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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良将在台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便回到了云阳将军府,程锦尚没有急着休息整顿,而是召集府中将士和云阳府尹闫宇等人到大厅议事。
程锦尚并无多言,开门见山的询问闫宇道:“如今云阳府缺兵少将,增兵之事一时半会无法解决,不过军中不可一时无将,闫大人久居云阳,不知对这云阳将军府宣威将军一职可有合适人选?”
厅中众人一听不由得都坐直身板,仿佛自己就是最引人注目的人选,不过这一问倒是把闫宇问住了,闫宇至始至终都在想如何表功进而想把这宣威将军的权利一人占了,不过这有违大渊例制,是万万不可能的,他想把此职荐给听命于自己的人,可奈何这些个门徒个个都不成器,毫无军功可言,哪敢在云麾将军面前胡言乱语,只得嗫嚅道:“这个……云阳府经此一役,几位将军还有各校尉无不是伤的伤死的死,如今要从云阳府推荐人选似乎有些困难啊。”
程锦尚扫视厅中众人,这些安然于厅中的多是些拖沓老兵,战时不战,闲时归闲,唯有此刻精神奕奕,仿佛一瞬间都年轻了十岁不止,程锦尚向众人问道:“各位可有人要举荐?”
众人多想举荐自己哪有他人可荐,不过碍于云麾将军威严不敢擅自开口而已,恰在这时,魏文忠大声道:“将军,请恕卑职无理,卑职心中倒是有合适人选。”
程锦尚朗声道:“无妨,本将不就是在询问诸位的意思嘛,你尽管说说看。”
魏文忠正色道:“为将者不仅要武艺高强还需知人善任,除开冲锋陷阵还当有运筹帷幄之能,卑职服役近八年,大半时间都在云阳度过,跟过不少将军,也有无数同袍,但唯有一人最让卑职佩服,他便是,便是陶臣末陶大人。”
此言一处,满厅哗然,闫宇厉声道:“魏文忠,推荐将军是大事,臣末虽然平定青山有功,但是他入职时间尚短,经历欠缺,对于其青山之功老夫自有他用,可这宣威将军一职想必程将军心中早有定论,你怎可不知轻重,随意胡言?”
厅中众人听闫宇这么一说无不跟着责怪魏文忠,无外乎陶臣末经验浅薄,魏文忠不知轻重等等,众人正你一言我一语责怪魏文忠时,突又有一人朗声道:“闫大人此言差矣,谁打娘胎里出来就能当将军的,这将军嘛还不是边做边学,什么资历尚短之类的都是搪塞之词,再说了,陶老弟此次力挽狂澜救云阳于危难,这才有如今各位在此吵吵嚷嚷之局,这可是云阳三大将军都不曾做到的,如果这都不算军功,那卑职难免会觉得闫大人有些私心了。”
众人不由得循声望去,说此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守城官王立阳,见众人看向自己,王立阳也不回避,反而挺起胸膛,左手握住剑柄,昂然而立。闫宇一听这话更是怒不可遏,如果说魏文忠的话只是不分轻重,那王立阳简直就是句句如雷,无一偏失的砸在自己的头上,不过介于程锦尚再此,他也不好发作,再说了,这王立阳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就算吼他两句也是无济于事,所以只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恰此时,白杨渡总委窦明悠然起身,缓缓说道:“既是程将军让众人推荐,闫大人你也不必如此动气,我看文忠和王老弟说的也并非无道理,臣末虽然年轻,但是他武艺高强,胆识过人,有何不能胜任的?现如今黔州有异动,我想问问厅中诸位,若将来云阳受黔州祸乱,各位谁敢带头冲锋?诸位大都是半百老人了,将来若真有战事还不是这些年轻人提刀上阵,即如此,各位又何必自欺欺人,你们揽来了将军之职,将来不行将军之事,岂不是愧对皇上愧对天下愧对云阳百姓?如果今天谁敢当着程将军的面立下军令状,保证将来黔州乱渝之时第一个上阵杀敌,那老夫今天就向程将军举荐他,我也甘愿效劳。”
