都不同。」
「所以呢?」郝守行等待下文,「跟你怎样回来有什麽关系?」
「这就要从那个男人带我去仓库後说起。」钟裘安回忆着,思绪彷佛回到了那个渗透着鉢的气味的废弃仓库中──
他第一反应根本来不及想什麽,调头就打算拔腿就跑,因为这GU熟悉的气味令他回到五年前的立法会大楼,他在爆炸中侥幸存活,不代表他想经历第二次。
男人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彷佛按停他躁动的心,说:「要知道真相就要入虎x,不然你以为我带你来g嘛?」
钟裘安盯着他,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但看到仓库里的环境,他着实不得不惊讶。
整个仓库中央摆放着几张大桌,上面放着他在打游戏才会见到的枪械,他虽然不太熟悉,但仍然能分出来哪枝是狙击枪、步枪等等,但当一上前再仔细看,就发现里面连警方专用的型号都有。
钟裘安的脑袋好像叮了一声,灵机一触想通了什麽,转头望向那个脸上带着不明笑意的男人,「你混入警队就是为了这个?」
男人g起嘴角,缓缓走近,跟他并肩站在一起,问了个玩笑,「如果你身处在一部电视剧里,大概现在就要因为知道得太多秘密而Si了,明不明白?陈同学。」
钟裘安面无表情,丝毫没有为自己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军火库而恐惧,只是严肃地问:「蒋老知不知道?」
男人笑了一声,「你只关心蒋老吗?还不如关心一下我们身处的社会吧,政府为求利益不惜一切榨乾市民的血,上面官官相卫,下面的执法者沦为打压异见的工具。司法制度崩坏之下人人自危,连说半句反对政府的话都可能被扣上叛国的罪名,挺身而出的人被秋後算帐,一个做坏人有奖赏、做好人Si全家的畸型社会中,人是扭曲的,我们的思想也是扭曲的。」
钟裘安沉默了,这一次他无法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虽然在逃出来的路上跟男人的对话中,他多少能猜出这个男人有双重身份,他表面上是归顺於国内反对派蒋老的门下,但实际上还是一个激进的……
男人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对方继续说:「时代改变了,我们都要改变了,思考的东西跟做的事情不可能再回到和理非的启蒙阶段,你应该知道任何和平的抗议方式都对政府无效,尤其是对付张染扬那个冷血的傀儡,他做事从来我行我素,连同事下属的话都不会听。要彻彻底底的改变社会,不用些激烈的手段是没可能的。」
此话一落,仓库里陆续有些人从隐藏的角落里冒出来,一开始只有寥寥几人,但越冒越多,大家也朝他们二人围拢过来,眼神直直地盯着钟裘安,彷佛他是组织里的异类似的。
男人自顾自地说,叹了口气,「其实你应该很清楚这点,丰城已经完了,自从主权移交後,G国这个极权政府根本没能力管好自己的国家和国民,就别提我们这个弹丸之地了,二十年间不论是经济发展还是民生状况都每况愈下,丰城的本土市民每天怨声载道,有些已经受不住移民了。我们究竟还要忍这个颠倒是非黑白、抹杀自由的政府多久?」
钟裘安没有管他的长篇大论,只是感觉到这里的人对他的敌意,警觉地缓缓退後:「你说得对,但这不是你想以用暴力推翻政府的理由,如果这是你的未来布署,那你最好要想好对策,如果有人在你们跟警方的对峙中受伤甚至Si亡那怎麽办?还有……你们手上还有鉢!」
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以暴亦暴虽然达到以牙还牙的效果,但它对己方的杀伤力都很大,不像和平示威只是站着抗议,还要亲自动手Ga0定对方的警力,一条直路冲入行政总部跟政权主脑当面对质!
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说:「我以为深受其害的你应该很明白,这不叫以暴亦暴,是以武制暴,只是现在的时机未成熟,蒋老那边还不成气候,所以我们还只是一群隐匿在日常生活中的普通人,但总有一天你会懂,丰城要真正地享有自由和民主,就必须脱离中央控制,成为一个国家,那才是唯一的出路。」
钟裘安望着男人眼中既疯狂又冷静的矛盾情绪,突然感到一GU热血直冲脑门,震得他整个人也怔住了。
他老实承认,在过去教育制度下,他从小被贯输了要「Ai国Ai家」的慨念,如同洗脑般僵化了他的思维,但在遭受多次挫败中,他确实曾经有一刻希望丰城是一个国。
当这个念头从这个男人的口中说出,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异类,应该说这颗名为反抗的种子在二十年间已经悄悄植入了每个丰城人民的心中,只是大家装作不觉,继续如常地生活。
注:和理非=和平、理X、非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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