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拖延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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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AJ和Maggie在一周前“揭露真相的时刻”之后，公寓里的气氛就没那么紧张了。从那以后，他们俩谁也没吵过一次架，没发过一次脾气，也没抱怨过一次。因此，从乔的角度来看，事情变得相对沉闷和单调。他厌倦了轻松的生活方式，这似乎是忘恩负义的，也是理所当然的，但事实并非如此。他只是习惯了事情时不时地乱转。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改变，于是邀请了他最好的朋友来聊天，喝点东西，之后他们会按照历史悠久的传统，在电视前大喊脏话。

这个决定的结果是，乔、卡伦和本尼发现自己停在了客厅中央的茶几周围。主人摆出一副不舒服的鬼脸，而他的两位客人则以一种不同寻常的强烈目光盯着他。造成这种严肃紧张气氛的原因是本尼刚才问的一个问题，卡伦也想知道答案。然而，乔对泄露秘密持保留态度。他显然对讨论这个话题感到不自在，但他并没有直接拒绝谈论这个话题。他在犹豫，本尼认为这意味着他会再用力一点。

“来吧,乔。我们必须知道，”他坚持说。

“为什么要从我这里?”那人争辩道。“你不能在网上查一下或者去留言板上看看吗?”

“你不能相信那些喷子，老兄，”卡伦反驳道。“人们编造最疯狂的谎言来吸引注意力。一直都是这样。大多数时候，即使看起来合法的文章也只是一些奇怪的奶油或毫无意义的小玩意的精心广告。”

“但是你，我们了解你，”本尼接过话头。“你不是那种会在这件事上骗我们的狡猾的家伙。”

“是的，不，我明白。这是一件非常私人的事情，谈论这件事很尴尬。”

“别闹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担心出丑了?”

“不只是我，本尼。麦琪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哦，她不会介意的。马格斯喜欢分享东西，通常是在没有被要求的情况下。”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因为，好吧，那我们就尴尬了。”

“是啊，是啊，是啊，”卡伦插嘴说。“再说，你欠我们的。你和她做的事是我和本尼这样的笨蛋永远不会经历的!”

“啊，别这样。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能做到的。”乔试着鼓励他。

“不，我们真的不能。不是这样的。你是大本钟这一边最狡猾的躲闪者。”

“等等，你嫉妒吗?”

“击球。卡伦没有理会这种暗示。“这个词是‘嫉妒’，伙计。这就是我们。就像，你不会相信有多少。”

“别误会，我们为你和马格斯感到高兴，”本尼安慰乔说。“只是，你知道，你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就走在我们前面。有点疼，伙计。至少你可以告诉我们一些细节。”

“……你不会到处在网上分享这些的，对吧?”

“当然不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对我发誓，妈妈!秃头说。

“我也一样。向我发誓，妈妈，”卡伦鹦鹉学舌地念着“誓言”。

他们俩夸大其词了。他们来麦琪家喝一杯的时候，似乎并没有打算这样把乔逼到墙角，但酒精暴露了他们丑陋的一面。像这样给乔施加同辈压力是粗鲁和操纵的，但它起作用了。那人明显有些犹豫，扫视了一下房间，最后叹了口气，放弃了。他往后一靠，使劲地用手掌揉着眼睛，无疑是在为自己要说的话告诫自己。

“好吧。我会告诉你的，但你要知道，这会有点恶心。”

“我们不在乎，伙计。把这事推给我们吧，"卡伦劝他说。

“是的。能有多糟呢?”

乔最后一次叹了口气，翻了翻眼睛，好像在说“我们走吧”，最后让他的思想喷涌而出。

“好吧。比方说，你白天喝了太多茶，半夜不得不上厕所。然而，你的床外很冷。你不想去，但小便的冲动却越来越强烈。最终你会下定决心离开。你跑到洗手间，站在厕所前，然后放松!你感觉到了幸福的释放，世界上一切都很好。然后你意识到，这不是浴室。你还在被窝里!一种温热湿润的感觉在你的大腿之间蔓延，但你没有停下来。你停不下来!这就是我说的!这就是拥有一栋真正的房子的感觉!明白吗?!”

