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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锦婳吩咐人出去后,便亲自拿了赤虹玉往前殿去了。

宴席上,七皇子依旧是不发一言,皇帝看着底下依旧歌舞升平,不由朝他道:“听闻南疆除了蛊厉害,还用秘法训练出了一批死士,对吗?”

七皇子未曾出声,那使臣立即站起来笑道:“这是谬传,若是南疆真有这样的死士,岂非早就开疆拓土去了?”

皇帝见他不承认,也只笑笑:“南疆想要开疆拓土,也要顾及旁边虎视眈眈蛮夷和燕魏之国不是?”

“皇上雄才大略,下官却是不知这许多。”使臣恭谨笑道。

皇帝见他们滴水不漏,也不着急,只道:“此番七皇子来,是否已有了和亲人选?”

使臣微微一怔,忙道:“此番来,是想让皇上看到我南疆的诚意,并非是已有人选。”

“是吗?”皇帝目光阴翳起来,笑道:“朕对南疆的死士很是感兴趣,若是能有死士的话,便是朕的贵人,七皇子想要,朕赐予你也不是大事。”

皇帝的话已经说得很赤裸裸了,他不惜一切代价,要得到南疆的秘术。

七皇子闻言,纹丝不动的脸终于抬了起来,朝之前林锦婳所坐的位置看了过去。

皇帝看他这眼神,也知道自己并非看错了,见状,面上的笑容越发多了起来,就在他要开口时,赵怀琰已经从正门走了进来。

皇帝看着款步而来的他,的确有自己当年的风范,矜贵而冷峻,只是可惜,现在自己这个位置怕是给不了他了。

他眼睛微微眯起,等他走近了,才笑道:“处置好了?”

“是。”赵怀琰行了礼,才道:“儿臣已经把府里的侧妃姨娘全部遣走了,往后太子府都不需要其他女人来伺候。”

他这话一出,底下又是一阵骚动。

孙侍郎眼珠子转了转,没出声。

皇帝则是笑起来,带着几分冷意:“你身为太子,三妻四妾才是正常,难不成你真要如外人所说,要专宠么?自古以来,专宠的危害多大,你不清楚?”

“昏君才因女子而误朝事。”赵怀琰淡漠看他。

皇帝被他一噎,知道这会儿是改变不了他的心意了,只道:“罢了,现在先接待使臣,你坐下吧。”

赵怀琰转头扫了眼七皇子,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锦婳身上他早就看得清清楚楚,而且父皇又对锦婳如此不喜,以父皇如今的脾性,还不知道要对锦婳做什么。

皇帝话落,他径直就走到了这位七皇子的上首坐下了。

锦朝是大国,南疆是小国,他坐在上首,没毛病。

底下的大臣们瞧见,均是惊愕不已。

但赵怀琰根本不在乎这些议论,他只要让这位七皇子和南疆知道,锦朝要不要与他们和亲,嫁谁给他们,都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使臣略有些尴尬,行了礼后,才道:“太子殿下可是有话要与七皇子说?”

“没有。”赵怀琰冷淡道。

七皇子看了他一眼,没出声。

皇帝看着这场景,玩味的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没一会儿林锦婳便也来了。

林锦婳来时,便感觉到了注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知道必然是以为之前的事,倒也没多在意,走上前后才要呈上赤虹玉,脚底下不知哪里滚来的珍珠,她毫无察觉的踩上去便往前一滑。

七皇子见状便要飞身出去将人接住,肩膀却立即被一个有力的手掌牢牢按了下去,让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转眼,身旁明黄的身影已经闪过,再定睛一看,林锦婳已经扑在了他怀里。

“多谢殿下。”林锦婳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着他的衣襟,心有余悸。

赵怀琰将她扶稳后,才睨了眼地面的珍珠,冷声道:“查出是谁的珍珠,斩。”

如此暴戾,惊得底下的人均是闭上了嘴大气也不敢出了。

“殿下不必如此……”

“本宫的宴会,谁都想来动手脚,当本宫为了顾及太子这个位子,就不敢动手么?”赵怀琰眸光冷冷的睨着在场的众臣。

众臣忙跪下行礼,齐齐道:“臣等不敢。”

皇帝远远看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杀气,原本轻松靠着的身子也往前倾了些,眼睛微微眯起,他现在是丝毫不顾及了?就这么自信自己不会摘去他这个太子之位?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太子之位……

赵怀琰牵着林锦婳,冷淡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到一个浑身抖得跟筛糠似得的侍女身上,寒声道:“你是谁家的侍女?”

