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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公子您问什么我就说什么,这还不够坦诚吗?”
张千撇撇嘴,显然觉得自己很是委屈。
“行了!这件事情你可别跟容容说,要是让她知道我可能就凶多吉少了!”嘱咐了张千一句,紧跟着高俅转移起话题来,“对了,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往常不是要到天黑才能回来吗?”
这也是高俅见到张千会惊讶的原因,平日里张千是拉着武松去衙门口帮忙,有个抓捕犯人之类的活帮着做一些,一来是为了挣些赏钱贴补家用,二来也是防止自己的身手生疏。就算没什么事情,张千也是要到晚上才会回来,毕竟终于还能够在衙门口蹭一顿午饭。
“哦!公子你不说我倒是忘了,那什么,今天帮着抓一个小偷的时候路过钱先生那里,他说打算给你换一方药,所以我就先回来了。”
经高俅这么一问,张千算是想起了自己的正事,连忙开口解释起来。
“新的药方?也是难为钱先生了。”
知道钱乙还在为了自己的身体而忙碌,高俅是十分感激的。
真说起来,高俅能够活到现在,还是多亏了钱乙开的药,不然早在来到北宋的那年元宵他就会再次‘回去’了。尤其是最近这两年,钱乙的身体也得了病,说是什么‘周痹’,差一点就去找孙思邈下棋去了。不过钱乙医术高超,愣是用针灸配合用药,将全部的病灶给转移到了手脚上,不过他的左手和左脚也因此不能伸展了。
如此情况下,钱乙还在为高俅的身体健康操心劳神,这又如何不让高俅感动万分?
“嗯!那公子您看,下午咱们是不是过去一下?”
张千也很是为钱乙的行为感动,可是这个时候不是看高俅感慨的时候,因此开口打断了高俅的回忆。
“下午?这怎么行呢?钱先生如此操劳,咱们应该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找到了逃避的方法,高俅自然是要赶紧逃离,一刻都不愿意待在自家门口了。
“不是,公子咱们有必要这么着急吗?大中午的是不是先回家吃个饭啊?就算咱们不吃饭,人家钱先生也要吃饭啊!”
张千忙了一上午,自然不希望过家门而不入,像他这样的武人,一顿不吃真的是会死人的。
“吃饭?这个还不简单吗?走,公子今天带你去外面吃!”
有了逃避的借口,高俅是一时一刻都不愿意在这种危险的地方站立了,抬起手来就要拉着张千离开。
没等高俅拉着张千离开,‘吱呀’的一声,高俅身后的院门开了,走出来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孩,玉唇轻启,说道:“公子你是要学‘大禹治水’吗?急急忙忙的这是要去哪里啊?”
“那什么,容容你怎么出来了?”
高俅身子一僵,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缓慢地转过了身来。
“怎么出来了?本来是在院子里面的,走过门口听见外面有声音,所以出来看看了。怎么,不回家吃饭吗?”
花想容的鼻子轻轻地抽动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一滞,随即恢复如常。
“那什么,张千你说呢?”
最后的希望,高俅全都放在了张千的身上,只要张千开口反对,这件事情就还有转机。
“我说?我说公子咱们就回去吃饭吧!”
很坚决的,张千张嘴就将高俅给‘卖掉’了。
平日里花想容不会做着张千和武松两个人的饭,毕竟这两个人成天在外面跑,中午也是不会回来的,今天也是这样。不过高俅心中有事没有胃口,花想容似乎也有心事吃不下饭去,所以到了最后他们两个人的饭就全都进了张千一个人的肚子。
“那什么,衙门口可能还有事情,公子你们吃着,我就先走了啊!”
平日里话少,可是张千的脑子却是十分的清醒,这种情况自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真要是不行的话,晚上可能都不一定会回来。
看看空空如也的饭盆,高俅默默地从自己的荷包里面掏出了一小块银子抛给了张千,“拿去买点吃的吧,刚才那点饭你也应该没有吃饱。”
“公子,这……”
拿着高俅给的银子,张千欲言又止。
“行了,你叫我一声‘公子’,我还能让你饿肚子吗?去吧!”
