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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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离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已经脱离的身体，在无尽的黑暗中不断的下沉。

在纯粹的黑暗中，他渐渐的失去了对时间与空间的感知，只能紧守心神，尽量保持着心如止水的心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眼前出现了微弱的光。

那是如同太阳一般金色的光，但又比太阳光要柔和得多，即使在纯粹的黑暗中，也完全不会刺痛他的眼睛。

近了，近了。

宇智波离感觉自己离光源越来越近，却又始终触摸不到。

又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那光芒越来越盛，其来源终于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金色的河水静静的流淌，在黑暗中晕染出一团一团的光晕。

宇智波离看到河流的这一刻，一股暖意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

和皮肤感受到太阳光的温暖完全不同，那是仿佛侵入全身每一个细胞的融融暖意，让人不自觉的沉迷。

宇智波离不由自主的朝着金色的河流走了过去，他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和那些金色的河水彻底的融为一体。

……

龙脉封印之地。

灰举着手中的符纸，有些紧张的看着宇智波离的背影。

龙脉虽然被称为生命的源流，但是对于擅自靠近它的生物来说，又是极其危险的。

灰曾经听年长的妖怪们说过，过于靠近龙脉的生物会忍不住沉迷其中，慢慢被它同化，然后就会忘记自己所有的一切，变成生命最原始的形态。

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彻底的融入到龙脉当中。

他觉得只要想想就很可怕。

而就在此时，宇智波离的身体上突然泛起了淡淡的金光。

灰知道，这代表着他已经靠近龙脉了！

他紧紧的盯着宇智波离的身体，屏住了呼吸，手中的符纸忍不住又靠近了一些。

又过了一会儿，宇智波离身上的金色光芒越发浓郁，连皮肤也开始变得透明，整个人似乎都要融化一般。

灰不再等待，手疾的将符纸贴在了他的身上。

……

“呼……哈……”

宇智波离猛地睁开眼睛，忍不住双手撑地，像是刚刚溺水被救出的人一般，不停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你没事吧，离。”灰蹲在一边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宇智波离摆了摆手，继续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良久，他才恢复了自己的状态，心有余悸的说道：“谢谢你，灰，不然我就差点就被龙脉同化了。”

“不客气！对了，你感觉怎么样，龙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灰好奇的看着他。

宇智波离微微皱着眉，开始讲述自己的感受。

“我只看到了一条金色的河流，那河流无比的美丽。看到它的一瞬间，我的脑中就变得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它。”

“这和之前按照术式与龙脉进行有限的沟通完全不同。”他有些苦恼，“难怪以前那些阴阳师留下的典籍中都写着不要轻易尝试的警告。”

灰忍不住抖了抖，小声问道：“那你还要尝试吗？”

“要的！”宇智波离肯定的说道，“既然上古时期有人成功过，我也一定可以！”

“可是……”灰有些迟疑，“连传说中也只有一个人成功过，太难了。”

“我一定会成功的。”宇智波离笃定的说道。

于是，在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他又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灰没有办法，只能紧张兮兮的举着符纸，眼睛不眨的盯着他。

生怕自己到时候反应慢了，来不及将他唤醒。

宇智波离的第二次尝试虽然坚持的时间长了一些，但还是失败了。

不仅仅是第二次，接下来的几天，他接连了几十次，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更糟糕的是，刚开始还能每次都比上一次多坚持一段时间，到了最后，他每次坚持的时间反而缩短了。

宇智波离知道，这是自己的内心变得急躁了，于是强迫自己及时停止了这种无用的尝试。

他开始走出龙脉节点所在的地下空间，在楼兰废墟中随意走动。

又或者站在废弃的建筑顶端看着无垠沙漠中的日升日落，放空思绪什么也不想。

这样过了几天，他感觉自己内心终于再度平静了下来。

但是，他仍然没有贸然开始新的尝试，而是带着灰疯玩了起来。

在废墟中探险，或者在沙漠中观察各种动植物，甚至捉了蝎子和蜥蜴来烤着吃。

当然，那些东西大部分都进了灰的肚子。

其后两天，他又彻底安静了下来，不断回想着之前每次和龙脉接近的经历。

最后，他似乎再度恢复了满满的信心，终于开始了新一轮的尝试。

……

当金色的河流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之时，他的内心依旧古井无波，坚定的一步一步朝着河水走去。

终于，他的双脚成功踏入了河水之中。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顺着河流不断的扩散，流向无垠的远方，似乎穿越了无尽的时间，清楚的感受到了星球的呼吸。

而另一半缺始终站在原地，像是一个固定的锚。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无法言喻的奇妙感觉终于慢慢退却，他的意识全都再次回到了原点。

“终于有人再次成功了吗，恭喜你，年轻人。”

河水中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那个声音听起来十分柔和雅致，说话的腔调却又很古老。

宇智波离惊讶的看着河水，出声问道：“谁？难道龙脉能说话？”

一声轻笑，金色的河水慢慢凸起，最后变成了一个人形。

然后，河水变成的人形一点一点的褪去了水的质感，化成了一个身穿古老衣饰的男子。

他头戴一顶高高的乌帽，身穿洁白狩衣，手摇桧扇，眉眼带笑的看了过来。

宇智波离看着他的样子，不禁想起曾经看过的画像，忍不住惊讶的脱口而出。

“您是……晴明大人？”

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好，在下安倍晴明。”

宇智波离此刻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乱。

眼前的人赫然便是那位千年以前赫赫有名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

也是传说中唯一真正沟通了龙脉的那个人。

只是根据记载，在神树和大筒木辉夜出现之前，这位前无古人的大阴阳师便突然消失了，只留下后人无尽的猜测与遐想。

后来甚至还有很多人怀疑，是大筒木在行动之前便暗中使用诡计除掉了这位强大的阴阳师。

万万没想到，现在他居然在这种地方看到了对方。

“我猜，你一定有很多想问的吧。”晴明摇了摇扇子，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不用着急，我会为你解答所有的疑惑。”

宇智波离忍不住也微笑了起来。

“您好，晴明大人，在下宇智波离。”

他的内心此刻十分高兴。

想不到这次沟通龙脉还有这样的意外，他预感这次收获一定比之前预想的还要多得多。

果然，他一直是个运气很好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