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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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山峰一般高耸而稳固地挺立在山顶上的斯特灵城堡，不仅被三面陡峭的悬崖所包围，而且唯一的一条由南面进入到城堡内的道路竟会是一条长度达到了1英里的斜坡路。与爱丁堡城堡如出一辙的建造环境（不，应该说爱丁堡城堡才是斯特灵城堡的复制品），注定了这座曾经作为苏格兰王室成员居住地的城堡不会被任何一支军队攻破。

来自英格兰北方约克郡的贵族女间谍伊莎贝尔·沃尔顿根本没有想过要去攻占它，她只是想找一个借口或是身分溜进城堡内打听一下女王的住处。她完全不想去伤害还不到两岁的女王，她只是想给女王换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伦敦城（伦敦城的生活环境的确很不错，可惜它的卫生防疫工作做得太差劲，时不时地出现一些瘟疫大流行的事件）。譬如，位于大不列颠岛最南端的伦敦城内的怀特霍尔宫。她相信，女王在亨利八世的宫廷内会过上真正的，被大量的奢侈品和海外舶来品包围着的奢华的女王生活。

但是，苏格兰人不允许她这么做，苏格兰人宁愿他们的女王在斯特灵城堡内过着一种较为寒酸的生活，也不会答应把女王送到伦敦城去。因此，希望像母亲一样带走女王的伊莎贝尔只能用其他的方式方法来证明自己的决定有多么英明，多么富有远见（一种时间跨度达到了163年的远见：1707年5月1日，联合法案通过，苏格兰与英格兰正式合并为一个国家，成为大不列颠王国。之后，大不列颠王国又经过数次改制，最终成为今日人们所熟知的不列颠与北爱尔兰联合王国）。

此时此刻，几个英格兰北方男人正在试图阻止她的疯狂行径。她努力看清在黑夜中依稀显现出一些五官的男人们，有些无奈地说了句，“兄弟们，我只是去斯特城镇打探一些女王的消息，我不会贸然闯入到斯特灵城堡内的。”

卫从鲍德温拿出牛皮水袋喝了口麦芽酒，摇了摇头，“阁下，我想，斯特灵城镇肯定是一个建成有几个世纪的古代大城镇。假如不带上军队进入到城镇内，恐怕您不会活着离开城镇。”

年轻卫从霍尔一直安静地听着几个人的对话，他很钦佩小队女指挥官的勇敢无畏的战斗精神。就像在小队出发前她所说的那样，要让自己变成来自地狱的魔鬼，把无情和残暴展现给苏格兰佬。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是维京人的后代！

“阁下让我们要像祖先一样去战斗。那么，我们的祖先在遇到大量的敌人时会怎么做呢？”

“祖先是勇敢地冲向敌人，还是先行撤退保存自己的力量？”盘腿坐在野草地上慢慢擦拭着佩剑的霍尔，不由地想起了伊莎贝尔说过的一通战前动员之类的话语并暗自思忖起来。

这时，他感到咽喉有些不舒服，似乎粘有一些浓痰。于是，深呼吸一口后便发出了“咳！”的一声声响。大概咳出了浓痰后，又继续擦着他的佩剑时忽地发现身旁的几个人都不再说话，而是把目光纷纷对准了他的面容。

“霍尔，你有话想对阁下说吗？”法斯特扭头望着他时，平静地问了句。

“什么？很抱歉，我…只是……”霍尔来回扫视了一眼众人，感到有些紧张。

坐在几步之外的伊莎贝尔在黑暗中轻声吐出一句话，“霍尔，想到什么就说出来。殿下不在这里，没有人会斥责你无礼的。”

霍尔放下手里的破布和佩剑，不禁抠了抠脑袋。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吭哧着说了起来，“阁下，离开前您想让我们像祖先一样去和苏格兰佬战斗。您可以告诉我们的祖先在遇到大量的苏格兰佬时会怎样战斗的经过吗？”

“遇上苏格兰佬？战斗的经过？”法斯特笑骂着，抬手便在霍尔的脑袋轻轻拍了下，“蠢货，那是他妈的几百年前的事，阁下会知道吗？”

围坐成一圈的几个人呵呵笑了起来，伊莎贝尔抿嘴微笑的同时觉得霍尔的话很有道理，不慌不忙地说了句，“法斯特，让他说完。”

受到鼓舞的年轻卫从没有去理会法斯特，而是继续说了起来，“阁下，我想，我们的祖先维京肯定遇到被大量的敌人所包围的时候。呃，我想知道他们是和敌人战斗到只剩下一个人，还是主动离开被敌人围攻的战场。”

伊莎贝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看来她只专注于如何抓住苏格兰女王，忽略了现实的残酷。另一方面，维京人之所以可以大肆劫掠不列颠群岛，并一度控制了大部份的波罗的海沿岸、俄罗斯的内陆、法兰西的诺曼底、英格兰、西西里、意大利南部和巴勒斯坦的部分地区，似乎与他们的战术运用是分不开的。

“维京人乘船横渡海洋，毫不犹豫的突然袭击别国海岸边的城镇和教会，屠杀平民，掠夺财产。然后，在任何一支庞大的抵抗军队可以对他们作出反击前自行撤退？！”

“嗯，一定是这样的。如果不这么做，维京人怎么会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在英格兰北方建立起‘丹麦区’？”

伊莎贝尔经过缜密的思考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在黑夜中，她不禁嘲笑自己有些过于执着的执行抓捕女王的这个任务了。轻轻一笑，朝黑暗模糊的人影霍尔瞥了一眼，“霍尔，我们的祖先会乘船突袭，掠夺敌国海岸边的城镇及教堂。在敌人的军队到来前又主动离开海岸，回到海上保存自己的力量。”

“阁下，我想我们也可以这样做，就像去年我们在海上打败葡萄牙人那样。”鲍德温适时地说了句。

“好吧，我们先撤回到监狱城堡，乘船沿着河流进入到斯特灵。再抓几个苏格兰佬打探女王的消息。”最终，伊莎贝尔做出了撤离的决定。

很快，众人收拾好自己的武器及物品在黑夜中顺着来时的道路离开了古森林，骑马或乘坐马车走在了返回布莱克内斯城堡的道路上。