众人听到窦明陈词,都有些胆怯了,如今局势众人心中都有掂量,大渊可谓早已是千疮百孔,渝州安稳,但是周遭早已一锅乱麻,特别是黔州杨明珍,几乎已经吞下了大半个黔州,黔州首府黔阳已是风声鹤唳,这杨明珍拿下黔阳之后,云阳恐怕就是下一个目标了,与其揽上虚职还不如混个安身,所以尽管心中多有不服,但其实已经开始打起退堂鼓了。
闫宇一见众人胆怯心中更是焦急,这窦明虽只是小小的白杨渡总委,但其却是云阳的老资格,在军中颇有几分威信的,见窦明这般说法,闫宇也只得哑巴吃黄莲不好当场发作,所以其不得不把目光投向程锦尚,但是程锦尚却不看他,反而一脸从容,时而还有几分微笑,闫宇猜不透,却是更显惊慌。
陶臣末一直未有机会说话,见众人无言,方才躬身准备发话,可是程锦尚却摆摆手道:“你不必说话,本将知道你肯定会百般推脱,但云阳将军一职今天必须确定,刚才窦总委说得不错,将来若有战事定是年轻将士冲锋陷阵,所以云阳的将军应该他们说了算,诸位随我来。”说罢领着众人到了云阳军营。
军营里大多是些伤兵,进得营中只听哀叹一片,若是刀剑枪伤倒也罢了,却偏偏是毒蛇虫蝎之毒,伤害大去痛慢,众将士见诸位将军进来也只得忍着伤痛下地行礼,程锦尚摆摆手道:“将士们幸苦了,不必多礼,本将只是同诸位大人来看看各位。”将士们也就不再多礼,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了些感谢的话,大致转了一圈,那些长期赋闲的老兵早已心惊胆战,脊背发凉,无不庆幸自己逃过了此劫。
程锦尚意味深长的说道:“天下安康都是用将士们的血肉堆砌的,为将者功名其次,爱护手下士兵才是最重要的,但只要战火四起,伤亡在所难免,可良将者不仅要做到御敌千里,还要做到最小损耗,如若是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势取胜那又有何意义,此次青山之乱,云阳三位将军身先士卒让人动容,可是却也让千余云阳将士无辜枉死,三位将军忠勇可表,可也策略不当,是勇士而非良将,我想问问诸位,本将若将云阳托付给你们中的某一人,你们可敢当着众将士的面向本将保证不再有此惨象?”说罢扫视众人,目露威严。
众人无不低头不语,脸皮发烫,程锦尚也懒得再质问他们,而是转向众士兵,厉声道:“将士们,青山一役,尔等当记首功,可你们希冀这样的功劳吗?”
众人忍受着蛇虫之苦哪里喜欢这种滋味,无不摇头否认,满脸苦闷。程锦尚继续说道:“可是你们本无必要受此大难,诸位可曾明白,为何最后援救你们的将士几乎未有伤亡就攻下整个青山?”
听到程锦尚这么问,魏文忠心已明了,他已清楚这位程大将军意欲何为,陶臣末也清楚,不过并未言语,他深知今日之事恐是再难推脱了。恰这时,沉寂中突冒出一语道:“是,是因为陶大人调度有方,众将士万众一心。”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在青山死里逃生后又为陶臣末充当向导的吴长青。
众人听吴长青这么一说,这才恍然大悟,那些个伤兵无不由衷感谢陶臣末,要不是他,他们估计此刻已在黄泉路上悲呼哀号了,而那些亲眼见着陶臣末以一敌百、临危不乱的士兵更是早已对他敬佩有加,只是身卑言微无以决断,此刻,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将目光投向陶臣末,陶臣末并未躲避,而是微微躬身以示回应。
程锦尚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便厉声道:“本将已经查实,此次苗人叛乱并未有想象中那般艰险,无论是苗人的兵器还是战略除开蛇蝎之计外都不可一表,可为何堂堂大渊军镇重兵两次三番都难以平复,本将先不说诸位军纪涣散,操练不勤,本质之因在于主帅不堪形势不着谋略,这才让本来丁点之事变得不可收拾,也才让诸位变得如此不堪,本将话是重了,可诸位心中明白,本将说的是也不是?”
