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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反常,即使丰城已踏入秋季十一月,照旧炎热非常。
最近的市民JiNg神没有一刻能休息,天天留意新闻上的最新情况,注意着政府又出了什麽狠毒的招数对付异见人士,打压一切追求公义和自由的声音。
传闻张染扬开了个秘密会议跟商界代表人士G0u通好,现在电视上一直播放着不同的地产大亨、金融机构执掌人纷纷宣布表态完全支持地下城计划落实,认为通过这个重大的计划能大大促进经济,x1引更多的外来人士投资,对丰城百利而无一害。
但明眼人也知道,这些漂亮的大话不过是张染扬事先指点过他们这样说而已,加上现在他们已经找人在网上时刻监控,抓出一些在网络上散播反抗消息的帐户,人r0U搜索出他们的身份和位置并上门拘捕,「以言入罪」的文字狱年代正式卷土重来。
另外张染扬也大力向商界施压,让高层b退公开自己立场的员工,找理由扣减薪金或辞退他们,不惜一切也要铲除所有提出问题的人,让丰城整个社会上下也「一片和谐」,成为「只有政府是对的」一言堂的世界,受到这些限制和反抗失败被捕的人士日增上升,瞬间快达到一万人。
即使是如此黑暗的年代,所有人更要紧守岗位,做对的事。
至於娱乐圈最近的大事,莫过於继《春来甜至》这部腐剧大热过後,作为坐拥百万粉丝的金如兰却忽然在MeTV电视台宣布暂时退出幕前,想转型当记者跑新闻,让无数观众震惊。
「各位不用担心,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的决定。」电视机上,金如兰接受传媒访问时面带笑容,即使是面对咄咄b人的问题还是显得落落大方,「我跟家人商量好,他们也希望我在外历练多一些,再过一段日子我可能要回去帮忙。」
郝守行拿着遥控器,本来想关掉电视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凝望着萤幕上金如兰的表情,像是辨别他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明明跟我说他爸气疯了,本来以为他决定把寂寂居的生意交给风尹主权负责,自己也暂停影视圈的发展,他爸还以为他真的收心养X,要回家继承家业,结果转过头他就跑去新闻部报道,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存心想气Si他爸?」
钟裘安坐在沙发另一边忙着收拾自己的背包,把清单上的物件一件件数齐,但还是抬起头回应郝守行的问题:「你要不要先帮我找一下手电筒在哪里?」
「这里。」郝守行把放在电视机旁的手电筒一手拿起并递过去。
「你还管别人呢,我们也自顾不暇了。」所有东西整装待发後,钟裘安穿着一身运动装,一副准备长征远路的姿态,但身材还是显得矫健灵活,喋喋不休地说,「这次我们是有重大任务在身的,你如果怕的话现在就不要跟我出去,出去了就预料没那麽容易回来。」
郝守行看着从今早起闪动了几次的未接来电,统一来自霍祖信,并对他说:「选举工程到了,立法会的议席又再一次大洗牌,UncleJoe一直叫我去办公处帮他准备不要理会你,他是猜到你接下来要g什麽吗?」
钟裘安本来想拎起背包的动作稍微停顿,坦白地说:「他大概知道了,都知道劝不了我,索X叫你远离我,他应该很快就找上门,那你的决定?」
郝守行直接离开了客厅范围,到房间里去,钟裘安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房间门外。
十分钟後,郝守行把水樽、乾粮和後备电源等等的东西也塞满了在另一个背包里,再一把提起来背在身上,自信十足地站在钟裘安面前。
无需多言,行动表明一切。
钟裘安只是朝他灿烂一笑,温柔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说:「那就一起走吧。」
