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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增睡了一夜精神好转,但昨天被混混殴打了一顿,又狂跑了半夜,早上起来浑身上下都酸痛。想要起身却见唯真抱着自己正在熟睡。只见唯真眼角脸庞还带着泪痕,小手紧紧抓住魏增的衣服,面容也带着一些痛苦。魏增想到这年仅十岁的小女孩,同自己一样一夜之间变成了孤儿,同病相怜使魏增对其更加爱怜,便也抱住了她,可能抱得紧了一些,使唯真醒了过来。
唯真揉了揉眼睛,便醒了过来,看着魏增正看着自己有一些不好意思。忽想起母亲已去,已经无家可归,唯真悲从心泪水就流了下来。魏增抱了抱唯真,安慰道:“唯真,想哭就哭吧。你妈妈虽然不在了,但魏哥哥还在,只要魏哥哥在就一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只要魏哥哥要一口饭吃也绝不会让你饿着。”魏增说着说着却不想自己哭了起来。唯真止住了泪水,却反过来安慰起魏增。
魏增考虑着将来的行程,石风城因自己杀了人已不能回去,而归芜是自己此路的行程目的地。可考虑着虞山的危险,自己现在带着小唯真仿佛又不应去哪里。魏增考虑再三决定冒险过虞山,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应该可以避开盗贼。到了归芜城,自己才会真正定居在哪里,到时就和小唯真开始新的生活。加上冬天快到了,抓紧时间应该能在入冬前到归芜,否则带着唯真流浪野外,冬日的寒冷是绝对撑不过去的。
于是魏增便带着唯真向虞山方向而去。路过一个路边食馆,买了近十天的干粮,就带着唯真入虞山了。
魏增生于燕北平原,从小没见过大山,如今见到巍峨的延绵的虞山山脉,内心无比激荡。小唯真自小也经历苦难,在路上虽可以看到其面部有痛苦神色,却不见其抱怨哭泣,默默地忍受着路途的枯燥和劳累。可能初遭母亲去世,内心还是伤痛,一路上也少言寡语。魏增格外注意唯真的身体状况,当其痛苦劳累时就歇息一下。旅行虽慢,但慢也有慢的好处,靠魏增的飞石,木叉时不时便捕到山间野兽野禽,生火吃野味也补偿一下口舌之欲。
魏增行路极其小心,稍有风吹草动便隐匿于路边草丛,晚上睡觉就在树上睡。如此倒也避开了几波盗贼,安然度过了五日。
这一日刚刚吃过早饭魏增带着小唯真越过一个小山坡。只闻前方有打斗之声,魏增站在坡顶,只见前方百米开外正有几人打斗。
一方为三个身穿黑衣之人,头戴黑色斗篷面容被遮住,一人手持长剑,一人手持长枪,还有一人左手持盾,右手拿一钉头杖。三人武器和胸前都有白色骷髅标志。这正是行商口中的邪教徒装饰。
另一队为寻常武士打扮身着皮甲,手持长刀长剑,共有七人,五人却已倒在地上。只见手持长枪的邪教徒,一枪封喉结果了一名武士的生命。另一手持长剑的邪教徒,一剑刺在了最后一名武士的胸前,那名武士身形一顿,就被另一邪教徒用钉头杖刺穿太阳穴,随着一声哀叫,这名武士委顿而倒。
那名手持长剑的邪教徒发现了呆立在坡顶上的魏增,大吼一声:“你,站住,过来。”
魏增初见邪教徒,竟没有想到自己撞大运竟遇到了这些人,微微一愣。看到三名邪教徒以迅雷之势格杀最后两名武士,心神竟为之所摄,呆呆的立在了那里。被持剑邪教徒一吼,忽的清醒了过来,记起了老人的告诫:遇到邪教徒,就逃,使出吃奶的劲逃。于是魏增转身飞跑了起来。魏增到达坡顶时,唯真还在往上爬,只见魏哥哥在坡顶呆立了一会,突然转身飞奔,抱起自己就向来路跑去,那真叫一个来去如风。
三名邪教徒追到坡顶魏增只剩下了一个遥远的身影,于是放弃了追捕。
手持长剑的人说:“没想到这个小鬼一副呆样,跑的倒挺快的。”
手持长枪的人说:“要是这次我带了弓箭来,定一箭射他一个透心凉,哪能让他就此跑掉。”
手持盾杖的人说:“跑就跑了,办正事要紧,东路上还有一伙赏金猎人,竟然不知为何被他们知道了圣子的行踪,竟想谋杀圣子,真当我们黑衣圣卫是摆设吗?走,去解决他们。”
持剑持枪的邪教徒,纷纷称是,于是三人向东方而去,以其三者的武艺来看,东路的赏金猎人也是凶多吉少。