程锦尚面露威严,声如洪钟,一字一句如雷贯耳,众将士字字入心,虽饱受蛇蝎之毒,听得程锦尚一席话又觉心神俱振,异口同声道:“是!”
程锦尚继续说道:“各位说得不错,陶臣末只是一个小小的游牧尉,可是他却做到了三位将军未曾做到的事,他以两百之众不损一兵一卒平复青山之乱,战可为将,谋可为帅,本将若将云阳交付于他,将士们可否放心?”
程锦尚这么一问,首先是吴长青跪地大声道:“属下愿意听从陶大人调遣。”这边王立阳与魏文忠也单膝跪地异口同声道:“属下愿听从陶大人调遣。”现在云阳城中还剩下的士兵要么是陶臣末救回来的,要么是陶臣末带着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胜仗的,个个心中对陶臣末自然是无话可说,只见有人行礼,众将士皆跪地朗声道:“属下愿听从陶大人调遣!”,只剩下十几名各怀鬼胎的老兵们不愿下跪。
闫宇见此情景心中叫苦不迭,就算他此刻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也是无济于事了,本寄希望于这些个老兵能够乱乱局势,不曾想都是些畏首畏尾之辈,可是闫宇是聪明人,他知道形势如此一是因为程锦尚其实早已有了安排,二是从眼下情况看来,这些个士兵对陶臣末是敬服的,特别是王立阳和魏文忠,这二人虽性格迥异但是却是非分明且武艺高强,将来云阳战事怕多有依赖此二人,眼下魏文忠和王立阳是铁了心的支持陶臣末,闫宇若此时还要叫板将来恐怕就真的无法指挥众人了,不过他见着还有十来个老兵不愿服从自己也不想急着表态。这时,白杨渡总委窦明也单膝跪地,大声道:“老夫也愿意听从调遣。”
如今军中资历最老的人也表态服从,那些个老兵终究还是退缩了,犹豫良久后还是跪倒在地表态接受,闫宇此刻再也无计可施,只见着程锦尚目光投来不觉生起一股寒意,只得躬身拱手以示回应。
“本将知道有人心中依旧不服,可按大渊例制,本将本没有必要征求诸位意见便可直接任命宣威将军暂代人选,之所以有今日一出是为了让诸位清楚真正在战场上杀敌冲锋的将士们的心声,如今已然清楚不过,诸将士听令!”程锦尚朗声道“依大渊例制,本将今日任命陶臣末暂代云阳宣威将军一职,待本将具本上奏禀明朝廷后再下文牒,陶臣末暂待宣威将军期间自决云阳将军府诸事,凡违军令者军法处置!”
