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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守行对上叶柏仁这双狡猾得像期望他跳进火坑里的眼神,早知道这个老家伙才没这麽好心请他吃饭,言下之意作为等价交换,他都必须如实回答他关於自己的问题。
「你先说,你明显b我更着急。」郝守行重新坐下来,翘起二郎腿,一脸不正经又欠揍的模样,「所以我父母不是Si了,而是被霍祖信偷偷保护起来了?这点我也猜到了,用不着麻烦你这些大人物来告诉我吧?」
叶柏仁摇摇头,用有些婉惜的语气说道:「你妈曾经是国内一间夜总会有名的卖唱nV,唱歌很好听,跳舞也好看,当年每位在台下听的男听众也看得流口水,我也跟你爸也是其中之一。」
郝守行听得一阵沉默,问:「这麽狗血的剧情你是从哪本Copy出来的?」
叶柏仁没理会他的吐槽,继续陷入回忆般诉说,「那时候你妈本来还坚持卖艺不卖身,但随着时间长了,自己还得养卧病在床的母亲,唯有作出选择了,你知道的,我们那个年代没那麽多的社会补助,能有三餐温饱、有瓦遮头已经不错了,想要生存下去就得自己想办法。」
见郝守行好久没有说话,叶柏仁接着说:「你妈的艺名叫眉眉,她的本名好像叫苏眉,总之她一定不姓霍,跟霍祖信没有血缘关系,她上我床的时候说的,她没有兄弟姊妹。」
郝守行的表情没有变化,一脸「我在听你顺口胡说」的表情,质疑:「你记错人了吧?我从来没有听过苏眉这个名字,我妈的亲戚都没有这个人。」
「你大可以别信,反正等到霍祖信回来了,你问清楚他不就好了?」叶柏仁已经不再理会对方想不想听故事了,自顾自地说,「当时我正值壮年,还在事业高峰期,有一次北上谈一笔大生意,有幸在夜总会见到你妈,我是第一眼就看中了,没想到你爸也一样。」
郝守行留意到细节,问:「我爸跟你在一起?他叫什麽?」
叶柏仁斜着眼睛,叫身边的佣人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端起酒杯细细品味中,「林业清,你连你爸叫什麽也不记得?」
郝守行不耐烦地反驳:「我不要听你说些跟我无关的东西,你又不想想我姓郝,我不姓郝但都该姓霍吧,你说的那两个人跟我有什麽关系?」
叶柏仁用难以置信并带质疑的眼神扫视着他,看了他整整一分钟才感叹:「你竟然真的什麽也不知道。」
郝守行只是盯着他,不发一言。
「好吧,都很久以前的事了,细节我无法记得太清楚。」叶柏仁身子仰後,回忆道,「我跟林业清曾经是生意上的拍挡,当年正值丰城刚刚经济起飞的时候,我们那时候选择北上掘金,就遇上眉眉在夜总会卖唱,虽然为了赚钱,眉眉跟我们两个也有关系,但她最後选择了你爸。」
「其实我也有一刻想过你有没有可能是我儿子?不过这个机率也太少了。」叶柏仁注视着酒杯上的YeT,晃动着杯子,「我这个人始终无法有儿子,顶多有一个不成器的侄子而已。」
「这会不会是报应?」郝守行冷冷地道,「都不知道我在宝岛里挨的一刀是拜谁所赐。」
「可能是运气不好?」叶柏仁看着他,又举杯喝了一口,「我做人还是很公平的,你该知道的我也会告诉你,你不该知道的……」他把杯子重新放在杯子上,说道「我不会让你知道。」
郝守行没有再碰桌子上的美酒佳肴,只说:「你只带我游花园,最重要的你还是没说。」
叶柏仁的唇g起一抹笑意,「霍祖信出国不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了你妈。」
郝守行的眼神没有闪烁,表明他早就猜到了,天下有什麽棘手事能难到他无敌的舅舅?大概只有他那对自从他入狱後从没有探望过的父母了。
他应该为终於获得一点点父母的资讯而高兴吗?但他的心境彷佛毫无变化,三年分隔的时间似乎真的磨蚀他心里对「血浓於水」的一丝丝期盼,由内心尚存一丝希望到最後只剩一池Si水。
他已经对父母这个印象很模糊了,更何况并不确定对面坐着的人说的是不是真话。
「他们过得怎麽样?」郝守行问。
「不好,你妈好像生了重病,霍祖信找了专人照顾她起居饮食,还把她调到一所疗养院专心养病。」叶柏仁说,「这就是他一直不能回来的原因。」
郝守行故作镇定,但内心已掀起波涛大浪,问:「我凭什麽相信你?」
「你不用相信,你权当我在说自己故事吧。」叶柏仁重新坐直,一拍大腿,「好了,听完了,我要知道的都知道了,你看起来真的一无所知,你那个挂名舅舅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郝守行没有动作,只是SiSi地盯着他,面sEY沉得可怕。
「有时候太保护一个人也未必是好事。」叶柏仁从椅子起身,突然大门口进来一个人,他狐疑地问,「你怎麽这个时间才回来?」
来人正是他的侄子──叶博云一本正经地从自己的袋里拿出一个公文袋,「叔叔,你要的在这里。」他把文件交出去的同时,留意到饭桌边上坐着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但没见过。
「这位是……」叶博云一边观察他,一边礼貌地问道。
「他叫守行,是霍区长的外甥,你来了正好帮忙送客。」叶柏仁拿了文件就直接走开了,本来围着饭桌的佣人一下子散开来,一下子没有人再关注这边的动静。
郝守行是一秒也不想再待下去,刚才他从叶柏仁里听到的东西他是一个字也不会信,他只希望尽快见到霍祖信本人,亲自找他问清楚。
