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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主,发生什么事了?”随船牧师在慌乱之中,看到水手长正斜靠在露天甲板的右舷围栏边仰头观望着什么。
牧师大步朝水手长走去,刚刚走到其面前却听见水手长说了句,“牧师,你挡着我了。”
“什么?”牧师觉得有些怪异,却发现水手长快步越过了自己。牧师在顿感诧异之时,竟然没有注意到还有不少水手同样聚精会神地观看着什么。
转过身来看到水手长再次斜靠在围栏边,双手抄在胸前扭头看向艉楼方向。这一次,牧师显得很小心地走到其身旁,顺着对方的目光看了过去。看了好一会儿,轻轻笑着说了句,“水手长,你是不是认为船长的剑术很厉害?”
布雷迪·霍金斯连眼也不眨地转过头看了牧师一眼,又快速转了回去并点了下头,“牧师,你学过剑术?”
“不,我只是认为船长用一长一短两柄剑很快就可以战胜海事副官。”
“牧师,嗯,你知道这是什么剑术吗?”
牧师朝正在进行剑术格斗的“复仇女神号”的船长望去,过了很久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想,这一定是一种我没有见过的剑术。”
布雷迪思量着,下意识地点了下头,“牧师,你说得没错。可是,我不明白船长为什么要用一长一短两柄剑。”
奉命与伊莎贝尔进行一对一剑术练习的海事副官鲍德温,感到压在胸口的那块石头越来越沉,已经快要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在练习开始之前,他的确考虑过用一柄剑应该如何对付伊莎贝尔手中的两柄剑。不管用哪种招式进攻或是防御,只须击落她左手的短剑,他就有信心打败体力及力量都不如自己的对方。
可是,当练习开始后,不管他从哪个角度向对方发起进攻,对方总是可以用左手的短剑将自己的剑格挡开。一旦格挡开自己的剑后,对方右手端着的那柄护手刺剑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刺向自己的头、喉、胸和腿等各个身体部位。固然,伊莎贝尔不可能在瞬间同时刺中两个部位,然而她只要刺中一个部位就代表他输了。
双方较量了数次后,伊莎贝尔发现鲍德温的脸色看上去有些阴沉,发黑。停下手上的动作,站在距离对方两、三步的地方轻轻一笑,“鲍德温,你下去休息吧。”
鲍德温一声不吭地望着她,隔了很久才点了下头,“是的,船长。”
待对方提着佩剑快步离开宽阔且精美的艉楼平台后,伊莎贝尔朝右侧前方的露天甲板瞥了眼。此时,她看到有很多船员正饶有兴趣地观看着自己的剑术练习。于是,她便朝站在左舷附近的几个人高声叫了句:“霍尔,拿着你的剑过来。”
人群里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只见霍尔从炮手同僚手中接过一柄护手刺剑朝自己的方向飞快地跑了过来。登上艉楼的楼梯,几步来到自己的面前有些紧张地点头行礼,“船长,您…让我与您进行剑术练习?”
“嗯,别担心,这只是练习。”
“是的,船长。可是,我们需要用真剑进行练习吗?”
伊莎贝尔做出一个介于进攻和防守之间的姿势,异常认真地看着仍未拔剑的对方,“没错。霍尔,如果你只使用一柄剑的话,我只会防守不会进攻,明白了吗?”
霍尔眨了下眼,信心有些不足却还是勉强拔出了手中的护手刺剑。将剑鞘扔在地上,剑柄置于头顶上方,剑刃竖直,剑尖面向他的“敌人”时小声说了句,“船长,小心,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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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4个星期的航行时间过去时,伊莎贝尔已经向船上的每一个会使用刀或剑的水手发起过挑战或是进行过数次练习。就在所有的人都害怕却又不能拒绝她的要求时,船队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来到英吉利海峡西南面的凯尔特海面。
“天主,我竟然看到陆地了!”一个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主桅杆观测台内的水手面前。隔了很久,水手陡然俯身趴在观测台的边缘,朝甲板上的所有人疯狂地呐喊着,“锡利群岛!锡利群岛!我看见锡利群岛了!!!”
锡利群岛,几乎所有生活在西南部的康沃尔郡和德文郡的南方民众,甚至是爱尔兰科克郡的臣民都知道,这是位于英格兰康沃尔郡西南方的岛群。群岛约由50座小岛和许多礁石组成,群岛内的大多数民众居住在群岛最大的岛屿——圣玛丽斯岛上。
从12世纪的国王亨利一世开始,德文郡的塔维斯托克修道院院长拥有该群岛长达几个世纪的所有权。当亨利八世开始实行宗教改革后,该群岛作为天主教修道院财产被亨利八世没收,后归属英格兰王室所有。
观测水手疯狂的喊叫声很快便让“复仇女神号”上的气氛沸腾起来,如同一锅被煮沸了的浓浓的菜汤,久久的不会停息下来,直到每一个人都能闻到它散发出的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当抵达家乡附近岛屿的消息传至每一名船员的耳朵里时,每一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庆贺这一激动万分的消息。
此刻,待在船长瞭望台上的船长及所有高级船员们的脸上,也都显露出了那种回到家乡的笑容。航海长约翰·霍金斯用一种难以言表的心情朝站在舵手旁的伊莎贝尔看去,“船长,我们回家了!”
伊莎贝尔的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眼睛里闪现出灼灼的光芒,神情激动地笑了起来,“约翰,你知道吗,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想念北方,想念那里的村庄,想念那里的人,想念那里的一切。”
不经意间,约翰的神情变得有些暗淡。回到家乡,固然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欢悦、欣喜和久久的期待。但是,他的生活又将回到原点,继续在家族的商船上做一名见习水手。从受到船队每一名船员尊重的航海长突然回落到见习水手的地位,一时间他竟然有些难以接受这一巨大的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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