待程锦尚说完,魏文忠立刻拜道:“拜见陶将军,属下愿凭差遣。”
随即王立阳领众将士异口同声道:“拜见陶将军,属下愿凭差遣。”
这一切对于陶臣末来说是意料之中但也来得过快,所以众人拜倒后他还是有些微微发懵,程锦尚转向陶臣末道:“陶将军。”示意陶臣末招呼众将士起身,陶臣末这才反映过来,不过他是何等冷静之人,一瞬间的恍惚之后便立即恢复平静,这才缓缓说道:“臣末入军一年,一无军功二无苦劳,此次青山叛乱,云阳危机之际,幸得闫大人信任,众将士齐心,这才侥幸立下小功,今日得云麾将军赏识,诸将士信任,臣末感激不尽,诸位请起。”
众人起身,魏文忠和王立阳简直高兴到不行,特别是魏文忠,在他心里,陶臣末是宣威将军的最佳人选。
可陶臣末一如既往的冷静,待众人起身后又继续说道:“如今云阳仍处于风口浪尖,臣末暂代宣威将军期间必保云阳无恙,可臣末才识有限,还望程将军早日觅得良才以长定云阳。”
程锦尚笑道:“良才?这世间还有良才几许?这个问题不是你该考虑的,现如今你既为宣威将军便当谋将军之事,其它事暂无需考虑。”
定了将军,云阳当务之事就算解决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便需程锦尚入朝寻计了,所以在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程锦尚便计划返回渝州,离开前,他将自己的两名副将王金易和成言吾叫到房中作了些吩咐,留下两千精锐让王金易带着留守云阳,成言吾随他返回渝州并进京面圣,此二人皆是程锦尚一路提拔的猛将,对程锦尚也是毕恭毕敬,可此时还是多有不解,不明白为何云麾将军要将镇守云阳的重任交给一个无名小卒。
程锦尚解释道:“让陶臣末当这宣威将军有三个原因,一,陶臣末遇事冷静且武艺高强,此次青山虽是小战,但从他的排兵布阵可见其胸中雄兵,所谓见微知著,我问过最后一次平叛苗人的将士,据他们说来,陶臣末枪法了得,数十人围攻却无一人能近其身,苗人叛首十招就擒,此可谓有勇有谋;二,云阳是我渝州咽喉,云阳定则渝州安,云阳动则渝州乱,你二人可是亲眼见过渝州诸将,无一不老气横秋,将云阳交给他们任何一位我都是置云阳于不顾,你二人是我左右手,所以定不能让你们来此镇守,陶臣末有大将之风且年轻气盛,由他镇守云阳可保云阳士气不至一战则乱,黔州杨明珍可是紧紧盯着我渝州的,我可不想他小看我渝州将士;第三点,也是最隐晦的一点,我可不想渝州军中再多一位秦相门生。”
听得程锦尚一席话,王金易与成言吾皆恍然大悟,不由称赞道:“将军智慧果然不是我等凡夫能比的,只是,如果将军要让陶臣末真正坐上云阳将军的位置恐怕还是得过秦相这一关啊,秦相他能应允吗?”
程锦尚笑道:“你们放心,本将若连这点儿手段都没有,这云麾将军不是白当了吗?不过,金易你要记住,本将让你带兵驻守云阳不是为了监督陶臣末,而是协助他,对于本将的决定这云阳将军府是有诸多人不满的,陶臣末初掌云阳兵权定会遇到诸多困难,在云阳,凡军中大事你须得听命于他,若有异议自可商量不得行越权和冲动之事,你要让云阳诸将看到,你是我程锦尚的属下,你的态度就是本将的态度,你要记住这是军令,若有违背,本将定会军法处置。”
这王金易对陶臣末并无偏见,只是有些不解主帅意图,听得程锦尚一通解释早就解开了疑虑,所以对程锦尚交代的事自然是不敢怠慢。
程锦尚在交代完最后一项任务后便启程离开云阳,陶臣末、闫宇等人一路送出云阳城门,此刻感慨最多的应该是闫宇无疑,如今的一切似乎与他当初的想象完不一样,自己寸功未得,而昔日小小的白杨渡游牧尉如今却是这云阳将军府的宣威将军了,他本来想使些手段参程锦尚一本,奈何自己只是个小小的云阳府尹,而程锦尚却是大渊的云麾将军,且较得秦相赏识,早知如今局面当初真不应该听陶臣末的话去渝州请这位大将军,他偶尔甚至会觉得自己被陶臣末摆了一道,可事已至此,如今除开叹息时运不济外也别无他法了。
程锦尚本就是雷厉风行之人,此刻见众人已送出城外便招呼大家不必再送,只是要求陶臣末再同行一段,魏文忠见陶臣末独自一人随程锦尚而去便和王立阳耳语了几句后远远的也跟着陶臣末去了。
程锦尚与陶臣末倚马并行,说道:“你会不会怪本将扔了个烫手山芋给你?”
