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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九郎给王惊蛰看的是一些泛黄了的文献和地方志,这些东西一看就是很有年代感的了,上面是两张照片,居然都是浑身泛绿的人然后被拍下来的。
王惊蛰抬头看了眼黄九郎露出询问的意思,对方点头道:“这并不是什么孤立和偶然的事件,曾经有过几次记载”
王惊蛰又接着往下翻,最后一张照片是黑白色的,背面写着一九三七年,但旁边居然还是英文,黄九郎说道:“那年有个外国人去黔桂地区考察,恰巧碰见了这具尸体,狐疑之下就给拍了下来,不过这三张照片里的尸体发现的都比较晚了,有的甚至隔了一个多月,所以尸体上有没有殄文,那就不清楚了”
王惊蛰当即反问道:“一个多月后发现的?在水里的话,尸体都得泡变形了,黔桂地区天那么热,哪怕就是冬季尸体都得腐烂发臭,照片上的尸体怎么都跟新鲜出炉似的?”
“很显然,尸体看起来确实就跟新的一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黄九郎两手一摊,说道:“接着往下看,上面是我们部门这些年来搜集的资料,虽然我们没有人亲自参与过,不过这些记载的可信度都非常高,有一些是六七年后抄家抄出来的,所以没有任何造假的必要,我觉得很有参考的可能性”
王惊蛰“嗯”了一声,然后挺仔细的往下看着,这些资料的记载全都是关于殄文的,前面都是一些描述,或者猜测,没有啥具体的研究价值,不过中间有一部分描写的就挺有意思了,并且还挺匪夷所思的。
这是黔桂地区当时的一位私塾先生写的,大概的年代应该是嘉庆年间,叙述的语气是繁体字的白话文,然后旁边还有一张注解把这篇描述给翻译了出来。
这位私塾先生讲,那是一天深夜,在都柳江畔他与远处而来的友人饮酒作诗,大概是在子时之前吧,都柳江上忽然飘来好几个竹筏,上面坐着很多人,有的在吹拉弹唱,有人在对酒当歌,也有的映月起舞,开始时私塾先生和友人都觉得这一幕很怪异,还以为是附近的哪个少数民族居然会有夜伴游船起舞弄歌的习俗,两人当下就起了很大的兴趣,都是文人么,比较喜欢这种附庸风雅的道道。
不过有件事两人觉得有点怪异了,因为之前竹筏离的很远,他们只是感觉上面的人在唱歌,跳舞,但却没有听到声音,还以为是距离的原因,等到那些竹筏飘过来,已经到了江畔的时候,水流声都能听得很清楚了,却完全没有听到这些人发出的一点动静,就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竹筏靠岸,上面的人呼啦啦的走下来一堆,粗略一数至少得有几十个之多了,可是无论是下船,还是上岸,又或者是步行,这些人仍旧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并且极为诡异的是,私塾先生和友人就离那些人不过几丈远的距离,可对方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是看向他们的,并且眼睛都没有往这边飘一眼,似乎完全当他俩是不存在的。
这一幕,把他们两个都给吓了一跳,但仍旧没有多想,只是觉得特别诡异和匪夷所思,这伙人在上岸之后很自然的就排成了一排,长长的一排,从头到尾都排列的很笔直,然后朝着江畔的林中走去,依旧是毫无声息。
这奇怪的一幕引起两人浓郁的兴趣,他们见队伍走远了后,就在后面跟了过去,私塾先生记载他俩当时为何如此做的原因,是因为这晚两人喝了不少的酒,酒气上头心智毕竟失了一些,判断和感觉上都要慢了好几拍,所以压根就没有往多了想。
这伙队伍穿梭在林中时,私塾先生这才终于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头的地方,他是看见这些人的身体经过树枝,林叶的时候,明明眼睁睁的看见他们碰触上了,可那些枝叶居然一动都没有动,当即他的酒就醒了一般,然后那个友人拉了拉他的袖子,惊恐的朝着地上指了指,私塾先生这才看见月光下,地面上,这个队伍的所有人居然都没有影子,地上连个脚印都没有,并且脚步还是虚飘飘的。
这下子,私塾先生哪还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啊,这明明是活见鬼了么,这几十号人,不对,这分明就是几十号鬼啊。
两人当下就被吓的连滚带爬掉头就跑了,可就在跑的瞬间,他俩都同时看见,队伍最后面的一个人居然回头看了他们的一眼,而且还是深深的望过来的。
这一看,他们两个几乎都亡魂皆冒了。
不过好在当时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他俩跑回到附近的寨子里,关上房门上了床被吓的瑟瑟发抖一夜都没有睡,到了第二天天一亮后,他俩才算松了口气。
隔天,那位友人由于被吓的不清,就连忙告辞了,回到了一百多里地外的家中,私塾先生虽然知道自己见鬼了,但啥事也没发生,就觉得无所谓了,也没有和任何人去谈论这事,他觉得太匪夷所思了,说了也不见得有人会信。
可是,没想到,意外在六天之后发生了,这友人的家人找到了他,跟他讲他的朋友忽然死了,死的时候没有任何征兆,就是晚上睡觉后到了第二天,家里人发现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呼吸,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尸体的身上有些发绿。
私塾先生听见这个事,首先想到的不是扼腕叹息,而是意识到友人出事,搞不好是和他们两个几天前晚上的经历有关了。
私塾先生冷汗直冒,同时他也反应过来了,朋友死了搞不好他自己也得会出事,于是先忙找上了寨子里的族长,在黔桂地区都有族长一说,通常是本地的大家族或者是某个民族里比较德高望重的人担任的,私塾先生找的这个族长是远近闻名的一个会看癔病,撞邪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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