本尼和卡伦慢慢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沉思的神情。他们不是在取笑乔。恰恰相反。他丰富多彩的描写和接地气的观点在更深层次上引起了他们的共鸣。他们都梦想住在有真正的房间和家具的豪华住宅里，但只有乔知道真正的样子。听他谈论这件事让我深受启发和鼓舞，他的两个朋友突然想要倾尽力成为房主。他们也想体验那种程度的舒适，想知道尿湿自己是什么感觉，因为他们不想离开床。这是只有那些成功人士才会做的事。

然而，有人似乎不这么认为。

“以女王的名义，你们这些家伙真恶心。”

三人的脑袋一转，盯着房间唯一的入口，发现一个穿着战斗服的姜黄色头发的女人在极度不满地摇着头。正当乔开始他的小演讲时，约翰逊探员碰巧从那扇开着的门前走过。她有点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走廊里听着。她有点后悔这个决定，但她脸上淡淡的微笑表明，尽管如此，这个荒谬的轶事还是很有趣的。

“嘿，AJ，”乔毫不犹豫地向她挥了挥手。“想和我们一起喝一杯吗?”

“嗯……当然，为什么不呢?”我可以趁神秘人不在的时候暂时放下我的任务。”

她目前的任务是不用手组装一个瓶子里的宇宙飞船模型，这需要一些非常精确和非常坚持的心灵遥感。考虑到她通常使用她的精神能力来击败坏人并冲破舱壁，AJ在这个微妙的任务中挣扎了很久。不过，它还是比乔幽默地称之为“寻找麦琪·斯通”(Questfo

theMaggieSto

e)的那部令人抓狂、筋疲力尽的电影要好得多。而且，这是她接到的第一个明显是为了提高心灵感应能力的任务。她已经掌握了一种提高产量的方法，这意味着她只需要加强自己的精细控制。虽然她还远没有完成，但她所取得的进步鼓舞了她的情绪和信心。

“哇。你比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压力小多了，”本尼说。“呃，无意冒犯。”

“是啊，告诉我吧，”乔轻声笑着说。“我还是觉得她需要多放松一下，但至少她不会到处乱逛，破坏气氛。”

“Oy!我就在这里，你知道的。”女人一边抱怨一边坐下。

“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他高兴地笑着，给她倒了一杯酒。

“那你为什么还住在这里?”卡伦突然问她。“比如，你是房客还是亲戚的朋友之类的?”

乔的朋友们以前见过这位女兵。他们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几周前，当时他们在一个临时乔迁派对上被邀请去看那个男人的新住处。当时他们被这个地方搞得不知所措，根本懒得问任何问题。从那以后，他们去了几次，这让他们更放心地询问居民的情况。

“嗯,嗯…”

AJ犹豫了一下，因为她不确定她能告诉一群平民多少。她觉得只要她对宇宙实体的事保持沉默就可以了。

“我被派来协助马格斯的研究。她一直在我身上做一些非侵入性实验。”

“嗯……太酷了。”奇怪，但很酷，”矮胖的客人点点头。

“等等，所以马格斯是医生或者科学家之类的?”本尼尖声说。

“……有点?”老实说，我不太清楚她的工作是什么。”

她以前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鉴于政府授予她的外交地位，她确信自己的官方头衔是大使或类似的头衔。然而，这么说会给这两个人留下错误的印象。

“我完明白你的意思，”乔插嘴说。“我试着看了六遍她的合同，但这东西让我头晕目眩。考虑到她所做的所有脑力劳动，我认为‘科学家’这个称呼很合适。”

当然，他本可以说得更多，但他也不愿意把玛吉的真实本性泄露给他的伙伴们。与AJ不同，他想保持沉默的原因与国家安无关。“顺便说一句，我的女朋友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深不可测的宇宙实体”，这不是他可以随便甩给男人的那种话。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一个合适的时机来透露这一点，所以他低调地希望自己永远不会说出来。麦琪同意这种看法，并答应在不知情的人面前对她的出身保持沉默。她不会说谎，但必要时她会保守秘密。

“啊呀。难怪她这么聪明。”秃头的人瞪大了眼睛。“我真想知道，像你这么笨的人是怎么把这么聪明的鸟钓到手的。”

“我敢打赌，他们出去是为了让马格斯研究那个没有脑子的人，嗯?”卡伦开玩笑地说。

“呵。有趣的是，你并没有完错，”乔承认。

“好了，继续吧。所以你们俩的约会，就像是一个实验?”

“嗯……有一点。一开始只是一个问题，但最近变得相当严重了。”

”声音。你呢，AJ?”卡伦突然改变了话题。

“那我呢?”她扬起眉毛。

“马格斯让你做了什么实验?”我的意思是，我没有看到实验室或类似的东西。”

“哦，不涉及机器或设备。比如砍柴、写诗、蒙住眼睛画猴子、连续倒立十三个小时……”

这个话题勾起了她非常不想回忆的往事，她的话音越来越少。

“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自己也不太确定……”

“我告诉过你AJ，”乔插嘴说。“麦琪完把你迷上了，就像在《空手道小鸡》里一样。”

“什么?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知道，那部关于鸟用武术互相打得屁事的电影系列?”

