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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物渐渐控制了梁柔的神智,当欲望战胜了所有的礼教观念,挣脱了所有的精神束缚。她心中反而生出一种解脱的快慰感。

那些令她为难、痛苦,甚至觉得耻辱的禁锢都不见了。

灵魂深处唯一放不下的是安安。

就算她现在连控制自己的思绪都做不到,但是安安,却还是她不能割舍的。

她的女儿啊

女儿小小的脸在梁柔的眼前徘徊,那是一种神奇的力量。不断地在提醒着,让她不要放弃。

聂焱一路飞车,没想到赶来还是晚了一步。

当他看到梁柔被三个男人压在包厢沙发上的那一刻,眼前甚至黑了片刻。

聂焱抄起包厢内茶几上的酒瓶,冲上去猛地拉过伏在梁柔身上的人。

“你他妈的,找死!”

嘭!的一声,酒瓶在那人头上粉碎,激怒了其他的两人。

真到了你死我活的时候,什么身份、地位都是不管用的,只有暴力才能唯一的真理。不一会儿,双方就打成一团。

聂焱如撒旦降临,他疯了似得,那赤红的眼睛,真的像是要杀人。

跟着聂焱来的还有今晚他打算带着回归聂家的人,各个都是西装革履,商业精英的模样。看清聂焱的模样,谁也都顾不上身份了,纷纷上来帮忙。

有人劝着聂焱,“老大先带嫂子走!这里有我们呢!”

这么一句之后,聂焱才像是醒过神来。快速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将梁柔包裹了起来,抱起人,他大步离开。

聂焱抱着梁柔从包厢里出来,包厢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

废话!聂焱这样带着风风火火的冲进来,进来直奔三楼最深处的包厢。会所,这样私密的场所,一般都有些不成文的规矩,比如最隐蔽处的包厢,大多都是不给外面的生客人用的地方。这里基本都是内部人休息或者有什么熟客需要的时候才给用。

这里面总有些不可告人的用途。

聂焱是懂行的人,到了如梦会所之后,就直奔这里,门童还有保安想拦都拦不住。

元彰在聂焱冲进来的时候就收到消息,这会儿已经赶到了包厢门口。他身上甚至还穿着浴袍,来的太过匆忙,他根本来不及换衣服。

原本收到消息的元彰还有些不相信。

这个时间点!正是一般宴会最高潮的时刻,今晚,这样的时刻,聂焱无论如何都该在自家老爷子的寿宴现场,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元彰脸色阴霾,尤其是在看到聂焱怀里抱着面色潮红的梁柔的时候。

“老七”

没等元彰多说什么,聂焱伸长了腿就给了元彰一脚。他身高比元彰要高半头去,人高腿长,此时更是一副见鬼杀鬼,见佛灭佛的气势。元彰毫无防备,被他一个窝心脚踹的摔倒在地。

元彰身后跟着的一众人立刻对着聂焱目露敌意。

聂焱半点都不怕,他的身后已经解决包厢里三个人的程南他们都已经出来了,跟在聂焱身后。这些人都已经打杀红了眼,此时身上的煞气喷薄。

剑拨弩张!

空气都变得稀薄,就像是大战前夕的战场,只需要小小的一个引子,就能引发一场大战。

元彰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咳嗽,缓了好一阵才能开口说话,“老七,你留着这么一个祸害,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他说的断断续续,在此时此景,竟让人生出几分忠言逆耳的感觉。

梁柔在聂焱的怀里扭了扭,她体内的药效在持续发作,快乐与痛苦的边缘,只觉得难耐。梁柔张嘴咬上聂焱的胸肌,他的肌肉结实,不容易咬住。梁柔使了劲儿,这让她好受了一些。

聂焱被她磨来磨去的牙齿闹的额头上汗都下来了。

他知道此时不是跟元彰理论的时候,他跟元彰虽然是从小就拜了把子的兄弟,可是人与人的差距从来都是天差地别。元彰跟聂焱是完不同的人,聂焱能理解元彰的做法,但是能理解,并不表示赞同。

