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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抬眼:“我……”才一开口,就看到书癫脸上写满了“果然如此,他要反悔了!”叶思面色一僵,惭愧地低下头,没敢再张口说些什么。书癫嘻嘻一笑,环视了一圈众人,催促道:“原宗主,快开始吧。”原德天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既然诸位都没有任何异议,那便开始吧。”语毕,他沉着脸,扔了一个储物袋扔到了火盆里。一瞬间,火焰蹿了起来,跳动的火苗在夜空中燃烧,像一只狂野的兽,张牙舞爪,势不可挡。将周围的一切染成了一片血红,储物袋在炽热的火焰下颤抖,被烧得变形,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在这股力量下熔化。众人纷纷睁大了眼睛,忍不住上前观看。“啊!真烧起来了!”“难道真是普通的储物袋吗?”“烧起来了,烧起来了!”“变成灰烬了。”听到众人的议论,汪明月七人的心瞬间高高地提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察觉到七人脸色变化,原德天显然是误会了什么,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下几位道友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闻言,汪明月刚想摇头,一旁的范高轩忽然站出来,几=立刻点头:“有。我有几句话想说。”似乎担心被拒绝,范高轩不等原德天开口,便抢先一步说道:“我合理怀疑玄真观这群人在储物袋上动手脚了!”“哦?”原德天眼光微闪,面无表情地问:“范宗主可有证据?”“还要什么证据?”范高轩抬手往梁兴扬的方向一指,慌不择言道:“看他们笑得那么欢,神情那么奸诈,就知道里面有猫腻了!”扔下这么一句话后,在场所有人不由自主顺着他的指尖看去。果然,玄真观一行人皆神色轻松,隐含笑意。“唉。”对上众人的视线,梁兴扬不慌不忙收起脸上的笑容,轻轻叹了口气,垂眼道:“大家有所不知,我玄真观人人成熟稳重,不愿将内心的痛苦展现于人前,因此在受到冤枉的时候,不得不用笑容来掩盖悲伤……”原德天:“……”成熟稳重没看出来,幸灾乐祸倒是显而易见。众人:“……”玄真道友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啊。不笑的话,难道还要哭不成?真哭了,也只徒增他人笑料,还不如微笑面对。范高轩:“……”放狗屁!你这明明是小人得志的笑容!然而,他没有证据。只能压下心里的不满,再次对原德天说道:“还请原宗主再让人鉴定一遍储物袋吧。”听到这话,梁兴扬皱眉道:“之前不是鉴定过了吗?为何还要鉴定一遍?难道你不相信二位掌柜的眼光?”“他哪里是不信?”穷奇扯了扯嘴角,像是忽然间失去了兴趣,冷眼盯着范高轩,淡声道:“只是白、钱两位掌柜没按照他心里的想法说而已。”“真是麻烦!”饕餮不耐烦地扫了他一眼,说:“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现在结果出来了,又说我们在里面动了手脚,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就是。一次又一次推翻之前的验证,你们到底想干啥啊?”混沌双手抱在胸前,粗声粗气地说:“你们七八个人,一人来一次,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难道还要把天底下人都召集起来,一同鉴定,一同评理吗?”“该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书癫猜测道。姜连山认真地说:“就算再拖延,赌局也有结束的时刻。”梁兴扬颔首,收起脸上的笑意,望着范高轩,嗓音清冷道:“范宗主,愿赌就要服输。”范高轩脸一红,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原德天。原德天眼皮低垂,沉吟了片刻,嗓音低沉而冷傲,“玄真道友说的没错,范宗主,愿赌就要服输。”伴随着这短短的一句话,原德天手一扬,把剩余三个储物袋丢入火盆里。众人立刻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盯着火盆看,只见火苗以极快地速度舔舐上储物袋,与之前那个储物袋一般,剩余这三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灰烬!“豁,都成灰啦!”“那不说明,这四个储物袋根本不是由玄蛛蛛丝制成的?”“就是普通储物袋啊!”“嗐,不是我说,我打刚开始就觉得玄真观的道友们不像是恶人。”“是啊,我也觉得不像。哪有坏人会明目张胆地把赃物拿出来使用呢。”“没错儿,坏人只是坏而已,又不傻。”“明月宗也真是的,无缘无故冤枉好人。”“我刚刚看他们与人打赌的架势,还真以为玄真观的道友做了什么坏事儿。”“我也是,我也是。”“看来我们都被明月宗的骗了!”“哈,我们被骗不过小事而已。毕竟我们只是看热闹的,没什么大损失,汪宗主他们就惨了,他们可是以人头为赌注啊!”说到这里,众人顿住了,纷纷把目光投向汪明月等人。范高轩、叶思以及另外参加赌注的三个男修士倒还好,满脸麻木地听着众人的议论,勉强能镇定下来。