令虎山是一座有着崎岖山路的着名山峰,耸立於丰城中央,高度约一千米,不远处有历史博物馆及不同的游客展览区,山上设有郊野公园休憩区,适合一家大小来小试牛刀T验登山的感觉。
今天的令虎山上人不多,只有几名行山的朋友正站在不同的角落休息,两人顺利凭着地图上山。
他们身上各背了一个背包,钟裘安环顾四周鸟语花香的景sE,并调侃着郝守行:「你多久没来山上行?」
郝守行一只手扶着旁边的参天大树,望着密林处,说:「以为你要g什麽影响天下的大事,结果你约我上来行山?」
钟裘安看着他一阵子,莫名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不。」然後从背包里掏出两块卷起来的布,郝守行大约猜出来上面写着些什麽,但他不能堂而皇之地念出来,不然他们可能连上去的机会也没有。
二人走了一段山路,错综复杂的树林有时令他们迷失方向,但去到一些较难跨过去的山路时,钟裘安敏捷地抓着郝守行的手臂,免得他脚下失足。
在这些偏僻难走的石级上滑下来,可不只是摔断腿这麽简单。
郝守行没有回应钟裘安细心的提醒,一个反手趁着对方不注意时用另一只手臂抓着对方的手臂,还揩油地越0越上,被眼疾手快的钟裘安把他的手拍下去。
「喂喂喂,想g嘛?」钟裘安展现出一副良家妇nV面对流氓的矜持态度,一脸严肃地抓着他占便宜的咸猪手,「你对其他人都这样吗?」
郝守行没有回应他,只见钟裘安也顺着他的手臂越0越上,直至……他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个红sE巴掌印!
「……你这麽狠吗?」郝守行抚着自己被打的一边脸,表面上一脸无辜地责怪,暗地里希望对方多刮自己几巴掌,他喜欢跟钟裘安的所有身T接触,不管是怎样的形式,「我是你男朋友啊。」
「还不算。」钟裘安不以为意,停下脚步,把身後的背包推到身前,打开拉链拿出一枝矿泉水,塞到他的手中,「该喝一些冰凉的东西让你下下火,不然每天这麽撩,和尚都受不了。」
「你受不了?」郝守行边问,边扭开了水瓶盖。
「对。」钟裘安点点头,意外地坦率,「我对你有感觉,X的那种。」
郝守行喝着的水差点被激得喷出来,他强行把水咕噜咕噜地喝进去,意外惊喜令他有些结巴:「你你你说真的?」
钟裘安站着喝了几口水,便把水放自己的背包里,然後在这条被树林包围只有两个人的狭窄小路上坦白心意。
「我想了很久应该怎样对你说,」钟裘安用手指抹了抹郝守行愣着的脸庞,他的眼神难得地透露着依恋与宠溺,说出的话却非常认真,「我喜欢你,但又不想跟你在一起,这样你懂吗?」
「懂。」郝守行注视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点头。
「但我又想我的人生未免太累了。」钟裘安苦笑道,「遇到喜欢的人不敢表白,坚持的正义又无法伸张,这五年以来我经历的只是不停地失去身边的人,自己则东躲西藏的,等待哪一天押在我上面的那一把屠刀朝我砍下来。」
「我会抱住你,要砍先砍我。」郝守行对着他说。
钟裘安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声很大,在荒芜的山境下却显得无b凄凉,「傻瓜,连你舅舅也叫你远离我了,连曾经跟我最要好的朋友也跟我翻脸,就只有你这一根顽强到底的木头才选择走一条黑到底的掘头路吧。」
「掘头路又怎样?还不是给我开?」郝守行把水樽喝完,JiNg准地在空中扔出一条抛物线,落进附近的橙sE垃圾桶。
钟裘安收起笑容,说:「话不要说得太满,跟我一起要面对什麽你知道吗?」
郝守行说:「讲多无谓,行动最实际,我都陪你来了,还怕这麽多?」
有时候真的无法恐惧太多,陈立海从前也是个勇字当头的人,但当面对社会的急剧变化,身边的人又接着一个个地离开自己,只为一心「求安」的他无法不顾虑很多东西。
他也会羡慕郝守行,虽然经历过失去自由的三年,但身边仍然有支持他的人,行事作风没有一丝犹豫退缩,下定决心就会勇往直前,做到最好。
这令钟裘安不能再找任何理由自欺欺人,他确实是个胆小鬼,连承认一句喜欢也要顾左右而言他,既然他也决定了走一条最难行的路,何不把握当下,向喜欢的人坦承心里的想法?