喜欢什么,就必须毁了它。

这样的处事原则在聂焱看来是病态的。

“六哥,我跟你不同。”聂焱说完这一句,就抱着梁柔跨过元彰,带着他的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走出如梦会所,聂焱扭头打算跟程南他们告别。

梁柔如今这个样子,他是不可能丢下她不管的。只能让程南他们都先回去。

程南几个并不用聂焱开口,就都知道了聂焱的打算。刚刚还威风凌凌跟着聂焱大杀四方的几个人,现在却都像是没了电的机器人,垂头丧气的。

不是不知道他们的想法。

这些人是当初聂焱开公司的时候,就跟在聂焱身边的,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当初聂焱的公司被窃取,聂焱没让这些人辞职,他想的很清楚,要颓也该只颓一个人。不该拖累的这些人都跟着他浪荡着。

之前程南曾找过聂焱很多次,都是为了公司的事情。

聂焱在之前他们来找他的时候,没给过他们好脸色,直到他决定今晚带着程南他们出席老爷子的寿宴。才给程南他们注入了活力似得,每个人都觉得今晚之后,他们就能重新找到昔日的荣光。没想到,临门一脚,聂焱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机会。

程南那表情真跟死了家人似得,他们都知道聂焱重情。不过,聂焱都已经在女人身上栽过一次了,现在怎么还没有吸取经验呢?

聂焱抱着扭动的愈加厉害的梁柔,跟程南他们说了实在话,“她跟尹雅不一样。她是被我拖累了,我不能不管她。”

跟当年他心甘情愿把公司送到心爱的人手上不同,梁柔完是个局外人,甚至对梁柔,他还带着些利用的心思。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梁柔被毁了,他良心上过不去。

程南双手往脸上搓揉一把。行吧!他们跟了个这样的老大,早已经认了!

“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接下来

若是今晚这个时机回聂家,聂焱能说是回去为了父亲祝寿。错过了这样的时机,哪怕就是等到明天,回去就成了示弱,成了摇尾乞怜。

聂焱的骄傲不会让他去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已经被唤醒了的雄心,他不会就此收手。在一霎间,聂焱甚至觉得今晚出了梁柔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不能算是坏事。

他沉默一阵,开口说:“放心,我既然说了会管你们,那就一定会管到底。”

程南眼中放佛落了星子,他就知道聂焱是不会丢开他们的。他们从之前的公司里辞职出来,绝对是正确的决定。

大事先暂时说定,程南看了眼在聂焱怀里的梁柔。

语气带着丝调侃,“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老大你可悠着点,别明天站不起来。”

聂焱抬脚就要踹上去,程南跟着聂焱时间长了,很灵巧的躲过,然后挤眉弄眼着的离开。

抱着梁柔上车,聂焱才有机会检查她具体的情况。

看她内裤还完整的穿在身上,不由得松了口气。亏得她今天穿的是领班的制服,黑色的西装严谨规矩,不是那么容易被破坏。

若是今天她穿的是之前的粉红旗袍,那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还真是不好说。

聂焱将座椅放倒,让梁柔躺下。

他才抽手想要启动车子,没想到却被梁柔拉住了。她的身体绯红一片,上半身的衣服都被毁的没剩多少。整个人就跟煮熟的虾子一样,不断的往他身上贴,嘴里一声声的粗喘。

聂焱对元彰的手段知道一些,尤其是这种药,他从前也不是没有玩儿过。

梁柔能这样,已经算是非常克制的了,多的是被药控制的如求欢兽般的女人。

清楚明白她想要什么,聂焱眼睛微微一眯。

直接用手给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等到梁柔如白鹭般长长地一道嘶鸣声。

聂焱笑起来,“这就美了?”