如果他妈真的有什麽事,霍祖信应该要告诉他吧……是吧……即使他们关系不好。
正当郝守行被身边的佣人带领着走出门口,突然听到身後一个声音叫停下他:「守行!」
郝守行疑惑地转头望向叶博云,他本来就不认识这个男生,不明白他叫住自己为什麽。
叶博云三步并作两步,从他身後走到他面前,认真地问:「你是霍祖信的外甥,那你是不是就是阿海的室友?」
郝守行停下脚步,摆出一副散漫的态度,悠然地问:「怎麽了?」
不知道为什麽觉得眼前这个对钟裘安莫名执着的男生有点碍眼,而且对方看起来相貌俊秀、斯文有礼,跟钟裘安之前提起过的一名玫瑰岗学校的旧友很相似。
「有话直说,我不喜欢转弯抹角。」郝守行见他有些犹豫的神sE,不耐烦地黑着脸。
叶博云只能直问:「你没有看新闻?萧浩出事了。」
郝守行睁大眼睛,听着叶博云讲起今天钟裘安去警署的事,令他心里再次蒙上一层震憾的Y影。
见郝守行打算绕过他直接离开,叶博云连忙拉住他:「不,我有事想拜托你。」
「你们两叔侄都习惯说话只说一半吗?」郝守行甩着自己的外套,让他不要拉住自己。
「你帮我照顾好他。」叶博云认真地说,眼神透着真诚,「作为他以前的好朋友,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他再撞头埋墙,他这样……不值得。」
「你说的是什麽不值得?」郝守行皱着眉头,质问道,「为自己的朋友争取一个沉冤得雪的真正Si因是不值得?还是说他直接冲去警署是错的?对,应该直接去少年监狱的,这怎样算都是狱卒看守不力吧。」
叶博云直接了当地反驳:「对,但这样又有什麽意思?不过是送人头而已,让他们有更多原因控告你阻差办公,被抓去困两天,这样事情又b较吗?」
郝守行盯着他,问:「听说你以前跟萧浩关系都不错吧?」
「以前是不错的,不过我後来出国读书,就很久再见过他了。」叶博云没察觉对方的异样,继续说,「我今次回来有见过他一次,看起来气sE不错,可惜最後还是想不开……唉。」
郝守行没再理会他,再次迈开脚步离开,当叶博云有些诡异地问:「你──」
一个结实的拳头向他飞过去,叶博云走避不及,右边脸接受冲击後直接站不稳,一个踉跄倒在门外的草坪上,戴着的金丝眼镜都被打飞出来。
当他面带不忿地转头看向郝守行,透过没有戴眼镜的双眼彷佛更能真正看穿一个人的情绪,只见郝守行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像Si神般没有感情的凌厉目光正朝他看来。
郝守行放松地动了动自己拳头,重新看着自己的手,「以後你不要再接近钟裘安,最好是离他越远再好,不然下一次再见到你,我可不只是打一拳这麽简单。」
叶博云气得想还击,狼狈地站起来,紧握拳头做了个伸过去的动作,见郝守行还是一动不动,像尊石像般等待他打下去,他又好像漏气的气球般放弃了,放开拳头。
「我这是为了他好,你这种野蛮人最好不要动不动打其他人。」叶博云没好气地整理一下乱掉的衣服,「不是谁也能像我这麽好脾气。」扔下这句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当郝守行回到公寓时,发现钟裘安早已经回来了,但一只脚平躺、一只脚屈膝在沙发上,当他走近沙发上才发现他其实是睁着眼睛。
郝守行走过去踹了钟裘安一脚,一张俊脸瞬间呈现在钟裘安的眼前。
本来以为对方要说什麽安慰他的话,但郝守行这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人却说:「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都三更半夜了,很多店都关了,你还没吃吧?」
钟裘安因为客厅的灯光突然被点亮而用手挡住眼睛,动作缓慢地坐起来,没有说话。
「你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郝守行说,「还以为你会像再上次一样起坛作法,玩笔仙召唤Si去的朋友。」
钟裘安依旧不说话,只是眼神定定地看着他,看不出情绪。
「还是你想我亲你?」郝守行的语气平常得像讲天气似的。
钟裘安马上摇摇头,「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那就谈谈你的看法。」郝守行坐在他旁边,对着他说,「你现在感到很沮丧、很泄气,因为你知道自己是没可能阻止萧浩的仆街老爸同意烧屍的决定。」
钟裘安只是静静地听他说话,这一刻他不想说话来打破片刻的宁静,他的脑海充斥着太多资讯太多负面情绪,这些东西通通都往下压抑着他的心脏,便他每次想起也有GU难以呼x1的窒息感。
他有时候宁愿Si掉的是自己,总b活着见证身边一个个朋友离去的好。
不管是马仲然还是萧浩,还是与其翻脸的叶博云。
见他没反应,郝守行话峰一转:「我今天打了叶博云那个冷血家伙一拳。」
钟裘安停顿了两秒才意识到他说什麽,转头疑惑地看着他,说:「你打他g嘛?还有,你在哪里见到他?」
郝守行理直气壮地说:「因为他欠揍,竟然招惹我男朋友,本来以为他有点潜质当我情敌的,以後不需要他了,我男朋友有我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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