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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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交给你了，由你处置。”

将张武带到李山面前之后，陈川留下这样一句话之后就与其他人一起离开了此地，将决定权交给了李山。

李山如何处置张武，陈川都不介意，虽然他希望李山可以狠辣一些，尤其是这种已经是敌人的家伙，根本没有留手的必要，但是如果李山干掉张武的话，李山也不怪他。

毕竟如果李山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话，前世的自己也不会被他所救。

这一世虽然事情反过来了，但前世之中，无论是李山对自己的就命之恩，还是之后自己的诸多帮助，陈川尽皆牢记在心，是以其完全尊重李山的决定。

希望他能做出好的选择吧。

陈川心中祈祷，不过其并没有去关注，但却让闻晓晓注意那边的情况，避免出现什么意外。

前世之中，陈川虽然被李山所救，但其并没见过张武，并且当时的聚集地中也没有具备冰系能力的人，甚至聚集地都不是这附近。

这一切不同之处，陈川只能归咎于两个世界出现了变化。

毕竟当时自己被救也不过末世之后不久，但如今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其中存在很大差异。

陈川并未在这问题上多想，此世或许存在前世的痕迹，但毕竟已经不同，是以多想无异，还是过好眼下才是最重要的。

“石重，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关于李山之事，经过数天时间下来对张武的审问，其中关节，陈川几人皆已知晓，趁着现在李山处理张武的空闲之际，陈川却是对石重这般问道。

“嗯，你们也说说。”

问过石重之后，陈川亦是看向宋倩几人，想知道他们会如何选择。

“如果是以前和平时期，只能求助，如今嘛，秩序已经没了，自然是有仇必报了！”

面对陈川之言，石重也不忌讳，而是实话实说。

听他的这话的意思，即便是和平年年代，如果有机会和可能的话，他也不会放过伤害，乃至是干掉自己的家伙，更何况如今这种末世之下，道德法律完全看个人品行修养，只用实力说话的时代了。

“以德报怨不是我的风格。”

闻晓晓显然也不会放过这种人。

至于宋倩以及泉雾纱小女孩的想法基本跟闻晓晓两人也没啥太大区别，对此种情况，陈川心中欣慰的同时，亦是有种无法言明之感。

或许这才是人之常情。

事实上，无论末世之下，还是和平年代，能够尽心尽力帮助他人，秉持正义的人亦是少数，大多数人只是普通人，圣人不知道多少年，甚至多少时代才会出现一位。

末世之下，此种极端环境中，旺旺会出现两个极端，其中之一就是坠入深渊，化作丧失人性的恶魔，丧天害理，无恶不作，已经不可称之为人。

而另一种极端则是无限制地去帮助他人，堪比圣人，认为自己就是救世主，是拯救世界的圣父圣母，人类的希望。

前一种固然要予以灭绝，但后一种亦并非正确。

人之所以为人，乃是存在自主意识，虽然圣人固然令人尊敬，乃至受人憧憬，但也只是憧憬而已，真要去做，几乎无人做到。

而如果自己如此做的同时，亦要求其他人跟自己相同，如此就是有病了。

两个极端，实际上都是病态，真正的圣人都是稀有生物，是难得一见的。

陈川对李山很了解，虽然其心存良善，甚至有时候甚至有点过，但其并不会要求别人跟自己一样，同时其亦是存在原则的，并非什么人的都会去救，去帮。

事实上，末世下的十年后，李山已经变了很多，死在其手中的幸存者也不在少数。

只不过如今的李山尚未从和平年代的思想和观念之中转变过来罢了。

“你们都不是圣人呢！”

面对几人之言和表态，陈川淡淡笑着说了一句，不待几人回应，其又再次开口。

“不过如果真的存在圣人，但没实力的话，在这样世界下只会是死得最快的。”

陈川想到了前世的一个人，一个堪称圣人的人，只可惜即便其实力强大，最终依旧倒在了末世的人心复杂和恶劣环境之下。

“他出来了。”

就在陈川脑海中浮现前世的一个悲剧人物的时候，闻晓晓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紧随其后，不远处紧闭的房门顿时打开了，一道身影走了出来，正是一个星期过去，已经恢复如常的李山。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待到李山走到近前，陈川率先开口，至于李山如何处置张武的，陈川已经可以猜到。