缓解过一次,梁柔安静了很多,昏昏欲睡的躺在副驾驶的座椅上。

聂焱这才腾出手来启动车子,手往方向盘上一放,就跟刚洗了手似得。

车子开到半路,沉静了一阵的梁柔再一次被药物唤醒,她整个人都往聂焱身上靠。他刚才弄的她太舒服,那种身心都得到满足的感觉,她抗拒不了,她还想要更多。

车子正开在大路上,梁柔的手就伸进了聂焱的衬衫里。

聂焱被梁柔柔若无骨的手指撩拨的半边身体都酥了,又气又恨的骂,“等回家,有你好受的!”

带着梁柔回了家。

齐奶奶今晚不在,说来也是巧,今天梁柔升职,为了不让人说闲话,梁柔打算上一个通班。就是整整二十四小时,不分早、晚班。这样一来,孩子就没人照看了,所以梁柔早早给齐奶奶打了电话,让齐奶奶今晚住在她那边,方便照顾孩子。

聂焱进门直接扒了梁柔的衣服,抱着光溜溜的人往卫生间去泡澡。

其间,当然又用手弄了梁柔几次。

等梁柔洗完澡,聂焱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一身水渍,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水或者是别的什么。

好容易安抚的梁柔暂时消停下来,聂焱自己转身去冲了个澡。走出来时,正巧听到手机铃声,看到熟悉的号码,聂焱有些迟疑,不过他短暂的停顿之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你个逆子!!”中气十足的咆哮声。

深夜里,聂焱腰间围着浴巾,头发湿的滴水,他甩了甩头,听到这样的称呼。竟然笑了。

聂兆忠当然是怒火滔天的,今晚是他的六十大寿,等了一晚上,大儿子都没有出现。这对风光了一辈子的聂兆忠来说,无疑是丢了大人!面子被踩在了地上,一直安慰自己聂焱就是任性,最终不会彻底不来的。

没想到都已经过了零点了,聂焱依旧没有出现。

聂兆忠怒火中烧,深觉的这是自己过的最不痛快的生日。满腔的怒火,就冲着聂焱轰炸了过来。

耳边滔滔不绝辱骂的词汇,都是聂焱从小听到大的。

耳朵早已经磨出了茧子。

呼吸一下下的,不止是聂焱一个人,还混杂着梁柔的气息。

聂焱坐到床边,静心听着。

从前聂兆忠跟他有过无数次的争吵,那时候聂焱不平,甚至委屈。他力求让自己做到最好,却从未得到过来自父亲的半分赞赏与鼓励。

他永远都是那个做错了事的人。

不是没有闹过,争过、吵过,甚至在离开家的那一晚,说出‘断绝父子关系’的狠话来。

静下心来想,今晚他想要回家去,甚至信誓旦旦的回去之后要改变颓势,要重振旗鼓。何尝不是将希望寄托在父亲身上呢?就连他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堕落样儿,也未尝不是一种对父亲的期许。希望父亲能主持公道,能给他一个交待。

有时候能表现出伤心失落的样子,反而是心存侥幸期望的时刻。

真的平静下来,冷静的审视自己的时候,才是真的绝望之后的反应。

“嗯,您说的对。”

第一次,聂焱平静的接受了父亲所有的辱骂,同时也接受了所有命运赋予他的不公平。

好吧,就这样吧。

他这样的态度倒是让聂兆忠一愣,往常的时候,他们父子早已经对吵起来。那样的相处,虽然令聂兆忠每每气的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儿子。可是突然而来的平静,更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些年来的裂痕早已经深植内心,聂兆忠只能按照既定的模式继续下去,他大声吼道:“赶紧给我回来!你想气死我是不是?不就是一家小公司吗?你弟弟想要就让他玩玩儿!你这个哥哥是怎么当的?为了这么个小事儿还能使性子这么久!快点滚回来!”