这个士兵显然从来没有听说过，但这并没有阻止卡伦抓住这个话题不放。

“顺便问一下，你看了这部新片的预告片了吗?”他莫名其妙地问道。

“他们又在拍另一部，是吗?”Be

皱起眉头。“这是什么，第四个吗?”

“是的,男人。它叫《空手道小鸡:功夫小鸡》。”

“当然是。”

没完没了的鸟的双关语是人们不得不观看这部平淡无奇的电视剧的唯一原因，所以他们加倍下注也就不足为奇了。

“嘿，你需要看看预告片。这是炒作。他们把李斯特请了回来，让他做这个恶心的剪刀脚动作，就像，哇卡!”

卡伦做了一个过于热情的手势，没有考虑他手里拿的是什么饮料，结果把杯子扔到了房间的另一头。它飞向银河系的一张相框，毫无疑问，这张照片会被沉重的玻璃砸成碎片。幸运的是，它没有飞那么远，因为杯子和从杯子里洒出来的半品脱啤酒都在半空中冻结了。在短暂的恐慌和混乱中，这三个微醺的人想起他们中间有一个灵能。

“小心点，你这个布偶，”AJ责备卡伦。“才来了一个小时，你就把这里搞得一团糟了。”

她用手指指了指漂浮在水面上的一团乱麻，把所有的啤酒滴都哄回了容器里。厚厚的玻璃又飘回到主人手中，主人只是惊讶地盯着它。

“太恶心了!”本尼喊道。“再来一遍!”

“绝对不会。下一个被你弹射出去的杯子算你的。”

“是啊，对不起，”卡伦厉声恢复了理智。“想到预告片就有点兴奋。”

“不，”她嘲笑道。“你真的为这么愚蠢的事情这么生气吗?”接下来呢，要吹嘘你有一次在公园里找到的那根奇怪的棍子吗?”

“哦，我很抱歉，我不够聪明，配不上这位大脑瓜公主，"卡伦嘲笑她说。

人们几乎可以听到AJ的脖子啪的一声，她的头猛地朝正在悄悄窃笑的乔扑去。

“你答应过不告诉任何人的!”

“抱歉，但这太有趣了，我没法保密。”

“不管怎样，我觉得这挺可爱的。”

本尼试图缓和局势。不幸的是，乔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这是肯定的。也许我该让马洛尼也参与进来。我肯定他会从中得到乐趣的!他不停地取笑她。

“你敢!”她警告他。

“或者什么?有麦琪在身边，你什么都做不了。”

“但她现在不在这里，是吗?”她的嘴唇弯成邪恶的假笑。

如果他完清醒的话，乔可能会早几秒钟意识到嘲弄灵能者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事实上，这所房子的女主人目前正在休息，因为她每两周一次小睡6小时。这意味着乔不能像个小孩一样躲在她身后。当他意识到这句话的愚蠢时，AJ已经把他按在了沙发上，而本尼和卡伦则在为他加油。但我并没有恶意或愤怒。这场即兴的摔跤比赛不过是朋友们有点醉了的打闹，几分钟后，他们又喝了一杯酒，就一笑了之了。

然而，有某种东西并没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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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类似金属摩擦金属的尖锐的呜呜声回荡在整个公寓里。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僵住了。他们刚刚思考了一下那可怕的声音的来源，它就从墙里炸开了。这是一个生物力学怪物，由部分v

pod和部分shoggoth组成。它从塑料壳里冒出一团令人作呕的半有机的触须，像某种可怕的螃蟹似的，推动着自己向前走。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AJ，在那个时间点上，他还锁着乔的头。

“啊，该死，”他抱怨道。

培养对这些情况的容忍度是有好处的。乔设法保持冷静，明白了那个豆荚怪物为什么这么生气。它感觉到它应该保护的那个人正在“战斗”，于是就来“救”他。他不能让那东西因为误会而伤害他的朋友，他很清楚该怎么做。他只需要从昏迷的士兵手中溜走，挡住怪物的去路，让它平静下来。虽然这个想法看起来很勇敢，很愚蠢，或者两者都有，但实际上两者都不是。乔只是相信麦琪会确保她的“宠物”知道不要在它应该保护的人身上踩踏。无论指导它的是什么指令，一旦确认没有实际伤害或恶意，它肯定会导致它停止。

不幸的是，那个扶着他的头的女人并不这么看，她也没有丝毫放松她的手。她朝那个被附身的荚果做了一个拍打的手势，把它从它挖出来的洞扔出了房间，引起了另一声可怕的尖叫。然后AJ粗暴地把Joe推到目瞪口呆的客人面前。那人怀疑地看着约翰逊探员，这时她的等离子手枪从什么地方飞了进来，落在她张开的手里。

“下来!这会很乱的!”