“奴婢……奴婢……”丫环嘴巴抖得厉害,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孙侍郎却吓得白了脸,婉婉不是都出去了么,她的侍女怎么还弄出这个幺蛾子?

他立即上前道:“回禀殿下,是下官府中侍女,想来是不小心……”

“拖下去。”赵怀琰丝毫没给他这个二品大员的面子。

立即有侍从上前来,将她堵了嘴拖了下去,在场的人看着,无不胆颤起来,他们怎么忘了,以前的宁王,可就是以冷漠暴戾闻名的啊。

皇帝始终没出声,直到人被拖走,才道:“太子妃受惊而已,你何必如此大动旗鼓,朕看着,真要以为太子妃是如人所说的妖妃了,否则岂能迷惑你至此?“

林锦婳就知道皇帝不怀好意,闻言,只朝他行了礼,才道:“父皇,锦婳不敢当妖妇之名,此番来,是呈上您要的赤虹玉。”

“原来叫赤虹玉么?”

“是,锦婳一直贴身带着,此玉性质温和,父皇若是头疼脑热,也随身带着,有缓解之效用。”林锦婳垂眸恭谨道。

皇帝听着这话,被噎住,她说是贴身带着,若是自己再要,岂非叫人说他这个皇帝连儿媳的贴身之物都要随身带着?

他面色微微沉了沉,道:“朕听闻此玉能控制蛊虫?”

“曾赠与此玉给锦婳的魏侧妃曾说过,有此功用,但锦婳尚未参悟其中道理。”她依旧不急不缓的说着。

皇帝却是面色越发的沉了,特意提到魏侧妃,是想让众臣又想起被之前蛮夷之事么?

他看着林锦婳,手指慢慢开始敲着桌案,是要这块玉也不是,不要也不是,若是南疆的蛊师真有那么厉害,有了这块赤虹玉定能如虎添翼。

他正想着,赵怀琰只抬手将林锦婳手里的玉拿了回来自然的收在了袖子里,道:“父皇怎么会要你的贴身之物呢。”说完,看着皇帝道:“父皇若是喜欢玉,儿臣太子府里倒有不少,父皇想要都可以,只是这玉随了太子妃这么久,还希望父王能成全太子妃的爱惜之心。”

皇帝见他把这话说的好似自己真的是要抢一般,只得道:“朕自然不会夺人所爱,既然太子妃不知其妙用,那就罢了。待日后知道了,可不要瞒着朕才是。”

“锦婳不敢。”林锦婳躬身行礼。

“我,教你。”

就在林锦婳以为这事儿了了的时候,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

她诧异朝一侧看过去,便见七皇子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方才那话便是他说出来的。

林锦婳怔了一下,才道:“多谢七皇子好意,本妃不需要知道此玉的作用……”

“朕觉得不错,既然七皇子有心教,那太子妃你就好生跟着学。”皇帝直接开口笑道。

赵怀琰面色微冷,看着满眼只有锦婳的人,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皇帝看着底下剑拔弩张的气氛,再看看时辰已经差不多,也不再开口。

果然,不多会儿外面有有人急急跑了进来,跪在地上便紧张道:“皇上,有急报。”

“说。”

“一百里外,发现了不知名大军,恐是朝京城的方向而来,按照他们的速度,这两日就会到达京城来。”回话的人擦了把额头的汗急道。

这话一出,底下顿时沸腾起来。

“是谁竟敢私自领兵回京?”

“就是,这可是谋反!”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句,均是紧张不已。

有些义愤填膺的立即站了出来道:“皇上,此等行为必须严惩!”

皇帝冷淡看了他一眼,才道:“既如此,遣人再去查探一番,看看到底是谁。”

“皇上,事到如今,只怕要准备迎战了啊!蛮夷一直虎视眈眈,西南不稳,此番若是让这些大军开拔进京城来,一定会乱了民心军心,给蛮夷们可乘之机。”有大臣跪在地上哭喊道。

罗大人跟徐泊山对视一眼,总觉得这件事似乎太巧了。才在太子府举办迎接使臣的宴会,便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前桩桩件件都是针对太子妃的,现在看来,似乎是要针对太子了。

徐泊山想了想,上前拱手道:“皇上,此番不若调任京城新提拔的几位将军准备迎战,城外尚有营防军在,那叛军尚在百里之外,沿途还有不少的城关,只要城关的官吏能把人拦住,京城便不会有危险了。”

“徐爱卿说的有理。”皇帝欣赏的看了眼徐泊山,果然,徐家人的确是聪明有用,只是现在的忠心可就要考察考察了:“不过……”

皇帝语气一顿,朝地下的赵怀琰看去:“这件事不可轻视,既如此,便由太子亲自领兵去解决这件事!”