明知道聂兆忠口中所说的小公司,是他曾经所有的心血之所在。

可是到这一刻,聂焱真的不在乎了。

他轻应着,“好,送给他玩了。”

聂兆忠被聂焱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弄的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难对付。今晚要是聂焱回去好好的跟他认个错,他再给聂焱三五个不输从前那个公司的企业也不是什么大事。

偏偏这个孩子,从来不知道服软。

从没将他这个父亲看在眼里过!

“聂焱!你别跟我耍小心思!要是罪还没受够,你就继续!你要是哪天被砍死在街头,别说你是我聂兆忠的儿子!我嫌丢人!”

聂焱闭了闭眼睛,眼角浅浅的有一汪泪。

他竟然还能笑着回答,“知道了,我不会说。”

比起聂兆忠不想要他这个儿子,聂焱其实更加不想要这样的父亲。

但是没办法。

他们都没得选。

聂兆忠从不觉得应该在儿子面前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子,而聂焱,更是倔的不允许自己说出半点示弱的话。

“我看你是疯了!想清楚再来找我!”

聂兆忠挂了电话。

聂焱静静坐了一阵。

直到炙热的躯体贴上他的背,他才惊觉,身上每一寸都凉透了。

梁柔在聂焱身后,抱住他的身体,轻声呢喃着,“聂焱”

聂焱在一瞬间的大脑空白,然后他如猎豹般的转身。猛虎扑食般的压倒了梁柔,两人很快纠缠在一起,疯狂的想要在对方身上得到更多。

等一切结束,聂焱翻了个身,平躺。

身还止不住的颤抖,太久没有做过这档事,久违的疯狂。

梁柔缩在聂焱的怀里,是一种女人天然的依赖与柔弱。

她哭喊的嗓子已经部哑了,人一下下不正常的抽搐,似泣似哭。

聂焱将人搂进怀里,在这样的夜晚,他有些自私的想,能有个人陪他身处深渊,也是好事。

这种控制类的药物,药效过了之后,人其实会虚弱一段时间。

至少梁柔在醒来之后,依旧是头晕眼花的。

关于昨晚,梁柔记不大清了。可是零星的一些片段,她还没有忘记。尤其是,她醒来时,身边还睡着一丝不挂的聂焱。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聂焱原本以为梁柔会哭会闹,毕竟这一次的事对梁柔来说,完是无妄之灾。

但是出乎意料的,梁柔很平静。

聂焱原本还能装睡,但是感觉到她清明到目光,他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跟她对视。

他说:“想哭就哭出来吧。”

她哭,她闹,甚至她怒,她骂。

聂焱觉得他都是能接受的。

谁知道梁柔并没有说这些,她轻启唇瓣,沙哑着说了声,“谢谢你。”

这一个‘谢’字,简直比任何的利刃都要来的锋利。聂焱竟然觉得有一种无语哽咽的感觉,他无言了。

聂焱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扯了件衣服,就出了门。

梁柔身无力,连站起来的体力都没有。她就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躺在床上,动一下,都会觉得身酸痛。

盯着天花板,梁柔只是眨眨眼,再眨眨眼。

聂焱把齐奶奶接回来了,他没对齐奶奶具体的情况,只是说梁柔病了,需要齐奶奶照顾。

齐奶奶收拾了安安的东西,抱着孩子就回来了。

梁柔不知道齐奶奶猜出来多少,毕竟齐奶奶回来的事情,梁柔身上连件衣服都没有。就那么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模样。

但是齐奶奶却一个字都没有提。

她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给梁柔熬汤,浓浓的虫草乌鸡汤,她端到床边喂着梁柔吃。

梁柔觉得喝到嘴里的每一口汤都是苦的。

可是面对齐奶奶关怀的眼睛,她没办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一口口的吞下去。

齐奶奶心疼梁柔,就跟梁柔说:“你先前月子就没做好。这事情你现在年轻感觉不出来,等你老了就知道厉害了。趁着这次得病,好好的养一段时间也好。”

