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14:消失的焦子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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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14:消失的焦子谦
宋酒默默退出人堆,一声不吭返回了大食堂。
食堂里只有几桌零散的食客,看装扮,应该是其他生活类职务,男男女女七八个人,正在那里有说有笑;厨娘佳坐镇操作间,正聚精会神看着一本没有封面的书,宋酒推门进来时她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宋酒站在厅堂中央愣了半晌,这才想起阿海两人之前已经被他撵了回去,正要转身离开,却被坐在一边的那伙儿男女给叫住了。
“喂,你是新来的吧?”一个满脸粉刺的姑娘招了招手,唤道:“过来坐会儿。”
“不了,你们吃。”宋酒咧了咧嘴角,拒绝了对方的邀请。刚才被疤脸秃他们戳戳打打已经憋了一肚子火,谁知道这几个小瘪三儿会不会也闲的发贱拿他寻开心。
“让你来坐一会儿,没让你吃饭。”粉刺妹显然不懂什么叫推辞,拽了拽耳垂的大圆环,有些不悦:“这么不给面儿啊。”
宋酒只能继续深呼吸,努力抑制疯狂上涌的火气,心里不住的哀叹:三年了,怎么还没有把这种蠢货淘汰干净啊?
“佳姐,你家跑堂的怎么这样啊。”粉刺妹见宋酒不理她,一脸哀怨的望向厨娘佳,抱怨道:“交个朋友嘛,又不会吃了他。”同桌的几个男女暗暗窃笑,也不帮腔,不知道打算看谁的笑话。
“几位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事,下次。”宋酒有些不耐烦了,琢摸着赶紧远离是非之地,同时也有些奇怪,小朱他们对厨娘佳的态度都蛮敬畏的,怎么这几个小瘪三儿胆子这么肥?难道又是沾亲带故的?
仿佛是为了回答宋酒心头的疑问,一直默不作声看书的厨娘佳抬起了脸,理了理被厨师帽压走形的头发,指着那桌男女冷声道:“吃完就滚,别烦我。”
男女那桌瞬间哑火,偷笑的也闭上了嘴,粉刺妹脸色通红,瞪了眼宋酒,转过身不再言语。
宋酒松了口气,余光瞟见厨娘佳看向自己,急忙解释:“我不吃饭,我现在就走。”
“谁让你走了?你待着,我有话跟你说。”厨娘佳合上书页,转身走进操作间里边,过了没多会儿,捧着一个搪瓷缸子走了出来,看也不看那桌男女,径直坐到了宋酒对面。
“怎么了?”宋酒这会儿很是心烦意乱,担心这冰山厨娘又整什么幺蛾子。
“这话该我问你。”厨娘佳语气不咸不淡,把搪瓷缸往他面前推了一推,道:“你不是去找你朋友了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宋酒目光中带着几分诧异,搪瓷缸里不是别的,正是疤脸秃几人怂恿他去偷的东西。
“这是什么酒?”宋酒捧起缸子闻了闻,不像白酒,金潋潋一层,还有几分香甜气味。
“梅子酒,我自己酿的,尝尝。”厨娘佳抿嘴笑了笑,没有点破他拙劣的话题转移。
宋酒也没客气,端起搪瓷缸沾了沾嘴唇,舌尖略有酸涩感,之后是一股甘甜,几乎没有酒精的味道。
“酸甜的。”宋酒咂咂嘴回味了一番,赞道:“蛮好喝。”
“我拿米酒酿的,酒精度不高,能解解馋,不会误事。”厨娘佳对他的评语还算满意,拾起盖子扣了上去:“不是给你喝的,你把这个拿给他们吧。”
“啊?!”宋酒闻言一惊,伸出的手僵在的半空。
“怎么,白给的不要?”厨娘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揶揄道:“非要做贼?”
“不不,不是。”宋酒脑中飞速过着画面,试图回忆起哪里出了纰漏,怎么厨娘佳就知道了呢?
“别猜了,找他们办事的人很多,不光你一个。”厨娘佳破天荒赏了宋酒一个笑脸,道:“我不是说了?有问题来找我,你当我随便说说?”