徐泊山眉心拧起来:“皇上,太子身份尊贵,此事不若交由兵部的大人安排。”

“太子虽然尊贵,但没有经历过战事怎么行?而且太子聪慧,朕相信太子能处理好。”皇帝说完,已是不容反驳的下了懿旨了:“太子接旨。”

赵怀琰看着皇帝冷漠无情的样子,心里那一丝丝的不忍也终于断了,父皇,您当年对母妃也并非有多少的感情吧……

他上前应声:“儿臣听令。”

“即日开始,由你携五万营房军,剿灭百里外而来的叛军!”皇帝看着他吩咐道。

“儿臣接旨。”赵怀琰再抬眼,看向皇帝的眼神已经再没有半分的不舍。

林锦婳的心跟着悬起,皇帝明知道回来的必然是西南王和赵阚,居然怀琰去迎战,区区五万营房病,如何打得过身经百战的西南将士,他分明是想让怀琰去送死,然后再利用爹爹以谋反之名除去西南王,收复西南王的势力。更可怕的,只怕等爹爹帮他收复西南后,等着爹爹的,也是死路一条了……

林锦婳浑身都冷的可怕,前世遇到无情的赵阚,他以为人最坏也就坏到他们这个地步了,但现在才知道,原来还能更坏。

赵怀琰牵着她微微颤抖的手,轻声道:“太子妃能否为我准备战袍?”

林锦婳眼眶微红,看着他依旧温柔的眼神,点点头。

他们转身离开,皇帝只冷淡看了眼,便道:“安排下去,朕会在太子府暂居几日,直到与南疆和亲的事宜谈妥。”

众臣心里再诧异也不敢出声了,毕竟皇帝为何这么做他们不傻,多多少少都猜测到了一些。

时辰不早,宴席自然也散了,皇帝是让赵怀琰即日出发,他连多跟林锦婳多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房间中,林锦婳亲自替他穿好战袍,手却止不住的颤:“此番去,一定要小心。”林锦婳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西南王伤不到我。”赵怀琰看着她微红的眼睛,心疼不已。

“我不担心西南王。”她担心的是皇帝势在必得,一定要按照那个计划,让怀琰死,好借机除去一直是他心腹大患的西南王。

赵怀琰知道她的担心,只将她拥在怀里,轻轻叹了口气:“这几日我不在府中,便一直在准备一件事。”

林锦婳抬头看他,便见他满眼的复杂和挣扎。

半晌,他才终于道:“若是父皇真的不仁,那开拔大军回京城的人不会是西南王,而是我。”赵怀琰不能再让锦婳受伤了,他花了两辈子才能拥在怀里的人,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吃了那么多的苦,他怎么忍心再看她受伤。

“怕吗?”赵怀琰忽然问她,毕竟自己要做的事,在世人看来可是大逆不道。

林锦婳坚定摇摇头;“不怕,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绝不怕!”

赵怀琰一颗心安定下来,只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但皇帝并没有给她们多少时间,很快安公公就来了。

“殿下,皇上已经在府门口准备替您送行了。”安公公躬身道,其实他心里也怯,此番殿下出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了。

“保护好婳儿。”赵怀琰走时,对安公公道。

安公公自然点点头,只是他总觉得,他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林锦婳还要跟去送行,却被安公公拦了下来:“太子妃,您现在还是不要去的好。”皇上想除去她的心思已经那么明显,如今太子离开,万一再有个差池,可就无力回天了。

林锦婳知道他的担忧,为了顾及孩子,她也不会一时意气的冲上去。

但她看着怀琰渐行渐远的背影,总觉得很难过,就好似梦里曾见过的那种难过,仿佛怀琰此番一去,便再也回不来了一般。

门口。

赵怀琰一身黑色铠甲,手执长剑,浑身都散发出高贵的帝王之气。

皇帝看着他,眸光慢慢转凉,只笑道:“太子此番前去,必要剿干净叛军!”