梁柔的手指被安安拉着放在嘴里咬。

孩子可能是快要长牙了,喜欢抓着东西啃,梁柔也不纠正,就由着孩子咬。

齐奶奶得不到梁柔的回应,也不在意,反而再接再厉的说:“我家少爷去他朋友家住了,最近就咱们娘三个,你安安心心的养着。”

梁柔觉得无论经历什么样的事情,在面对齐奶奶的时候,都没办法显露恶意。她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齐奶奶显然松了口气,利落地收拾了梁柔并没有吃多少的鸡汤碗,“那我先去买菜,晚上给你煮鸡汤面吃。”

梁柔跟孩子一起团在床上。

她对聂焱说谢谢,并不是假装的。跟聂焱,总比让她被三个人轮了的强。

上高中的时候,有同学问过梁柔,如果水果盘里有一串葡萄。她是会先吃又大又好的,还是会先将不怎么好的葡萄吃了,最后再来吃最好的部分。

她记得那时候她沉思了一下后说:“我会先吃不太好的。把好的留给家里的妈妈弟弟。”

同学们都不能理解,甚至嘲笑梁柔太没有自我意识了。

走到如今,梁柔突然觉得,生活里哪里有什么又大又好的葡萄,不过是矮子里拔高个儿。

相比于其他那三个人,聂焱当然是不错的选择。

她给聂焱打电话求助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形。

这之后的消沉,是她无法克制的。

总需要让她有个缓冲的过程,再有,就是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至于聂焱?

她暂时不想考虑。

聂焱正在跟程南他们开会。

有几分诡异的场面,六猴儿几个都穿着工字背心,流里流气的靠坐在一起抽烟。而程南他们几个,就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怎么看,这两波人都不是一路的。

可偏偏的,聂焱就把这两波人聚集到了一起。

程南无视六猴他们,只问向聂焱,“老大,您说咱们重新开始?”

聂焱一手夹着烟,眼睛微微眯着说:“咱们当年也是白手起家,那时候能做起来,现在也能做起来。”

话是这么说。

不过情况还是跟当年很不同的。

程南说:“当年咱们做的时候,正赶上电子商务最黄金的时期,一路顺风顺水。现在在从头来做电子商务,市场份额都已经饱和了,重新起步,谈何容易。”

这是实话。

创业是很讲究机遇的,当年聂焱刚刚回国,精准找到项目,奔着电子商务就开始起家。

曾经的公司在电子商务方面,一度占据很大的市场份额。

只是如今,在聂子赫的操盘下,转型不够快。网络时代,有时候一步跟不上就落了下程,聂子赫自己不是做电子的出身,商业的敏感度又不够,很容易就被机遇抛弃。

聂焱拿出电脑来打开,跟手下的人细细的讲,“现在绝不能局限在电商平台了。我瞅准了,咱们要从渠道入手。”

“渠道?”六猴儿根本没听过这些新鲜词,靠近了几步,跟着一起看电脑荧屏。

聂焱也没卖关子,“政府出了规定,用工单位使用被派遣人员不得超过总用工量大百分之十。而且必须同工同酬,让那些牌子不怎么响亮或者新型进入国内的企业想在三四线城市派遣销售,感到无路可走。直白点说,有些品牌想要将市场扩张到四线甚至是更小的地方去,需要经过三到五层的分销商,每层都要剥削一部分利益。这些品牌在当地想要建立自建的渠道铺货,又有太多的困难。不论是跟政府沟通或者是对当地情况的了解,他们都抓瞎。”

聂焱这一番话说出来,六猴儿看着聂焱的目光,简直都不能用崇拜形容了。

完就是看见佛祖再现的表情。

谁能想到,曾经带着他们到处收保护费,在街上跟人对殴的黑老大。能头头是道的说出这么多,他听都没有听过的词。

程南倒是很敏锐,“所以老大你想替这些人做渠道?”

