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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点半左右,在诺丁汉城堡的拿撒勒教堂内由博尼费斯?托马斯神父主持的主日弥撒仪式在众信徒的礼成圣歌歌声中,完成了弥撒礼仪的最后一部分即礼成式。
接下来,托马斯神父又在领主亨利的示意下在告解室内为伊莎贝尔·沃尔顿举行了个人告解仪式。伊莎贝尔在经过了告解的省察、痛悔、告明、痛悔、赦罪、补赎这五个步骤后,便完成了她作为一个罪人在得到赦免前需要完成的两件圣事中的一件。
另一件圣事即是圣洗(洗礼)。圣洗是耶稣亲定的加入基督教会的正途,是七大圣事即七种被赋予特殊神圣意涵的仪式之一,也是天主教、东正教等传统基督教派认定的仅有的七项圣事之一。不过,在由德国人马丁·路德创立的基督新教内部,被认可的基督圣礼只有洗礼和圣餐(天主教称为圣体圣事)两项。
曾经做为基督新教教徒的伊莎贝尔在去家乡小镇的教会做礼拜(天主教称为弥撒)时,被灌输的一种新教思想是既然只凭信心就可以得救,那么每个教徒都可以成为牧师,也不需要牧师在神与人之间起中介的作用。
因此,当她在1534年的英格兰东北部的拿撒勒教堂告解室内对托马斯神父亲进行告解时,只能挖空心思地做一番冥想之后,从记忆中搜罗出一些还能记得的好莱坞影片中天主教教徒告解的桥段来蒙混过关。
作为一个几百年后的在思维逻辑方面,人与社会的关系经过高度进化的人类,伊莎贝尔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从电影里“借”来的大段告解对白居然可以在古代的神职人员面前起到奇迹一般的作用。
至于接下来的圣洗(洗礼),她当然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因为她在做为一名基督新教信徒时曾接受过一次洗礼。不管是天主教、东正教还是基督新教,都把洗礼视为基督教的一项重要的宗教仪式即入教仪式。之后,洗礼又细分为注水洗礼和浸礼两种。
她估计,此时的英格兰东北部天主教神职人员很有可能会采用“浸礼”这种方式。且不论注水洗礼和浸礼这两种洗礼形式在后世社会中时常引发的各教派的争议,总之她现在已做好两方面的受洗准备。后世教会的一种观点她认为还是比较正确的,即注水洗礼和浸礼的效果并无差别。
果然不出所料,托马斯神父在让她穿上一件白色的罩衫后将她带至教堂外的一侧。指了指摆在角落里的一个巨大的水缸对她说:“伊莎贝尔·沃尔顿姐妹,你愿意接受耶稣基督做你个人的救主吗?”
在领主、家庭教师、管家、两位爵士及准枪骑兵们、众仆役及佃农,还有来自里士满郡的普通平民的默默注视下,伊莎贝尔虔诚地说:“我愿意。”
托马斯神父又说:“现在我奉基督耶稣的名给你施洗。”
不等神父进一步吩咐,仍旧穿着衣服的伊莎贝尔立刻走到名为浸礼池的水缸前,抬腿跨进水缸进而将整个身体浸入水中,只是把头部露在水面外。
接下来,主持浸礼的托马斯神父面向众人,右手按在她头顶处将她浸入水下时高声对众人说道:“天主,请将你的仆人伊莎贝尔列入圣徒之位,请让她成为光明的天使,让圣洁之水浇灌于她……。”
说完,抬起右手让伊莎贝尔的头部露出水面。几秒钟后,神父再次将她的头浸入到水中时又高声说:“请赐福与她,让你成为你的得力助手……让她继承到你的荣光。”
如此类推,当神父第三次将她的头浸入到水中时又说:“……让她把圣言传承下去,让她在智慧与尊敬中成长……这样她将会拥有天主般的品质,阿门。”
至此,象征着“洗洁、死亡、复生”等意义的三次“浸水式”洗礼已完美完成。当伊莎贝尔漫不经心的却又显得异常激动地从水里站起身时,围观的众人纷纷给予她一片热烈的掌声及友善的微笑。
伊莎贝尔自己也在不停的对众人微笑。在众人看来,她是多么的激动与虔诚;在她自己看来,此时却想起了一个有关洗礼的笑话。美国总统小布什曾经说:“注水洗礼”和“浸水礼”之所以不同,是因为“浸水礼”会将人的灵魂彻底洗涤,而“注水洗礼”则是“干洗”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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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伊莎贝尔的原罪与本罪被彻底赦免了。用《圣经》新约的“马可福音”这卷书中的一句话说就是,信而受洗的必然得救,不信的必被定罪。
让人啼笑皆非的是,此时的她又一次“幸运”地成为了教徒,而且还是几百年前的天主教教徒。如圣经所说的耶稣复活一样,现在的伊莎贝尔·沃尔顿已完全摆脱掉了“女巫”或欧洲大陆来的勃艮第人身份。在众人的眼中及心里,她已然复活成为了诺丁汉城堡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名新成员。
幸而她的领主,里士满公爵亨利·菲茨罗伊对她另眼相看,不然她又有可能会背负上一笔赔偿给被她杀死的阿克曼家人的赔偿金的债务。
午餐前,亨利把伊莎贝尔叫到一边,犹豫着用法语对她说:“伊莎贝尔,你在我的眼中尤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红白玫瑰。年轻的你是多么的优雅,多么的漂亮。我想,我对我可以请你共进午餐而感到非常幸运。”
亨利自认为自己的法语说得流畅,美妙或是动听。伊莎贝尔也承认有联诵和连读,有着抑扬起伏的语调,并且重音在最后的法语确实比英语在说和读方面要连贯顺畅一些。
眼下,她对亨利说出的这么一大段法语却只有一个感觉:这个未成年的红发小子居然在和她调情。伊莎贝尔对高中生模样的亨利微笑着同样说起了法语:“尊敬的公爵殿下,到目前为止我还不具备与您共进午餐或是晚餐的资格。如果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事实的话,我想您并不是只打算请我吃午餐,对吗?”
亨利的小脸蛋微微有些泛红,吭哧着回应说:“伊莎贝尔,我确实只是想请你吃午餐。因为,这样的话至少可以缩短我与你之间的距离。”
伊莎贝尔看了眼离去的弗格森及奥古斯丁两位爵士,脑海中反复演练着自己制定的劫掠计划。似笑非笑地说了句玩笑话:“公爵殿下,我与您之间永远都存在着距离这种东西。除非有一天,我可以成为能与您共进午餐的某位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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