“等等!不!”

乔试图阻止事态升级，但士兵听不见他的话。她已经进入了“工作模式”，她的整个注意力都集中在一个似乎是流氓的熟人身上。那怪物又一次冲进房间，迎面出现了三道天蓝色的闪光。过热的等离子体溅落在上面，熔化了金属、塑料、肉和家具。这种生物的反应是典型的shoggoth风格，它耸耸肩，但却带着杀人的意图向前冲去。

小精灵们一点也不惊讶，也不惊慌。当它靠近时，她又朝它开了几枪，然后又用心灵遥感把它炸飞了。怪物猛撞在墙上，痛苦而愤怒地尖叫着。然后，它拿起扶手椅的残片扔向士兵，表现出了超乎自然的高智商。特工被迫低头寻找掩体，险些与那件装备了武器的家具正面相撞。她爬了起来，控制住自己的意志和愤怒，准备迎接将军的下一次进攻。

只是它没有来。怪物被冻结在原地，就好像它是一座雕像。直到这时，约翰逊探员才感到一种奇怪而又熟悉的精神存在。她很清楚那是谁，是什么东西，但还是瞥了一眼最初的那个洞，以防万一。正如她所料，那确实是麦琪。或者，至少是她的大部分。如果这个女孩宽松的睡衣和几乎没有睁开的眼皮能说明什么的话，那就是她还在醒来的过程中。然而，半睡半醒并没有阻止她炫耀自己的超自然能力。她飘进房间，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拉着她的衣领，四肢无力地在旁边晃来晃去。她卷曲的头发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深色，点缀着几只陌生的眼睛，看起来就像她打哈欠的脸上的两只眼睛一样疲惫。

“呜呜呜，”她喊着道。“你说过你会在你的食物里冷藏的。”

“哦。抱歉，麦琪。我真的很无聊，有点孤独，所以我邀请了几个男人过来，事情变得有点……吵闹。”

“嗯，这可不行，”她嘟囔着。“我需要调整shogoth的程序。”

她向那个生物做了个手势，示意它乖乖地回到游戏室的位置。然后，她懒洋洋地环视了一下半毁的房间，她的目光在每一件被毁的家具上停留了一秒钟，然后落在了两位目瞪口呆的客人身上。她没精打采地向他们挥了挥手，他们本能地僵硬地回了挥手。然后，她回头看着乔，脸上的表情尖叫着，她太累了，无法马上处理眼前的烂摊子。

“我现在不需要把所有东西都修好，对吧?”

这是《观察者》第一次因为感觉不喜欢而想要推迟做某件事。

“什么?哦，不，没关系，我们就去酒吧之类的地方吧。”

“约翰逊探员，我不在的时候，你要陪着乔，确保他的安。”

那个杀人吊舱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失去了作为保镖的作用。超级城市戴夫-156比她的到来所显示的要安得多，尤其是在麦琪得到了政府的支持之后。当然，这对夫妇仍然有可能遭遇可怕的灾难，但实际上，对乔的幸福最大的威胁是乔自己。因此，就Maggie的义务而言，AJ的保护被认为是绰绰有余的。

“你说对了，老板娘。”女人点点头。

“很好。我要回去睡觉了。”

“你说对了，麦琪。再次为这里的混乱道歉。”

“我们应该同步我们的睡眠周期。如果一次只有我们一个人用，那么一张那么大的床就没有意义了……”

那个女孩飘出了房间，嘴里喃喃自语，让乔的胸口隐隐作痛，不敢相信她困倦时是多么可爱。AJ轻轻碰了碰他，同时把头扭到一边，巧妙地提醒他，他们还有一件事需要解决。本尼和卡伦仍然呆在原地，脸上满是恐惧、困惑和敬畏。乔和AJ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士兵心里有几个令人讨厌的解决办法，但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他犹豫着要不要实施。另一方面，头脑简单的人几乎立刻就决定了要做什么。他转向他的朋友们，耸耸肩，微笑着，毫不犹豫地说:

“我是不是忘了说我女朋友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深不可测的宇宙实体?”

也许永远都不是向他们抛下重磅炸弹的好时机，但这是他能得到的最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