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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偏僻的山野,有一个村子,村中有个不快活的小孩,他的名字叫伍何。

为何终日苦着脸不快活?因为有个不如意的家庭。他有个奶奶被说是中了邪祟的道,整日疯疯癫癫,不是跪在门前拜神仙说自己媳、儿子大逆不道,就是乱跑,逢人便说自己儿子不要她了,自己得去别人处讨活。

第一次瞧见的人,多以为伍何他家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过着日子往下走,伍何他家的事便人尽皆知,常被人拿出来闲谈。

伍何家对此也无可奈何。毕竟村民对此种事大多都是持着喜闻乐见的看耍心理,便因此,生造出一个让伍何记忆极其深刻的场面。

那天,伍何他奶奶照常的发疯,拿着根竹棍跑了出去,他爹就去追奶奶。每当他爹靠近奶奶时,他奶奶手中的竹棍便毫不犹豫的就往伍何爹身上打去。

他爹怕伤到奶奶更怕那根盘到发亮的棍子,小心的躲着棍子,不敢有所反制,只能愁带着恼,眉头紧皱着,急迫的对奶奶叫喊道:

“你要干什么?把棍子拿来,看看你这个疯样,被别人瞧见指定又要笑你!快别发疯了。”

奶奶则是没听见一般,操着棍子就继续挥动,不让伍何爹靠近,口中一直重复着几句话诸如“大逆不道”“反了!要反天了!”“苦啊,唉,多苦啊!”

如此,一大圈人发现动静,便围了起来看热闹,伍何也随着其他孩童来到,在一旁看着。孩童瞧见伍爹他们脱口而笑,大叫着说“是伍何的奶奶!哈哈。”

周围人逐渐多起来,奶奶还拉着周围人说‘帮帮老人’她‘好苦,好可怜哇’那被“求助”的人听得,则是咧笑着嘴,劝说她回家去,她便立马哀声大叫一句‘哪是家啊!’接着便又一大堆怨言痴语,直叫周围人戏谑暗叹‘嘿!读过书的人老了更会说!’

好似感觉到了点,奶奶直接来个大动作,当着众人跪在地上开始拜她的季娘娘,向她的娘娘述说着她儿子多不是人,儿媳多狠毒,让神仙来帮她之类的话语。

瞧得此景,周围人看的更加生趣,小声的开始讨论起来,那几个小孩更是嘻笑着说‘开始咯!开始咯!’

伍何这时仅是心中怪怪的,他看着爹和奶奶,也把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但他现在实不懂些什么,就是凭着一些简单的情理难过着。

他爹见奶奶此般,立马上前去拉。奶奶当然不会遂伍何爹的意思,便故意松了身子,像是身失了知觉一样,被伍何爹给拖着,口中一直未停,哀天哀地的大叫着。

被一众村人看着,伍何他爹的恼意这时一下没止住爆了出来,脸色一绷,强行拖背着奶奶往家里走去。

村人见落幕,谈论几句便散开。待伍何爹完走没影时,周围村人、孩童走的也差不多了,就伍何反杵在那里,心绪害怕,不知该不该回家。他爹的神色实把他给吓住了。

伍何一直在外转悠到快天黑时才回家。一如往常的,他爹什么也没说,仅是看了下伍何便不再管理。说来他爹很少对他发怒过,更是几乎没打过他,这在村中可是近乎部孩子想不到的。

但伍何究竟为何对他爹一直有隔阂、惧怕,这情感也只在长大后他才算是明白一些。

此往后,伍何“理所当然”的成村中唯一的孤僻孩子。这不能归咎于伍何多想、心智脆弱,他那些玩伴总是笑弄伍何家庭,一些尖锐的的别称如‘托死猴’被他们玩闹时说出来笑话伍何,且奶奶的举动也被他们学来嬉耍了好一阵时日。

虽然同村人在得知后大力制止他们孩子的缺德行为,但伍何被刺痛的心难以再好。

后来,从大城县来个老先生换任村长——欢松林。他一来便开了个学堂,就设在村长家中,又集合村人做了思想工作,便要求村的孩子都去听课。

一开始,被说服的人多,孩子也乐得不做事,去的孩子还挺多,但随着日子后推,去的孩子越来越少,各有各的理由,便只有伍何一有空他就跑去村长家看书识字。

村长见人越来越少,又觉事务繁多起来,便把学堂给撤了。自此便只有少部分孩子还往村长那跑,他们对家长说是热爱知识,实则大多是对村长女儿——欢雨,心生感情。

伍何一开始也有意思,毕竟她长的极为可爱,但最吸引伍何的是她的声音,清脆、柔和,哼起歌来使人心情舒畅,难以忘怀,伍何他们都喜称赞她为“雨雀”且,她年龄虽小于众孩子,但学识却让众孩子望尘莫及,经常是由她来教伍何他们。

学堂撤后,便完是她来教这些“热爱学习”的人。如此乖女孩,见着皆爱,大人们都对她喜爱有加。伍何曾试着想和这位温和亲人的小姑娘说说话,毕竟她是个对伍何他家庭往事不在意的小孩。

可她身边终是几个孩子围绕,他没办法上去,也不想上去,唯一与她接触的机会是学堂没撤之前,还能与她对上几眼,撤后那些孩子争先恐后的围着她,实是连看都没机会。

于是村长家中认真看书的就那么几个,其他都是看人。随着时间推移,那些想尽方法黏着欢雨的反而渐行将远,伍何却因学习的多,懂的多而与她接触越来越多,且被村长叫去陪欢雨竹入山采药。