“儿臣领命。”赵怀琰扫了他一眼,再看了眼留下的高禀和墨风几人,勒住缰绳,驰骋而去。

徐泊山看着赵怀琰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也跟着跌落了谷底。皇上这次,真是太无情了,五万从未上过战场的营房军,还未上阵,便已注定败局啊。

“爱卿在担心?”皇帝忽然道。

“臣担心太子安危,太子毕竟是我锦朝储君……”徐泊山忙躬身道,但话未说完,就听皇帝笑道:“不仅是储君,还是你侄女儿的夫君。”

徐泊山知道皇帝是连自己也怀疑了,不再多说。

皇帝也不纠缠,说完后,朝四下的臣子们,道:“众爱卿退下吧,朕相信,太子很快就会凯旋。”说罢,转身往府邸里而去。

朝臣们看着如今的皇帝,心里皆是叹息不解,以前的皇上睿智英明,果断且有勇有谋,现在做的事却是让他们看不懂了,他这个年纪,应该要培养储君才是,可纵观这一年来,京城死的全是手握实权的大臣,大权已经慢慢全部回归到了他手里。

徐泊山站在门口,看着禁卫军将太子府团团围了起来,就连他想进去都被拦了下来。

徐夫人在一侧担忧道:“锦婳独自一人在里面,会不会有危险?”

“暂时不会,只要太子平安无事,锦婳就不会出事。”徐泊山眉心拧起来,皇上故意留在太子府,就是为了控制太子吧。

罗大人也猜到了,但这些事都是猜到而还要装作不知道的。

他上前道:“徐大人,我们先回去吧。”

徐泊山也知道有些事该商量商量了,点点头,又担心的朝太子府看了看,这才离开了。

太后一行早已经回宫去了,留下来的除了皇帝和熊霖雨,便是使臣。

太子府可以抵上一个行宫,所以使臣也没有去专门的驿馆,而是破例住在了太子府。

后院里。

墨风看着端坐在暖榻旁已经半晌没说话了的林锦婳,担心道:“太子妃,您别担心,这件事虽然来得匆忙,但不会一点办法都没有。”太子手里的势力还未展露过头角,但想要太子死,除非太子自己动手。

林锦婳没说话,她现在没工夫担心,她要去猜测皇帝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事情突然而至,她什么都不知道,便帮不了怀琰的忙。

就在墨风跟墨雪担心了好半晌时,林锦婳才终于抬头,道:“墨风墨雪。”

“奴婢在。”二人齐齐应声。

“去帮我查个人。”林锦婳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们道。

墨风墨雪对视一眼,均是不解:“太子妃要查谁?”

“文孝。”林锦婳微微咬牙。文孝乃是禁卫军统领,更是皇帝极为信任的人,否则也不会把自己的安全交给此人。但自从上次赵倾跳入护城河后,便没了踪影,如今皇帝暂居太子府也不见他亲身护卫,可见他必是有别的任务去了,而这个任务定也就是围着如何除去西南王、怀琰和爹爹去的。

墨风墨雪立即应下,很快便趁着夜色悄悄潜出去了。

林锦婳看着屋外漆黑夜色,知道从今日开始,心是沉不下来了。

城中,百姓们似乎也感受到了一股恐慌,毕竟今日太子忽然带兵出城,可见是有危急之事了。

客栈里的小二都跟掌柜的谈论几句,楼上楼下的客人们自然也是围着这个事儿在低声的说着。

二楼雅间内,一身青衣华服的女子坐在临窗的位置,看着京城的万家灯火,浅浅笑起来,就连眼角的皱纹都是美的。

“他果真是无情呢。”

“您可要帮帮殿下?”一侧侍女轻声问道。

“还不到我出手的时候,怀琰这孩子,与我分离这么多年,早已与我生分,倒是亲近他这个无情无义的父皇。如今我总要让他看看清楚,他父皇是多么可耻又绝情的一个人,他才能安心回到我身边。”妇人幽幽说着,语气里听不出悲喜来。

侍女轻笑:“殿下自会明白您的难处和苦心的。不过若是此番殿下若是一鼓作气拿下锦朝,那咱们也不必日夜担心锦朝会出兵攻打西夏了。”