魏增急速飞奔了近十分钟,回头看没人追了过来,喘着大气,心跳急速,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但魏增强忍着站着,并努力移动脚步即使双腿如灌铅一般。如是五六分钟,方才好转,但头却很是疼痛。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担心的看着魏增,直到魏增好转才加以询问。
魏增心有余悸,三个邪教徒竟然格杀了七名武士,看最后那二人竟然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难道邪教徒都强悍如斯,难怪老人要告诫自己遇到邪教徒就要跑。看来一定要多关注一下关于邪教徒的讯息,不然下回跑不掉可就不好了。魏增自刚远行就在老人口中听到了邪教徒穷凶极恶的消息。在石风城又经常听过往商旅谈及邪教徒的残忍,内心对其深深戒惧,如今亲眼所见,但真是吓得胆寒。不能说魏增胆小,只能怪魏增初遇邪教徒便就是那死亡教派的顶级武士,这些黑衣武士是名副其实的以一当十。若初次遇到的只是一些低级教众,也不止于此。
听到唯真问话便将刚才所见稍加言说,唯真拍着胸口直说好险,看来她也听闻过邪教徒的恶名。
经此一吓魏增再也不敢走大路了,他打算哪怕绕路,多走几天也不要和邪教徒遇上。他用匕首将木棍削尖,只做了四根简易标枪,又把匕首绑在长棍上做成简易长矛。每到一处转角视线遮蔽处,就以石子投石问路。小心探查着每一处隐蔽处,深怕被人伏击。如是走了十日当把虞山抛在身后时,魏增真的舒了一口气。看着干粮已不多,但背上的动物皮毛却越来越多,魏增想若没有强盗和邪教徒,虞山可是一打猎的好去处。
再这样小心翼翼的行路中可把小唯真憋坏了,刚一出虞山小女孩的天性暴露,飞快的向远处跑去,采摘着秋天里残余的野花,编成了一个花环戴在自己头上,又编了一个戴在了魏增头上。这两个不走寻常路的小旅客,外衣早已被荆棘划的破烂,但满是兴奋之情,目的地已在不远处。三天左右就能到达归芜城,两人也不甚着急了。就这样慢悠悠的走着,唯真拿着一种野菜到了魏增面前,说她看到了一个农人在采这种野菜,想问魏增这种菜叫什么名字。魏增当然知道这种野菜叫什么名字。他可吃了这种野菜十二年。
“小留儿,小留儿,你在哪,快回来。”一妇人背着一个篓筐,里面装满了各种野菜,向草丛中喊道,这里野草丛生竟有一米来高,成人进去也见不到人。
听到妇人的喊叫,一六岁孩童从草丛中钻出,怀里抱着一堆野菜。孩童拿起一株野菜对妇人说:“妈妈,我知道这种菜能吃,可它叫什么名字。”
“这叫做苣苣菜,是很好的一种野菜。回家妈妈就给你给你捏苣苣菜馅饺子。”这一日是小童的生日,妇人特地买来几斤白面,再到野地采野菜做馅。
“那我要采好多苣苣菜,今天我要吃个够。”说着小童又钻进了草丛中,去寻苣苣菜。
“好好都给你吃,让你把肚皮吃破。”妇人笑着说道。
妇人生怕孩子会走失,一边采野菜,一边算着时间叫小童一声。如是直到傍晚将暮,露水开始凝结。妇人便带着小童趁着落日最后的余晖,回到家去。
看着西方将暮的太阳魏增回到了现实,只见小唯真急切的目光看着魏增,口里不断问着:“魏哥哥就告诉我吧,我知道你知道。”
“这野菜叫苣苣菜,是很好而一种野菜,可以包饺子,也可以做菜汤。”看着小唯真咽了口口水,魏增笑道:“现在还有些时间,咱们采点野菜,到前面那户人家借宿,然后我给你做菜汤喝,好吗?哥哥的手艺可是很好的。”
小唯真连忙点头,就去采野菜,魏增也跟着采了起来。不一会就采了很多。
“够了够了,足够撑破你的小肚皮的了。”
说笑着向前方农家借宿,看着小唯真欢快的抱着野菜向农家跑去,魏增回头看了那落日的余晖一眼,一点泪光一闪而逝。便也笑着跟了过去。
当最后一缕暮光消失在地平线远去的妇人与小童身影也逐渐不清了。只听小童稚嫩的声音传来:“妈妈,等我长大了我要采好多的苣苣菜,让你天天都吃得饱。”伴随着妇人一阵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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