「休息够就走吧,再这样拖下去恐怕入黑也无法登顶。」钟裘安说完这句便背对着他,重新收拾心情上路。
当郝守行暗自失落之际,只见钟裘安的左手往後伸,示意什麽不用脑袋思考也知道。
郝守行如同中了奖似的,脸上霎时绽放出快乐的笑颜,然後大力地牵过钟裘安的手。
两人本来一前一後的步伐在不经不觉间慢慢变成平排一致,在无人注意的树荫下形成一幅绚丽自然的美景。
另一边厢,商业大厦林立的南区却战火弥漫。
周围充斥着催泪弹的气味、市民与公职人员拥挤着叫嚣的声音,於今午四时正约三千人包围了政府总部,强b在总部最高层开会的张染扬必需露脸并答应示威者的要求,否则不排除出现更剧烈的冲突。
眼看着被包围得水泄不通的马路、走过的路人与示威者争执、穿着一身武装的警察在不远处戒备的画面,金如兰在一片心急如焚的脑内声音中强行迫自己冷静下来,穿着轻便的他虽然很快被身边的人看出来,但当他朝对方举一下手上握的相机,其他人也乖乖冷静下来,还给他让出一条路。
在乱世中记者的角sE非常重要,无论抗争的结果如何,都需要有一台摄影机拍下这一切,印证无法被抹过去的历史真像。
当初金如兰下这个决定时也觉得自己非常疯狂,其实它的念头不过出自早前在寂寂居收拾打烊,他无意中听到风尹在讲电话,言语间猜测他应该跟父母闹翻了,电话那一端的话肯定很难听,不然风尹不至於黑着脸匆匆挂线。
你怎麽了?官司有麻烦?金如兰问道。
风尹见到他朝自己走来,马上收起了电话,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保持自然,没事,我爸妈不懂游行示威,只觉得我们在闹事,律师那边没问题,谢谢你之前帮我联系他。
金如兰叹了口气,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别担心那麽多。
风尹看着他的眼神逐渐出神,连话也不自觉地带着温柔,说:可惜当时没有人拍到,我没有跟那个警察争执过,他们就一群人向我涌过来,把我按在地上翻我的袋,威胁着要告我袭警和藏有攻击X武器。
金如兰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对方,他们也很清楚,即使当时有记者拍下了这一幕并拿来当辩解的呈堂证供,也对事实毫无改变。
但他还是想试试,他不想回去给他爸的公司打工,又不能继续留在电视台拍戏,还不如直接杀出一条没有人预计的路。
突然,充斥着人群聚集的马路忽然传来一声大叫,当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什麽事时,他的眼前有一瞬间出现了一张红sE的东西,未等他看清楚,他整个人就被某人大力推开,往後摔在地上。
在一片喧闹中,金如兰双脚屈膝撑在地上,痛得0着腰,有些狼狈地0着地面站起来,检查着掉在地上的相机有没有损坏,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并紧张地叫了他的本名:「阿慈!」
金如兰很少见到风尹焦急的样子,不禁笑出来:「你怎麽来了?」
风尹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游转,好像在检视他身上有哪一颗细胞受伤,没等金如兰回过神,他已经被风尹以强势的开路姿态避开横冲直撞的人群抓上行人路了。
金如兰这才发现身边的人跟平日看见的示威不同,他们双眼放光,仰望着天空飞舞着的红sE钞票,正源源不绝从上面商厦高楼扔出来。见钱眼开的路人纷纷从四面八方冲过来,不停地捡弯腰捡起地上的钱,准备据为己有。
这一场大型的聚集已经被有心之士骑劫,褪去争取公义的表皮,成为了失控的铜臭味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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