“西夏虽小,但兵强马壮,且擅长用药。锦朝虽大,但这么多年穷兵黩武,他已经将能上战场的将军们杀的差不多了,等剩下的西南王和林麓之一死,他连再战的能力都不一定有。”妇人说完,又轻叹一声:“他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只想着把所有权利都抓在手里,不知有一日被自己亲儿子杀死,他会是什么感觉,是不是跟当年我眼睁睁看着他亲手杀我时一般的绝望。”

“娘娘……”

“听闻林锦婳怀了孩子了?”妇人没继续那个话题,只问道。

侍女这才点点头;“听闻还是双胎。”

妇人浅笑起来:“双胎啊……可惜了……”

侍女手心微微一颤,看着她淡漠的眼神,没再说话。

太子府中的某个院子里。

男子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人,轻声道:“殿下,我们此番来的目的你可清楚?蛮夷现在要与南疆联合,若是此番我们不能好好跟锦朝商谈清楚,蛮夷那边怕也要耽误了。”

朗月寒没说哈,只站在廊下朝院子某处看。

他喜欢黑夜,黑夜比白日更安全,也更安静。

男子说了半晌,见他还是半句话没有,到底是叹了口气,心里却是腹诽,不知道陛下一定要找回这个被当成野人一样养大的七皇子做什么,虽然聪明,但就是个闷葫芦,什么也不说。

朗月寒没理他,家国天下他根本没有心思,他之所以愿意来,全是因为她。

京城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半夜里淅淅沥沥开始下起了小雨,雨水一落,天儿瞬间就凉了起来,林锦婳临到天明才睡下去,没睡半个时辰便起了身收拾好去给皇帝请安了,作为太子府的女主人,接待的还是皇帝,她自然不能怠慢,不过皇帝却并未见她,反而是见到了从屋里出来的熊霖雨。

熊霖雨看起来依旧高冷的厉害,见到林锦婳也只冷淡给了个眼角:“这里闷,太子府可有能休息的地方?”

阿宝微微皱眉:“奴婢引您过去。”

“不必,你指个方向,我自己过去。”熊霖雨说完,还特意看了眼林锦婳,这才提步走了。

林锦婳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在皇帝这儿不得见面后,便也离开了,不过她走的时候,特意走的另一个方向。

等他们都离开,皇帝才从里面出来了。

安公公跟在一侧伺候:“皇上,今儿您可要召南疆使臣来见?”

皇帝深深看了眼熊霖雨的方向,面色微冷:“传他们来见,让人盯紧雨贵人,看看她到底有没有私下里跟林锦婳接触。”

安公公见他连如此宠着的雨贵人也不放过,连忙小心应下。

皇帝转身看了他一眼,背着手冷淡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太残忍了?”

“奴才不敢。”

“又是这句话,你跟了朕这么多年,该知道朕什么脾性,敢背叛朕的人,不管是谁,都得死!”他这话说得格外的狠,仿佛立即就要拿起刀将谁砍了一般。

安公公的头低得更下了,连声应是。

皇帝睨着他半晌,这才没说什么提步走了。

等他一走,安公公已经能感觉到额头上的汗了。

雨还在下,他走到廊上,刚好一股冷风吹来,似乎吹透了他身子,吹到了他心里。

他看着这深深太子府,直起了弯了一辈子的背,长长叹了口气。

林锦婳离开后,并没有亲自去见熊霖雨,而是让阿宝去了。

她回到房间里,墨风墨雪还未回来,哥哥哪里也还没有消息,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想来她也出不去这太子府,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不过阿宝还没等回来,倒是把朗月寒等来了。

丫环来禀报的时候,林锦婳并不想见,毕竟太子不在,没有她独自接见使臣的道理,但丫环道:“太子妃,七皇子让奴婢拿了这个东西来给您。”说完,呈上一个小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匣子珍贵的首饰。

林锦婳看了看,皱皱眉:“回了使臣,便说本妃不需要这些……”

“可那使臣好似不见您不肯走的样子。”丫环也很为难:“安公公就在他身边跟着,说是皇上传他去见呢,但他非要先见见您。”

林锦婳闻言,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当初在牢中与他也不算有交集,不过是她给了他一些饭食顺手帮了他而已。

看丫环为难的样子,只得道:“罢了,既然皇上召见,便不必迎他入院子,我去见他。”林锦婳说罢,干脆起了身亲自往外而去。

朗月寒一直在门口等着,那雨滴打了多少次不远处那朵黄色的小花他都记得很清楚,直到雨落在纸伞上的声音愈来愈近,他才转过了身。

撑着伞独自走来的女子一身红装,眉目清冷,就这样走来的时候,她周身的雨滴好似隔绝了这世间一切的声音一般,眼里唯有她了。

林锦婳走近了,附近的侍女们才忙行了礼替她接过了伞。

林锦婳站在廊檐下,看着面前直直望着自己的人,清冷到:“七皇子寻本妃可是有事?”