感受到张千的犹豫,高俅只觉得心中一阵暖流经过,随即转过了头去,不愿意再看张千。
“不是,公子您藏私房钱,这事怎么能拿到明面上说呢?”
张千脸上的犹豫收敛起来,目光渐渐转向了一边的花想容。
“我……你……你给我走!”
本来还在感动的高俅突然听见这一句话,立刻就感觉自己让人给补刀了一般。
赶走了张千,就剩下花想容和高俅两个人了。出人意料的,花想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吃完饭就开始收拾碗筷,反而搬着凳子坐到了高俅的身边。
“那……那什么,容容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咕咚’一声,高俅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头都不敢转过去了。
“怎么了?我没怎么啊!倒是你,怎么一身酒气的回来了?我倒是不反对你喝酒,可是你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你难道不清楚吗?就算你不将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可是你想过我的感受吗?要是你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办?”
花想容双目噙泪,一双玉手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襟,双肩不停地颤抖起来。
“不是,那什么,容容你听我解释,那酒放在那跟水的模样差不多,我口渴也就没太注意。谁能想到驸马给我还准备酒呢?就算是这样,我也只是喝了一点点而已,你看我现在不是挺清醒的嘛!真要是多喝了一口,那我早就不省人事了啊!”
对于女孩子高俅是没有一点办法的,耳听着花想容抽泣的声音,他立刻就慌了神,忙不迭地就解释起来。
听完高俅的解释,花想容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本来悲伤的面容立刻就变成了冷笑,“哦!原来是驸马带你去的风化场所啊!我说呢,再借你两个胆子你也不敢去那里啊!说!你在那里都做什么了!”
“啊?容……容容,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去那里呢!你可要相信我啊!”
听着身边花想容那与之前迥然不同的声音,高俅突然打了个寒颤,然后连忙辩解起来。
“哦?是吗?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谎的时候说话就很容易紧张,然后就容易结巴呢?更重要的是,你说假话的时候一般都不敢直视我的双眼的。而且,你觉得我会闻不出你身上杭州的脂粉气?”
再次抽动了一下小巧的鼻子,花想容就像一个名侦探一样,细数着高俅身上露出的破绽。
“不是,那驸马的府上也有侍女啊!怎见得就一定是我去那种地方了呢?容容,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哪怕辩解说十分的无力,可是为了自己的小命,高俅依旧在坚持着。
“嘁!驸马府上的侍女用的都是苏州的胭脂水粉,虽然说苏州和杭州两地的胭脂水粉差别不大,可是细微的香气上还是有区别的。而且你身上这么浓郁的脂粉气,必然是有女子在你身边待了很久,驸马府上的侍女能跟你站那么近、那么久?你骗谁呢?”
花想容撅着小嘴,显然已经对高俅说的话里面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所以说,高俅有时候很讨厌花想容猜东猜西的,因为她猜的实在是太准了!
“好了好了好了!容容你说的都对,不过今天这件事情真的不怨我,是驸马说有个地方有诗文集会,我去了一看和普通的书院环境一样我才会进去的,谁知道进去之后会是那种地方啊!而且今天驸马宴请的是赵佶,我总也不能拂了驸马的面子啊!”
既然说谎行不用,高俅只能是选择坦白从宽,当然坦白也要有个限度,至少要把自己的责任减轻一些。
果然,听高俅这么一解释,花想容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不过嘴上已然没有放过高俅,“你说赵佶?小时候来咱们家玩的那个赵佶?驸马宴请他干什么?”
“当今皇帝病重,又因为年轻而没有子嗣,赵佶可是端王啊!真要是有那么一天,那个位子很有可能是他的!这种情况下,别说是驸马了,就算是现在皇后,见了他也得给个好脸色。我若是不装醉做个样子,哪里跑的出来呢?”
稍微解释了一下王诜宴请赵佶的原因,高俅知道,自己今天这一关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真的?你不是骗我吧?我可是记得,当今皇帝是有个儿子的啊!”
花想容满脸的狐疑,显然对高俅说的话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你真是……当今皇帝是有个儿子,不过没三个月就夭折了,这都哪年的事情了。”
高俅给花想容解释着,暗地里却是松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看来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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