陶臣末笑道:“按理说,卑职应该感谢将军赏识,可实话实说,以我的性情是真的不适合当这云阳府的将军,将军你这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程锦尚也笑道:“没错,本将知道你一定会推脱的,所以一直未让你表态,你说你的性情不适合当将军,那只是你以为,可是你有这个能力,你也懂得大局,你虽有些不情愿可是也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坚决推脱,你这并非如他人一样欲拒还迎,而是一方面不想本将为难,另一方面不想辜负将士们的信任,仅此而已,所以你说的性情不适合当这云阳的将军,可本将却认为你的性情正是这云阳将军的最佳人选,你可不要太低估自己了。”
陶臣末有些无奈,不过这程将军也说得有理,只得无奈遥遥头道:“既然将军如此认为,卑职也只有勉为其难了。”
程锦尚依旧带着笑意说道:“本将虽任了你这个将军,但是仍有不少事需要你自己去解决,其一,你新掌云阳兵权,加之仍有部分老兵对你不甚信服,威信还有待树立,这需要你自己处理,其二,按大渊例制,你有权任命自己的副将,不知你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陶臣末也不造作,说道:“如今云阳城中除开魏文忠和王立阳外,卑职还真的找不到合适人选了,只是不知是否与将军心中所想一致?”
程锦尚哈哈笑道:“你啊,就说你是明事理的人嘛,这两人可是目前云阳城中最信服你的人了,不信你回头看看。”
陶臣末并未注意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还跟着一个人,此人正是魏文忠,看见魏文忠远远跟着,自己心中不免有些感动。程锦尚笑道:“魏文忠见你一人跟随本将出来便一直跟着,他不是对本将不放心而是对云阳城中的一些人不放心,担心待会你一个人返回云阳会遇到什么麻烦,所以这样的人自然也值得你的信任。另外,本将已命王金易将军留下协助云阳城防,你不必太过顾虑,凡云阳府的军务你权决断,他会听命行事的。”
陶臣末拱手致意,程锦尚要说的话也差不多了,便让陶臣末返回。
陶臣末回到云阳城中首先便是当着众将士的面任命了魏文忠和王立阳为自己的副将,接着便与王金易商讨云阳城防之事,王金易也依程锦尚的意思完配合陶臣末,事情果然如程锦尚所说,将军府少数老兵利用职务之责对陶臣末的军令推三阻四,气得魏文忠和王立阳暴跳如雷,反倒是陶臣末安慰起这对活宝来了,陶臣末之所以如此冷静是因为他早料知如此,军令下达老兵是因为尊重这些人而已,经此事后,陶臣末开始任命一些机灵的新人,比如让吴长青接手将军府内务,对其它相应的职位并不直接换人,而是任命新人行该职之责,架空原职上不行军令之人,时间一长,这些人自己闲不住了便找到陶臣末要求参与军务,陶臣末自然顺水推舟,如此一来,原本看似复杂的问题几乎都迎刃而解,王立阳向来脾气暴躁,哪曾见像陶臣末这般波澜不惊的人过,所以对陶臣末更是敬佩有加,有时候甚至都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凡事都想要向陶臣末讨教,因此也没少惹魏文忠挤兑。
程锦尚回到渝州稍作休整后便赶赴泰安,夜拜秦相,第二日方才进宫面圣,启奏云阳诸事,因事先得秦相首肯,所以在朝并未遇到太多问题便得到皇帝点头,随即朝廷下旨任命陶臣末为云阳府宣威将军,并同意云阳恢复原五千守军制,至于兵员补充由渝州府自行调整,事后具奏上报便是。
诸事解决后,程锦尚本打算前往颜青摘府上拜访,可却得知颜尚书已被派往蓉州平叛,且情况不容乐观,念及此,程锦尚大感痛心,了解了泰安诸事后便急忙赶回了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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