朗月寒见她红唇轻启,是在跟自己说话,眸光微动,抬手在她面前摊开,一颗圆润的泛着幽光的珠子便出现在了他手心。

“给你。”他开口,简短的两个字。

林锦婳看着他身侧的使臣眼睛都瞪大了,知道这珠子必然价值不菲,只道:“无功不受禄。”

“孩子。”朗月寒继续开口,将手心往前了些:“保护。”

这珠子能保护孩子?

林锦婳皱眉,但之前使臣说他有口疾,想来只能两个字两个字的说话。

可即便为了孩子,她还是不能收:“七皇子,这珠子我不能收……”

“报答。”朗月寒眼里的欣喜落了下去,微微抿起嘴唇才道。

那使臣知道他这执拗的脾气,看着气氛尴尬起来,才上前解释道:“太子妃,此珠名为天明珠,乃是七皇子自小带在身边的,能解百毒。您曾对七皇子有恩,便收下,当了了这桩恩吧。”

林锦婳看朗月寒眼里的坚持,想了想,到底叫人收下了,朗月寒的眼里这才生出些许的笑意。

“七皇子可还有事?”林锦婳淡淡道。

“没有。”朗月寒看着她疏离的样子,不想她为难,说完,便直接转身走了。

安公公看着这一切,好歹松了口气,在南疆的人都走了后才低声跟林锦婳道:“太子妃往后私下可不能再见他了。”他到底没说出皇帝想拿她换南疆死士的事说出来,现在太子才领兵出城,也不是时候。

“嗯。”林锦婳点点头。

安公公笑着行了礼,这才怀揣着一肚子的担心走了。

等他走了,阿宝也已经回来了,捧回了一个拿手绢抱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林锦婳问她。

“是雨贵人让奴婢给您的,说是皇上每日吃的……”她话未说完,林锦婳便转身去看四周,确定没人,才拿着东西快步回了房间,吓得阿宝连忙拿着伞跟了上去。

到了房间,林锦婳将帕子打开,便见一颗红色的药丸,她看了看,拿了些水化开后闻了闻,半晌,才终于冷笑起来,她说哪里来的道士还真有长生不老之术,原来是这等玩意儿。

阿宝跟在一侧继续道:“雨贵人还让奴婢告诉太子妃,百里外发现的大军,恐怕不是西南王的人。”

“什么?”林锦婳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雨贵人说西南王并不是走那个方向过来的对吗?”

“雨贵人并未说太多,只说百里之外的人应该不是西南王,这一点皇上也知道。”阿宝一面说也一面感觉到恐惧来,若是皇上知道,那他为何还要太子即日出城去?

“准备笔墨。”林锦婳的手微微颤了颤,阿宝不敢耽搁,立即备了笔墨,林锦婳站在书桌前,略一想,抬手便写了好几封信来。

她写完,刚要嘱咐阿宝,院子前面便传来了声音:“太子妃,林少夫人出事了。”接着便是小跑的脚步声。

林锦婳立即跟阿宝低声道:“这几封信你想办法悄悄送去给舅舅,他会知道我的信是要给谁的。”

阿宝也察觉到了她的激动,连忙点了点头,正好外头的人也进来了。

林锦婳看着直直闯进来的人,只当做寻常般放下墨笔问道:“嫣儿出了何事?”

“听说身子不舒服,皇上已经下令将她接来了,现在就在前厅呢。”丫环看了眼跟在一侧镇定的阿宝,这才道。

林锦婳手心微紧,一个自己还不够,皇帝还要把汝嫣也压在这里么。

她没表现出不满来,只道:“快引我去看看。”

“是。”丫环连忙行礼便带着她往外去了。

林锦婳见到王汝嫣时,看她的丫环还带着行礼,但她气色尚好,不像是病了的样子,她上前一步问道:“嫣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王汝嫣忙起身道。

“你们都退下吧,我跟少夫人说会儿话。”林锦婳对下人们道。

下人们不敢违背,行了礼便退下了。

等人都走了后,林锦婳才低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是锦澄昨儿接了你的消息后,便预感京城要发生大事,怕无暇顾及我,便让我出城去避避,谁想今日马车还未出城门,就被带到这儿来了。”王汝嫣说完,略担心看她:“锦婳,京城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了?”