汪明月却是面色发白,欲言又止地看着原德天,整个人像是受到重大的打击一般,摇摇欲坠,犹如风中摇曳的小白花一般,透着一股惹人怜爱的气息。张玉则是满脸恐慌,面上血色尽褪,脚下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的……”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来,话音一顿,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吴三儿,倏地扑了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厉声道:“是你!是你!都是你骗我!是你说他们身上的储物袋来路不明!是你说他们不是好人的!一切都是你说的!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害我?”“你发什么疯?”吴三儿是万万没想到张玉会倒打一耙,明明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他还没怪这个惹事精把他拉下水呢,事到如今她还想把所有责任往他身上推?哪里这么大的脸?!吴三儿一把扯下她的手,冷声道:“你才是罪魁祸首!你看看我,看看他们,还有你的师父,我们这群人都是被你连累!你就是个惹祸精!”越说越生气,越说心里的怨恨就越浓烈,他双目赤红,忽而伸出双手,紧紧扼住了张玉的脖子,面露狠厉道:“都是你害我!都是你!我要你陪葬!”语毕,收紧了手指。张玉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发狂,愣怔了几秒钟后,回过神来,望着神情癫狂的吴三儿,心口猛地一跳,抬手将他的手臂一掰,而后一脚将他踹开。到底跟着汪明月修道多年,多多少少有了点儿根基,吴三儿不过是个普通人,如何能受得住她这全力的一脚呢?当即飞出三米远,然后“砰”一声落在地上,口吐鲜血,两眼一翻,昏了过去。“我、我不是有意的。”她喘着粗气,看着生死不知的吴三儿,低低说了句,“我、是你,是你先动手的。”在场所有人都没料到会有此一出,纷纷呆住了。这一刻,院子里寂静无声。过了好一会儿,梁兴扬才回过神,与身边几人对视了一眼,皆不着痕迹地皱起了眉头。这修真宗门,还没一个好东西啊!梁兴扬盯着张玉看了一会儿,起身,领着玄真观一行人走至原德天面前,淡声道:“原宗主,赌局已分胜负,现在该是几位道友兑现赌注的时候了。”四目相对。原德天脸色不变,目光幽深,半晌之后,才缓缓点头,“愿赌服输。”梁兴扬也扯出个笑,“正是。”话音刚落,张玉一个飞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梁兴扬的大腿,一边哭得声泪俱下——“玄真观主,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不该听信吴三儿的话,不该为了江辰胡乱讲义气,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念在我年少不懂事,原谅我一次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梁兴扬低头看着她,事到如今,她仍不忘狡辩,仍不忘粉饰自己的过错,简直无药可救。梁兴扬在心里微叹了口气,一手拂开她,淡声道:“不,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也不认为自己有错。这赌约也不是其他人逼迫你,是你亲口应下的,你要为自己的言行举止付出代价。”语毕,他不再看她,扫了一眼汪明月几人,沉声道:“你们亦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汪明月几人听到他的话,面色倏地变白,不约而同咽下嘴边的话语。倒是一旁的穷奇,闻言面带惊讶之色,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她还以为他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将整件事轻轻揭过呢。察觉到穷奇的视线,梁兴扬回视过去,淡声道:“我不是圣父。”别人都要他的脑袋了,他还要讲什么情面?今天要是立场调换,只怕这些人根本不会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当然,现在他给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就是了。尤其是,期间有多次反悔的机会,这些人仍旧一意孤行,一心想要致他于死地的时候。穷奇淡淡“哦”了一声,重新把目光放在汪明月一行人身上。“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快把赌注交出来,难道还要我帮你们一把吗?”饕餮有些手痒痒,不掩兴奋地说。“我……”张玉吓得眼泪直流,她不想死,她还年轻,还有事情没做,她不想死啊!然而,看玄真观这群人的样子,他们根本不可能放过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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