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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菲尔德的担心不是没有来由的,只是他太过于考虑到自己的领主将来可能会面临到的种种威胁。以至于疏忽了一个在当今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即伊莎贝尔·沃尔顿是一名女性。
“殿下,关于这个女人的身份和来历,并不能完全说明她来诺丁汉堡的目的,或是受到什么人的指派。”此时,亚瑟对领主说话的声音稍稍大了一些。
与他仅相隔一个人距离的准枪骑兵侍卫队长奥古斯丁,很快便听出了管家的言下之意。但他还不清楚管家到底想从伊莎贝尔的嘴中得到什么样的事实。
亨利显得有些厌恶的对管家说:“亚瑟,你可以称呼这位女士为沃尔顿小姐吗?”
亚瑟一愣神,立即答应着说:“是的,殿下。沃尔顿小姐自称来自于安道尔公国,打算在王国领土上做一次长途旅行。既然是长途旅行,她完全可以走遍王国领土的每一英寸土地。在经过其他领主的领地时会接触到每一位领主或教区执事,包括那些旧贵族及教士。”
奥古斯丁仿佛明白了管家的意有所指,看了眼管家后对亨利说:“殿下,菲尔德先生的话不无道理,可他却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亨利抬起头,转身右侧盯着他说:“爵士,难道你对亚瑟的怀疑有什么看法吗?”
“是的,殿下。菲尔德先生的疑虑表达了他对您的绝对忠诚,但他却因此产生了一个很大的疏漏,即沃尔顿小姐是一名女性。殿下,一个不能参政、无法与男人抗争,甚至连贵族都不是的欧洲大陆单身女人怎么可能会引起王国的贵族及教士的注意力呢?”
“嗯,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亚瑟,我很感激你对我的担忧。不过,你的担忧是不是有些多余了呢?毕竟沃尔顿小姐只是一个弱女子。”亨利又对左侧的管家说。
“是的,殿下。如果可以排除掉这方面的可能性,那将是天主对您最好的祝福。”亚瑟尴尬地微笑着,恭敬地回答说。
此时,对亨利的名誉及地位的危险居然在不经意地被化解、消除掉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亨利开心地凝望着伊莎贝尔,又吩咐着说:“尤金,给这位沃尔顿小姐端一杯葡萄酒来。如果她愿意的话,苹果酒或麦芽酒也可以。”
亚瑟用眼神制止着刚要离去的男仆尤金,劝阻着他的领主说:“殿下,您的讯问还没有完成。对于沃尔顿小姐杀死阿克曼的这件暴力案件,您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判定。”
“噢,我差点忘了这件事。呃,亚瑟,还是你来问吧。”
“是的,殿下。”亚瑟说完,将目光转向男仆尤金说:“尤金,你去把休斯叫来。”
仍旧在床上睡觉,补充因熬夜失去睡眠时间的休斯在被尤金急匆匆地叫醒后,睁着通红的双眼,战战兢兢地走进领主的书房。由于身份的卑微,他丝毫不敢抬起头去看清房间内的每一个人,按照印象中领主的位置连忙行了一个躬身礼。
亚瑟轻哼一声,对年轻的守夜人说:“休斯,好好看看你身边的那个女人的模样。然后,把你知道的事再向殿下说一遍。”
一听说话声,休斯才知道是管家在说话,答应着说:“是的,菲尔德先生。”
休斯再次抬起头,用手背使劲揉了揉睡眠不足的双眼。当他逐渐看清楚伊莎贝尔的容貌后,惊声叫道:“女巫大人,你…你怎么会在领主的书房里?”
伊莎贝尔双手插在裤兜内,双腿采用着现代军人队列动作中的稍息动作,略带笑容地回答:“你好,休斯。看来,我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守夜人没敢接着往下说,连忙把头转身亨利坐着的方向。当他仅仅瞄了一眼亨利的模样后,又赶紧低下头对管家说:“菲尔德先生,我…我认识她,她就是杀死阿克曼的那个女巫。”
亚瑟轻蔑地看着这个农奴,朗声说:“我知道。现在,你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再说一遍。记住,不能欺骗你的天主和你的领主。”
五分钟后,休斯结结巴巴地说完了整个晚上发生的事。坐在书桌后的亨利实在没兴趣把一个农奴的话听完,他站起身打算离开自己的书桌。奥古斯丁见状,连忙说:“殿下,你想去哪儿?”
亨利看了一眼爵士说:“噢,我累了,想去花园散散步。”
爵士小声说:“殿下,您还在进行讯问。不如,我陪同您在书房里走走?”
亚瑟的目光一边跟随着在书房内踱着步的公爵,一边又盯着伊莎贝尔说:“沃尔顿小姐,你认为休斯的话属实吗?”
伊莎贝尔斜眼看了看快要走到面前的亨利,回答说:“是的,完全属实。”
“那么,你杀死阿克曼的理由是什么?”
“我只能说他打算让我患上瘟疫后痛苦地死去,除非我答应陪他过夜。”
亨利在爵士的陪同下来到伊莎贝尔的身旁,从头到脚颇感兴趣地观察着她的头发、容貌、皮肤,甚至是那一身奇异的服饰。当他听见伊莎贝尔的回答后,凑上去轻声说:“沃尔顿小姐,我很抱歉,我的一个连蠢猪都不如的农奴把你当成了风尘女子。”
伊莎贝尔看着他说:“一个男人在看见一个可以让他产生欲望的女人时,通常都会像一只公狗似的抓狂不已。”
亨利哈哈笑着,回身看了眼爵士说:“沃尔顿小姐,你的比喻真是太恰当了。”
他伸手阻止着正欲继续讯问的管家,又说:“沃尔顿小姐,假如当时你采取另一种方式来拒绝我的农奴提出的无理要求呢?呃,我是说较为和平的方式。”
伊莎贝尔说:“你的意思是说,我自愿在感染有瘟疫的马厩内过夜?”
“是的,也许我的管家对你有些无理。不过,当时他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或是来自于什么国家。”
“我理解。嗯,即使我在马厩内过夜的话,我想我也不会感染上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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