这让伍何经常私底下红着脸兴奋,但没高兴多久,一些闲事生了出来。人们开始对伍何与欢雨竹进行议论,某些村人的嘴可是逮着事就一定要说,不管妥不妥当,如果别人说他们碎嘴巴‘人还小就说这些?’他们还会更起劲的谈论。

谈论的内容一开始只是谁更适合当村长,后来突然有人有意说他们在一起不就更好了嘛?而这一说法得到了喜欢乐子的人的认同,就这样乐子人一传十、十传百,这说法就以讹传讹的成了,然后每逢一些村人看见他们俩任中一个,多会打趣说笑。

伍何表面上不动声色,俨然无意,但一碰见欢雨,就止不住脸烫,狂压乱动的心。但欢雨便开始刻意回避伍何,或许是她特有的矜持,或者是她不喜欢伍何,毕竟她对谁都笑盈盈的。这让伍何难受伤心,但他这时和欢雨说话都结巴,想化解都化解不了。

伍何便只能解伤苦于书中,对书的学习更加专注认真。而村长家的书多是关于农事、天文地理这一方面的实用书籍,伍何也因此成了个喜欢看夜空、钻深山、观变化的人,被村人们称为‘野人’。

时日流过,随着各种事物的逝去、新生,伍何与欢雨的关系也开始渐渐缓和。这时的伍何已经成长了一个青年小伙子,而往日的琐碎、愁烦事也被伍何一一看开,摆托了小时侯孤僻的行为思想,这依靠书籍知识让伍何在愁苦时期能寄托心思哇。

正当伍何的生活一切开始向好时,却出了事——离村子不远的峰连山发生怪事,一片黑色的云雾将整个峰连山盖住了,而他们的村子也被连带盖在其中,使得村中近乎看不见太阳,此景可谓怪异至极。

村民见此都大叫不妙‘要变天咯’‘峰连山上的神仙死了’但村人们顶着黑雾心慌慌的过了十几日后,也没生什么奇怪的事,便渐渐开始习惯黑雾。

那黑雾随着时间却越来越集中,越变越凝实,村人偶尔瞥见黑雾的变化时也仅是感叹几声,后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

村长在黑雾出现前几天就向管辖城县——普阳发去通报求助,但也如前时一样迟迟没有回答,普阳的那群官员一向“官味”大,腐败贪婪被其当作正当可聊的事,只有收钱收税时才麻利。

村长见黑雾的怪异变化,便特意入歪木林里去观察,几次来回,村长发现了更是诡异的东西:

‘那日起,物灵静息,山中飞鸟不飞、鱼儿不游、花儿不展、林兽无声。越是向峰连山靠去,就越寂静,连风都似被抑止,连急流都似被阻缓,像是万物被掐住了咽喉管。但同样处黑雾下的人却无事?事物呜咽丧魂,人是怎么能除外的?此可是怪的狠哇,那黑雾怕真是神仙诡力’

伍何一开始也不怎么在意这天象,但常瞧见欢雨盯着黑雾看,投其所好的也便开始留心观察黑雾,不看还好,一看,伍何就于书中找到与之类似的传说怪象描述:

‘怪奇之地,日走而变,旋如鸡子,将生怪丹。这黑雾景象与书中描述的传说相差有些大,并不足以断定就是丹书上写的自然孕育神丹的过程。’

如此,村长为了村子,伍何大抵是为了兴趣,都在探究这黑雾是个什么东西。伍何对此,更多的是想从书中找到类似的记载,而村长则是多次进入歪木林观察以发现更加细微的征兆变化。

伍何用尽闲暇时间甚至连务事时也偷些懒,也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他翻了许多书,大多都与这毫无关联,虽此般累而无用,但他心情不坏反乐,因为他看得些其他有趣的东西。

村长几日下来有些新发现。歪木林的怪异并不是看见的那般简单,歪木林及其周边的物灵,似乎并不是被夺走了性命,而是避隐了声息,变得危险起来。

他发现的一些药草奇花,在黄昏时都舒展开来,无风而动,当他靠近,立马停止。这让他心头大骇,这些花草有识了?千年药草才能有机会生识,它们怎会转眼有了?

最离奇得是,他遇见了自黑雾以来的第一只野兽——长花狼。这头可怪得狠,与往日遇见的然不同,独自一只竟不怕人,晃头挪身,双眼一直灵性的在打量着村长,活像是成了个精怪,正戏弄观察村长一般。

被那双眼睛盯着,村长心里止不住发虚,许多疑问开始生起:

‘为什么会是一头?它看起来比从前的长花狼要智慧许多,没有直冲上来,也没直接跑。太怪了!多是不能久留此地!得快点离开’

村长见它的行为诡异的不像从前,一心逃离,便直向树林钻去。那头狼见此,即刻冲向村长逃去的方向。追逐一段时间后,长花狼的体力先村长耗尽,被村长甩开。

‘如此看来只是变得聪明?一些缺陷还在’

村长思定,转了身向村中回去。这一离奇的诡事,让村长暗定大事将生的想法。可他察觉出的征兆超出了他的认知,往后会如何发展,村长然不解,他只能向普阳又发出加急的信——救急书,并提醒村民时刻注意。

村民对此多是不以为意的,除了天气阴暗些以外一切照旧,该聊的聊,该做的做,一幅怪异的黑雾笼天的田园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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