聂焱点了点头,“当年咱们做电商平台的时候,已经建立了完善的物流体系。现在我们可以利用这样的优势,来做地面铺货。将货物直接运送到当地去,帮忙企业在当地宣传产品。”

听起来就觉得可行。

六猴儿已经完是星星眼的模样,管他听得懂听不懂,由衷的感慨,“焱哥,你好厉害”

程南虽然没有六猴儿表现出来的这么夸张,但是内心同样是热血澎湃的。

豪情万丈的跟聂焱说:“老大!焱少!你给下命令吧,你让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聂焱沉吟了下,“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联系客户,凡是能‘用得上’的人,大家都联系、认识起来。只要能拉到订单,其他的事情都好做。”

说白了,聂焱现在做的就是空手套白狼。

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散了会后,程南单独问了聂焱一句,“那焱少,你这是打算不回聂家了?”

他们当年跟着聂焱打拼,多半还是考虑到聂焱的聂家大少身份。要不是如此,谁能相信一个刚过二十岁的年轻人,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不过到现在,这样的顾虑已经没有了。曾经的聂焱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程南问这一句,完是出于关心。

聂焱抬头对上程南的眼,程南其实是完的理工科电子类的人才,跟着聂焱,也曾为了跑业务跟人拼酒,甚至为了梁柔,也曾跟人动手拼杀。

身边有这样的人,聂焱觉得心里仿佛有了底。

他没瞒着程南,直言说:“现在回去,不过是自取其辱。”

聂焱已经想得很明白,若他不靠实力回去。不说聂兆忠对他是什么态度,单是聂子赫就不会放过他。现在他对聂家,已经完没有了亲情牵绊。要说有什么联系,恐怕就只有竞争与冷漠。

程南其实也明白。

要是寿宴那晚回去,还能顺坡下驴,现在回去,就有些抹不开面子了。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老大。”程南就这么一句话。

聂焱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切尽在不言中。

之后,聂焱开始疯狂的应酬,只要是能‘用得上’的人,他都频繁的接触。聂家大少重出江湖的消息甚嚣尘上。

聂焱没找亲近的人求助。

可是叶枭他们,也不可能看着聂焱这么艰难,而坐视不管。

“你可真是让哥哥们寒心,就算老六犯浑,可咱们总归是好的吧。你就这么到处求人下话的,让我们看着都不是滋味。”

聂焱笑笑。

其实为了生意,让他能屈能伸,他半点都不在意。

反而是让他跟亲近的人求助,他觉得张不开口。

叶枭他们也没明着帮聂焱,这年头,把钱直接塞到人手里,那是骂人呢。

有聂家大少的身份在后,再有叶枭这些人的推波助澜。聂焱的公司从拉到第一笔投资到注册成立,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

新公司成立的当天,聂焱一刻都没有耽搁,兴冲冲的回了家。

谁知道回去,梁柔并不在家。

齐奶奶说:“听她说是上法院去了,商量离婚的事儿。”

聂焱面色一沉。

他急急忙忙的回来,也是为了跟梁柔说让她离婚的事。

既然她已经成了他的女人,那他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她的婚姻关系,越早解除越好。

只是没想到,他这段日子忙的跟陀螺一样的,好容易做出些成绩,能让梁柔理直气壮的去找唐家人离婚的时候。

梁柔自己已经这么做了。

这让聂焱生出些不满来,“她这是逞什么能?真要是丢了孩子的抚养权,我看她找谁哭!”

说完聂焱就转身出门,边走边打电话,打算去找她。

谁知道电话打通后,被掐掉。

聂焱的眉头皱的死紧,心里想着,难道梁柔还在为那天的事情不能释怀?他甚至愤怒的想,那一晚是梁柔主动的!不是他!

一身怒火的下楼,却在楼下看到梁柔跟一个男人站在一起,有说有笑,亲密的很。

聂焱目光盯在梁柔的嘴角上,她对着他,可没这么笑过。

就跟石头梗在喉咙里的一样,上不去下不来。

聂焱扯开嗓子就喊,“梁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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