从李山走出房门瞬间，其神色的冷峻和身上表出的短暂落寞，陈川就已经猜到了张武的结局，毕竟如果不是结果与李山一直以来的心念相悖的话，其身上亦不会散发出那种意蕴。

“我打算先回聚集地，那里不少人是我救出来的，我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一个多星期时间，李山已经与陈川等人熟悉，并且也知道他们的计划和目标，是以听到陈川此言，李山也没多少犹豫，因为其早已有了打算。

“那个聚集地里有多少人？”

听到李山的决定，陈川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如果可能的话，陈川倒是不介意将那些人带上。

“原本三十人，如今不知道还有几人。”

面对陈川之言，李山神情之中浮现一闪而逝的痛苦，淡淡开口。

“我们无法全部带上。”

得知聚集地之中人数，陈川盘算了一下，这般说道。

“不用，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再次回来。”

陈川之言落下，明白他什么意思的李山却是做出了如此决定，他并不打算跟陈川他们一起前往计划中的防空洞所在地。

“你确定？”

听闻李山的决定，陈川面色微微变化，沉默了片刻后，极为郑重地开口。

“我已经决定了。”

注意到陈川的神色变化，注意到其语气之郑重，李山表现的却很淡然。

“其实聚集地里大多数人还是很不错的。”

眼见陈川一时无语，李山勉强笑了笑，这般说道，只是这其中有多少真实那就不知道了。

不过经历张武的事情之后，陈川已经感受到了李山的变化，知道其应该不会再将自己置于生死险境了。

“既如此，那我们来日再见！”

李山已经有所决定，以陈川对他了解，知道多说无益，是以将手中唐刀给了李山，并且道声珍重之后，彼此分道扬镳，陈川一行人再次上路，而李山则向商场聚集地返回。

即便如今乃是末世，陈川等人亦是对李山有救命之恩，但是李山依旧坚持自己的原则，并未跟陈川同行，而是再次回到了聚集地之中，只是回到聚集地后，其亦是要再次做出选择。

半个小时之后，商场聚集地数百米外，一栋七八层高的写字楼上，陈川几人停留在此地，静静等待着。

“李山处理了一批人。”

探测关注着商场聚集地中情况的闻晓晓，眼见那里的事情告一段落，没什么好在关注的之后，面含愤怒和恨意咬牙启齿地说道。

“行，我们上路吧，希望还有见面的机会。”

得到聚集地之中的情况后，陈川暗叹一声，随后吩咐几人再次上路。

至于李山，陈川已经将星力空间的觉醒方法和修心方式告知，并且帮助他成功觉醒，不仅如此，甚至还将前世李山对能力开发的成果和知识以及其他一些末世下的信息告知，能做的已经做，剩下的就看李山自己了。

如今虽然是末世，但幸存者依旧是人类，不是木偶，都有自己的主张和信念，原则，处事方式，尤其是具备了能力和强大力量的人更是如此，不是其他三言两语可以改变的。

当然，陈川也可以强行将李山带上，只是没什么意义，彼此之间是平等关系，不是从属关系，况且李山乃是原则很强的人，即便陈川强行将其带上，不但没用，甚至还会导致彼此产生隔阂，甚至敌视。

是以，陈川只能尊重其选择，然后做了自己能做的。

“陈川，那里有你的熟人。”

陈川做出继续上路的决定，闻晓晓却走到其近前，低声这般开口。

听到闻晓晓之言，陈川有些意外，不过想到此地跟学校的距离以及李山等人可能的行动，亦觉得并非不可能。

“不用理会，我们赶路吧。”

虽然可能真有自己的熟人，同学，但是陈川并不打算去理会，毕竟当初其远离校园的时候都没去理会，如今更不可能了。

“对了，探测周围的时候，注意一下有没有能力结晶。”

对可能的同学陈川不去理会之后，想到张武的冰系能力，陈川目露精光之际，顿时又对闻晓晓如此吩咐了一句。

在见到张武能力的那一刻，他就想到了前世的一种推论，或者说是猜测，再联系之前在滨江小区的情况，陈川顿时就上心了。

如果能够得到那颗可能存在的冰系能力结晶的话，自己手中握着的力量岂不是能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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