“我…”宋酒语塞,找不出话语来回答,对这个女人的评价又变了几番,隐隐竟有种心悸。
“好了,不知道说什么就算了,不用硬憋。”厨娘佳站起身,整个人又恢复了冰冷,道:“你不是觉得我让小孩儿去喂猪很过分吗?以后那几头猪归你管,掉一两肉剁你一根指头。”丢下一句不可抗拒的命令和呆若木鸡的宋酒不再理会,厨娘款款走回操作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又翻开那本没封面的书读了起来。
宋酒呆坐在桌前楞了半晌,看向厨娘佳的目光愈发复杂,几番想要发问,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宋酒目前的疑惑太多,甚至有些无从开口,左右思虑一番,决定还是先回棚屋冷静冷静,理一理这两天内发生的诸多怪事。
……
阿海和小伙伴闲得发慌,趁着中午闲暇在棚屋里捣鼓武器,宋酒回去的时候两人正满头大汗瞎折腾。
“干嘛呢?”宋酒扫了一眼,昨夜简单收拾的地面又变成了一片狼藉,满是木头碎茬和一些锈迹斑斑的铁丝铁皮。
“这个。”阿海嘿嘿一乐,献宝似得抛给他一物。
宋酒接住那玩意儿瞧了瞧,愁云惨淡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哥俩儿动手能力还挺强,就地取材用木头和铁皮diy了一柄短匕,卖相虽然比较寒碜,不过刃口倒很锋利,抹脖子绝对好使。
“哪儿来的铁皮?”宋酒摸了摸裹在木板外层的锈铁皮,不由有些奇怪。
“早上给猪拌食那盆。”阿海很是得意,撩起上衣摆嘚瑟道:“管够!”
宋酒二话没说给了他一记暴栗,骂道:“是不是傻?盆拆了老子拿啥喂猪?”
“……”阿海揉了揉脑袋,支支吾吾道:“九哥你真打算以后就在这儿喂猪啊?”
“服了。”宋酒无言长叹,把搪瓷缸子摆在窗台上,将两人招呼了过来:“第一,我没让你俩瞎折腾,你俩就给我老实点;第二,就算要搞家伙,也不用费这劲,你有这撕铁皮的功夫,为啥不能直接把铡刀刀槽卸掉?”
“诶?是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阿海一拍脑门儿,露出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就说好像差点啥!”
“差点儿脑子。”宋酒没好气的瞪了俩人一眼,摆手示意安静,继续道:“这事儿先揭过,我有正经事说。”
“咋了?”
“小朱死了。”
“啊?!“
“我亲眼看到的,就半个小时以前。”宋酒皱眉想了想,抛出另一个重磅消息:“应该是洛宇她们干的。”
“什么?!!”捧哏二人组的惊呼声又高了一个八度。
“别嚷嚷。”宋酒探头看了眼窗外,确定四下无人,这才压低声音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会不会是别人干的啊?”阿海有些不理解,疑惑道:“洛姐她们不是到对岸去了吗?”
“这就不好说了,但那刀,我特意凑近看了看,是咱们的锋钢锯刀。”宋酒比划了一下他们队伍的专用凶器,笃定道:“子谦的车床手艺你们都见过,我不会认错。”
阿海两人面面相觑,脑袋都有点发晕。
“先不用管洛宇她们,小朱已经死了,不会影响到咱们。”宋酒叹了口气,给两个跟班宽了宽心,接着又道:“现在的问题是,子谦不见了。”
“……”
“昨晚小朱带着子谦离开的,依子谦的性格,就算不闹事也不会安安静静待着,最起码他会找机会来食堂。但是中午没有见他,我去找人的时候守卫说了,小朱带队去附近山里清理行尸。所以,我估计……”
“谦儿哥和那家伙一起出去了?”阿海脑袋总算灵光了一次。
“很有可能。”宋酒点了点头,道:“这么一来的话,小朱的死也能说得通了,兴许就是子谦使得坏,和洛宇来了个里应外合。”
阿海两人的脑补能力也不差,略一盘算便明白了宋酒所指,虽然只是猜测,却也附和逻辑。
“谦儿哥可以啊,刚一天就干挺了他们一支主力!“阿海显得有些兴奋,焦子谦和洛宇率先得分,搞得他也有些心痒痒。
“先别乐,这是咱们瞎猜的,具体情况还不明朗。”宋酒却高兴不起来,假如事实真像他推测的那般,估计洛宇那边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毕竟他们制定的计划里没有这一环节,焦子谦也绝无可能在临时随队外出的情况下联络到正要赶往河岸的洛宇。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小朱带队所去的地方就是河岸那边,这才和洛宇部分撞了个正着,双方是如何发生摩擦的不得而知,总之最后应该是以小朱部分完败而告终。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还存在一个问题:小朱他们怎么正好就去了河对岸?
宋酒捧下搪瓷缸抿了口,咂嘴道:“我晚上再去摸摸情况,你俩别待着了,跟广场那边的人探探口风,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这里的老大,别太明显,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不太寻常的地方。”
两个小伙儿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手里的缸子,似乎根本没听到宋酒刚才的吩咐。
“别看了,没你俩的。”宋酒白了两人一眼,揣起缸子离开了棚屋。
……
宋酒经过食堂时又碰到了粉刺妹几个人,她们正坐在群雕那边聊天打屁,远远瞧见宋酒走来,径直起身挡住了他的去路。时值午后,阳光不似正午那般刺眼,广场上的人又多了起来,不过基本没有他们这种七八个一群的,周围散步闲聊的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指指点点停下脚步开启了看戏模式。
宋酒也没想到这几个人这么闲,居然还特意在广场上堵他,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这是要干嘛?揍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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