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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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虽小，却已懂事不少的约翰·内维尔在听到舅舅的话后，还是不敢相信。抬起右手，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刺剑，“舅舅，你知道，教母从南方回来后让铁匠打造了一批刺剑给我和庄园的侍从们使用。”

接着他又说道：“但是，这柄国王陛下的刺剑看上去也很普通啊。”

“你说的是剑身吧？”威廉随即拨出萨里勋爵的那柄刺剑举在半空中看了眼侄子，“无论多么昂贵的佩剑，剑身及剑刃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至多是剑刃，可以选择全身开刃或只开一半。”

“约翰，你没有注意国王陛下赐予给殿下的这柄剑有什么不同吗？”威廉用手中的刺剑轻轻碰了下约翰腰间的剑鞘。

“噢，你是说剑鞘。我知道，这是都铎玫瑰和法兰西鸢尾花。”在这一点上，约翰的确有些粗心大意了。

“约翰，这两样东西是只属于王室专用的纹章图案，你不会认为每一位贵族都可以使用这两种图案吧？”

“舅舅，你说的是真的？看来，王室在我的心目中还没有占据最重要的地位。”

年仅十来岁的约翰·内维尔的说法，代表了北方民众的一种普遍观点。在他们的心目中，地方贵族的家族远远比南方的王室重要。来自中部北安普顿郡的威廉·帕尔，由于地域的关系自然会效忠于南方的王室，也不会有这种狭隘的地方主义观点。

约翰凝视着手中刺剑的剑身，点了点头，“嗯，有着王室纹章的一柄刺剑！可是，即使教母每次佩戴着它外出，我想也不会有多少人认识吧？”

威廉哈哈笑着将手中的刺剑剑尖朝下，用左手重重地抚摸了一下侄子的脑袋，“就算有人认识这柄剑，阁下也不会轻易佩戴它的。”

“为什么？”

“因为它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精致，让每一个人都想占有它。”

约翰·内维尔看了眼舅舅的表情，像个成年人似的点了点头。随后，两人来到庄园的校场内。当两人各自拿起一柄由城堡内的铁匠锻造的普通刺剑时，约翰想到了后天的节日，“舅舅，后天就是主显圣容节了，你不想去看望一下我的父亲、继母和妹妹吗？”

威廉手持刺剑，将手放在与腰部同高的位置，掌心略外翻，剑刃略向右倾斜。摆好对峙姿势后，正视着侄子，“当然想去。只不过，你的教母给了我一个任务。”

约翰则将剑柄摆在头顶上方，剑刃竖直，剑尖向敌，摆好进攻的姿势后说着，“什么任务？还需要在节日期间执行？”

两个人在进攻与防御之间你来我往，格斗现场不断发出剑身相交的金属磨擦声及碰撞声。当双方手中的刺剑死死地架格在一起时，威廉咧嘴一笑，“护送一批猎鹰和鹰猎人去坎伯兰勋爵的城堡。”

当约翰故意像一个力士掰手腕一般压来压去与舅舅比拼力气时，好奇地看着对方，“护送猎鹰，只是这么简单吗？”

“是啊，这是殿下送给坎伯兰勋爵的礼物。阁下率领我和其他人把礼物送到城堡，就可以回来了。”

威廉在用空闲的左手将约翰向后猛力推开时，约翰立即有些兴奋地说着，“舅舅，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不管怎么样只是护送礼物，又不是去和盗贼们作战。”

“我不知道。当然，只要阁下同意你就可以去。”

“舅舅，我现在就去请求教母的同意。”

虽然约翰不知道坎伯兰勋爵是谁以及勋爵的城堡在什么地方，但是他认为他在阿斯克庄园寄养的这几年里已经学到了不少学识和骑士技能。现在，为教母效忠的时候到了。他要用行动来告诉教母、奥古斯丁爵士及爵士夫人，他已经具备了成为一名骑士侍从的资格。

约翰·内维尔不管不顾地拿上伊莎贝尔的两柄贵族佩剑，急急忙忙地离开校场，威廉则跟在他身边颇为关切地说道：“约翰，你知道吗，坎伯兰勋爵的城堡在约克郡内！”

“嗯…？舅舅，你是什么意思？”约翰边走边看着对方。

“听我说，约克郡没有里士满郡那样安宁，北方各郡的领地内只有约克郡是最为混乱的。”

“舅舅，你是说暴力、侵害他人的不法行为？”

“是啊，你是拉提默勋爵的长子，家族的继承人，你不能轻易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约翰停下脚步，异常认真地看着威廉，“舅舅，那么你和教母呢？我想，你们可以用生命去冒险，我为什么不行？”

威廉叹了口气，“约翰，我和你的教母是殿下的家臣，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尽自己的职责。一个不尽力履行职责的家臣，是不配从殿下那里得到一份年酬金的。”

“我也有职责，我的职责就是护佑教母，还有爵士和爵士夫人，父亲，继母和妹妹。”

“约翰，瞧，有这么多人需要你来护佑，你认为你还有必要轻易去冒险吗？”

小约翰一时语塞，又急忙争辩着，“正因为有这么多人需要我去护佑，我才需要一个机会来向别人证明我已经学会了骑士技能。”

威廉瞧着外表像个成年人的侄子，摇了摇头，“现在你还小，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现在，年龄是约翰最大的一个问题。每天他都盼望着可以快点长大，可是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当威廉用这个问题来劝阻他时，他自知没什么借口。只是在看了对方一眼后，头也不回的朝庄园的会客厅快步走去。

来到会客厅时，看到伊莎贝尔与爵士夫人仍然坐在那里愉悦地闲聊着。约翰一声不吭地走到两人面前行礼，双手将两柄佩剑捧到伊莎贝尔的眼前，“教母，您的佩剑完好无损地还给您。呃，我有一个请求。”

伊莎贝尔伸手接过佩剑，对站在一侧的贴身女仆吩咐着，“安妮，把两柄剑和剑匣送到我的房间去。”

女仆接过剑并抱上剑匣朝走廊走去。这时，伊莎贝尔看到了急匆匆追过来的威廉，和缓地问着教子，“约翰，你想请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