“嗯。”林锦婳知道,现在皇帝必然是已经做好必要除掉怀琰和爹爹的心了,否则不会这样谨小慎微,连嫣儿要出城他都给拦下了。

想了想,她又问道:“哥哥现在如何?”

王汝嫣怕她担心,只道:“尚好,就是昨日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了……”她话说一半,眼泪便溢了出来。

林锦婳闻言,知道哥哥也被皇帝控制起来了,拳头不由紧紧攥了起来。那怀琰呢,他是否知道皇帝是使了声东击西之计?一旦他遇上百里之外的大军,就算他能自保,皇帝控制住了自己,也必不会叫他自保的。

正想着,墨风墨雪已经回来了。

墨雪胳膊受了点伤,神色也显得有些仓皇。

“太子妃,查到了。”墨风行了礼后便沉声道:“这个文孝早就借着搜查九皇子之名出城了,听禁卫军的其他人说,他八成是领了圣旨往西南去了,因为之前西南王曾上过一个折子,参奏林将军勾结蛮夷,打开城门,让蛮夷屠杀了近半个城池的百姓,血流成河。”

“什么?”王汝嫣都轻呼出声。

林锦婳面色沉沉:“可知道西南王已经到到了哪里了?”

“不是在百里之外吗?”墨风诧异。

“百里之外不是西南王的大军,我们都中计了。”林锦婳沉声道。他们所有人都被蒙蔽了,若不是熊霖雨,她可能至今都不知道,皇帝的心机,果然非一般人能比,但他屠杀这么多人,以为真的能坐稳那个位置吗?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难道还参悟不透这个道理?

她看着墨风墨雪,寒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最紧要的,是把消息给怀琰送过去。既然那里不是西南王,真正的西南王想必很快就会杀入京城,到时候我们能趁乱离开京城,若是殿下不在,我们也不能成为他的拖累。”皇帝拿住了怀琰的软肋,也拿捏住了自己的软肋,这一时半会,她还真不好脱身。

“那奴婢立即去联系花生……”

“还有青山寨。”林锦婳道。

墨风不敢耽搁,立即转身去办了。

林锦婳这才看起墨雪的伤来,伤口很深,鲜血已经将半个袖子都染透了。

“你先去处理伤口,小心些,现在太子府里除了我们自己几人,所有人都不能轻易相信。”比如方才来传消息的丫环,想来皇帝当初赐下太子府,也是为了今日做准备吧,这太子府里绝大多数的下人都是他安排的。

林锦婳这里在以最快的速度做着部署,西南王也是如此。

距离京城不过三十里外的山谷里,他听到传来的消息,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皇帝真是老糊涂了,为了除掉赵怀琰,竟然让他带着仅有的大军离开了,等杀死了赵怀琰,然后就把这个帽子扣在我头上吗?”

赵阚在一侧听得也是心寒至极:“本王还以为父皇最疼的就是大皇兄。”

“疼?”

西南王跟了皇帝这么多年,是最了解他的,他最爱的永远只有他的皇位,他所表现出来的所有友好和爱意,除去极少的时候是真心,绝大多数都是为保住他的皇位服务的。

他冷笑一声,只道:“不过皇帝既然想除掉赵怀琰,我们就让他除掉赵怀琰。树礼,你立即带上三千精兵去堵住赵怀琰的回头路,一定保证他必死无疑!”

“是。”熊树礼跟赵怀琰也算宿怨已深,闻言,利落的便应下了,却又担心道:“那林麓之怎么办?他沿路都带着兵追来,好在我们提前知道他有鬼,否则只怕都发现不了。这可是个是个头疼的问题。”

“不及,除去林麓之办法太多了。皇帝就等着我们先下手呢,我偏偏要他先自断左膀右臂,让他咽下他种的恶果!”西南王说完,看着一旁早已换好衣裳准备出发的赵阚,笑起来:“此番独自回京,可怕?”

“怕什么?舅舅勤王总要有人去准备由头,阚儿不会连这件小事都做不好。”赵阚一想到能见到林锦婳,嘴角便高高翘了起来,不知再见她,会是怎么样一番情景呢。刚好赵怀琰已经离京,此番,他一定要把她抓来,然后藏起来,让她一辈子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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